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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三十六章 路邊大鬧丟老臉 文 / 一個女人

    三十六章路邊大鬧丟老臉

    於鈞對人牙子一指那些要賣的僕從:「這些都賣於你;不過,我卻有個要求,銀子你給多給少我無所謂,只是這些人你七日之內不能發賣,七日之後也不能賣到京城之外去,而且賣到了何處,我要知道。」

    眾僕從聽到後有些人的臉色便變了:於家的大公子話中有深意啊,不會是他知道了什麼吧?不少人都不敢抬頭再看向於鈞。

    人牙子有些為難,不過銀子給多給少無所謂還是很讓他心動的,最後以一個極低的價格成交了。

    於鈞又道:「今日沒有時間了,明日你們再送一些老實本份的人過來,我要買一些內外院的奴僕。」

    人牙子聽到當然高興的答應了:這筆買賣實在是賺頭不小啊。人牙子千恩萬謝的把人都帶走了,於府一下子空曠了許多。

    於鈞便對留下來的人道:「你們先各司其職吧,人手雖然緊張些,不過明日我就會添加人手;嗯,你叫什麼名字?」

    於鈞手指的是主動出來聚集僕從的那幾人中第一個出來的人。

    「小人名叫於安。」

    「於安是吧?府中的事情暫時由你打理吧。」於鈞還要慢慢物色個好管家才成。

    於安卻遲疑了一下跪倒說道:「老爺,小人勉強打理幾日或許還能應對,時日一長小人是不成的,小人不長於此。」

    於鈞聞言倒是多看了於安兩眼:這人不錯,有自知之明。於鈞點了點頭,讓於安放心,只是讓他暫管幾日;於安方放下心來退下去安排眾人的事情了。

    於鈞剛回轉廳內,於安便飛奔回來:「老太爺回來了,正和人牙子在大門不遠的地方吵鬧呢,快要打起來了。」

    族長和宗老們嚇了一跳,然後老臉上又是一紅:於府的人已經有人跑出去給於老太爺送信了,所以他現在當然已經知道自己這些人對於府的處置是什麼,可他們依然不管不顧的府門外大鬧,當真是不把自己這些人放在眼中啊。

    於鈞一面站了起來,一面淡笑著看向於安:「怪不得你說你不是管家的料,真是一點穩重勁兒也沒有。」

    於安臉上一紅,不過立刻便站好了:「人牙子正在同老太爺他們理論,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老太太正在哭訴老爺您的不孝。」他一沉下心,說起來話那是條理分明。

    於鈞讚賞的拍了拍於安的肩膀:「孺子可教啊!各位伯父、舅兄,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族長等人都站了起來:「去,當然要去。我要看看這個畜生還能做出什麼無恥的事情來;再說也不能由著他們如此胡鬧,他們不要臉,可是我們于氏一族還要臉面的!」

    楊守德待族長等人邁步後,他才落後兩步走到於鈞身邊道:「一鳴應該也快要到了,我想你那個畜生不如的父親,今天又打錯了算盤。」

    於鈞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沒有可什麼擔心,一笑後便跟上了楊守德的步子隨眾人出府了。

    於老太爺和於鵬兄弟正揪住人牙子不放手,非要人家還他家的僕從不可;而於老太太在一旁拿著一方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那裡向圍觀的路人,講訴他們一家人被不孝子逼迫的事情;那些僕從更是流淚的流淚、哭喊的哭喊,為於老太太做證;場面那可不是一般的熱鬧。

    僕人們在車子上站得高一些,所以比於老太爺他們早一步看到於鈞等人,不少人想到那柱子上的兩位管家,一下子停了哭聲以袖子抹了把臉,蹲下的蹲下、掩面的掩面,不敢再胡說八道了:如果於家老太爺能壓得住大公子,他們當然會落井下石再哭鬧一把,只是現在嘛他們要看看情形再說了。

    等於鈞一行人快走到近前時,路人中便有人注意到了於鈞和族長宗老等人;而老太太這時也發現了他們,立時指著於鈞大哭起來,似乎她才是那個受了千般委屈的人一般;於老太太一面哭一面向眾人指認,於鈞就是那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路人聽到於老太太的話,便對著於鈞這行人指指點點起來:看來於老太太的一番哭訴還是極有作用的,眾路人看於鈞這些人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

    族長和宗老們擠到了圈子中間,這幾位老人自然明白路人對於鈞的誤會;所以族長一開口便喝斥於老太爺:「你鬧夠沒有?是不是要丟盡了我們于氏宗族的臉,你才肯罷手?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你放手,聽到沒有!」

    於老太爺看到族長和宗老們,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了人牙子,草草施了一禮:「兄長們什麼時候來京中了?」一面說一面恨恨的瞪了一眼於鈞,他沒有敢看楊守德。

    於老太爺沒有想到前來同你自己說話的人會是族長,不是於鈞或是楊守德;他一面同族長答話,一面心下思索:想如何同於鈞面對面的說上話呢?只要同於鈞在這裡吵起來,那麼也許可以把局面扭轉過來。

    這個主意自然不是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想出來的,是在後面車子裡沒有出來的於金英想出來的;她不是不想出來,只是雲英未嫁不能出來罷了。

    但是於鈞和楊守德在族長等人的身後,根本沒有要上前來給於老太爺請安的意思;這讓於老太爺又恨又惱。

    於鵬兄弟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同人牙子糾纏個不休,他們二人不想同族長等人說話。

    族長看到於鵬兄弟還在胡鬧,便一指他們對於老太爺喝道:「就算我們于氏宗族是小族,但一樣是族有族規,這有家法的;你現在看到我們,還是不管你名下這兩個兒子,由著他們如此無視我們幾人嘛?還是你的眼中根本就沒有我們幾個人老傢伙了?」

    路人聽到族長的話後明白,這幾位老人原來是于氏宗族的族長和宗老;族長口口聲聲都自己和幾位老人的身份點明了,就是要讓路人們明白的。

    路人們看到於鵬兄弟對族長等人的視而不見,對於老太太剛剛的話多多少少都有了一定的懷疑:這就是知書達禮的人嘛?見了族中長輩也不請安,對長輩喝斥住手的話聽而不聞,和於老太太的話極不相符啊;而且,他們族長怎麼會同不孝的大兒子一起過來呢?

    於老太爺聽到族長的後,不得不喝斥了於鵬兄弟;於鵬兄弟這才放過了人牙子,帶著十二分的不情願過來給族長等人請安:「侄兒見過幾位伯父。」

    族長和宗老們都避開了:「不敢當你們的一聲伯父!你們連我們于氏的宗祠都沒拜過,伯父兩個字千萬莫要再提及。」族長是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於老太爺和於鵬兄弟留。

    路人們聞言一下子議論紛紛起來:怎麼事情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呢?這兩個孝順的兒子怎麼連祠堂也進不得——這可是大事兒!古人最重祖宗家法的,不能進祠堂的兒孫不是有大錯,就根本不是本族的血脈。

    孝順的兒子不可能進不了祠堂的。

    路人們因為不明白,所以對於家人的事情更加有興趣了。

    於鵬兄弟被族長一句噎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卻又發作不得,只能低下頭恨恨的咬牙不再說話了。

    於老太太聽到路人們開始不相信自己了,也不耐煩再做戲;而且族長喝斥她兒子的話,她也聽到了,心下十分的不滿:當初自己做好作歹,也只逼得這幾個老頑固給於鵬兄弟上了家譜,但這幾個老不死的就是不讓於鵬二人進祠堂!現如今在大路上又拿這事兒來刺於鵬二人,於老太太聽了當然心中有氣。

    於老太太便走到了於老太爺身旁,對族長幾個人草草福了一福:「兄長們,於鵬兄弟當初可是入了家譜的,至於其他的,還不是有人做梗?我們鵬兒兄弟可是沒有做錯過什麼事情,您這麼說,讓他們兄弟日後如何做人?有您這樣做長輩的嘛?」

    族長卻懶得同她一般見識:「他們是沒有做錯事,做錯事情的人是他們的母親!於家的血脈豈能不純?!」

    於老太太被族長一句話也給噎住了,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了。

    族長不再理會於老太太,直接盯向於老太爺:「我們在府上等你良久了,你為什麼在這裡胡鬧,卻不回府去見我們呢?你們府上可是有人通報了你吧?你們午飯後要去上香,府上的人追上你們後,你們趕回來慢了我們不怪你,但你到了家門前卻不進,只一味兒同人胡攪卻是什麼道理?」

    路人們聽到午飯後於家的人去上香一說,人人都看於家人的眼光都變了:哪有人下午去上香的?

    於老太爺聽到上香一句臉上又是一紅,不過他還是一指車上的僕從們:「這是我府中的奴僕,沒有我的允許這些人牙子便說買了去,我自然不能放他們走。」

    族長哼了一聲兒:「你做得好事兒你還不明白嘛?你那府已經由我們做主給了於鈞,他要賣幾個奴僕有什麼不對?就算沒有我們做主,他是你的長子,賣幾個奴僕也不成嘛,值得你如此不顧體面的在外面同人爭執?幾輩子的老臉都讓你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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