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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六十九章 子書的禮與倩芊的淚 文 / 一個女人

    六十九章子書的禮與倩芊的淚

    趙一鳴沉吟了一下先問紅裳道:「夫人,你對這些禮物是如何想的?」

    紅裳輕輕一歎:「我沒有什麼想法,妾身只是有一件事情要請教夫君,子書侄兒的家中與我們府中相比如何?」

    趙一鳴明白紅裳所問的意思,他也正有些疑心呢。趙一鳴又看了一眼那些東西沉聲道:「嗯,還可以,和我們家差不多吧。只不過,他是家中的次子,那些家業與他無干的。」最後這一句並不是閒聊,這一句話才是重點,趙一鳴與紅裳心照不宣。

    紅裳點了點頭:「嗯,那就沒有什麼了。只是禮物有些過重了,夫君看要如何處置才好。」

    紅裳和趙一鳴都有些疑心,趙子書買東西的銀子來路有些不正:怕就怕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不過紅裳夫妻有志一同的認為:趙子書所經手的差事兒,帳目絕對不會有錯兒——他不是一個心思不細的人,既然送出了厚禮,當然會想到紅裳二人會作何想法。

    查帳是不必了,想來這也是趙子書的試探吧?紅裳的嘴角一撇:趙子書還真是小看了自己,用些銀子以為就能試探出什麼嗎?

    趙一鳴與紅裳對視了一眼,紅裳輕輕在桌上扣著手指,兩個人知道現今還不是收拾趙子收的時機,不過,也不能讓他無所忌憚才行。

    趙一鳴沉思了一會兒,指了指桌上的冰片兒等物說道:「明兒或是後兒,把他叫過來,讓他把東西拿回去吧。這些東西,怕是沒有幾百銀子是買不下來的。我們夫妻六七年不在府中,沒有寸恩於人,當不起如此厚禮啊。」

    紅裳答應著,讓侍書把東西包起來放好。趙一鳴看著侍書收拾東西,忽然偏頭對紅裳說道:「如果他堅持要送,不如我們就留下如何?這些東西,嗯,真值不少銀子呢,我們的私房還可以再厚些也是一樁好事兒。」

    紅裳不在意的一笑:「留下就留下,不過天下沒有沒有白送禮的道理兒,如果——,那我們就不好應對了。」

    趙一鳴不是死板之人,他外放六七年之久,當然會有一些私房:不過都是存在銀號當中,而且是以趙一鳴的名義存放的——不是趙一鳴防備什麼,只是銀子是在紅裳嫁她之前存的。

    雖然銀號的票子是在紅裳手中放著,但是印鑒卻在趙一鳴手中:印鑒不只是取銀子所有,趙一鳴平日裡好些地方就用得到,只有印鑒是取不到銀子的。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笑了:「你到時看情形拿主意好了,如果是我們能做得到的事情,這禮物呢我們就留下;如果是我們夫妻做不到的事情,我們便不留他的東西也就是了。」他一撫掌:「就看我們夫妻近日是不是有個小小的橫財運了。」

    紅裳笑著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紅裳頓了一下又道:「夫君,我們那些銀錢,當真不用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聲兒嘛?妾身總感覺有些不太好呢。」紅裳當然沒有什麼感覺不好的,趙一鳴一年所得大部分可都是交給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紅裳說此話,是她有意要動用那筆銀子——是不是可以說服趙一鳴買個鋪子什麼,趙府的產業總歸不在他們夫妻手上,自己手裡有銀子才會好辦事兒啊。

    趙一鳴搖頭:「不用說,不能說!裳兒,你也不是迂腐之人,我也不是不孝,至於為什麼不能說嘛,等你見到二弟一家人就明白了。」

    紅裳笑著把話題岔開了:「看那燕窩的成色,倒真是不錯,極難得的樣子。」紅裳只聽話音兒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看來趙家的這位二老爺,與趙一鳴似乎感情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趙一鳴抬眼看著紅裳笑:「為夫賺來的銀米還夠我們一家人花用,就算夫人想多吃些燕窩也是沒有問題的;怎麼我今日聽夫人的話中意思,似乎為夫薄待了夫人呢?夫人就這麼想吃人家那點子燕窩?我為夫人買來得燕窩難道不好?」

    紅裳嗔他道:「夫君又是這樣,說不兩句正事兒就開妾身的玩笑。我可是貪人家東西的人?自家平日裡常吃的燕窩,你如果也買這個樣兒的回來,夫君你看我同意不同意?不要說我們不是有錢人,就算是有錢,也不是這麼個造法兒!那可是用得我們自家的銀子!」

    趙一鳴大笑著起身:「裳兒的話深得我心,我們自家的銀子當然不能亂用的。為夫也知道裳兒不是貪人東西,只是喜歡不花銀子的東西罷了,嗯,這一點頗得為夫的真傳啊!哈哈——」

    紅裳嗔了趙一鳴兩眼,趙一鳴才不笑了:「為夫不去上房了,你一說我們那銀子為夫一下子想起件事兒,現在趁時候還早出府去轉轉,看看有沒有鋪子出兌,合適的話就買下一兩間來,我也開間鋪子為我的夫人賺些上好的燕窩回來吃吃。」

    說完不等紅裳說什麼,趙一鳴便笑著挑簾子走了。

    紅裳看著趙一鳴的背影兒不自禁的微笑著:如果趙一鳴說得是真的就太好了,趙家的家業再大現在也在老太爺手上,自己與趙一鳴只憑著他的官俸度日,怎麼也有些緊張。

    讓紅裳忍不住笑意兒的還有另外一層意思:自己剛剛有這個打算,趙一鳴便說了出來,看來自己與趙一鳴還是滿合拍的,至少兩個人都知道銀子沒有是萬萬不行的。

    想到這裡,紅裳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在趙府沒有月例的嗎?她記得原來看過的書上,夫人姑娘都是有月例銀子可以拿的。

    紅裳回想了一下,好像《紅樓夢》上寫得那些夫人姑娘的月例可是不少——就算是不多,蚊子身上的肉也是肉啊,有總比沒有強不是?

    這是一件大事兒啊!雖然趙一鳴有私房銀子,但那不是紅裳自己的,紅裳現在手上可沒有幾兩私房錢。如果有月例就不同了,發下來可都是紅裳自己的銀子啊,積少可以成多嘛,萬一日後有個什麼變故,紅裳手裡有了銀子,她的膽氣兒也壯些——至少跑路是敢想一想的了。

    不過要讓紅裳真的去跑路,紅裳目前是絕沒有這樣的想法:自她知道了封建禮法的嚴峻後,已經不敢輕易嘗試跑路去花花世界中逍遙了——有銀子她也不敢。因為,萬一趙家報個官兒什麼的,自己被抓了可是會被浸豬籠的!紅裳的小命,紅裳自己是很看重的。

    紅裳招手叫來侍書:「知道府裡什麼時候發月例嗎?」

    侍書輕輕搖頭:「奴婢沒有問過,夫人看帳冊的時候沒有看到嗎?」

    紅裳聽到侍書的話後,皺了皺眉頭:「說來奇怪,看了這些日子的賬目了,為什麼沒有看到發放月錢的帳目呢?」

    侍書想了想道:「叫趙總管來問問嗎?」

    紅裳看了看天色:「罷了,明日再說吧,一會兒就該到上房去立規矩了。」

    趙安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既然一直沒有對自己說過,這裡面就有貓膩:趙安手上肯定沒有那些月例銀子的帳本兒。

    紅裳想單獨挑個時間,同趙安好好說一說月例銀子的事兒才可以。

    薛家的三個人都坐在薛老太太的屋裡說話。

    薛老太爺只皺著眉頭喫茶,說得話並是很多,薛老太太的話卻說得極多,不過也就是讓薛家姑娘薛倩芊好好的在趙家住下來,爭取早日嫁入趙家的門兒——這些話,薛老太爺不太好說出口,便由薛老太太一個人說了。

    薛倩芊只是默不作聲兒的聽著,薛老太太話說完了以後,連吃了兩杯茶。薛倩芊靜靜的看著薛老太太喫茶,直到薛老太太坐好了,她才輕輕的開口說道:「爹爹和母親要去哪裡?哥哥那邊兒本就沒有什麼事兒,去那裡也太遠了,你們已經有了年紀,不宜長途奔波,但府裡卻不能回了吧?」

    薛倩芊沒有直接答薛老太太的話,她才問薛家二老的事情:爭取此許的時間來想事情啊,自己看來是躲不開了,那麼怎麼利用此事得到些好處呢?這便是薛倩芊這幾日來一直在想的事情,眼下她依然還在想。

    薛家在得知趙一鳴有了妻子後,過了不久便想讓薛倩芊給趙一鳴做妾,但薛倩芊雖然沒有明說,但薛家二老也知道她不高興。左勸右說,連哄帶騙外帶嚇的,才讓薛倩芊勉強同意了。

    只是直說讓薛倩芊做妾,怕趙家再一口回絕:那他們就再沒有法子可想了。於是聰明的薛老太爺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把女兒先送到趙家去住上,然後……

    為了薛家的名聲兒,薛家才早早就到了趙家——這個時候趙家沒有客人呢,薛倩芊的到來便不會那麼惹眼了。

    薛老太太聽到薛倩芊的話後歎道:「是啊,府裡是不能回了。不過住得地方怎麼也有,大不了就去莊子上住幾個月。只是芊芊啊,我們薛家可就全靠你了,我和你爹爹的話,你可記下了?」

    薛倩芊靜默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道:「女兒都記下了。不過,女兒還是覺得,如果和表哥好好說一說,再多花些銀子,這事兒應該不難辦到的;女兒也不是不願意為家中出力,只是如此一來,女兒閨譽有些不好倒也罷了,只是於我們薛家的名聲兒也有影響啊。日後,讓七妹妹如何找個好婆家呢?」

    薛倩芊知道自己的名聲兒在她爹娘的眼裡什麼也不是,所以才拖出她的七妹妹來,希望最後關頭能讓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改了主意。

    薛老太爺聽了以後大怒,一拍桌子喝道:「銀子,銀子,你只知道有銀子就可以辦事兒,何是你知道銀子有多難賺嗎?你當我們薛家有銀山不成!」

    薛老太太瞪了薛老太爺一眼,薛老太爺這才放低了聲音:「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如果用銀子真能辦得了的事兒,我怎麼會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到人家的府中?唉——,女兒啊,爹爹的不也沒有辦法嗎?雖然眼下有些委屈了你,不過趙家怎麼說也是一門好親事兒啊。你也聽說過吧?原來你那個姐夫待你大姐有多好,是不是?」

    薛倩芊低低應了聲兒:「女兒明白了,爹爹。」她的眼中已經有些淚意:她原可以嫁入次一等的人家做個正室的,卻被爹爹逼來做妾,還要如此用盡心計手段。

    不過,薛倩芊就在淚水要湧上的霎間,強自把淚水又壓了回去,她暗自咬牙:自此後,她不能再如此任人魚肉了,淚,是什麼作用也沒有的東西——她的生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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