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驚恐萬狀地望著翁岳天,從他眼裡,她看見了森冷的寒芒,猶如冬夜裡急於捕食的野狼!
「你……放開我……」文菁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強烈的恐懼感襲上心頭。舒骺豞曶他就像是要撕了她一樣,他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
翁岳天的上半身支撐在她視線上方,敞開的領口露出他蜜色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如此誘惑的畫面,讓文菁驀地神情恍惚,往昔的回憶不受控制地腦子裡浮現……
「怕了?有膽回來你還會怕嗎?」翁岳天強壯的身軀緊緊壓迫著她嬌小的身子,雖然隔著衣服,但她仍熱能感到與他貼得密不透風,幾乎連肺裡的空氣都快被壓出來了!
「咳咳……」文菁小臉漲紅,強行穩住心神,不知是羞還是氣的。她沒有在他的美色下忘記自己正在被他壓著。文菁兩隻手抵在他胸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推不開他。他的力量彷彿要將她整個吞噬,就連他呼出的氣息也帶著不可抗拒的侵略性!
他只需要一隻手就能鉗住她的兩隻手腕……她的氣力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如此曖昧惹火的姿勢,神仙也會想入非非。感受著她妙曼的身體曲線,他居然很無恥地被刺激到了……
「翁岳天,你起來,別壓著我……你……混蛋!你別抵著我!」文菁慌了,怕了,她與這個男人無數次激情纏綿過,哪裡還會不知道此刻他的反應意味著什麼。連這種時刻他都能這樣,簡直太可惡了!
翁岳天深眸一凜,故意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哦……混蛋?五年了,你就只學會這麼一點詞兒?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話音一落,文菁只覺得唇上一疼,硬生生被他咬住了……
「唔……」文菁想要掙扎,無奈被他鉗制得死死的,現在就連頭都動憚不得。
文菁怒了,這男人是不是屬狼的,她的舌頭快斷了!太野蠻了!
文菁剛想一口咬下去以牙還牙,卻在這個時候,被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攻佔裡她的口腔,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唔唔唔……混蛋!你這是接吻還是謀殺!」文菁心裡在狂吼,但嘴裡卻發不出聲音,呼吸被掠奪,他瘋狂地肆虐,像是要將她肺裡的空氣都吸乾一樣。
這充滿了懲罰意味的吻,冰冷得讓她戰慄,恐懼!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不會這麼可怕的……文菁沒有了掙扎的力氣,憤怒也漸漸軟化成無盡的淒涼。
五年了,意外的碰面,他就非要這樣激烈嗎?
翁岳天狠狠地發洩著內心的怨怒,啃咬,撕扯,他身上散發出毀滅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將她整個吞沒!他這口氣憋了五年之久,他比她還要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要怎麼讓身體裡滿漲了五年的怒火找到一個突破口,他只能以這樣兇惡的方式來懲罰她,也許他才會好過一些。
沒有溫度的吻,因為他的心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可是在沾上她的一霎那,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狂風暴雨般的肆虐中,他又嘗到了熟悉的清甜,令人瘋魔的味道,是他夜夜夢迴時的魔咒!
他的心只有幾秒的柔軟,很快就變得更加兇猛。他從她的嘴唇一路往下掠過,頸脖,鎖骨一直到她的……
「翁岳天,你停下!停下!不……不要……不要……」文菁的驚叫聲都是顫抖的,他的手竟然鑽進了她的褲腰……天煞的,這個男人,進來不到兩分鐘就這麼肆無忌憚地侵犯她!
文菁全身僵硬,圓圓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羞憤得想撞牆!
「腹部沒疤痕?那麼……那裡呢……」翁岳天狠厲的眼神一暗,手再一探……
「別……不要……你……住手……混蛋!你無恥!下流!」文菁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被恐懼所佔據,脆弱的神經層層斷裂。他是魔鬼,是野獸,他怎麼可以一見面就進犯她的私密!
文菁第一次感到像此刻這樣的恥辱,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硬是拚命憋著不讓它流下……心在哀嚎,身體在顫抖,她快不能呼吸了……
翁岳天眼底那一絲疼惜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碎的嘲諷:「你還是這麼敏感……難道說這幾年裡,沒男人碰過你嗎?嗯……好像沒有生過孩子……五年前你跑掉了,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或者說……你沒有生下來?」
他拿兩隻深褐色的眸子裡捲起濃濃的漩渦,就像宇宙黑洞一樣瀰漫著令人生畏的氣場。文菁驚悚了,震駭無以復加,原來他是想要藉著摸她來探知孩子的事。他霸道而森冷的口吻,有著明顯的佔有慾,讓文菁心裡產生一種強烈的警惕,繃直的身子更加僵硬了,一股陰冷的寒氣從腳底板竄上腦門心!
五在這一。他想要搶走孩子!!
這個認知,讓文菁幾近崩潰,她不敢想像如果小元寶離開她,那會是怎麼……
「沒有生,我沒生!孩子……孩子流產了!流產了!」文菁嘶啞的聲音在哽咽,悲痛的神情,令人心碎的眼神,讓人不得不相信她是在為孩子的事傷心悲慟。
孩子……沒了?那個只差一個多月就出世的生命,沒了?那是他的血脈,他這幾年一直都抱著一個幻想,希望文菁和孩子都能平安無事,哪怕這輩子都見不到,至少她和孩子能健康地活著!
可是現在,她活生生在他面前,而那個……他和她的骨肉,卻沒有了!
翁岳天瞬間面如死灰,比凌遲還殘忍的痛苦在身體裡翻攪,堅定如鐵的心驟然崩塌,呆滯了幾秒,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被點了xue,氣力如流沙一樣逝去……他邪惡的手指離開了她,就在她以為解放出來的時候,下一秒,他卻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回來做什麼?你怎麼不和孩子一起死!」翁岳天充血的眼眸發出令人膽寒的紅光,活像是魔鬼要將人一口吞了!
文菁感覺自己快死了,喉嚨被他扼住,他真的下得去手!
她此刻說不出半個字,就算能說,她也不會辯解,他太可怕了,他權勢滔天,假如他要搶走孩子,她連一絲勝算的把握都沒有!
文菁的意識有那麼幾秒的空白,在這幾秒裡,她突然產生出一種絕望和淒涼……他好狠心,真的想要她的命嗎?就因為沒了孩子?他究竟曾經最在乎的,是她還是她的肚子?這個問題,文菁第一次想到……毛骨悚然。
翁岳天的手像鐵鉗一樣,越勒越緊,他不是人,他已經化身為無情的死神,有那麼一秒的時間,他真的很想繼續不停地用力再用力……
翁岳天猛地放開文菁的脖子,在她劇烈咳嗽著拚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一把拽住她的頭髮,迫使她只能與他對視。
剛才他還憤怒到了極點,差點掐死她,轉瞬就能平靜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輕輕勾著唇,依舊是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只是那性感的薄唇裡卻吐出傷人的字句:「你得好好活著,為我們死去的孩子贖罪。」
文菁驚呆了,他怎麼能從極致的怒到極致的靜,這份功夫,讓她禁不住冷汗直冒。五年不見,他怎麼如此可怕了?ua95。
「憑什麼要我贖罪?你剛才是不是想掐死我?你瘋了嗎?」文菁憤怒地吼他,只恨自己力氣太小,抵不過他。
他太過分了,想要侵犯她就侵犯,想要掐她就掐她,她是人,不是螻蟻!她的尊嚴給他肆無忌憚地踐踏,而他卻衝著她笑,說出的話那麼淡然,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一切都要按他的規矩來。
這種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讓文菁無法忍受!
翁岳天無視她的抓狂,不急不慢地說:「那把刀鞘,我想你也不需要再和我商量了,因為,我改變主意了。你就拿出九百五十萬拍下吧。」
「你……你……」文菁的臉成了豬肝色,原本她是打算著好好和他談談,將刀鞘轉給他,她付九百萬,剩下的五十萬她以後再慢慢分期付款……可是,現在卻是不可能了,即使他不說這個話,就憑他剛才的行徑,她已經不想再開口。
「翁岳天,你……你陰我,黑心肝,奸詐小人!」文菁氣呼呼地咬牙,心裡那個火啊。
翁岳天嗤笑一聲,冷眼睥睨著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湊近她臉頰,在她耳邊如魔魅般地低喃:「女人,別急著罵我,很快,你就會來求我的。」
「呸!我才不會求你……你做夢吧!」文菁毫不遲疑地回敬他一句。
「走著瞧。」他丟下這句話,轉身之際,淡淡地回眸一瞥,那種絕對的篤定,掌控全局的姿態,讓文菁氣地說不出話來。他憑什麼那麼肯定?她怎麼會去求他,這個無視她尊嚴的男人,想都別想!13385371
「砰——」關門聲響起,那一抹挺拔奪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蕭奪進來了,望向文菁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文小姐,您和翁先生協商好了嗎?」蕭奪看似不經意地目光打量了一下文菁,她衣衫不整,雙頰緋紅,怎能不讓人浮想聯翩呢。
文菁尷尬地整了整衣角,苦著臉說:「那個……九百五十萬,我付。」
「這樣最好。」蕭奪禮貌地微笑,點頭,心想那委託人果然是料事如神。
「……」
文菁這一遭算是和翁岳天槓上了,他先是在拍賣會上故意抬價,讓她手忙腳亂,措手不及,她腦子一熱就叫了九百五十萬,那是她的全部積蓄,原本只是想著最多花八百萬來競拍刀鞘的,現在可好,全部都搭進去了!
他坑了她也就算了,居然還侵犯她,五年後第一天見面就被他給吻了咬了還摸了那裡,他就像是她命運的主宰,隨時可以伸出一隻巨手將她掌控。文菁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也討厭自己這樣,為什麼她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可就是做不到無視他的存在,他是否尊重過,他是否看不起她,這都是她無法不去在意的事情。
最可惡的是他還說要讓她贖罪,他又不是上帝,憑什麼這樣講?還說她會去求他,呵,傻了吧,怎麼可能!文菁懷裡抱著包包,裡邊裝著刀鞘,從蕭氏拍賣行出來,邊走邊在心裡腹誹,憤憤然的表情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是有幾分可愛,尤其是她瑩潤的肌膚上那兩團緋紅,美得醉人。
「哎喲……」文菁輕呼一聲,有人撞到她了,下意識地往旁邊閃去。
「真是不好意思,妹妹,你沒事吧。」隨著這聲音,魏婕挽著翁岳天的胳膊,出現在文菁的視線。
嘴上那麼說,可魏婕的表情和眼神,絲毫看不出誠意,到是諷刺和不屑的成分居多。
魏婕……翁岳天……他們怎麼還沒走?
眼前這一對俊男靚女,親暱的模樣,深深刺痛了文菁的心,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的東西,在這一刻,如狂暴的龍捲風,摧枯拉朽,勢不可擋地攻破她的心防!
驚駭,心痛,震怒……各種情緒在翻滾,文菁卻硬生生地壓下了,骨子裡一股天生的傲氣在作祟,她絕不會在他們面前失態,絕不會讓人看笑話。
文菁清冷的目光迎向魏婕,慢慢地,淺淺地牽動了唇角,輕柔地說:「姐姐,別來無恙。」
魏婕一怔,文菁的鎮定,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她滿以為文菁會羞憤地跑開……
魏婕不動聲色,放開翁岳天的手,上前幾步,一把抱住文菁,用極低的聲音說:「五年前我沒機會問你,現在你該告訴我,為什麼爸爸死了之後,你要一直躲著我?」
文菁臉色一變,心頭巨震!她的心智比起五年前要成熟一些了,腦子裡靈光一現……魏婕這麼問,是不是說明當年魏榛失蹤之後再也沒有聯繫過魏婕?魏榛知道她是因為目睹了他和魏婕的罪行,所以才躲著,如果魏婕也知曉,就不會這麼問了。
文菁忽然間覺得面前的魏婕沒那麼可怕了,她可以與之周旋,她可以裝作不知道魏婕是害死父親的兇手之一,這樣,或許魏婕會對她放鬆警惕。
文菁臉上露出純美動人的笑意,坦然的目光望著魏婕:「姐姐,以前那些事,不過是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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