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槍手驚恐道:「不要打,我說!」隨即,他承認那天晚上在君豪賓館向古家豐開槍的正是自己。
王小兵興奮地搓著手,道:「誰叫你們打古家豐的?」
那槍手一臉茫然道:「這個只有問輝哥才知道。昆哥都不清楚。」
「輝哥就是左林輝?」王小兵逼視那槍手,道。
「是。」那槍手渾身微顫,老是看向謝家化,生怕他一鐵棍打下,那腦漿都會飛濺出來。又見他沒有放下鐵棍,更是害怕。
「怎麼找到左林輝?」王小兵一把將那槍手扯了起來。
「傳呼他的bb機。」那槍手手腕傷口還在滴血,臉色煞白。
到了這一步,只要把左林輝找出來,那事情就明朗了。等到問出了幕後人是誰,便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於是,王小兵把自己大哥大遞給那槍手,要他傳呼左林輝,約好在小樹林廣場見面。那槍手不敢玩花樣,傳呼了左林輝的bb機,等他復機之後,說有東西給他,約了在指定地點會面。
隨即,王小兵打了個電話,召集了十幾人,讓他們在小樹林廣場那裡等自己。
這一切做好之後,就輪到解決自己與左昆的恩怨了。反正都與桂文娟有了一腿,要是不幫她把事情擺平,日後終究還會生出其它事端,何況,左昆也已遷怒於自己,不當面說清楚不行。
王小兵走到左昆身邊,一手扯著他衣領,將他提起來,道:「聽說你準備找我算帳,好了,現在我就在這裡,你想怎麼算?」
因愛生恨,左昆掃視一眼桂文娟,然後瞪著王小兵,惡狠狠道:「你愛怎麼算就怎麼算!」
話音還未了,他就被王小兵兜肚打了一拳,差點連胃液都嘔出來了。
「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王小兵笑著又朝左昆臉面重重一拳砸去,「等我抓住左林輝之後,再一起收拾你們兩個!」
桂文娟也走過來,狠狠踢了幾腳左昆。
於是,王小兵讓謝家化將左昆一夥的雙手都反綁起來,塞在麵包車裡,由那槍手開車,謝家化則坐在副駕駛座上監視那廝,不讓其亂來。
林帶喜開謝家化那輛摩托,王小兵駕駛自己那一輛,載著桂文娟,一起到小樹林廣場去。
到了小樹林廣場之後,王小兵叫來的人馬已在那裡了。但左林輝還沒來。
又是十多分鐘之後,左林輝終於來了。他起先不知是個圈套,等到發現之後,想逃跑已來不及了,被謝家化一拳打得站都站不穩,最後被擒住。
左林輝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怒道:「你們想幹什麼?!」
「很簡單,誰叫你對付古家豐的?」王小兵開門見山道。
「我不知什麼古家豐!」左林輝還嘴硬。
「還要他再說一遍嗎?那你就要掉幾顆門牙!」王小指了指旁邊一臉驚恐的槍手,冷笑道。
至此,左林輝已知那槍手對王小兵說了,再裝不知,只有挨打的份,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沉吟片刻,才開了口。
「那個人是山石集市谷皇街道辦主任段天癸的表哥暴牙六。」左林輝低著頭道。
「暴牙六跟古家豐有什麼仇恨?」王小兵好奇道。
「我不太清楚,只是聽暴牙六說過一次。不是暴牙六的事,而是段天癸的事。」左林輝道。
王小兵盯著他,他便把自己聽到的故事說了出來。
左林輝的敘事能力不強,有些地方老是重複,加上說得不流暢,讓人聽起來不明不白的,不過,凡是不清楚的,王小兵就讓他說多幾遍,於是,才完全聽明白。
其實,這是古家豐老爸古學友與段天癸的恩怨。
古學友算是個白手起家的人,他是個會變通,腦瓜靈活的人。自從改革開放之後,他就更如魚得水,大展經商之能,先從賣豆腐花開始,掙了本之後再開小商店,然後就是開石場,積累了資本之後,就回來開了君豪賓館,並且還經營木材、古董等生意。
他算是早期真正靠腦子發家致富的人,平時仗義疏財,好結交朋友,不論黑道還是白道的人,來者不拒,都以朋友身份招待。
去年八月份,古學友想在山石集市那邊再開一間酒店,因此,結識了段天癸。他想在那裡拿一塊位置好的地,這就需要段天癸的支持。二人除了喜好喝酒之外,還有一個相同愛好,那就是喜歡找女人。
因此,算是擁有共同嗜好的一對朋友。
而段天癸有一個情婦叫韋chun宜,長得頗有姿色。韋chun宜曾開有一間髮廊,後來成了段天癸的情婦之後,就不做理發這工作了。
韋chun宜並非偶然認識段天癸的。她是由她表哥安向勇介紹給段天癸認識的。安向勇就是安超的大叔,是一個包工頭。
當時,谷皇街道有一批老房子要改造,許多包工頭都想攬來做。安向勇除了送錢之外,還把表妹介紹給段天癸,才打敗其他競爭對手,接下了工程,最後賺了不少錢。
韋chun宜頗得段天癸的歡心,不論她要什麼,他都會盡力滿足她。
有一次,段天癸帶韋chun宜去赴古學友的酒宴。古學友第一次看到韋chun宜,便對她垂涎三尺。
後來,在多方打聽下,才獲知了韋chun宜的居所,於是,略施小計,便與美人纏上,瞞著段天癸,二人經常約炮。
紙包不住火。
直到兩個月前,古學友與韋chun宜的偷情事件終於被段天癸知悉。可想而知,段天癸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情是多麼的憤怒。當下,他便找了幾個幫手,其中便有安向勇,一起找古學友算帳。
在事實面前,古學友也不抵賴,大方承認了與韋chun宜的激ān情。
於是,段天癸提出私了,要古學友賠十萬元,並且把君豪賓館三分之一的股份轉給段天癸與安向勇。這個條件,實在嚇人。古學友為了脫身,只好暫時口頭答應,說回去之後,想一想,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
不過,當古學友脫身之後,當晚便外出去旅遊了。
這樣,段天癸與安向勇非但沒拿到君豪賓館的股分,而且連一分錢都沒得到,等了十數天,都不見古學友露面,才通過暴牙六找了幫人收債的左林輝,要他找出古學友。
但是,古學友都遠離東方鎮了,如何找得到?
找不出古學友,但能找到古家豐,於是,段天癸與安向勇便想讓左林輝打傷古家豐,以此引出古學友,才有了那天晚上在君豪賓館前有人向古家豐開槍的一幕。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王小兵就懂得該怎麼做了。這件事,只要找段天癸,跟他談妥了,那一切就平息了。如今,古家父子都出去旅遊了,也不急在一時,找個合適的時間去見一見段天癸,攤牌跟他說清楚,估計就行了。
至於左林輝,只要他肯放棄找古家豐的麻煩,也就沒什麼仇怨了。
「這宗生意,你就不要做了吧。我是古家豐的朋友,他有困難,我不可能不幫他。退一萬步來講,假如你得手了,縱使警方不找你麻煩,我都不會放過你。如果你覺得可以跟洪姐做敵人的話,那你就繼續幹下去吧。」王小兵盯著左林輝,話音雖不高,但字字飽含威懾。
「好,這單生意我不做了。」左林輝想了想,只要還想在這一帶混,那就不可樹強敵,像洪東妹與王小兵這種,所以屈服了。
「你到時向古家豐道個歉,那就算扯平了。」如果當時鋼珠槍打中了古家豐,那又是另一回事。
「行。」左林輝同意。
古家豐的事算是暫告一段落。王小兵需要解決自己與左昆的恩怨。
「左林輝,你知道左昆與我的過節吧?」王小兵道。
「不知道。」左林輝如是道。
於是,王小兵把左昆與桂文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道:「我是洪姐的乾弟,而娟姐與洪姐是姐妹,我不可能袖手旁觀,這件事,如果左昆還執意要玩,我可以說,他絕對沒好下場。今日這件事,洪姐一旦知道了,左昆準備好棺材就行了。」
這種事,左林輝本來也不想多管的,但如今事勢非同一般,只要處理不好,左昆不用多久就會被人廢了,於是以堂哥的口吻道:「阿昆,算了吧。不要再糾纏下去了。」說著,又向王小兵保證道:「我會勸他的,包他以後不會再鬧了。」
「那就好。男女之間的事,要雙方自願才好,強求的不會有快樂。這兩件事如果解決了,那麼我們跟你兩兄弟就沒什麼瓜葛,以後各走各的,互不相欠。」王小兵道。
「沒問題。這就麼定了。」左林輝道。
於是,王小兵才讓左林輝一夥離開。
「以後他敢再來煩你,我閹了他。」王小兵瞥了一眼旁邊的桂文娟,笑道。
「我相信你。」桂文娟嬌笑著,美眸射出信任的神色,道。
「咳咳,我回溜冰場了。」林帶喜假裝咳嗽,不想在這裡看著王小兵與桂文娟打情罵俏的。
王小兵遣散了召集來的人馬,他則載著林帶喜與桂文娟回溜冰場。
(網網)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