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這季節的月亮露臉的時候就是比其餘的時節要多得多,大草原也許是因為太遼闊的緣故,看起來天特別的低,所以也就早就了那玉盤是格外的大。
那皎潔的月亮已經是掛在了天空的央了,用風騷一點的**呢就是月掛天心,夜已經是過半了,大傢伙都休息了。
大家經過一天的趕路之後吃飽了喝足了都去夢裡和周公划拳去了,這時候就顯得是格外的靜謐。
這時候的大草原更像是一個大海洋,一個平靜的海洋,即便是底下波浪壯闊暗潮湧動,但是海面上還是一片寧靜的模樣。
就是這個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這馬蹄聲不僅僅是急驟,而且很繁雜,一聽就知道人數不少。
劉靜帶出來的都是軍的好手,這兩百人都是在戰爭存活下來的精英,雖說不上以一當百,但是說句以一當十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養成了習慣,睡覺的時候枕的不是枕頭,他們睡覺的時候枕的都是隨身攜帶的裝著水的竹筒。
這竹筒的作用大了去了,可以裝水,也可以裝酒,當然,如果你不怕違反軍紀的話你就裝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可以當枕頭用,這樣睡覺就可以睡的更死一點也不要緊。
因為如果有人來襲營的話,他們也是可以早點發現的,聲音在固體裡面的傳播速度比在空氣的傳播速度要快得多,那些馬蹄聲或是腳步聲在大地的傳播下,一下子經過竹筒,能夠很清晰地傳到士兵的耳朵裡,有利於早反應過來,做準備。
敵人偷襲的時候早一分鐘反應過來都有可能能救上好幾條性命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可能救別人的性命。
這陣子馬蹄聲一響起來,然後聲響就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了,那些軍的老兵早就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就大聲呼喊,然後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蕭守仁其實在那些老兵醒過來的時候也是從打坐狀態回過神來了,這陣子他的聽力又好了很多,以前可以聽得清百米內的所有聲響,現在可以說是三百米內的聲響都逃不過蕭守仁的耳朵。
哪裡有蛐蛐在叫喚,哪裡有小鳥在啄食,在蕭守仁的耳朵裡面那都是一清二楚的,現在雖說只有在三百米內才很清晰,但是在千米以內的雖說不清晰,但是還是聽得到動靜的,那些馬蹄聲那麼亂一下子蕭守仁就被驚醒了。
這麼晚了,在大草原上上面是誰吃了沒事做半夜跑馬呢?
詭異,實在是詭異,事出異常必有怪!
顧葳蕤他們出來的時候發現帳篷外面全是人,那些護送的老兵甚至是拿著兵器站在前面做成了一道防禦牆了,防止那些馬匹衝過來。
顧葳蕤沒花多大力氣就找到了蕭守仁的身影,蕭守仁和尉遲恭此刻正和李靖站在一起呢,也不知道那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些什麼。
「蕭大哥,前面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吵啊?」顧葳蕤慢慢走了過啦,接近了蕭守仁之後偷偷問道,那眼睛還一眨一眨的,明顯是還沒有睡好,睡眼朦朧的。
蕭守仁聽見背後顧葳蕤的聲音之後很自然的回頭回答道:
「應該是有群人騎馬過來了,你看那塵土飛揚的場面就可以知道了,你、你、你、」
蕭守仁邊說邊指著前面的月色下那邊飛揚的塵土說道,但是還沒有說完蕭守仁就呆住了,平日裡為了方便顧葳蕤都是一身的男兒裝扮,但是現在的顧葳蕤雖然是穿著男兒裝,但是卻是披著一頭的青絲,那睡眼朦朧的樣子很是讓人心動,蕭守仁一下子竟然是呆住了。
顧葳蕤現在的這身打扮再加上她現在的神情,慵懶帶著點撫媚,難怪蕭守仁也是一下子呆住了。
「嗯?蕭大哥你怎麼了?」顧葳蕤在身後聽著呢,看見蕭守仁回過頭之後見到自己自己之後那聲音就斷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在這看看吧,看看是怎麼回事。」蕭守仁被顧葳蕤的話拉了回來,然後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雨點般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是進入了大家的視野,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二十幾匹馬在追趕這一匹馬兒,那匹馬兒一馬當先,其餘的二十幾匹馬兒在後面猛追不止。
蕭守仁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當先的那匹馬兒估計是快吃不消了,因為它奔跑的時候最起碼的平衡都是快要失去了,而且那馬背上的人不顧胯下那馬兒的死活,一個勁的猛抽那馬兒。
馬兒畢竟只是馬兒而已,經不住這個個折騰法,遲早是要力盡身亡的,此刻雖然是不見其搖搖欲墜之姿態,但是估計離那傳說的姿態也是不遠了。
蕭守仁瞇著眼睛想把那馬背上的人物看清楚,這是什麼人啊,在大草原上半夜三更都有人騎馬追殺,當真是不一般啊。
後面的那二十幾匹馬兒都是相當的健壯,前面的第一匹馬兒已經是快要脫力了,但是後面的馬兒卻是也只是疲勞而已,只不過那二十幾個騎在馬背上的人騎馬的時候還沒有達到人馬一體的效果,沒有達到那種效果,所以才沒有追上前面的那人而已。
那後面的二十幾人雖然是還沒有追上前面那人,但是在後面邊追的時候都是扯開了嗓門大喊大叫,都是突厥語,蕭守仁他們聽不懂,但是劉靜在一旁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似乎是聽得懂突厥語的。
「劉大人,你聽得懂他們講什麼?」蕭守仁走過去問道。
劉靜聽到蕭守仁的問話之後正準備回答,但是話都到了嘴邊了,卻是沒有吐出來,頓了一頓之後笑著說道:
「蕭大人你怎麼知道在下懂突厥話呢?在下是略微的知曉一點,但是這會兒隔得太遠了,也不知道他們子啊說些什麼。」
蕭守仁一看到劉靜推脫自己聽不到遠處的突厥話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略一思考之後就明白了,這劉靜當真是好大的心機啊,這麼些個小細節都注意到了,如果這時候回答蕭守仁的話,那不僅僅是暴露了自己會突厥話而已,而且還暴露了他劉靜的聽力很好,內功應該也是不弱的,是個練家子,一個在眾人眼裡是無用的書生,一下子如果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內家高手,這肯定是要引起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注意的。
「原來如此啊,我剛才看見劉大人你一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我還以為你聽到他們講什麼了呢,唉!」蕭守仁半真半假的試探道。
劉靜瞄了一眼蕭守仁也不知道蕭守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說辭了呢還是沒有?
「哦,這樣子啊,只不過是覺得這群人大晚上的擾人清夢,自己不睡覺也就罷了,還打擾人家睡覺,當真是沒有禮貌,草原人當真是不懂禮貌啊,未開化的人啊。」
蕭守仁也聽不出來這些話到底是有幾分是真心話,也許就是岔開話題在這故意這麼說道,誰又知道呢?
「不要緊,等下近些了,劉大人到時候就聽得到了,我們也就聽得懂了。」蕭守仁笑著說道,意思很明顯了,到時候近了的時候要麻煩劉靜給翻譯一下了。
「好好,這個是自然的,到時候劉靜就是大家的耳目了。」劉靜一口答應了下來。
蕭守仁說完之後就回到了原來站的地方,然後再去看前方的形勢,這一看不要緊的,差點把蕭守仁的下頜都脫臼了。
這時候前面被追殺的那個人已經是到了蕭守仁他們三百米前面了,蕭守仁這一望過去,正好就看見那人向著蕭守仁他們這邊奔過來,蕭守仁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張臉。
那是史瞿!
這人竟然是史瞿,當真是不可思議,還有人敢追殺這來無影去無蹤,入萬千兵甲輕易取人首級的史瞿,這不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嗎?
史瞿的臉色很不好,一片的慘白,以前那頭飄逸的長髮,看起來是那麼的帥氣,但是現在落魄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麼的邋遢,就像是個流浪漢似的,蕭守仁的視力非常之好,他甚至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史瞿那雙眼之的紅血絲。
就在蕭守仁長大著嘴巴,下頜快要脫臼的時候,旁邊的額李靖也是皺起了眉頭,拳頭也是握了起來,情緒也是波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去。
蕭守仁還是注意到了,注意到李靖的不同尋常了,剛才明顯是情緒失控了,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了,像個沒事人似的,當真是了不起。
蕭守仁雖然是看出了李靖的異樣,但是卻是沒有說出來,甚至是轉過頭看一眼身邊的李靖都沒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蕭守仁這邊沒有出聲,但是劉靜卻是出聲驚叫了起來:
「是他!竟然是他,誰還能把他傷成這樣?」
蕭守仁聽見劉靜的聲音之後再仔細一看,發現史瞿的下腹部果真是血流如注,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