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守仁的手探過去摸了一下後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懷孕了,八百的下腹部竟然是的,鐵板似的,一匹馬兒的下腹部怎麼可能會是的呢?
蕭守仁用手再摸了一次,這次摸得很仔細,範圍也打了許多,經過一番摸索之後蕭守仁算是摸出點門道了,這馬腹下面有東西。
把八百的韁繩綁好之後蕭守仁蹲下身子慢慢研究了起來。
原來這馬腹下面還縫著一張馬皮,沒錯,這馬腹下面還藏著東西。
蕭守仁抽出靴子裡面的短匕首來,一點一點,慢慢地講縫線給弄斷,線斷了之後縫著的馬皮也就掉下來了,馬皮裡面正如蕭守仁所料的那樣,裡面果然是包裹著東西。
掉下來的東西很少,但是份量卻是不輕,一把寒鐵刀,蕭守仁把刀拔出刀鞘之後發現這刀還真的是一口吹氣斷髮的利器,但是這還不是全部,刀抽出來之後從刀鞘裡面竟然還掉出來一樣東西,是一塊手帕和一張信紙,也顧不得看信了,趕忙把信紙收起來,而那手帕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一塊手帕了,因為這手帕是殘缺不全的,頂多也就算是四分之一塊而已。
蕭守仁撿起地上的手帕發現這手帕竟然是那種全白的手帕,也就是說這上面竟然什麼都沒有繪,莫名其妙。
但是蕭守仁還是把手帕給塞進了胸前的衣襟裡面,操起手上的寶刀,站起身拍了拍八百的脖子,算是感謝了,蕭守仁再陪了會兒八百就打算回樓上看看哥舒雲是否已經吃完飯了。
蕭守仁剛走過走廊的拐角的時候就聽見南邊的走廊那處傳來了李密主僕的對話,蕭守仁一下子就止住了步伐,想過去打個招呼。
「大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咱們這三個月在飛馬牧場手裡收到的東西都沒有問題啊,怎偏偏現在最重要的東西過來卻丟失了呢?你說會不會是高雄那小子給吞掉了?」那個被李密叫做君彥的勁裝漢子問道。
「不會,就怕他搞鬼,所以我們才用了三個月的時候慢慢試探,確認沒有問題我們才確定用這個法子把東西弄進來,另一路的疑兵好像全死光了,咱們的方法是對的,間肯定有些東西是我們不知道,只要慢慢找出來我們就能夠找出東西來。」李密慢慢的分析道。
「這次我們一共弄進來十五匹馬兒,突厥那邊來信說是寶圖和信件就藏在那匹汗血雜種的馬腹下面,用一張馬匹縫好了的,藏在裡面的寒鐵寶刀刀鞘裡面的,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啊,但是現在我們這邊卻是沒有發現那匹汗血馬的雜種啊,怎麼會這樣呢?」君彥很是不解的問道。
聽著李密主僕的對話之後蕭守仁心裡卻是翻起來驚濤巨浪,很明顯,他們說的就是自己剛買過來的八百,自己剛從那院子裡面牽走八百,然後李密他們就接踵而來,發現八百不見了,由於自己不認識路的緣故所以反倒是李密他們主僕比自己還先到了客棧,而現在八百就在馬廄裡面,李密主僕也在這,肯定能夠被發現的,到時候自己也會被發現,那他們肯定會以為是自己有什麼企圖的,那就糟糕了。
「不用想太多了,今天我們在客棧前堂遇到的那年輕人你可知道是什麼來歷嗎?」李密問道。
「沒聽說這個人啊,大哥,難不成你先前就已經認識這個人了?」那個被喚作君彥的人問道。
「我也是這些天才知道這個人的,此人現在官拜鴻臚寺少卿,深得楊廣的寵愛,算是寵臣吧,在這次的征伐高句麗一戰當起了大作用,也就是他破壞了楊大哥的計劃,使之功虧一簣,我們又要謀劃下一步計劃了。」李密很是遺憾的回答。
「啊?那要不要把他做掉?留著也是個禍害。」君彥問道。
「無需如此,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準確身份,還外人一樣只是聽過我的名聲罷了,這是個人才,而且現在還深得楊廣的信任,他在朝也沒有什麼根基,如果我們能夠在他現在剛發跡的時候就把他拉攏過來的話以後對我們的大事肯定是有裨益的。」李密侃侃而談。
蕭守仁在拐角處聽的是心驚膽跳的,剛才在前堂自己向李密介紹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很明顯的看到李密眼睛跳了跳,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他竟然真的是聽說過自己,才這麼些天自己的名聲難不成就已經舉國皆知了?不對!只能說李密的情報做的太好了,他們肯定有著一套自己的情報系統,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瞭解各地才發生不久的事情,看來他們所圖非小啊。
「君彥啊,你叫上元真你們兩個人一起去飛馬牧場找一趟高雄,問問是怎麼回事,對了,你派人去通知郡守楊萬碩就說是我說的把漁陽城的四個城門全部關閉了,只准進不准出,把事情做好了再來找我。」李密吩咐道。
「是,大哥,我和元真這就去,大哥等我們好消息吧。」
蕭守仁聽完之後就有了決斷了,趁著現在城門還沒有關閉,自己要趕緊帶著受傷的哥舒雲跑路了,要不然的話想跑都跑不了了。
天幸的是李密和君彥因為都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沒有發現混跡於那些劣馬裡面的伊麗汗血馬,也沒有發現蕭守仁在一邊偷聽,他們分完工之後就離開了,蕭守仁也鬆了一口氣。
蕭守仁急急忙忙的跑回二樓,叫小二哥準備些乾糧好路上吃。
蕭守仁一進門就發現哥舒雲已經吃完飯了,此刻正坐在窗邊發呆呢。
「嘿!別發呆了,我遇上麻煩了,我得跑路了,你是準備跟著我一起走呢還是分開走啊?」蕭守仁衝著哥舒雲叫到。
「我不叫嘿,我叫哥舒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救我,但是你救了我已經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了,這時候你既然遇上了麻煩我當然不可以丟下你一個人不管了,多個人也多份力量吧。」哥舒雲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趕緊把衣服脫了。」蕭守仁這會兒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一開口就是這麼強悍。
「啊?」哥舒雲懵了,這男人幫自己拔箭的時候都沒有亂動,自己一直還以為這是個正人君子呢,沒想到天下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你穿著這黑色夜行衣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肯定百分百啊,不懂什麼意思?」蕭守仁看見哥舒雲聽完自己的話之後臉上浮現一片迷茫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話她肯定是聽不懂的,所以只好耐心的再次解釋了。「你穿著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肯定是不適合逃命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啊,是穿梭於黑夜的強人啊,到時候你就是個活靶子,咱都得把小命留這了。」
「哦,可是我沒有衣服了啊,怎麼辦?」哥舒雲為難的問道。
「這個不是問題,我早就想好了,我進城的時候就買了兩套青色長衫,現在還有一套,你等下換上,扮作是男子,這樣子也方便點。」蕭守仁笑著說道。
「你先換衣服吧,我去我房間收拾東西,一盞茶之後我就過來叫你,我們趕緊走,行不?」蕭守仁邊開門往外走邊問道。
「行,對了,你等下收拾好了東西就趕緊過來,我幫你易容。」
「什麼?你幫我易容?就你還會這絕活?」蕭守仁好奇的問道,那目光當透入出來的是三分好奇,四分不信剩下的三分卻是戲謔了。
「作為一個刺客,會易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蕭守仁不得不感慨,這時代,沒點絕活還真的是不好意思出門見人啊!
漁陽城內,蕭守仁買馬兒的那間大院子裡面。
「高雄,我們的馬少了一匹,而且是最好的那匹伊麗汗血馬,你怎麼解釋?」君彥厲聲問道。
此時院子裡面沒有多少人,只有君彥,元真以及那飛馬牧場的總管高雄,僅僅三個人而已。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午你們牽馬走的時候你們不是說沒有問題的嗎?現在你們有回頭咬一口,難不成以為我高雄好欺負還是怎麼滴,把你們李都督叫過來,我們倒是來理論理論。」高雄也是毫不示弱一口反擊。
「什麼?你還不承認,這件東西對我們李爺關係重大,今天就算是把整個漁陽城翻個底朝天我們也在所不惜,到時候如果在你們飛馬牧場搜出來了,你可別怪我們無情啊。」君彥威脅道。
「你這是威脅我?你當我高雄是被威脅大的?我說不在我們飛馬牧場那就不在我們飛馬牧場,我們飛馬牧場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如果真要鬧到那一步的話那咱就看看誰笑道最後吧,這些年飛馬牧場不惹事你們全當我們沒落了不成?」高雄也氣急了那下頜的青色鬍渣子都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