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樣,木晚晴肯定是凍死了,她捏緊了暗暗拿著的瓶子,拿不定主意,那她還要不要吃下這假死藥?
可是狼克已經不給她時間思考了,狼克弄來一輛馬車,兩個高大的狼國勇士便將她抬上馬車。
木晚晴淚光漣漣,盯著狼克:「你就是這麼相信這個**師?!」
狼克眼眸閃過一絲怒意,說道:「中原人怎會懂得我們狼國的信仰!快點把她送走!」
即使是在深夜,那兩個勇士都快速地驅趕著馬車,這馬車不甚好,木晚晴在裡面顛得屁股都快裂開了,她不知道這兩個勇士要將她送去哪裡,但是所幸的是,她總是是離開了狼國王宮。
長夜漫漫,木晚晴只聽到呼嘯的風聲還有車輪聲,她蜷縮的身子,微微探了出去,問道:「兩位大哥,狼魂不保佑我,為什麼你們大王不乾脆殺了我?」
那兩個勇士對視了一眼,依舊是看著前方的道路,隨口說道:「大王可不是嗜血之人,將你送出狼國之後,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
那人的口音有些不正,木晚晴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沉吟了一會兒,想來這狼克也不是蠻夷之人,這大多是因為佟素冬,才讓狼克萌生了打仗的念頭。
要是如此,木晚晴倒是有一絲信心能夠勸服狼克不要打仗了。
走了一夜,已經快到了狼國的邊界了,兩個勇士下了車,將韁繩交給木晚晴:「要是你活著,就不要再踏進狼國一步了,狼魂不保佑你只會讓你再次大病。」
看來狼國的人是非常信仰這些的,木晚晴說再多只會讓人反感,她點了點頭,但是馬車給了她,那這兩人難道要在冰天雪地裡走回去?她問道:「那你們要如何回去?」
「走回去就行了。」那兩個人很少見到這般美貌的女子,對木晚晴也格外客氣了些,他們向她做了一個保佑的手勢,「願狼魂保佑你。」
木晚晴有些悵然,看著那兩個勇士的背影,想來狼國的人並不是像想像中的一樣。
她拉了拉身上的棉衣,此時還下著雪,但是距離狼國遠了些,自然是沒有那麼冷了。她看了看周圍,全都是鋪滿了白雪,她也難以辨別方向。思來想去,還是該找個人問問路。
走到中午時分,她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她有些洩氣,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凍死的。
木晚晴冷得直發抖,此時雪已經停了,但是卻看到兩個人影緩緩往這個方向走來,她心中頓時大喜,連忙驅著馬車過去。
那兩個人也穿著厚重的棉衣,脖子都縮了起來,木晚晴一時還未看清這兩人的模樣,只是有一人矮了些,更瘦弱些。
「打擾一下,請問是要走哪邊才能去到增城?」還未靠近,木晚晴發聲問道。
其中一個人抬起頭,看到木晚晴,不由得一驚:「晴兒?!」
木晚晴這才看清楚了,這兩個人正是霍寰和陳丹青!
馬車停在他們的旁邊,木晚晴搓了搓手,驚奇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倒是我們要先問你,佟素冬不是捉了你嗎?你怎麼在這裡?」陳丹青在這裡看到木晚晴,心總算是安定了一點。
「你們怎麼知道?」木晚晴的腦袋已經轉不過來,但是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她讓霍寰和陳丹青也一起上車,由霍寰來帶路,她這才將事情說個清楚。
霍寰暗暗心驚:「這麼說來,狼國是準備侵犯大齊了?」
木晚晴點了點頭:「是的,但是事情應該還有轉機,都是那個佟素冬搞的鬼,狼國並不是蠻夷,他們大多都是善心的人。」
聽到這裡,陳丹青的心繃緊起來,她曾經見過佟素冬在陳府出現,狼國想要侵犯大齊,這事和佟素冬脫不了干係,也必定和陳海脫不了干係,最近陳家可是往外流動許多銀子,陳丹青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陳丹青看了看那兩人,呼吸有些急促,霍寰是皇室子弟,而她可能謀反之人的女兒,兩人根本就是有著不同的身份,就算她如何堅持,似乎也是徒勞。
木晚晴看到陳丹青的臉色不大好,多問了一句:「丹青,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陳丹青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想要告訴你,小寰恢復記憶了。」
什麼?!
木晚晴的身體發抖得更加厲害,為什麼偏偏選中這個時候,她轉過頭,不願再看著霍寰的背影。
霍寰也是不說話,只因為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丹青看著兩人皆是沉默不語,乾脆就說:「雨緋說佟素冬大多是去關外,本來我們也拿捏不定要去哪裡找你,問了問那些遊牧,他們說曾經有兩個女子往狼國的方向走去,所以小寰和我一直追到這裡來。」
「讓你們擔心了。」木晚晴抿了抿嘴唇,就是因為霍寰恢復記憶了,所以霍寰才想要救她的吧,只是,他們要如何是好?
「沒事,你平安就好。」霍寰頭也沒有回,「這裡距離增城也不大遠,我們盡快趕回京城吧。」
「可是你……」木晚晴頓了頓,霍寰一旦進入京城,恐怕就被人捉起來了。
霍寰盯著那兩匹良駒,心情也不能平復下來,有些事情總是需要面對的,而且他不知道木雁容的現況如何。過了良久,他隨口問道:「不知木以柔現在如何?」
木晚晴一愣,她也許久沒有聽人說過木以柔這個名字,她臉色沉鬱,才說道:「她協助木雁容謀害姚德妃,已經被打入大牢,現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死了沒有。」木晚晴說完之後,有些奇怪:「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霍寰的手抓緊了韁繩,眸子閃過一絲恨意:「私人恩怨。」
他仍然記得,自己拼了命才游到岸邊,可是卻被木以柔落井下石了,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磨難。
陳丹青看著兩人,所說的話她一句也插不上嘴,她臉色訕訕的,便往後縮了點,不阻礙著他們兩人。她終究是明白了過來,他們的世界不是她能夠插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