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芷凝已經帶著阿若進來,阿若一見到木晚晴,便是淚眼朦朧,連忙拉住木晚晴衣袖:「是真的嗎?夫人是被人害死?」
看來芷凝已經跟阿若說過了,她便直接問道:「那些花是誰送給影姬的?」
「是管家送來的,說是王爺親自挑的,夫人也只好收下,但是後來看那花竟然不凋謝,夫人也就歡喜起來了,說孩子帶著喜氣,沒想到……」阿若說到這裡,就已經低泣起來。
是霍宸親自挑選的?他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木晚晴想來想去,其實這事的目標也只是一眾女人身上。
「這事還是跟王爺稟報,由王爺來主持公道。」芷凝提議道,「只要王爺,就能查出是誰把花送去的。」
木晚晴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霍宸不至於薄情到這個地步,她打定主意後,才問:「影姬那裡花有沒有被清理掉?我們得有證據。」
「夫人死後,那裡便翻了,說什麼死了人晦氣,可憐夫人還屍骨未寒呢,那些花自然也是被清理走。」阿若傷感地說道,便拉起自己的袖子,雙臂上全都是掐痕,「我被派去服侍盈姬了,可她整天都掐我,我快受不住了,要是夫人還這裡多好……」
木晚晴想不到盈姬這樣狠毒,居然把阿若打成這樣。
「即便沒有了那些花,也有人證啊,喏,還有這些蟲子呢。」芷凝指了指地上的蟲子。
「那些花被清理掉了,可就沒有重要物證了,霍宸可能不會相信我們,而且蟲子是我們這兒找到的,反而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木晚晴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說的好。
阿若一聽,又是低聲哭了出來:「那怎麼辦?我再也受不下去了。」
芷凝看著木晚晴,眼神裡又萬分的哀求,同時婢女,自然不想阿若繼續被人欺負,木晚晴歎了口氣:「那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桂馨姑姑說一說,讓她幫幫忙。」
「謝謝你。」阿若這才破涕為笑,連忙擦乾了淚珠。
木晚晴這時才寬心一笑,拍了拍阿若的肩膀,要她放心下來。
但是夜晚就寢的時候,她卻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想著到底是誰害了影姬,但顯然是沒有答案的,但是她已經目標鎖定木以柔和盈姬身上,但是轉念一想,這事已經不到她再多想了。而阿若那件事,桂馨姑姑只是服侍霍宸的,並沒有管理的權力,而王府裡的當家主母,是木以柔。
難道要自己去求她?
她翻了個身,她幹嘛要這麼低微,說到底自己還是木以柔的姐姐呢。
窗外月光皎潔,秋天已經慢慢逼近,樹木都開始落下樹葉了,她正出神地看著那美麗的星空,忽的就是一個人影掠過,雖然動作很快,但她也沒瞎。她連忙起身,隨意套上鞋子,就開門跑了出去。
而外面卻是一陣平靜,銀色的月光直瀉下來,整個天地似乎都是銀色的,她伸頭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她撇撇嘴,沒有真的是她眼花了?
她正欲轉身回房,脖頸間卻傳來一陣痛楚。
她眼前一黑,倒進了一個懷抱裡。
清晨的時候,芷凝端著水盆進來,一進門,便聞見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她微皺眉頭,木晚晴從來不用沉香這種香料,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小姐。」她輕輕喊了一句,走進屋內,見木晚晴仍呼呼大睡,不禁搖了搖頭,「小姐,你今天怎麼這麼貪睡?快起來了,要不然待會又做不完工作了。」
木晚晴揉揉朦朧的睡眼,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芷凝像是管家婆一樣站那兒,不由得一笑:「知道了,不過我怎麼好像一閉眼再睜開眼就天亮了?」
她披衣起身,卻覺得脖頸有些酸痛,她昨晚好像是出去門外看了看,怎麼就沒有印象怎麼走回來躺床上的?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任何的思緒,終還是放棄了。
「你睡得那麼沉,自然是想多睡點,你看看,夜裡都不關上窗戶,夜裡就不覺得冷嗎?要是感染風寒了那怎麼辦?」芷凝無奈地說道,夏秋交接時期,很容易生病的。
木晚晴伸了個懶腰:「不冷啊,我還覺得很暖和呢。」
說罷,她便去洗刷,可是換衣服的時候,怎麼就覺得衣服有股沉香味,她不滿地皺起眉頭,她什麼時候用這種香料了?聞到這種香料就想到霍宸,可真是悲哀,都這麼久沒有見過他,怎麼他的模樣自己的腦海越來越清晰了。
但願是錯覺。
桐花居。
「王爺怎麼看?」桂馨正替霍宸磨墨,動作輕柔,恰到好處。
霍寰頭也沒抬,繼續寫著:「她去拜託你了,怎麼就不找柔兒說一說。」
桂馨微微一笑:「柔側妃哪有那麼好說話,王爺這還不明白嗎?」
霍宸「哼」了一聲,他放下了毛筆,這才抬起了頭:「你就叫她來求本王。」
「喲,王爺可真會開玩笑,怎麼就讓她來求您了?不是說永遠都不想見她嗎?」桂馨打趣道。
霍宸那帶著玉扳指的手敲著椅上的扶手,他想起昨晚他懷裡的她,是那麼地安靜,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她似乎是只屬於他的。他偏過頭,不讓桂馨看過他的表情:「就是讓她來求本王才讓本王的心胸舒坦。」
桂馨橫了他一眼,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卻不拆穿他,過了會兒,才問:「就算有證據,王爺覺得真的是她嗎?」
霍宸微微一愣,居然答不上話來,他摸了摸玉扳指:「以前的她本王會相信,但是現的她……很難說。」
她終究是不一樣了,變得那麼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