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可欽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
「還不是因為金湖的事情,dna的檢測報告已經下來了,確定是焦志文干的,焦志文和焦志高都已經批捕。根據公安機關的偵查,焦志文干的這樣的事情遠不止這一起。
焦志文還利用社會閒雜人員及學校未成年人引誘或威嚇在校幼女,並誘騙一些幼女。非處*女不要。根據他自己交代,任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叫,都無法停止其獸*行。還有的孩子哭求他說:『我才十四歲,叔叔別這樣呀!』也無濟於事。
作為在當地一個有一定職務的官員,為了不引起人的懷疑,他還編造自己是金湖區委的領導,現在是單身等等謊言,專門對那樣的小女孩下手,簡直就不是人,張書記都氣得拍了桌子,這事又讓記者通過內參捅到了上面,中*央批示轉到省裡,省委是大為光火……」
陸政東聞言也是面色沉重,章可欽雖然講得簡單,但其中透出的焦志文的行徑令人髮指已經顯露無疑。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之後,章可欽道:
「德思局長進去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快了。」
章可欽側著身子說道。
陸政東點點頭:
「秘書長你忙你的,我在這裡等會兒。」
說著,陸政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章可欽遲疑了一下,說他過去張書記辦公室看看。
陸政東等了小半小時,其實張澤高跟閆德思的談話早就結束。陸政東也聽到了閆德思離開的腳步,但是章可欽並沒進來通知他。他呢,又不好意思離開,因為張澤高知道他候在章可欽辦公室。要是走了,張澤高更是是會有想法的,於是就等。
等的時候,一些古怪的想法就不由得冒出來,陸政東覺得張澤高這就是故意的,這種故意在官場廣泛地被眾多官員運用,雖是小伎倆。殺傷力卻很強,它能產生一種威壓,讓副職或者下屬不安,老老實實臣服,而張澤高對他運用這樣的手段,很顯然是表達一種不滿。
只是陸政東有些不明白,就算是這次到下面區縣去,下面的人對他太熱情,也不至於讓張澤高採取這樣的態度。畢竟他不同於其他普通的副職,不是非常不滿。張澤高是不會如此的。
陸政東正想著,章可欽終於過來,說張書記那邊忙完了,有請他過去。
「市長啊,金湖最近事情還真是不少啊,焦志文算一出,還扯上了蔣金髮這個老同志……」
陸政東一聽不由一愣:
「難道真如外界所言,焦志文真給蔣金髮也介紹了?……」
張澤高一聽陸政東這話也是一愣,看了他一眼。才說道:
「那都是外面的人瞎說,是其他事情,有人向省紀委舉報蔣金髮在任人大主任期間,通過手裡的權力為利州礦業牟利,還扯上了姚志,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陸政東皺了下眉頭問道:
「哦,我到金湖調研不曾聽到有人反映著方面的情況……怎麼一個情況?」
陸政東其實聽到張澤高的話。就有些明白張澤高為什麼讓他在章可欽辦公室等了半小時了。焦志文的事情已經讓張澤高感到面上是非常的難堪了,張澤高自然是希望事情就到焦志文那裡打住,現在又揪住蔣金髮不放,特別是還牽扯到金湖區委書記姚志。這就更亂了。
顯然張澤高是認為是他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陸政東真的事不清楚這件事,所以在張澤高那若有若無的眼神中很是自然。
張澤高這才說道:
「這些事情還是讓省紀委和鐵軍同志去操心吧,哦……這次市長下去,收穫一定不小吧……」
陸政東於是把這次調研的情況進行了匯報,張澤高聽得還算認真,聽完,之後道:
「嗯,發展經濟的事情就按你的步驟往下走就是……」
這話顯然是逐客令了,陸政東起身出門,回到自己辦公室好,就瞭解張澤高所講的利州礦業的事情。
利州礦業是金湖區的一家集體企業,發展得還算不錯,金湖區委曾經做出過決定,獎勵利州企業五百萬,以支持其在金湖開發極具經濟加重的錳礦,這項決議最後在人大常委會上全票通過。
陸政東發現,利州礦業在姚志主政金湖之後才迅速壯大起來,對金湖區的經濟和稅收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
在這個基礎上,金湖區又積極引進了省立業礦產集團與利州礦業進行合作,立業礦產與利州礦業合作成立安新立業利州錳鐵有限公司,對錳礦進行深加工,生產錳鐵等產品。
錳是鋼鐵工業不可缺少的原料。錳是一種極強的還原劑,它可以從鋼水中吸收全部的氧,使鋼中沒有氧化鐵,成為無孔的鋼錠。其次,錳也是一種極好的去硫劑,它可以將鋼水中全部的硫去掉,鋼中加入少量錳就可以大大增高鋼的機械性能,如延性、展性、韌性以及抗磨損能力。
用含鐵的優級錳礦石可以冶煉標準錳鐵。錳鐵是生產特種鋼的附加料,同時也可以冶煉出少量的矽錳。矽錳對於冶煉某些品種的特殊鋼是很有用的輔助材料。
錳鋼、錳鐵以及錳與銅、鋁、鎳、鈷等製成的各種合金和錳的化合物在工業上用途極大。
所以這個錳鐵項目應該講前景是非常不錯的,但是這個投資五千萬的項目啟動後,合作雙方卻在權責上發生糾紛。
「立業礦產是控股的,本來應該是其說了算,但立業礦業在進駐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在財權和人事權上都沒有自主權。」
坐在陸政東對面的金湖的團區委書記易寶天,沉吟了一下說道:
「雙方矛盾最終激化還是在材料採購這一塊上。派駐的人和利州的人同在材料部負責採購等工作,在財權和人事權上沒有自主權的情況下,立業礦產也採取行動,掌握了這一塊。而利州礦業在感覺自己權力受損時,就直接斷絕了材料部門的資金供應,,這件事讓立業礦產頗為惱火,雙方的矛盾不斷升級……」
陸政東聽出了易寶天話裡的意思,姚志和蔣金髮和利州礦業關係應該相當不一般,利州礦業敢於如此對待立業礦產,究其原因,也正是因為有姚志和蔣金髮等人的撐腰。
利州礦業這麼幹,恐怕有將羊引進來。然後就關門吃羊,只是恐怕他們沒想到他們立業礦產卻不是只綿羊,而是一隻看似溫順的韌勁十足的黃牛,眼看著投資要打水漂了,逼急了一角就頂了過來,破釜沉舟之下把姚志和蔣金發給舉報了。
而省紀委只是給張澤高進行了例行的通報,而沒有透露舉報的來源,所以張澤高誤以為是安俊義所為,甚至以為他是背後的主謀……
陸政東之所以沒找安俊義瞭解情況。除了不想讓安俊義在這件事上捲入過深之外,也是希望聽到更為客觀的聲音。
易寶天離開之後。陸政東正沉思著,小几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是盛興波打進來的,陸政東讓其今天去了唐中凱主持召開的全市招商引資工作會議。
陸政東一聽其語氣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消息,果然,盛興波在電話裡道:
「今天會上姚書記和唐副市長頂起來了。」
姚書記自然是金湖區委書記姚志,唐中凱現在兼任全市招商引資領導小組組長,最近時常同區縣協調來年的招商引資工作安排,而各區縣頭頭腦腦。大多不太賣唐中凱的帳,尤其是金湖的兩位主要領導。
今天的會議是討論來年全年招商引資工作,按照陸政東的要求,與會的必須要有區縣的一二把手參加,金湖區區長不在家,所以是姚志來與會,姚志姍姍來遲。唐中凱就批評了他幾句,誰知道姚志覺得被當眾削了面子,竟然當眾頂撞唐中凱,將唐中凱搞得很有些下不來台。
陸政東聽了就皺眉。那邊盛興波道:
「現在會議還沒結束呢,唐副市長好像很氣憤,不知道要把會開到幾時。」
盛興波也有些生氣,畢竟誰都知道,唐中凱是陸市長的人,姚志不將陸政東看在眼裡,從側面也可以看得出他對陸市長不怎麼尊重。
陸政東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由他吧。」
盛興波恩了一聲,問過陸市長沒其他事後,才掛了電話。
陸政東用手摀住茶杯,感受著茶杯的溫度,皺著眉,許久之後才慢慢喝了一口。姚志還如此張狂,要麼是不知道已經被人舉報,要麼就是故作鎮定,但不管怎麼樣,這樣張牙舞爪的,
立業礦產能有那樣的規模,肯定也還是有些關係的,省紀委沒有給張澤高透露舉報的來源,姚志還如此張狂,估計是還不知道自己被舉報的事情,其實省紀委沒有給張澤高透露舉報的情況,這裡面恐怕也是很有講究,多半是省紀委認為舉報的可信度很高,準備對蔣金髮和姚志展開初步的調查。
陸政東的感覺還真沒錯,幾天之後,他就接到市紀委書記楊鐵軍的電話,說是省紀委林紫山書記有請。
當陸政東按響安新賓館三號樓門鈴的時候。林書記和楊鐵軍以及其他一些紀委的幹部正在談事。有幹部開了門。見到陸政東進來,楊鐵軍忙回頭介紹道:
「林書記。這是我們安新的陸市長。」
陸政東微笑著,陸政東在省裡參加會議。和林書記碰過幾次面。這時就笑著問好。林書記就從沙發上起身。笑道:
「鐵軍你不用介紹,政東同志我是認識的,快請進。快請進。」
說著和陸政東握手寒暄。林書記瘦長臉,笑起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看著面相並不是很凶,按照林書記自己的話講,他這個人其實挺隨和的,頂多是柔中帶剛,但陸政東卻是知道,林書記卻是非常有原則的一個人,辦理過不少大案要案。
林書記請陸政東坐下之後,其餘紀檢幹部就都散了,房裡只留下林書記。陸政東、楊鐵軍三個人。
林書記拿起茶杯示意陸政東喝茶,接著笑呵呵道:
「今天找政東同志來,主要是想瞭解瞭解情況。」
陸政東點點頭:
「我到安新的時間不長,很多情況還在瞭解之中,不過就瞭解得情況,我一定知無不言……」
林書記笑瞇瞇聽著陸政東說話,聽完也不置可否,反而問道:
「政東同志,能不能談談你對立偉同志的看法。」
周立偉也牽連進去了?而且一上來林書記就問起周立偉,顯然周立偉似乎才是此行的真正目標,事情看來真是撲朔迷離了。
陸政東慢慢點上一顆煙,想了想說道:
「我和立偉同志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對立偉同志談不上很瞭解,不過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立偉同志在工作上能力還是有的,做事情還是很有些魄力的,也是想做出些事情改變安新困難局面的。」
楊鐵軍一聽陸政東這話,心裡也有些驚訝,陸政東初到安新的時候,和立偉之間有矛盾在安新是人盡皆知,但在這樣的時候,陸政東並沒有落井下石,而是說得很客觀。楊鐵軍暗暗點頭,眼裡閃過了一絲欣賞。
林書記也點點頭,拿起了茶杯,沉吟了一下又問起了安俊義的事情。陸政東就笑了一下道:
「安俊義的事情,市紀委已經有了結論,我就不多言了,再說林書記您辦理過改革開放之後全國的第一起幹部誣陷案……」
1992年,南*巡講話之後,貝湖省黨*代會也在之後召開,當代表們圍坐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省*委*書*記的報告的時候,大會主席團卻收到了好幾封告狀信。之後,省*委*書*記,省長、幾位副書記和常委也收到了同樣的檢舉信。信中檢舉貝湖下面的安*江*市政府某主要領導人強行霸佔民女,為達長期霸佔的目的,竟然謀殺了女子的父親、出訪時還到澳門參與賭博等。
信件來歷不凡,都是通過一定渠道轉送。有事實,有情節,有證人,甚至還說這位領導的大腿上有兩顆紅痣,連人隱蔽部位有什麼特徵都能一口道出,真可謂鐵證如山。如此**墮落窮凶極惡之事,竟然發生在一位正廳級領導身上,讓人震驚,黨紀國法絕對不容!省委領導很快責令省紀委負責查清這件事。
時任省紀委副書記的林紫山任調查組組長。而他手中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名署名趙紅的信,這個自稱劉紅的人在信中說:她是那女子的母親,女兒隻身一人到安玉,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市政府主要領導人,強迫她女兒發生了關係,她丈夫到安玉想接回女兒,結果慘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