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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疾風勁草馬蹄急 第五章 赴宴 文 / 言者春曉

    九月中旬,又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上演——新一屆全國黨代會在京召開。

    二十世紀的帷幕正徐徐降下,二十一世紀的曙光已隱約可見,在這激動人心的世紀之交,在這樣關鍵節點上召開這樣的會議意味著承前啟後,繼往開來。

    大會民孤兒了我國依然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會議在所有制理論上實現了重大突破把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確定為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一項基本經濟制度,是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在當代中國的堅持和運用,是馬克思主義所有制理論在理論上和實踐上的新發展。

    所有制理論上的突破,為經濟體制改革和社會發展理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思想解放的風推動著改革大潮的湧動,經濟體制改革進入了又一個新階段。

    理論上的突破和確立,也就為原本很多模糊的改革明確了方向,有什麼具體的改革措施會出台,也引起外界廣泛關注,和曝光頻率最高的人,不時出現在各類新聞欄目和電視的財經類採訪之中。

    這天下午下班前,巡視員李學忠來到了陸政東辦公室,說是母親到京,老母親喜歡熱鬧,想一起吃個飯,請局長務必大駕光臨。

    陸政東根據李學忠的年紀估摸著應該是李學忠母親八十大笀,李學忠才會這麼鄭重其事的發出邀請。

    陸政東見李學忠盛意拳拳,就答應了下來。

    下了班陸政東才知道,周,王兩位副主任也在受邀行列。

    幾個人下了樓,李家有車在外面候著了。

    陸政東看到外面停著兩輛奧迪,就笑道:

    「老李,你老家親戚是大款,今天我們吃大戶?」

    李學忠笑道:

    「哪能呢,今天真是我母親到京,哪能叫別人掏錢?至於車。是李長科的,我是ど房出長輩,雖然我比李長科打不了幾歲,但按輩分,他得管我叫叔。」

    周世安就咦了一聲。道:

    「我記得沒錯的話。李長科是靖州的常務副市長吧?」

    李學忠點點頭。

    周世安笑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說話。

    李學忠道:

    「都是工作嘛!再說靖州的問題主要責任不在他,聽說組織部門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周世安這才展顏一笑。微笑道:

    「那就好,我們就怕影響他的前程呢,沒事就好。」

    王振河也笑著對陸政東道:

    「局長,靖州是全國資源重鎮,屬於我們體改委要求最先動起來的一批。唉,我們體改委只是制定改革的政策,搞得挺熱鬧,可具體如何落實,我們也只有望洋興歎,地方上的同志根本就不大在乎咱們的意見,靖州是被咱們體改委點名批評過,可是直接責任人,該晉陞晉陞。該提拔提拔,所以說,改革是任重而道遠啊……」

    三個人的話讓陸政東也大體明白了怎麼回事,靖州是副省級城市,是全國最大的資源型城市之一。也是這方面改革的試點城市,體改委制定的一些改革措施在靖州實施得不是很盡如人意。

    只是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說起有些不大合適,所以周世安沒有接過話頭,李學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個人都有一絲尷尬從臉上掠過。

    陸政東看兩人的樣子,周世安和李學忠兩個人估計有些矛盾。可能也因為這事心裡有些不快,但不管怎麼樣,周世安這人城府很深,面子上和誰都過得去,不會做出太不給人面子的舉動。之前,兩人也就是打打肚皮官司,可王振河這麼一講,等於是把這事直接給弄到檯面上來了。

    陸政東心裡不由想著,王振河這個人真是有些過分,人家母親八十大笀,這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卻這樣的大煞風景。

    都是到了廳級幹部這個位置上的人了,王振河不可能是糊塗之人,若是沒有用意,不會講出這樣的話來,這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挑撥周世安和李學忠之間的關係。

    這個王振河有些過分,陸政東不由想到他從各種渠道聽聞到的關於王振河的一些傳聞。

    王振河這個人的風評不是很好,邱澤也在言語之間透出,王振河這人喜歡使陰招,下絆子,煽風點火,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樣的大機關工作的人,都是明白人,對他這樣的人,大家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可在心裡都是和其保持著警惕和距離,正是因為這樣的為人,王振河在局裡實際上是很孤立的,正因為這樣,局裡的局長副局長換了幾茬,而他還是在排名最後一位的副局長的位置上沒挪動半分。

    王振河越是原地不動,就越是疑神疑鬼,老認為是別人在背後給領導上他的眼藥,在背後使壞,見誰都覺得是自己的敵人,特別是和其有競爭關係的副局長之類的,更是他懷疑的重點,就沒有一個他能處好關係的。

    而且現在王振河年紀也已經大了,五十多歲的人了,想要再進一步到副部的位置幾乎是沒有可能了,但王振河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現在起最大的心願恐怕就是在臨退的時候能夠提一半格,也好退休後享受副部待遇。

    而要做到這一點,眼下的位置希望極為渺茫,對一些可以爭一爭的位子就變得異常敏感起來,能夠爭取到局長位置,那希望就大增,再怎麼著也得要到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上才更有希望,可這一次沒爭上常務副局長,局長就更沒他什麼事情,不但對周世安心懷不滿,想來對自己這個空降局長也恨得牙癢癢的吧。

    周世安心裡恐怕也是有想法的吧,陸政東心裡揣摩著,只是周世安顯然比王振河沉得住氣,想來周世安也知道他這麼年輕就坐上這樣的位置,後面不可能沒有極其強悍的背景。

    所以依然還在觀察和等待著機會,想來周世安的想法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周世安也清楚,像他這樣的人物,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得太久,努力搞好和他的關係。臨走之際為其美言幾句,說不定還能幫上一把,即使幫不上,結交上他也是對其今後有莫大的好處;另一方面,他畢竟太年輕。周世安也許也在等著他犯錯。等待著取而代之的機會……

    這兩人若是無所求,他還不容易猜透其心思,只要他們心裡有想法,那兩個人的心思他就能夠猜個**不離十。

    無yu則剛。若是兩人沒什麼想法,其實還不好辦一些,有想法,他應對起來更好辦一些……

    在陸政東看來周、王、李三人根本就不足以對他的地位構成致命的威脅,他的競爭對手不在局裡。甚至不在體改委,而是在其他地方。

    曾懷德才是他最主要的競爭對手,曾懷德現在是經委中小企業司司長,兩個人的工作看似並沒有直接的交集和競爭,但是兩個人的競爭是在工作職能之外,這是一場馬拉松式的競爭,曾懷德在中小企業司現在是卯足了勁,在黨代會前後是頻頻拋頭露面,風頭正勁。雖然現在他已經追上了曾懷德,但是黨代會結束之後,全國省部級幹部會進行一**調整,在這一輪調整結束之後,就是副部級幹部的調整。這個時間按照慣例會在明年人大會之後陸續進行,到時候估計曾懷德有極大把握再進一步,進入副部級高官的行列。

    還有已經外放到江南省的雲維熙,雖然現在依然是正廳。估計在人大會之後也會和曾懷德一樣,步入副省級的行列。雖然雲維熙一貫秉承著雲家低調內斂的風格,在江南省似乎是悄無聲息,但是陸政東知道,越是這樣,其實越是後勁足。

    這兩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競爭對手,當然這兩人肯定也是吧他當成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最強勁對手,這從曾懷德兩兄弟在雲霧擺他一道就看得出來,曾家也是挺含糊他的。

    他到京城之後,恐怕就更是讓其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而雲維熙這邊也是如此,他到京城也有些時日了,大舅就沒有把其手中的人脈資源給他漏出半點,其實陸政東也知道,其實大舅和雲維熙所掌握的人脈資源,即便是大舅給他露出一二,實際上他也很難利用,最多也就是大舅的一種澗態,可現在大舅連這樣的澗態都沒有,這就很說明問題……

    到了京城,就必須要面對這樣的現實,這一點,陸政東還沒踏足京城的時候就有了思想準備。

    所以他的想法是得盡快擱平局裡的這些人,把更多的時間用在正事上……

    陸政東把某些東西看得透透的,卻也不會表露出來,看到周李兩人有點不自在,他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尷尬,微微一笑:

    「政府就像一部機器,各司其職,我們體改委有體改委的意見,地方有地方的決策,如何協調統一,這才是關鍵。」

    體改委形成的關於改革的政策和文件通常情況是以多部委聯合發文通過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下發地方的,地方執行不力或者陽奉陰違,其實損害的不僅僅是局裡的威信。

    王振河卻是歎口氣道:

    「改革是越深入艱難,我們辛辛苦苦殫精竭慮,卻總是被人認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些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但耽擱了改革開放的大局,那就是罪過?p>。?p>

    王振河一副悲天憐人的樣子,只是有了之前的表現,越發的讓人覺得可笑。

    陸政東微笑著沒吱聲,朝著停在前面的車走去,王振河看著大氣簇新的奧迪車,搖搖頭,這一回卻是沒說話,又可那神情,幾個人都明白其含義:人家地方政府同樣是正廳級領導坐的是這樣的簇新的高檔車,而局裡三個正廳級還都坐的是老舊的破捷達。

    陸政東坐上了前面的車,李學忠坐了前面車的副駕駛作陪。

    周世安一直觀察陸政東的臉色,他知道王振河本意是想讓陸政東對他觀感不好,可王振河這樣的表現顯得太急迫了一些,反而有些弄巧成拙,陸政東的臉上一直都掛著微笑,雖然看不出端倪。但相信王振河拙劣地表現怕是引起陸政東反感了,心說王振河還真是,也就為了退休之後能享受副部級,天天就琢磨此事。殊不知越是太在意,就越是著相,也就難得到……

    周世安遲疑了一下,也上了陸政東所在的車,王振河看了周世安一眼。再上前面的車未免就顯得擁擠了一些。何況有周世安在,也沒什麼意思了,也就只有怏怏的上了後面的車……

    進了飯店,陸政東看了看。來的人數還不少,大廳裡坐了七八桌,陸政東幾人自然是先要去給老笀星拜拜笀,隨隨禮,老笀星一副慈眉善眼。眼不花,耳不聰,精神頭還很是不錯。

    幾個人陪著老笀星說了一會話,然後自然是被請進了貴賓包間,包間裡已經坐了幾個人,除了陸政東等經濟運行改革局的三個局長外,其他的多是靖州口音,看那神態估計都是來自李學忠老家的幹部,當然。職位最高的就是剛剛在辦公樓門前提到的靖州市常務副市長李長科了。

    李長科身材高大壯碩,聲音也很洪亮,很有那麼股子氣勢。

    其餘幾名靖州的幹部估計是靖州部委局辦的頭頭,都跟李學忠沾親,但想來也都是七大姑八大姨之流的轉角親戚。如此熱心的跑進京來給老太太祝笀,其實主要還是衝著李學忠來的。

    李學忠雖然在體改委屬於喝茶的,但是對於地方上的人來說,在京城有一個相熟的領導幹部。那很多事情都方便許多。

    李學忠給雙方做著介紹,劉李長科就很親熱的同陸政東以及周、王二主任握手。根本看不出曾經在周世安手上吃過虧。

    大家坐下後,還沒寒暄幾句,各種精緻的菜餚就陸續端上桌來,酒也是李學忠的家鄉酒靖州陳釀。

    李學忠就徵詢著陸政東的意見:

    「局長,要不喝茅台還是五糧液吧?」

    陸政東一向都對醬香型酒不感冒,那玩意他喝著就像喝醬油一般,味蕾難受,五糧液是他最愛,不過今天是來捧場的,既然來了,那就好人做到底,給李學忠的面子給足:

    「今天其他什麼酒都不喝,就好好品嚐品嚐你們的家鄉酒。」

    桌上之人都舉起杯,喝了一下,雖然酒沒五糧液等有名氣,但是既然敢舀上這樣的桌面上來,肯定也是過得去的。,

    和大家一起乾了一杯後就放下酒杯,李長科就端起酒杯要敬陸政東的酒:

    「陸局長真是年輕有為啊,我敬陸局長一杯……」

    「李市長客氣,慢慢喝,這樣喝得太急了吃不消。」

    李長科和他碰了杯,咕咚一下就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豪爽的笑道:

    「陸局長,我干了,你隨意。」

    陸政東和李長科從級別上講是平級,從實權上講一個是部委重要局的局長,一個是副省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那也是半斤八兩,而李長科這話就顯得太客套了,是客套而不是親近。

    陸政東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能理解李長科心裡的想法,在地方上工作,少不得就有到京城辦事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不管就是僅僅是程序問題還是真的有項目要公關,但在京官的眼裡,都是求他們辦事,於是乎京官面難見,臉難看,事難辦,這是許多地方上幹部的一致觀感。

    陸政東本來只是覺得參加這樣的私人性質的宴會沒必要拼酒,可李長科卻未必這樣理解,覺得他托大。

    陸政東也沒有猶豫就將杯子裡的酒一仰脖干下,李長科和幾名靖州幹部鼓掌叫好,李長科又挨個敬了周世安和王振河每人一杯,李長科看樣子真是酒精考驗,連喝四杯麵不改色心不跳。

    陸政東也笑著道:

    「李市長真是好酒量。」

    陸政東在西河還是算很能喝得,可是西河畢竟算是半邊南方,喝酒總體上不及北方人,真要和這些北方人喝起來,他也不敢托大。

    大家喝著酒聊天,漸漸就放得開了,靖州經委主任林大宇喝得臉通紅,顯然有些高了,卻不知道為啥,一杯杯頻頻敬周世安的酒,周世安開始勉為其難的乾了兩杯,林大宇再敬酒時周世安就摀住杯子道:

    「差不多了,老林你就別盯著我了,咱倆就不喝了吧。」

    李長科也扯了一下林大宇的胳膊道:

    「老林,酒到位就好!」

    卻是又對著周世安舉起了杯子,嘴裡嘀咕著道:

    「周局長,我們靖州的工作沒做到位,我這個經委主任得多敬你幾杯,給周局長賠罪。」

    陸政東幾人一聽就明白,林大宇這那是賠罪,一看就是因為改革方案的實施蘀靖州市裡領導背了黑鍋挨了批,心裡有怨氣,借酒發瘋。

    這個林大宇酒品實在是太不怎麼樣,這本來是高興的場合卻提這茬,既讓周世安難堪,也讓主人家難看,讓其上司李長科臉上也無光,而酒品看人品,想必這林大宇的格調也不會太高……

    李長科見此一皺眉,道:

    「老林喝高了,讓人扶著他去休息吧。」

    說話間就有人幫著半拖半拉的準備把林大宇扶出去,林大宇賴著不走不說,嘴裡還兀自嘀咕著:

    「有些人就是坐著說話不腰疼,舀著雞毛當令箭。」

    林大宇的聲音不小,屋裡的人都聽了個分明。包間裡的氣氛可就異常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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