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被擊破、脊椎折斷,馬行空與徐藏一戰所受的傷勢不比胳膊斷裂那麼簡單,在許願幣和逆鱗之光的雙重輔助之下,他也足足花了五天的時間才將身體修復完畢。
身體完全恢復如初之後,馬行空操控著殺字、南巫之炎、樊籠和極道之龍符文紛紛回歸到下丹田之中接受蘊養。
感受到黑金色血液帶來的強大力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體內的真氣少了許多,但血脈的力量竟然能夠促使極道之龍進化,這卻是我以前沒有想到的。」
忽然,馬行空眉頭一皺,並指為劍,朝著洞口外的方向一點。
噗!
一頭外貌具有獅虎特徵的異獸被一道氣劍射穿了腦袋。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馬行空已經擊殺十數頭聞風而來的二階巔峰異獸了。
「這海島雖然環境美麗、物產豐富,但孕育的強大異獸也極多,對於能量和氣血的感應都靈敏至極,只要真氣波動一下,就會吸引一大批過來,並不適合靜修。」
這個世界的異獸不知是否基因缺陷還是其他原因,只能夠勉強達到二階巔峰的實力,但也因為如此,它們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突破到更高層次的機會,對高階實力者並不畏懼,反倒想要吞噬對方而取得突破。
這是泛大陸一手們印在骨子裡對實力的渴望,這種渴望高過食慾、高過**,甚至高過對生命的眷戀。
或許,馬行空能夠在玄天山將百頭二階巔峰異獸盡數滅殺。也有這個原因。
對這個世界大陸上二階巔峰異獸們的瘋狂有了直觀的認識後,馬行空便不打算在這個地方久留了。
「不過,在走之前,先看看徐藏有什麼好東西吧。」
將意念鑽入空間袋之中,馬行空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空間。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將意識連接到儲物空間,馬行空似乎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如何進去的。
如果說以前就想是蒙著眼睛坐飛機,那麼現在就是自己站在飛機駕駛員身後偷窺,兩種感覺截然不同。
但僅僅是偷看,想要理解這儲物空間機制。對於現在的馬行空來說極為困難。
「船到橋頭自然直,暫時先不去管它!」
掃視著儲物空間裡邊的東西,馬行空眸子裡邊的光芒越發的明亮了起來。
安靜下來的紫金神通爐,酷似香蕉的紫色植物,散發著血腥味的籐蔓……
雖然絕大多數馬行空認不出來,但是精通藥理的他卻可以分析出其中藥性和蘊含的能量。
「大多是數百年份的藥材,就連千年份的也有不少。能量結晶倒是不多,這徐藏是準備煉丹了?」
極道之龍一出,徐藏的身體被直接轟成了齏粉,馬行空根本沒辦法讀取對方的記憶,所以對於徐藏儲存這麼多藥材的用意並不清晰。
「嗯?《紫金神通解》?想必是和那紫金神通爐有關了。當初我明明記得已經將它的烙印抹去,這徐藏卻仍然能夠隔著空間召喚它,其中必定有古怪!」
看到一本毫不起眼的小冊子靜靜地躺在紫金神通爐旁邊,馬行空頓時來了興趣,他覺得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許就記載在這本小冊子裡。
「這裡的異獸真的不要命了!」
神念縱橫掃蕩。馬行空感受到有三四頭卡在二階巔峰的異獸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靠攏,有飛禽,亦有走獸。他們明顯是剛剛感受到了自己出手時逸散出來的氣息,才被吸引過來的。
不願意多造無畏的殺孽,腳步輕點虛空,馬行空便瞬間消失在了這個海島之上。
……
大乾王朝有十七座重要城池,而每一座城池又直轄數量不等的小鎮,馬行空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大乾王朝除了天京城之外最重要的城池——清豐城。
雖說石天侖本人殘酷暴虐,殺人無算。但他所帥的叛軍卻紀律嚴明,沒有任何士兵敢在明面上亂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清豐城才並未受到太多創傷。
漫步在清豐城的大劫上,馬行空明顯能從一些行人感受到一股悲傷哀悼的味道,而從另一些人身上,則可以感受到一股平凡生活的喜悅。
生活就是如此,對於凡人們來說,除了死亡之外,其他任何事情帶來的心靈創傷,都能夠很快恢復過來。
「從這個方面來看,實力強大的修士大都會因為面皮問題而打個你死我活,卻是不知道算進步還是退步了。」
所謂凡塵煉心,馬行空借助天罡精元丹修煉突破,心境有些不穩,所以他準備花上一些時間體驗凡塵生活,讓自己的心靈周圍的浮華沉澱下來,為日後修行奠基。
將徐藏擊殺,有天罡精元丹和許願幣相助,突破到四階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馬行空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緊繃了兩年的心弦終於放鬆了一些。
緊繃的神經微微鬆懈,他便感受到自己體內真氣流淌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因為丹田破損和流逝逸散的真氣有了恢復的跡象。
「看來一味埋頭閉門苦修並也不行,勞逸結合方是正道啊……」
在甜品鋪子買了一大堆零食,馬行空踱步在青石鋪築的街道上,一邊似有意似無意地看著風景人情,一邊往嘴裡塞著或爽口或清脆或甜膩的零食,絲毫不在意其他路人詭異的眼神。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名女子的身上。
準確的說,是那名女子頭上的一朵素雅的淡藍色的小花上。
「虛空花?這種東西,怎麼會被普通人摘到?虛空神原丹是可以輔助我突破到天涯咫尺、四階第二步的仙丹,而這虛空花是煉製丹藥必須主材料,必須得到!」
看到那朵花,馬行空喉頭一動,將口中的零食盡數嚥了下去。
「按照《紫金神通解》上的記載,這虛空花正是生長在諸世界空間折疊不穩定之處的,四階以下的人,幾乎不可能摘得到才是,難道她的氣運很旺?」
馬行空眉心上丹田一個震顫,雙目之中便附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灰色光芒,他定睛一看,就發現這名少女頭氣運的詭異之處了。
只見其頭頂上一個籃球大小的紫色光團,顯然是出身擁有深重積澱的豪門望族,但是那團紫色光芒周圍,卻有著一圈更加耀眼的外來赤紅色氣運侵襲。
若無意外,代表著少女本體氣運的紫色光團,最多還能支撐二三十天的時間,就要被紅光剿滅了。
「登徒子!」
看到馬行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少女杏目圓瞪,低啐道。
但下一刻,馬行空卻直挺挺地走了過來,輕輕地從她頭上摘下了那淡紫色的虛空花。
那虛空花藍色的花體上深藏著黑色的紋路,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出端倪來,但身為半步四階的強者,馬行空卻可以捕捉到其中蘊含著的空間味道。
他知道,這朵花裡邊所含的空間碎片比這個世界的儲物袋空間還要大上許多。
忽然,馬行空感到數十道充滿敵意和不屑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抬起頭一個掃視,便發現周圍的行人和少女身邊的女伴們都怒視著自己。
馬行空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少女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纖纖,端的是一名可人清麗的美少女,自己如此作為,有些像那些調戲良家少女的紈褲了。
一念及此,馬行空臉上帶上了一絲歉意的笑容,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少女身旁的兩名侍衛卻突然暴起發難了。
「大膽狂徒,竟敢輕薄小姐!」
馬行空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極其精妙,週身看不出什麼強大的氣息,但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抬頭的掃視,在他人眼裡,就成了極有威嚴的審視,他那帶有歉意的微笑,則成了跋扈狂妄、將少女視為囊中之物的笑容了。
不得不說,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所以馬行空的動作頓時惹怒了兩名侍衛,他們都是具有二階武宗的實力,他們並手為刀,朝著馬行空的胸口劈砍下去,用力極有分寸,僅僅是讓沒有的普通人昏迷而已。
輕笑著搖了搖頭,馬行空伸出手指在兩人身上飛速戳了兩下,便用真氣暫時將他們的氣血封住。
兩人就好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伸出的手刀停頓在了空中。
而馬行空的動作太快,快到就像根本沒有出過手一般,在這些人看來,就好像他一抬頭,這兩名武宗級別的強者就被定住了似的,不得動彈半分。
「這朵花我拿走了,但我可以幫你完成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留下這句話之後,馬行空便瞬間消失在原地,彷彿剛剛僅僅只是一場幻覺似的。
但秀美少女握了握自己汗蹭蹭的手,明白這並非幻覺。
因為在她手中躺著一枚小小的淡金色令牌——那原本並不屬於她。
「金色的氣血玄鑒?父親的氣血玄鑒也只是黑色的吧?難道這人的身份比我父親驃騎將軍還要高?」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少女自己否定。
「估計是個無聊的天才式武聖強者吧……我驃騎將軍府會雖然落魄了,但也不會淪落到需要一個年輕武聖的幫助。」
少女輕笑著想要將那令牌丟掉,但卻鬼使神差地將它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