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7
很多時候事情變化的讓張三黑無法去適應,比如王凱旋的死而復生,更讓他吃驚的是呂笑嫻竟然和王凱旋已經異常的熟絡。
晚宴是在寧南頂頂有名的金峰大廈的頂樓豪華餐廳vvip的包房裡舉行了,除了王凌華和呂笑嫻外,他還看見了王凱旋。
這個時候他隱約已經猜到了許多事情,所以也是很鎮定。原來王凱旋詐死,潛伏許久,終於看到許士宏與柏松年鬧翻,再加上呂笑嫻等人的加盟,終於策動了反擊。
而張三黑對兌門的打擊只是加速了許士宏敗亡。
張三黑腦子飛快,從牙縫裡蹦出一句:「伏擊、強拆、打人、放火都是你們的陰謀了。」
呂笑嫻臉瞬間就紅了,低下頭不敢看他。
王凱旋毫不在意點點頭,許士宏曾經對柏松年誇誇其談,說起自己與張三黑的交往,王凱旋便將計就計,試圖逼迫張三黑對許士宏出手,沒曾想到張三黑竟然沒有上當,最後只好對他的乾爹乾媽動手,這才讓張三黑暴怒,就好比多米諾骨牌,張三黑就是那最後一張大牌收尾,王凱旋也借此順勢而為,雷霆般終結了寧南黑道短暫的兌門時代。
張三黑心中暗歎,耳邊似乎還有許士宏垂死般的叫囂:「你會有平平淡淡的一生嗎?!」
自己的一生難道就是這樣不斷的被人算計嗎?
他沒有再和王凱旋等人寒暄,冷著臉離開了宴席。任憑呂笑嫻在身後呼喚。
第二天深思許久,課堂上也魂不守舍,下午時他終於給宋君去了電話,告知自己決定。
宋君卻道:「並不是幫我,你此刻願意承擔起責任,就是要為自己負責,大道理說起來空泛,你只需要記得一條,為自己負責。」
張三黑在傍晚時便收到一個快遞,拆開包裹,裡面有一張名為張牧的身份證,面孔依稀像自己;一個國家文化雜誌社的記者證,頭像也是自己;兩張銀行卡,其中一張是商務信用卡,另一張是普通銀行卡;一隻腕表、一副眼鏡和一架單反相機,相機額外還有兩隻鏡頭。有那麼一點專業記者的感覺。
這時宋君的電話就過來了,告訴張三黑,商務信用卡為出差使用,全額審查報銷。借記卡為獎金發放使用。而手錶則是個轉送器,鏈接的是眼鏡,會將眼鏡中看到的所有圖像傳送到數據中心。方便七零九總部進行跟蹤處理,而單反相機其實就是普通相機,唯一不同的是存儲卡也有傳送功能,能與手錶相連傳送數據,單反相機的功能主要是還起偽裝作用。
張三黑想了想既然要冒充記者調查,是不是要有個筆記本什麼的。
宋君笑了,不是給你信用卡了嗎?自己買去吧。
張三黑被王凱旋的事情鬧的心情極度鬱悶,對寧南這個地方也產生了一點厭惡,他急切的想離開寧南,但又擔心乾爹乾媽,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照料,乾爹的傷情也穩定了,只是雙腿還不能動,要繼續修養。乾媽則已經無大礙了,也請了鐘點工。他跟老人說是要出差,兩位老人立刻就讓他忙自己的去,相較之下,他們更關心張三黑的前途。
而他又在軟件公司請了假,說是家中有事。這個軟件公司是呂笑嫻介紹的,他準備回來之後便辭去這裡的工作,也算是與呂笑嫻、王凱旋等人劃清界限。
當天他採購了筆記本電腦,帶了兩件換洗衣服,晚上從乾爸家出來,走到無人的地方,升空極速而去。
他將力量放置到極致,天空中音爆聲連綿不絕,他就這樣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新安省磯台縣在南部山區,大言鎮更是山區中的山區。
張三黑先導了磯台縣,準備先瞭解點情況。
他到了磯台縣時,還不多夜裡九點鐘,一路步行到市中心,人已經很少。偶爾路邊看見大排檔和餐館坐著人,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
兩三個地痞模樣的看見張三黑,就從大排檔裡走了出來,跟在他的身後。
張三黑心知肚明,招手要了輛人力三輪車,這算是縣城裡的出租車了。
張三黑讓車伕拉著自己繞城一周,那幾個地痞這時騎上了摩托車遠遠的跟著。
車伕也發現了異常。提醒張三黑,道:「老闆外地的吧,一看就知道,不過我們這縣,屁大點地方,一條商業街,兩三道橫街,腿著也就半個小時逛完,整縣十來萬人,好幾萬還出去打工了,留下來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殘。還有這些地痞無賴,老闆可要小心啊。」
張三黑謝過車伕的提醒,就問起有什麼地方住宿安全方便。
車伕侃侃而談,說道:「磯台縣城條件最好的旅館就是縣裡的磯台賓館,不過費用也是最貴的,不過現在去肯定沒房間,不是真沒有,而是太晚了,服務員懶的開門了,掛個客滿省事。」
「其他的就都差不多了,六七十塊錢的房間,加十塊就能有空調。你要是不嫌吵就去步行街,那裡剛開了一家,應該是最乾淨的了。」
張三黑謝過車伕,又道:「縣城到大言鎮多遠?」
車伕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道:「磯台縣才多大,大言鎮也不遠,就是山路難走。勸你還是不要過去了。」
張三黑聽的他話裡有話,便道:「師傅,我是個記者,有什麼話,您就儘管說吧。」
「啊,。」車伕聽見記者兩次,臉色也變了,一個勁的蹬車不理睬張三黑了。
張三黑暗自叫糟糕,原以為記者身份一亮,車伕應該是知無不言,豈料恰恰相反。
他靈機一動,對車伕說道:「師傅,我還沒吃晚飯,要不然您帶我去找個吃飯的地兒吧!」
車伕點頭說好。
縣城裡路燈一半亮,一半暗,街道上已經是不見人影。
車伕拉著他衝著一片透亮駛去,靠近時才看見又是一片大排檔,有烤肉的,也有麻辣燙,還有炒飯、炒麵、炒菜。
看見三輪車過來,老闆們就都站出來招呼。
車伕停下,張三黑給了車伕車錢,又拉著他走進了一家炒菜攤前。要了幾個炒菜,又要了幾瓶啤酒,要和車伕閒聊。
車伕唯唯諾諾,喝了兩杯酒下肚,終於說道:「老闆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見過你。」
「那謝謝你了,不過,大言鎮究竟有什麼事情呢?」張三黑問道。
「我也是聽說而已,我們磯台縣是在青峰和天雲山的交匯處,本來就是山區,大言鎮更是山區的山區,交通不好,幾十年前上山還能看見豹子、老虎、狼獾之類的東西,現在瞧見的不多了。」車伕吃著端上來的菜,開始了敘述。
原來,從兩、三個個多月前,大言鎮陸續發生小孩失蹤的情況,當地的警察只當小孩貪玩,不管不問,結果陸續有孩子失蹤,這下惹了眾怒,甚至有謠言是警察拐走了小孩云云。於是小小的鎮派出所便被眾人圍堵,強拆了事。還有人傳言是孩子被怪獸吃掉了,不過大家都不當回事!
縣城的長官的下去平息群體性.事件,聽取了報告,便組織警察、聯防、保安上山查找,這一找自然也就慢慢平息大家的憤怒,可四五天下來,依舊毫無收穫。
就在大言鎮群眾情緒即將再度爆發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新鮮的人骨。
於是就有人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吃人怪獸的謠言。
後來慢慢的事情越傳越玄乎,有人說是身高兩米的野豬王,也有說是猛虎,更有人說是蟒蛇云云,但是是真是假沒人知道。政府跟本不相信這些謠言,但也無力闢謠,任由謠言傳播。他們期待謠言止於智者。
可隨後越來越多恐怖的事情接連發生,搜山的人中有人說在密林裡看見了身材高大的怪獸,非虎非豹,非馬非驢,立刻整個縣城都被驚擾了,謠言最厲害的幾天,甚至有學生家長不讓孩子上學,自己也不上班,在家看著孩子。
總算接著沒發生什麼意外,也沒再發生失蹤事件,事情慢慢平息,可大言鎮卻成了大家共同的禁區,沒人願意去,也沒人願意提及此地。
大言鎮的居民卻並不當回事,或許山民中自有一些彪悍。
張三黑聽完車伕的這一陣嘮叨,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酒乾菜空,正想讓老闆加菜上酒,老闆卻湊了過來,道:「這位兄弟是要去大言鎮?」
「嗯,弄點野味嘗嘗。」張三黑笑道。
「野味啊,好說,我家就是大言鎮的,」排擋老闆高興的說道:「莫說明天去弄野味,現在我這也有!」排擋老闆從角落裡抽出一條漁網,正裹著一條大青花蛇。懶洋洋的毫無氣力。
張三黑點點頭道:「好,來這只吧。」
「一百八十塊!」排擋老闆剛說一百,心裡又覺得虧了,索性加了八十,一百八。
張三黑點點頭:「做吧。」
車伕卻道:「你這蛇幾吃?」
「涼拌蛇皮,獨家配料醬燒蛇肉,小炒蛇肉配鹹肉。」這是三吃。排擋老闆強力推薦。
車伕卻道:「這蛇大,你給弄成五吃,蛇皮留一半切碎炒雞蛋,不要醬燒了,做個湯,再弄點芹菜、百合炒個蛇肉。」
排擋老闆笑了,道:「原來你才是老饕啊。」
張三黑也笑了,他才懶得管幾吃呢,能閒聊探探磯台縣虛實,比什麼都強。尤其與陌生人的交流,有時感覺反而比熟人更加可靠、安心。
排擋老闆叫來一旁正看小說的女兒過來幫忙。加上老闆娘,三人熱火的忙碌開。
老闆四十多歲,很是熱情,但一雙瞇縫著的小眼睛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他放掉蛇血,掏出蛇膽清水一沖,小碟裝好,倒了一小杯白酒,一起送過來,張三黑對這玩意不敢興趣,車伕也擺手。張三黑便對排擋老闆道:「給你女兒吧。」
排擋老闆高興極了,逼著女兒吞了下去,又逼著灌下白酒,十**歲的女孩頓時滿臉通紅,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排擋老闆見張三黑出手大方,而且並不斤斤計較,便想繼續招攬生意。道:「這個兄弟是要去大言鎮,不知有沒有朋友陪著。」
「呃,老闆你是什麼意思?」張三黑反問道。
「你要是有人陪就算了,沒人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安排安排。」排擋老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