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7
南城趙家老宅那片區域的拆遷陷入莫名其妙的停頓,不過這些段是非都沒有關注到,他回到趙家住宿,主要還是為了照顧兩位老人。除此之外他還有個心眼,如果兌門再使詭計,暗地裡再下手怎麼辦呢?
張三黑覺得留在老人身邊至少夜裡要安全些。
果然如他所料,真就出事了。
這天張三黑在軟件公司忙到晚上十點,才匆匆趕上末班地鐵往家走。不料遠遠的就看見小區上空冒著滾滾濃煙,在月光下非常清晰。
張三黑心頭一暗,知道不好,那裡還顧的上什麼規矩,走到人行道旁治安崗亭的夾角,雙膝彎曲彈起,整個人如一支利箭一樣飛了出去。
空中他看的清楚正是趙家的那棟居民樓。當他衝進去,乾媽已經昏迷,乾爸也摔倒在地,意識不清。
好在救他們出來後,在醫院裡修養了幾天就沒事了,但這已經讓張三黑對兌門的最後一點耐性消失殆盡。
他決計對兌門的許士宏下手,否則即便自己無事,可周圍的朋友家人安全又如何呢?
張三黑找到了呂笑嫻,詢問起兌門的情報,但呂笑嫻也很清楚的告訴他,自從兌門的大本營被人抄家了之後,許士宏就藏匿了身形,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而她自己要對付的人周家最近反而躍躍欲試,感覺似乎要霸佔去兌門的勢力。
張三黑那裡管的了黑社會的爭鬥,只一門心思找到許士宏。
不過在他找許士宏的時候,宋君也找到了他。
宋君告訴他,希望他能幫忙調查新安省一個名為磯台縣大言鎮。
段是非很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宋君猶豫了片刻照實說道:「最近我們連續收到新安的特殊狀態報告,通過情報核實以及前期聯絡員的確認,將特殊狀態的中心點定位大言鎮。」
「我要去魔都再去海外,實在無力分身,只好請你襄助了。」宋君懇切的說道。
張三黑想了想,道:「我要處理兌門的事情,可能愛莫能助。」
宋君反問道:「許士宏這樣一個人,能從嘍囉爬到今天的高位,你覺得他會發昏招,最後來放火嗎?」
「他接觸的人也有異士,趁你們外出弄個車禍,偽造個交通事故又有何難,他怎麼會去用這種粗魯直接的方式來對付你呢?你考慮過沒有?」
宋君質問張三黑有沒有考慮過,事實上張三黑此時已經斷定了就是許士宏,也就是兌門所為,至於為何?有什麼理由?他完全不在意,擁有的超凡能量,他不願再去拖泥帶水猶猶豫豫的去判斷,對於這件事他更傾向簡單直接的處置,所以現在他決定直接痛快的解決兌門。一勞永逸。
宋君見勸解不動他,他自身對兌門的事情也不在意,許士宏這樣的人在他眼中就跟螻蟻一般,生死與他何干,於是說道:「唉,這樣吧!作為交換,你處理完兌門,趕去大言鎮,處理完畢,我會申請一筆費用給你,哎,先別著拒絕。」宋君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說道:「房子被燒燬了,拆遷陷入停頓,老人沒了收入,總要有個落腳點吧,你要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可就是雞毛蒜皮柴米油鹽,那些都是要錢,才能過日子。」
「看大言鎮事大事小,大事處理的妥當了,也有百萬的補貼,你在寧南買套房子總是夠的。小事補貼也有個二三十萬,夠生活的。」
張三黑愣了,這話說的再實在沒有了,想了下,終於同意了,去新安他來回的時間只要三五個小時,週末過去,也就花個兩三天時間,何樂而不為?難不成窮鄉僻壤中還有什麼大能、神仙嗎?
久久找不到許士宏,張三黑就動了殺心,索性鬧大些,逼他出來,你燒我家,我就連你的大樓一起燒掉。這想法瘋狂至極,不過呂笑嫻卻出現,一起吃飯閒聊時,提醒了他,許士宏和軍隊的幾個人關係密切,不如去找他們問問。
張三黑當即找到了軍區的前長官柏松年,柏松年與許士宏勾結搞掉了王凱旋,不過後來因為南越山剿滅「悍匪」中指揮不利,被罷免了官職,其實就是讓鬧的滿城風雨的異聞怪事找了個替罪羊。曰:演習指揮不利。
失勢後他對寧南官場的一些長官的管控失去了效力,在兌門也日漸沒有了話語權,而在內部更是除了警衛沒人聽他的了。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呂笑嫻告訴張三黑的,張三黑感歎呂笑嫻生意不易,連這些事情都要關注。
呂笑嫻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並不回應。
柏松年自然不會搭理張三黑,他本身還有警衛,即便下了崗,可他畢竟是軍區的高級長官,而且還負責了對特異功能者的征剿,所以安保比平常的軍官都要嚴密。
張三黑心裡早有了計較,也不囉嗦,在一眾警衛面前飄然而去。果然柏松年便差了手下外出,張三黑盯上這警衛,按圖索驥便找到了許士宏的接應哨。
許士宏原來就藏匿在市區,一個名叫時代廣場的商業寫字樓裡。
這讓張三黑也是很吃驚,這就是所謂大隱隱於市吧。
可張三黑沒有心情,當他一踏入寫字樓裡,就被人發現了蹤跡,整棟樓就被封鎖起來,被許士宏僱傭過來的十幾個所謂的異士終於出現,張三黑早吸取了之前的經驗教訓,躲避了他們的追擊,反而繞道了地下停車場劫到了許士宏。
許士宏沒曾想到自己精心佈局的殺陣還是沒有阻攔住張三黑,只得懇求道:「張兄弟,你我之間定有誤會。拆遷的事我萬分抱歉,資料有誤,得罪了二老。其他的事真的和我無關。」
張三黑看著他,說道:「敢做敢當,何必如此,沒了骨氣!況且你又何必處處躲著我。」
不等說清楚,許士宏高價請來的一眾異士已經趕到,對張三黑動起手。
其實就算再有三五百人,張三黑也無所謂,他將拳打腳踢,便將這些人放倒在地,有些人根本不明白緣何自己明明看見打過來的拳頭,自己還是躲不開,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
許士宏眼見花費千萬請來的所謂高手、異士在張三黑面前都是跟菜瓜一樣,只好在張三黑面前跪地求饒:「我並非躲避你,只是現在兌門情勢危急,許多事情脫離了我的把控,我若有一句話,天打雷劈。」
「張兄弟,只要繞我一命,要我所什麼都可以!」
張三黑看著狼狽不堪的許士宏,想想幾個月前的囂張與不可一世的做派,懶的囉嗦,對他說道:「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恕。你手下的兌門害死了多少人,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現在你知道求命,早幹嘛去了。」
許士宏聽張三黑的口吻覺得事情大有迴環的餘地,連忙說道:「我兌門剛接手洪門基業,本無意寡德無義,但柏松年等等人在幕後,我等只是他們的一個道具而已,我努力而為的,不過都是為了兌門。」
「即便現在你們逼迫我,但換了我們,難道寧南還會更好嗎?」
「周家、柏家都是攫取了大量利益,罵名卻由我們來承擔的。但我發誓以後一定規勸手下,再不敢亂來了。」
張三黑眼睛一瞇,「還有以後?!你想的太好了。」
許士宏一下子沉默下來,現在統領著兌門幾千號人馬,在寧南更是說一不二的身份,現在只有恬著臉跪地苦求,正如之前所說,他還是有尊嚴的。
過了許久,許士宏才低低的說道:「你們都在逼我,為何我善待你們,你們卻還要合起來對付我。」
張三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只當許士宏思路錯亂,果然,許士宏又道:「那你要我怎麼辦?」
「離開,離開,永遠的離開。」張三黑瞪著許士宏。他原先想著見著許士宏就殺了他,但真見面了,畢竟還是有些情誼,也打過交道,而且許士宏對他禮敬上賓,他這時便沒了殺人之心。
許士宏看著張三黑,歎道:「無數夢想抱負轉頭空。」
這麼說也算他答應了,張三黑說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有平平淡淡嗎?你會有嗎?」許士宏衝他喊道。
但張三黑繃著臉,不再理睬他,轉身走了。
許士宏兀自在那裡狂喊著:「你會有平平淡淡的一生嗎?!」
張三黑以為許士宏會選擇香港、澳門作為跑路的目的地,但第二天晚上的新聞讓他吃驚,許士宏選擇了一了百了,他在張三黑走後,沉默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從時代廣告寫字樓的樓頂一躍而下,死於非命。
但很快他就聽到傳言,許士宏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高樓。
這很快就被證實。
而證實的卻是眼前的這位二十歲上下的女大學生,梳著中分長直髮,短短的劉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副人畜無害、我見猶憐的模樣。
這個女生自稱是寧南大學的學生,張三黑愣神的剎那,她便說道:「我叫王凌華。」
哦,原來是王凱旋的私生女,張三黑反應了過來,他頓時奇怪怎麼會找到趙家來了。
他與王凌華交往不多,除了幾次要轉款給她電話聯繫過外,再無交集。後來得知她收到一筆巨款,以為是王凱旋另外的安排。
她怎麼會找過來呢?張三黑心中好奇,轉念一想將自己手中的所有有價票證盡數交給了她,道:「這是你父親讓我轉交給你的。」
王凌華坦然收之,也沒有多說一句謝謝,接著說道:「明天請你吃個飯。」
張三黑婉拒道:「我時間比較緊,最近功課落下來不少,改天吧。」
王凌華笑道:「改天不如明天,呂笑嫻呂總也會過來的。」
張三黑心裡咯登一下,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王凌華起身告別,臨關門時扭頭突然對他說道:「你這人真有意思,心慈手軟,不過許士宏臨死的時候還在念叨你。哈哈。」
張三黑瞬間眼睛都圓了。心裡很多事情都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