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3
張三黑眼見四周的演職員們為即將帶來的演出慢慢的緊張起來,氣氛也熱烈的多了。可他心境卻更是焦躁起來。
他乾脆挨著探視了所有的演員休息室,又去衛生間檢查,卻都沒有發現任何與互助會、阿歲有關聯的痕跡。而女演員的休息室、衛生間他也沒法子查看。不過這點他倒不著急,種種跡象來看,充作人體炸彈的都是男性,也許對特異功能感興趣多是男孩子的緣故吧。
最後一撥觀眾已經進場,順著通道進入大廳內,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張三黑的眼簾。
竟然是鹹春蘭。他有些吃驚,在他腦海的記憶中,能到這裡現場觀看晚會的非富即貴,而且也要有很強大的關係才行。鹹春蘭的背景果然深厚。
不過張三黑並沒有因為在此偶遇而興奮的去和她打招呼,而是避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演出已經開始,開場的那一瞬間,整個演播大廳的內外陷入了某種奇妙的靜謐狀態,也許都為這一刻而幸福或者激動。
台上演員賣力,台下觀眾投入,上上下下一片和諧。
張三黑無力的看著這一幕,也許在下一秒裡整個會場就會被移為平地。所有坐在這裡的人都會成為灰燼。而自己去無能為力。
他想去阻止這一切,卻發現自己的徒勞。個體的力量在陰謀、悲劇面前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可悲。
張三黑禁不住歎了口氣,整個跟著顫慄了起來,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有的,找到這個人體炸彈。
張三黑這時候終於覺得不能單純靠自己的力量,為了這一個大廳裡所有的無辜的人,他決定求助宋君。
他轉身往演員休息室走,掏出手機,不料,這些時間裡,手機電力早就被消耗光光的。
張三黑暗罵一聲,卻聽見身後有人。剛想轉身,那人低喝道:「不許動,蹲下。」
張三黑往後瞥了一眼,身旁玻璃倒映出是個警察,雙手持槍,極度警覺。身體繃的緊緊的。警察身後另有三、四個保安,手裡也都拿著橡膠棍、電擊棒。
張三黑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嘴裡故意的嘟嘟囔囔,那警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低聲叱責道:「不許動,蹲下。」
張三黑看著這年輕警察,故作不解道:「有什麼事情嗎?」
話音剛落,就看見從遠處的入口門簾被拉開,兩人身著黑色羽絨服、羽絨服帽子高高豎起戴在頭上,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這兩人說說笑笑,一進屋子就把帽子褪下,露出兩張稚氣的臉龐。其中之一正是阿歲。
張三黑看到清楚,心頭不由的感歎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曾想阿歲進入到演播大廳又再折返出去藏匿起來。直到演出開始這才進來。
這完全出乎張三黑的預料。徒然浪費時間在苦苦找尋。
那警察又是一聲低斥,逼迫張三黑蹲下。張三黑淡淡的衝他們微微一笑。低聲解釋道:「我有事情,緊急的事情呢。」
說著就要繞過他們,那警察一下子就急了,他身後的保安更是頂上來,堵住去路。
張三黑與這幾個警察一糾葛,阿歲與同伴便消失在通道中,張三黑無法,但事已至此,已經不是他一個人所能處理的了,於是索性出手乾淨利落的將這幾人打倒在地,在四週一片尖叫聲中,掏出警察的手機,撥通了宋君的電話。
宋君顯然吃驚張三黑在消失了兩天之後會給自己主動電話。
張三黑只說了自己在國家電視台,又說互助會的陰謀,宋君就已經驚的頭髮立了起來。他立即變換角色,要求張三黑務必在他們到來之前找到阿歲等兩人。
張三黑接著把電話交給那警察。
這年輕警察不明白自己和同伴怎麼會就被打倒在地,且都是動彈不得,放到耳邊的電話言辭懇切的告訴他身份信息。同時要求他務必配合,保障聯歡會的安全。
年輕警察有些不明白了,面前的張三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聞訊趕來的保安和警察將他們團團圍住,隨即將他們之間清理出一個隔離空間。
年輕警察起身,連忙制止了同仁,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表演依然是在繼續,繁忙的演員候場區域裡,不乏一些大腕明星。阿歲站在其中一名演員身旁,心跳的跟兔子似的,他沒想到訓練他特意功能的師傅讓他幫忙的,會是到國家電視台來登上春節聯歡會的舞台,雖然只是幫著那個魔術師出個場景,但是這已經讓他興奮與激動不已了。
他的那個同伴也因此托福,進入會場坐到了觀眾席,這件事毫無疑問會成為他們未來數年互相討論最多的話題之一。
聽著工作人員的通知,貌似再有兩三個節目之後就該他們上場了。他只是魔術師的大型道具的佈景和協助拉扯最後關節的繩索。幫忙佈景並不複雜,只是時間點卡的很死,這稍微讓他有點緊張。他腦子裡反覆的提醒自己,幾個關鍵的步驟。
而那個牛x的魔術師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囑咐給他。其餘幾個助手也都嚴陣以待。
他又想起了師傅的幾個叮囑,千萬別惹惱了那魔術師,腦子裡對剛才練習的佈景佈置反覆的重溫。不過師傅生怕自己走神在後腦某個穴道扎的這一針現在還有點疼痛。額頭因為緊張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浸到針口,有些刺痛。他一邊揉著針口,一邊唸唸有詞的重溫節目步驟。
阿歲卻不知道他四周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慢慢的散開,漸漸的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從演員休息區裡,張三黑徑直走了過去,慢慢靠近阿歲,他身後跟著的是一群保安以及警察。
張三黑小心的招呼察覺出異樣的演員後退,在他們閃過的通道中離阿歲更接近了,一個健步,就兩步站到了阿歲的身後,他速度雖快可卻沒有慣性,身體好像有根軸,僵硬的立在那裡。
並排站在他身後不等阿歲反應過來摟住他,一轉身就往回走,彷彿從來都沒發生過。阿歲沒有絲毫抵抗,彷彿就是一對老友。
張三黑用意念力完全的控制住,動彈不得絲毫,一雙腿腳好像是機械似的,極規律的運動。
跟隨他的保安連忙清理出通路,逕直押上了電梯,幾個保安手忙腳亂的給他綁好扎帶,又按照張三黑的要求,給他的四肢都套上了黑色的塑料袋。
張三黑折返回來,還有一個,剛才的舉動不知道有沒有驚動隱秘在現場的互助會操控手,若是被他發現了,恐怕自爆就要提前了,可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好像和剛才情勢所逼和宋君聯繫一樣,此刻唯一能夠還在他掌控的範疇之內的就是搶時間,在他們做出反應——七零九的互助會臥底將信息傳達到互助會,或者現場的互助會操控手發現異常。
在這危險迫在眉睫的情況下,他要找到阿歲的那名同伴,並將他控制起來,並且不動聲色的帶出來。
他有點吃不準時間,宋君又一個電話過來詢問進展,等知道已經控制了一名時,鬆了口氣,最後說道,後援乘坐的是直升飛機,已經在路上,而他和任雲已經疾行在空中了。
張三黑並不在意宋君使用的是什麼交通工具。他說話間,就要通過觀眾入口,往大廳裡走,此時門口盡職的保安自然攔住了他。
張三黑掛了電話,他回頭想找人幫他解釋,可剛才幾個保安和警察都押著阿歲跟著電梯上去了,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不明所以的群眾呆呆的望著他。
眼前這保安又要他出示票證,張三黑有些不耐煩,透過縫隙就看見不遠處就是自己找尋的目標。和阿歲一起進來的少年,他不時的扭頭衝入口處張望。
張三黑心裡湧起一個不妙的念頭。那裡在去理睬這保安,邁步往前走,保安一把抓住張三黑的臂膀,張三黑再不囉嗦,一甩胳膊,將這保安扔了出去,自己也走進了觀眾席。
那少年好似知道發生了問題,看見張三黑走進來,也起身往另一個出口走。
張三黑步伐不快,可速度卻不慢,轉眼就跟到了這人的身後,意念力剛盤旋起,那少年一個健步,不料膝蓋一軟,就地摔倒,打了個滾。
這一出意外,不光讓張三黑,也讓其他觀眾大吃一驚。
舞台上的攝像機和各種燈光瞬間中再不往此處閃耀,導播好像知道了異常。
黑暗中張三黑一個虎撲,將這少年結結實實是的壓在身下。
張三黑動作迅疾,轉眼起身用意念架起這少年往外走,他這個時候只求快點控制局面,所以這少年雙腳凌空他也沒發現,不過黑暗中燈光亂閃一片,也沒有人發現異常。
觀眾們對此時眼前的這一幕不明所以,可角落中卻有個人死死的盯著張三黑,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