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6
他這突然表現讓他左右兩側的警局同仁有些措手不及,當他說道最後一句話時,兩側的警察們都起身,同他一起鞠躬齊聲道:「對不起了。」
這番情況,讓原先群情激憤的記者顯然冷靜了許多。接著新上任的專案組組長宋公民起身,朗聲說道:「我將給各位介紹案情。」
原先還有記者想指責警局不作為、封鎖信息云云,聽到案情介紹立刻安靜了下來。
聽著專案組組長宋公民通過陸續各種資料圖片,將案情慢慢展示了出來,整個案情終於第一次完整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所有人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個與所有人之前設想的情況並不一樣,也絕對不是簡單的連環殺手。
於是就有人提問,上級有沒有指示。
「根據上級的最新文件,會在全國抽調多名優秀幹警補充到專案組。同時駐寧南當地的軍方也會對我們做全方位的支持。」
「未來的偵查方向會是哪裡?」
「」瞬間之下幾乎所有人都壓抑了聲音,主席台上的十幾名警察瞬間失去了方向,整個會場出現了難以言語的真空狀態。
「我」是整個主席台上最年輕的一位,李寧軍接過話筒,稍一猶豫慢慢說道:「因為此次新聞發佈會是現場直播,鑒於此並不方便對案件的更多情況對外公佈,現在我就簡單將我們前期對這名惡貫滿盈的殺人狂做個分析,希望通過我們的分析能夠幫助各位記者朋友瞭解。」
口罩和眼鏡將張三黑的面龐嚴嚴實實的遮蔽起來,此時他正在嘻游城的廣場上,廣場大屏幕上正在直播新聞發佈會的實況,大量的市民聚攏在一起,就算是腳步再急促的人們也停下腳步,關注著生活的城市最大的事件。
這個案情怎麼自己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彷彿個別案件自己瞭解的要比他們還要多。
難道自己的受傷與這個案件也有關係嗎?或許自己只需要弄清楚這案件,就能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看著四周神情關注的人們,張三黑又想起那局長低頭鞠躬時,他突然湧起一個詞語,崩潰。
整個警局都崩潰了吧。
陳海燕雖然二十九歲了,若是素顏恐怕很多人都會以為她只有二十出頭。這點讓她很多時候都以天生麗質自居,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兩個大眼袋。
連續的工作讓她有些吃不消,昨天夜裡她連夜趕到魔都,與衛星轉播車一起奔赴寧南,還沒有休息就投入到緊張的採訪工作中,由於她是第一個揭開鍋蓋的人,所以她也受到了寧南市府的高級別對待。所有工作都是嚴格按照規矩辦,表面上並沒有特別為難她,可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在發洩對她的不滿。試想一個新聞發佈會還要寫申請,還要電視台的公章,這不是為難人嗎?
下午她與黃雀台的演播室連續進行了數場直播,其中還邀請了一些當事者,可謂再一次將此事推到了風口浪尖。
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她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可是她的電話依舊是此起彼伏,有同行交流,還有親人朋友關切的慰問,更多的時寧南市居民的爆料信息。
她最後只的將手機靜音,卻不料頭剛挨著枕頭,便聽到那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陳海燕心中怒罵一句,無奈的接起電話:「喂!」
「陳小姐,有個奇怪的電話,他不願意透露身份,並說如果您錯失了這個電話,一定會很後悔的,我們不知道應不應該給您接過來。」
這是快捷酒店的前台,說話時還帶著睡意,顯然她也厭煩這突如其來的電話。
「接過來吧,辛苦你了。」陳海燕覺得或許是那個自認為有情報的熱心觀眾吧,她記得內地中本台落地的區域中寧南是的數據是靠前的。不管如何只是接個電話,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陳海燕小姐,你的真人比電視裡要好看。」是個奇怪的聲音,陳海燕瞬間想到了,這是故意的在變換著聲音。
「您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陳海燕想也許直播的時候此人在圍觀。
「陳海燕小姐反映可真遲鈍啊。您到寧南不就是為了我嗎?」那聲音懶洋洋的說道。
好像一個晴天霹靂將陳海燕震的恍惚了起來。
但是做為一個記者的素養立時便顯現出來,她迅速的將電話機按在免提狀態,又掏出iphone打開錄音app放到話機旁邊。
這動作只是在一瞬間,這也是她的慣性動作了。
「咦,不說話了,哦,開始錄音了。」這個人似乎看見了般。
陳海燕只覺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定定神說道:「我是記者,當然會有反應了。」
「呃,這讓我很討厭,我不喜歡我的聲音被到處傳播,然後再被人反覆分析。怎麼說,這有種被解剖的感覺。」
「被解剖的感覺?其實你早就被警察們反覆分析,反覆的處理過了!」
「他們那叫個屁的分析,哈哈哈。」
陳海燕從口袋中又拿出一個手機,給隔壁的同事發出了短信:「速速過來。聯絡總編輯。」
「你認為他們分析的不對嗎?」
「那是自然,否則我怎麼會在此與你自由的通話。」
「你真的是那個人嗎?」
「哈哈,你不信,好的。」
這人似乎是將手機開到了免提狀態,只聽到有風聲,還有枯枝折斷的聲音,猛然間一聲慘叫,旋即便安靜了下來,卡嚓,閃光燈的聲音。
「端小姐,我已經證明給你了。」
陳海燕木然無語,她雙手摀住自己的口鼻,半天沒有發出聲來,她隱約猜到了對方在做什麼,再看手機已經接受到一條推送信息,陳海燕打開鏈接一顆驚恐面孔的頭顱擺在血泊中。
陳海燕發出驚叫,嘶吼中罵道:「你是瘋子,神經病。」
「我給你頭條新聞,我給你驗證真偽,你竟然罵我,你會後悔的。」那個神秘聲音啪的掛了手機。
匡的一聲,陳海燕的尖叫讓同事都格外的擔心,有人便將門撞開,衝了進來,陳海燕失神的看著桌上依然發出啪啪聲響的話機,iphone手機屏幕上的頭顱血跡似乎慢慢滲透了出來,那樣的真實。
不到十分鐘寧南警局的警車便趕到了陳海燕下榻的快捷酒店,不到二十分鐘,在酒店四周就佈置了崗哨。
而更為神速的是黃雀台,不到二分鐘裡,他們便安排了一次電話直播,六分鐘裡,他們便開始了視頻直播,黃雀台顯然已經把此事當成了國內重大新聞,開始二十四小時直播了。
而對於警局來說,這個突發事件,使得全城的警戒再度提高,而一些休假的警察也被全面召回,而熬夜、連續奮戰自然不在話下。
隨即大量記者不等天明再次圍攻警局,要求警局介紹情況。
面對外界的巨大壓力,光有局長的懇辭並不能解決問題的,歸咎到底他們是要破案的。
面對會場的壓抑氣氛,李寧軍再一次起身說道:「我從專案組一成立就報道,跟蹤到現在,偶爾夜裡睡覺都會夢到這個殺人狂,我甚至和我女朋友吃飯的時候都在分析判斷,我當時對我女朋友的分析嗤之以鼻,現在不妨跳出我們固有的思維,用外人的思路來看這個殺人狂,注意,我們不說案件,只說這個殺人狂的性格特徵分析。」
他說的天馬行空,但並沒人打斷他,甚至督辦案件的省市兩級領導也聚精會神的聽他的分析。
「這個殺人狂顯然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變態殺人狂,他或許之初是有殺人的快感,但後期則是有種表演的**,或者,有沒有種可能,現在這殺人狂現在或許出現了一種上帝視角的感覺,他會覺得自己將整個城市都操控在手裡,他將每個人都當作一個角色,而自己是個導演,這樣的人很難從單純的人的角度、罪犯、心理變態的角度分析」
他說的有人自然是點頭稱讚,但也有人不置可否,反問道:「那麼按照你的這個理論,我們該從哪裡入手?!」
李寧軍面帶猶豫,看了會議室的眾人,終於說道:「我在之前曾經做過一些線索跟蹤,但是不斷的被新的案情干擾,一直沒有突破。不過我不能確定我的方向是正確的。」
他先將免責說明甩了出來,還是不見有人附和,但終究還是咬咬牙說道:「陳雪晴據說曾經是被這個x掠走,後來查實子虛烏有,但是我再次跟蹤查訪時,她失蹤了,跟著的是她新交的男朋友,端木若虞,接著是端木家大火」
他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跟蹤的思路告訴了大家,不斷的將線索捋到一起,他說道興奮,走到主席台上,在白板上將自己掌握的線索一條條寫了出來,很快就形成了一條複雜的人際網絡。
他不斷的將線條和一個代號鏈接到一起,隨著他說的深入,整個會議室裡再沒有了沉悶,所有人都沒有了睏意。渾然不知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那省裡的來的督察終於接過話語,對李寧軍說道:「為什麼之前的案情報告裡沒有看見這方面的介紹。」
李寧軍含糊說道:「這項調查是武局特別安排的,只是一個懷疑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