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剎那三黑竟然也覺得命不久矣,全部的意念力連綿不絕的消耗,抵抗著高大壯的蠻力,想掙脫開,此時他只覺得丹田開始顫抖,仁丹嗖的躍了出來,經脈中瞬間被乳白的意念之氣佔據,他頓時覺得力量強悍了許多,意念力凝集起來,慢慢將高大壯的身體抬離起來。
高大壯嘴角的鮮血越流越多,氣力也衰竭了許多,眼見自己弱一分,而三黑卻似強上一分,終究是毫無辦法了。
三黑順勢掌握了主導,意念力反手抓牢高大壯的身軀就要扔出去,不料坐山觀虎鬥的火仙子這時發現張三黑反敗為勝,再不動手恐怕就遲了。
火仙子手腕抖動,連著幾個火箭便飛射出去,直射三黑。
但三黑與高大壯扭打在一起,燒到三黑恐怕高大壯也免不了火燒。但火仙子那裡在顧忌他了。
剛開始時救援高大壯,只是抱了讓他當炮灰消耗三黑的目的,眼下見時機如此之好,還有什麼忌諱,再說她那裡去管高大壯的生死。
三黑一直防備著火仙子,眼見火箭射來,便想著不能再向之前那樣近距離接觸火仙子擺弄的任何火源。
他隔空抓起一團空氣,正好將火箭包裹起來,這爆裂氣團頓時顯的與眾不同。那火仙子射了四五條火箭,三黑便包了四五條火箭做爆裂氣團,再反彈回去,這包含了火箭的爆裂氣團威勢驚人,四五個聚集在一起更是讓人驚恐。
三黑順勢也將高大壯扔了出去,巨大的氣浪轟擊的這廠房半邊垮塌了,火仙子見勢不妙,幾個步伐便避開了,
但高大壯被三黑扔進爆裂氣團中間,那衝擊力即便沒有把他撕扯的四分五裂,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回神的了,況且他被三黑連擊這麼多掌,也早已是重傷了。
三黑見逼開了火仙子,高大壯也沒了危險,而自己肩頭血流不止,早已沒了乘勝追擊的想法,縱身一躍就想脫離這廠房。
但只聽得幾聲嗚咽,腥風四起,剛開始時便隱匿在廠房四周的那十幾隻巨型獒犬,此時卻活躍了起來。
這些獒犬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吠叫,恍如死物,三黑雖然驚異,但也沒有多想。不料竟然隱忍許久,此時倒是阻擊起三黑。
剛次垮塌的廠房磚頭埋住了其中一隻獒犬,此時卻見這獒犬奮力躍起,將埋在它身上的磚頭左右掙脫開。
就聽火仙子冷笑連連:「狗娃你想坐收漁翁之利嗎?」
三黑那裡管什麼狗娃、豬娃的,身體躍起,卻見一隻獒犬迎面撲擊過來,他彈跳力驚人,高出那獒犬許多,蹬腿便踩在獒犬的頂門。
腳下用力,便震碎了獒犬的天靈蓋。
三黑身體又一借力,身體陡然向上躍出去數米,雙手搭在廠房的管線槽上。
身體一蕩,耳邊就聽的有個陰沉的聲音說道:「火仙子,你漁翁坐了這麼久,也該輪到我了。」
三黑一低頭,腳下的情景看的清楚,卻是大吃了一驚。
那只被他踹碎了天靈蓋的獒犬卻是毫無影響,而它的那些同伴竟然競相躍起,前一條獒犬頂起脊背,成了後一隻獒犬的蹬踏平台,後一隻獒犬借此躍起的更高,如同一個設計精巧的雜技,更似一個生物的鏈條。
那些獒犬除了嗚咽聲,並沒有一聲叫喚,每隻獒犬如一個精密的器件在這個行動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並無一絲停歇,每隻獒犬的跑位、角度、時間都是恰到好處。
最後一隻獒犬躍在空中,那嘴巴張大,舌頭伸的老長,直奔三黑。
三黑眼見這一切,竟然有些呆了,他見高大壯的蠻橫,只覺得堅實,而火仙子的火焰舞則是神奇。
而此看見到這狗娃的十幾隻獒犬的表演簡直驚為天人。
但此時這些獒犬的攻擊又豈能讓他感歎,腥風陣陣提醒了三黑,危險就在眼前,他身體一蕩,身體便躍了出去。
這些獒犬的互相助力登高固然神奇,但三黑伸手敏捷,那裡在意這些畜生呢。
不過他正好借一借這些畜生的天靈蓋一用。
他手捂傷口,雙腳蹬踏在躍起的獒犬天靈蓋上,如踩著浮萍似的,身體空中飄蕩出去,不經意中便靠近了垮塌的廠房邊。
火仙子一條火箭射了過來,三黑也不囉嗦,捏了爆裂氣團包裹了火箭,還擊了回去。
火仙子堪堪避開,卻見三黑已經衝了出去,那些獒犬似追逐獵物般,競相追了出去。
火仙子冷哼道:「狗娃,你幹的好事!耽誤了李總的大事。」
這不見蹤影的狗娃陰陽怪氣道:「你們這麼就都沒辦妥,卻來怪我,休以為李總能看上你你是什麼身份,李總,是何等身份」
這始終不見身影的狗娃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接著便沒了聲息。
三黑受傷,若是進城也是麻煩,況且還有這麼多腥臭的獒犬緊跟,他若想避開,只有一個法子。
向北就是長江,長江向南這一大片都是荒廢的廠區,三黑縱身躍起,每一步都是十幾米遠,恍如縮地成尺了。
那些獒犬便被他遠遠的拋在身後,但他受傷,血氣極重,那些獒犬不多時便循味,出現到他的聽覺範圍之內。
三黑在荒廢的連成片的廠區裡左右躲避,但那些獒犬卻也毫無放鬆,緊跟不放,往復幾次,三黑便愈加覺得煩躁了。
三黑與火仙子、高大壯、狗娃在廢棄的車間裡的爭鬥前後不過十幾分鐘,卻是步步生死,爆裂、轟鳴、嘶吼聲響徹四周,加上四周是廢棄的廠房,早年的宿舍、家屬樓早已搬遷一空,這裡發生的響聲格外引人注目。
透過窗戶閃過的陣陣火光更是讓人詫異,不多時便有流浪漢大著膽子好奇的靠近,卻發現生死不明的高大壯,有人叫醒廠區裡的值夜人,那值夜人喝了酒睡的昏沉沉的,被叫起時很不情願,待看見垮塌了一邊的廠房嚇出一身冷汗。
他趕忙報警,又找著電話,想給上級打電話,可這深更半夜的那裡有人接他電話。
不多時一輛依維柯改造的警車開了過來,後面跟著一輛大客車,下來幾個警察,聽了兩句情況,便招呼所有目擊者全部上後面的大客車,這附近足有二三十人都是拾荒、流浪漢,個個面面相覷,那警察便喊道:「上車回警局做筆錄,人人有宵夜,人人有西瓜吃,人人有空調吹。」他末了又說道:「或者每人拿二十塊錢餐補哦。」
這句加的話顯然比前面的都要給力,這些拾荒、流浪漢一起高聲叫好,便呼啦啦的上了大巴車。
那警察一扯值夜人的胳膊,塞進依維柯車裡,一招手,便緩緩而行,卻不是進城,向東,在高速上轉了一圈,便拐進了半山腰——
今天三更,壓力好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