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前是頒獎典禮,五個同學得到了p3,龍興三個人領到了總統套房的門卡。
比起午餐,晚宴也是異常豐盛,可是平時貪吃的梁子早早就收起筷子,緊張地盯著雲星,「你怎麼吃得這麼慢?一會兒妙言要是吃完走了,你就算去她們屋裡也得給我把她約出來!」
「放心,妙言吃飯也慢……」雲星還想再扒幾個大蝦吃,看見坐立不安而且一直不停用眼神催促自己的梁子,他只好用紙巾擦了擦手。恰巧這時候妙言也用濕巾擦了擦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梁子趕緊跟雲星使了個眼色,就匆忙出去了。雲星站起身,小跑幾步上前攔住了妙言,「出來有話說。」
「什麼事還非要出去說?」
「我發現了一件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帶你去看。」雲星故做神秘。
「可我還沒吃完飯呢。」
「啊?」雲星嘴一咧,「那你站起來幹嘛?」
「我去上廁所也要告訴你?」妙言斜了雲星一眼,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那……那等你吃完了再說吧……」
雲星不知道是應該去找梁子還是等妙言吃完飯,正著急的時候看見梁子從外面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雲星看了看梁子,「怎麼沒濕?」
「你當我傻啊?我當然是看到你們出來我才會進去啊!妙言幹嘛去了?」
「她說還沒吃完,上洗手間去了。」
「沒事兒,等她吃完,不用急,別讓她覺得可疑。我窗戶外面看你們往外走我再過去準備就來得及。」梁子向洗手間的方向望了望,「我先出去了,你機靈點!」
等到妙言去完衛生間,慢悠悠的吃完飯,雲星又和她閒聊了一會兒,妙言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問雲星,「你剛才說的有趣的事是什麼?」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了再告訴你!」
「哎,哎!什麼地方啊?」旁邊有好事兒的女生過來插嘴道,「也帶我們去看看吧?」
「那不行,這是我們倆的秘密!」雲星抓住妙言的手就往外走。
身後幾個女生開始起哄,妙言和雲星從小玩到大,她知道雲星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男女朋友的感覺,也沒當回事,跟著雲星穿過花園,來到了中央噴水池旁。
「你知道嗎?冰冰跟我講了一個故事。」雲星看著噴水池中央的女神像,背對著妙言說,「他們家這個噴水池有一個傳說……」
「你沒事兒吧?」妙言用指尖點了點雲星的後背,「不是打了場籃球,你就成仙兒了吧?」
「你聽我說啊!是真的!不信一會兒可以去問冰冰啊!」雲星轉回身,煞有介事地說,「真的不騙你!」
「那你說,我聽著呢。」妙言總覺得事情有古怪,但是雲星平時從不說謊,也沒捉弄過誰,實想不出他騙自己幹嘛。
「傳說只要站這裡,真誠地對池中的愛神許個願,心上人就會立刻出現你的面前……」
妙言看了看水池中央的雕像,好像美術書上見過,似乎不是什麼愛神啊?她懷疑地問:「真的假的啊?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愛神呢?哪有愛神扛著個瓶子啊……」
「真的假的你一試不就知道了?」雲星把妙言推到池邊的平台上,「很靈驗的!」
妙言回頭看了看雲星,「不會我一睜開眼睛,你就跳出來說是我的真愛吧?」
「什麼話?」雲星臉一紅,「咱倆都熟成這樣了,哪還能有那種感覺啊?不用閉眼睛,你就對著雕像大聲說——出來吧,就可以了!」
「好好好……不知道你這是犯什麼病了……」妙言對著神像,心想自己哪有什麼心上人啊,看你這個所謂的「愛神」能給我變出個什麼白馬王子來……她張開雙臂,大聲地對著神像喊道,「出來吧!我的愛……」
原本已經關閉的噴泉應聲噴出,平靜的水面頓時水花四濺,水池周圍的燈光同時閃亮,一個個水柱奔湧而出。翻騰的水花和炫目的燈光閃耀中,妙言身前一步的水面突然間凸起,渾身濕透的梁子猛地從水中站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怎麼回事的妙言被嚇了一跳,險些從池子邊的平台上摔下來,梁子趕忙探出身子,一把攬住了她的腰。他一個箭步從水池裡跨上平台,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臉上的水,深情地對懷裡的妙言說:
「我不是受了詛咒囚禁青蛙體內的王子,沒有豪華的宮殿和美麗的白馬;我也不是韓劇裡高大帥氣的花美男,沒有顯赫的身世和富豪爸媽。我只有一顆愛你的心和一直陪你身邊的願望,我希望可以保護你、照顧你,為你遮風擋雨,領路帶你回家。妙言,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梁子將妙言的身子扶正,單膝跪地上,雲星趕忙從兜裡拿出事先藏好的禮物,放梁子手中。梁子雙手舉著禮物,乞求的望著妙言。妙言兩眼通紅,淚花眼眶中打轉兒,她的鬢角被濺起的水花打濕,緊緊地貼臉上。
眼前的一切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梁子做的這件事讓她無比感動。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用埋怨的口吻說:「討厭死了!你們倆竟然合起伙來騙我!」
「求求你了……答應我吧……」梁子跪地上開始撒嬌。雖然是夏天,可藏水池裡這麼長時間,現又渾身濕透地吹著夜風,梁子開始不停地哆嗦,緊接著打了幾個一口噴嚏。
「快起來吧,別著涼了……」妙言擔心地說。
「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啊欠……啊欠……」梁子又半真半假地打了幾個噴嚏,妙言害羞的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耶……」梁子站起身,把手中的禮物遞到妙言手中,神秘地說,「打開看看吧。」
妙言雙手推著梁子就往回走,「你趕緊去給我換衣服!一會兒真的著涼了,可沒人照顧你!」
「是!」梁子一個立正,「決不讓首長操心!我一定照顧好自己……有了好身體,才能伺候好首長您啊……」
「去你的!誰要你照顧啊……」妙言羞答答地錘了樑子一拳。
「雲星,你賠妙言一會兒,我回房間去換身衣服就下來。」梁子呲牙咧嘴地裝作很痛,又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渾身打著冷戰跑回了樓裡。
妙言靈巧地從平台上跳下來,拆開了禮物。雲星幫她把包裝盒扔進垃圾桶,回來靜靜的看著她,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傷。妙言看著漂亮的手機十分開心,「就是前一陣咱們一起逛街的時侯,我看中的那一款!」
「嗯,梁子說他第二天就去買了。用的是考上重點高中爸媽獎勵他買手機的錢。」
妙言又是一陣感動,幸福的親了親手機,鼻子開始隱隱發酸。
「別急著感動,還有讓你意外的驚喜呢!」雲星示意妙言把手機交給自己,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妙言手裡,他鍵盤上按下自己的手機號,抬頭對妙言說,「看來電顯示。」說完按下了撥出鍵。
「1……」妙言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果然吃了一驚,「這是我的生日……號碼……」
「他為了得到有你生日做尾號的號碼,試了上百個號段。除了空號以外,根本沒人願意把號讓給他。就前兩天,剛剛才找到一個馬上要畢業的大學生,因為要離開這裡才肯出讓自己的手機號……不過敲了他500塊錢……」
「別說了……」妙言眼淚嘩地一下淌了下來,她撲到雲星懷裡,開始大聲地哭,「雲星,以後我要和梁子一起了。」
「妙……」雲星想說些什麼勸勸妙言,嗓子卻突然像是噎住了一樣,他胸中一陣傷感,竟然抱著妙言一起哇哇痛哭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抱一起哭了好一會,妙言慢慢推開雲星,不好意思地說:「咱倆這是幹嘛呢……」
「對啊,我怎麼好像是個要嫁閨女的老爸呀……」
「去你的!佔我便宜!」
「和梁子一起,沒有錯的。」
「我當然知道!」妙言遞給雲星一塊紙巾,自己用紙巾擦了擦了臉和鼻子,白了雲星一眼,「人家梁子當然比你強多啦!」
「那是那是……」雲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是自己喜歡妙言卻一直不知道,現她跟了樑子,自己捨不得?嫉妒梁子?不會啊!現他別提有多麼替這兩個好朋友高興的了。
難道真的是一起時間長了,就像父母嫁女兒一樣,自己對妙言也有一些難以割捨的親情裡面?他看著眼前幸福的妙言,望著遠處正一步三跳的跑過來的梁子,心裡不再多想,開始情享受這兩個摯友帶給自己的幸福感覺。
留下樑子陪妙言逛花園,雲星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樓裡,來到四樓自己的房間門口。就他正要刷卡開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樓梯拐角處閃了一下,往樓上去了。雖然幾乎看不清是誰,但雲星立刻認出了靈兒的身形和衣著。他心理一動,梁子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自己的表白還要再拖到什麼時候呢?
他摸了摸一直藏褲兜裡的情書和禮物,急忙追著玲兒跑上了樓梯。樓梯上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五樓都是套房,所有女生都住三樓,這麼晚玲兒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幹嘛?正他疑惑的時候,一陣沉重而且熟悉的腳步聲樓下響起。雲星心裡一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慌亂間,他的身體又開始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