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沒有啊!」龍興痞聲痞氣地叫著,「我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總統套房是什麼樣子的了!哈哈哈!」
「胖子,進攻時你就外圍傳球就行。防守你防中間,我倆兩邊。」
「哦。」胖子悶悶地回了一聲,「別忘了遊戲機啊……」
比賽真正開始打起來,雲星和梁子才發現情況遠遠比他們預想的要艱難得多。龍興是校隊的主力中鋒,初二的時候就一米八了,現將近一米九,90公斤。他一個人帶球到籃下,投籃或是上籃三個人根本攔不住他,從發球到現別說是進攻,就連球都沒碰到過一次。
梁子上前搶了幾次球都沒得手,反倒被溜得團團轉,慢慢開始有些心急。他對著雲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雲星明白,那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人盯人。雲星悄悄告訴胖子去盯弱的校隊替補大頭,自己開始向矮個子後衛陳平靠近。
龍興這幾個球痞子還會看不出這點貓膩兒?從梁子一指眼睛,他們就都猜到了,可是龍興根本不把這幾個矬子放眼裡,管他們什麼戰術?我一個人就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如果他不是這樣自大,分球給隊友,就靠雲星和胖子這倆人,怎麼可能防得住陳平和大頭呢?正因為他的輕敵和傲慢,給了樑子反擊的機會。
龍興剛一接球,還三分線外,梁子就死死頂住了他的腰。雖然他塊頭大,但是腳步沒有梁子靈活,梁子利用這一點,總是先一步擋住他前進的方向。左衝右突,他都進不了三分線,這讓龍興大為惱火。心說,這麼個小個子我就不信我過不去你!
他眼中惡光一閃,趁著轉身的機會架起手肘朝著梁子的下巴就是一肘。雲星旁邊看見這種情景,心裡一揪,差點沒叫出來。大家只聽見「哎呦」一聲,緊接著梁子頭往後一仰,翻身滾出幾米遠,趴了地上。
龍興輕蔑地瞥了一眼,然後做出無辜的表情,看著周圍的人,「怎麼了?怎麼回事?」
「犯規了!你犯規!」所有人都為梁子捏了一把汗,冰冰顯得格外著急,一邊喊一邊跑進場內。
「好險啊……」誰知道梁子一骨碌身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沖圍過來的雲星和冰冰說,「我沒事兒,沒事兒!」
原來剛才梁子眼睛正盯著球,突然覺得眼前一暗,一個黑影挾著風聲就掃了過來,他本能地一縮頭,龍興的一肘正好打他的額頭上。人的頭蓋骨中堅硬的就是額頭偏上一點兒的這塊骨頭,要是肘別處梁子肯定凶多吉少,即便是現肘到了這塊硬骨頭上,他也感到腦子一懵。不過倒是沒有大礙,他翻身起來,感覺沒什麼問題,立起眉毛髮狠地看著龍興,冷笑著說:「跟我們這些業餘選手玩,也這麼拚命啊?不至於吧?」
龍興本以為這一肘能讓他吃點苦頭,沒想到這麼寸,被他躲開了要害,他假裝道歉,「對不住啊!沒留神,誰叫你太矮了?平時都是這樣架別人胳膊的……」
梁子知道跟這種人廢話沒有用,就不再浪費唾沫了,接住胖子發出的球,直奔籃下。龍興籃下一站,鎮定自若,陳平上去纏住了樑子。胖子本來就怯場,看到剛才這一幕就堅定了打醬油的決心。他也不往前走,留中圈附近開始看熱鬧。
大頭見胖子沒心思參戰,又瞥了一眼病鬼似的雲星,完全沒把剩下的這兩個人當回事,悠閒地沉到底線開始和龍興嘮嗑。梁子打球其實不錯,可是陳平是校隊控衛,攻防技術基本功全隊一流。雖然沒被搶斷,但是梁子累得滿頭大汗也甩不掉陳平。各種帶球技術和假動作陳平面前似乎都不好使,他腳下就像穿著一雙旱冰鞋,一滑一滑的總能截住梁子的突破。
梁子沒辦法,他將陳平從雲星那一側引開,把球分了出去。雲星一直盯著梁子,見他向反方向移動,多年的默契就立刻讓他領會了樑子的意圖。他做好準備,接到球的一瞬間就起跳、甩腕、把球擲向了籃筐。籃球像箭一樣射向籃筐,梁子一跺腳,「太平了!」
平時總一起打球,別的不說,要說投籃雲星還是有準頭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他能投出一個美麗的高拋曲線,基本上球就進了;要是投得太平,准打籃脖子上磕出來。雲星心裡也一涼,今天感覺不錯啊?怎麼會投出這樣的球?他習慣性地喊了一聲:「籃板!」
龍興覺得好笑,自己站籃下,哪有你們的籃板?可是話音未落,籃球已經進筐……
幾乎所有人包括雲星自己都覺得運氣實太好,真是該著自己走運啊,不會吃鴨蛋了。梁子和雲星興奮地抱一起,甭提多高興,多解氣了。龍興臉色難看的要死,「投進一個球就高興成這樣……瞎蒙的有什麼了不起!」
胖子也樂了,過來拍了拍雲星的屁股,「行啊!挺準啊!」
「哎,有完沒完了?又不是絕殺,你們打算慶祝到什麼時候啊?」龍興看見場下的女生也都開始喝彩,滿臉的不樂意,自己的強項怎麼能讓別人搶了風頭?他故意提高了嗓音對陳平和大頭說:「你們誰也別防他,看他還能不能投的進!」
胖子把球發給梁子,梁子挑釁地沖龍興揚起巴,一個背傳,又把球交給了雲星。雲星拿到球之後,發現對方果然不來防守,心裡也很火大。他拍了一下球,順勢退出三分線,跳都沒跳就把球扔了出去。又是一個低平的近乎直線的軌跡,籃球直直地射向籃筐,應聲入網。
這回,除了雲星之外,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現的雲星胸中充滿了自信,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沒時間多想,他一心只想把這種狀態繼續下去!就龍興那幾個人還沒回過味兒來的時候,雲星接過胖子發出的球,又是一記三分。
梁子發瘋似的衝過來一下把雲星撲到,兩眼冒光,「你今天嗑藥了?真是神了啊你!」
當胖子將近200斤的體重也壓上來的時候,雲星頓時覺得快要窒息了,他躺地上側過臉,看見了站不遠處的玲兒。他簡直就要開心死了,難道是欲揚先抑,上天為了讓我能有這次露臉的機會,之前的一切都是要我歷經磨難再見彩虹?要真是這樣,以後再苦再難,我也不再抱怨了。
梁子機靈,知道再打下去沒有好果子吃。現佔了便宜,比賽時間也快到了,乾脆就此打住,見好就收,不給龍興找回面子的機會。他跟雲星嘀咕了幾句,擠了擠眼睛,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認輸下場了。雖然輸了一晚總統套房,但是他和雲星都樂得合不攏嘴。
冰冰拿過來兩瓶飲料,遞給梁子,「不錯不錯,好好練練,你倆也能進校隊!」梁子連忙搖頭,「有那種人的地方,不去也罷。」「對對對,呵呵。」冰冰開心的笑起來,煞是好看。雲星怕自己又開始胡亂聯想,接過樑子轉手交給自己的飲料打招呼先回房洗澡去了。
雲星邊脫衣服邊想,自己今天真是走狗屎運了,咋投咋有,現玲兒對自己的態度應該有所改觀了吧?經過這一次人品大爆發,自己總算是恢復了那麼一丁點信心,晚上一定要找個機會,趁機向她表白!
梁子和冰冰說了會兒話,也回到了房間,這時候雲星已經沖完澡,換好了衣服。梁子顧不上換衣服就湊到雲星跟前,神秘地說,「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
「你得幫我個忙……」
「到底什麼事啊?」
「晚上吃完飯,你幫我把妙言約到花園去。」
「就這事兒?你自己跟他說不就得了?」
「我說還讓你幫什麼忙?聽我說完!」梁子一臉嚴肅,「吃晚飯我先走,我一走你就想一切辦法把她帶到花園前面的噴水池旁。」
「她要是不去呢?」
「那你拖也把她拖過去!」
「哦……那……」
「別墨跡!我還沒說完呢!」梁子遞給雲星一張紙條,「到了噴泉,你就按這上面寫的說,無論如何要演得像一點兒!可別給我搞砸了!」
雲星莫名其妙地接過紙條,剛看了幾行就憋不住笑出聲來,「噗,呵呵呵,哈哈哈,你這也太搞了……」
「認真點兒!別笑了!」梁子臉一紅,「就給我句話,哥們兒能不能信得過你?」
「嗯……」雲星看著梁子認真緊張的樣子,想了想,而後堅定地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嘿嘿!」梁子放心地笑笑,開始脫衣服洗澡,還唱起了歌。
雲星從包裡拿出自己給玲兒寫的詩和情書,又翻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心裡也開始盤算著怎麼樣跟玲兒表白才好。可是他越想越緊張,卻什麼好點子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