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柔本性放,蕩不堪,而且在眾人裡陸重陽坐得也比較靠前,與毒手摩什分別坐在四、五位置上。當陸重陽與穿心和尚對答時,方玉柔立時就被陸重陽英俊的外表所吸引,便不停的回頭給陸重陽拋媚眼。陸重陽卻只當做沒看見,心裡不禁暗皺眉頭,許飛娘和陸筱月只在一旁偷笑,溫嬌卻是對方玉柔怒目而視。
而此時司空湛面對著金神君讓他頗感壓力,就見那金神君笑道:「道友莫慌,我金神君雖然喜好女色,但也不會用強!」司空湛聽到這句話,不覺心裡一鬆,卻見金神君微微一笑,「就要看你這寵妾的意思如何?如果她願意跟隨我金神君,做我的待妾我自然便要替他做主。」
要說這金神君長的雖然不比陸重陽英俊,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若是不知道他根腳的,一定還以為他是正派的長老呢!相比之下司空湛就差了許多,雖然相貌也是不俗,卻最多也只能算作是中上而已。不過司空湛倒不但心方玉柔會棄他而去,他對方玉柔的愛護,自問世間沒有那個能比得上他的。
只是在眾人面前如此的讓自己難堪,也使得摩訶尊者司空湛大怒,向金神君喝道:「我敬你是前輩,而且開始也是我得罪在先,便忍讓了你幾分,難不成就以為我摩訶尊者司空湛好欺了不成!」
金神君終於收了玩世不恭的神態,陰狠的向司空湛說道:「在這世間敢罵我的就只有三個人,一個就是我那煉就了大阿修羅不死之身的師兄。」說到這又對著穿心和尚一笑,「還有就是這位穿心大師,我倆昔日曾多次交手,我卻是敗多勝少。就憑你司空湛也敢讓我滾,若不是看在曉月立教在即的份上,我又那能會輕易放過你,難道你還不知趣嗎?」金神君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要司空湛獻上方玉環。
曉月聽了心裡不禁一陣苦笑,暗道:「自已那來得這麼大的臉面,分明是這金神君借自己說事而已。」司空湛此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有心就此與這老怪拚個你死我活,心裡卻還有些顧忌。此時就見那穿心和尚一皺眉頭,向著兩人說道:「你二人若是恩怨難解,自己找個地方解決就是了,今天我是受了他那殘廢師父之托,前來與這曉月主持立教大典。」說到這又向曉月說道:「此時吉時已到,你就祭祀天地承續教統吧!別理會這二人,有我在這,我看那個敢妄自攪擾大典!」
像他們這種左道邪教,雖然百無禁忌,但是對天地還是要敬畏三分,尤其是師門。一入師門終身便不得叛教,而且也只有金刀刑誅,沒有趕出師門一說。
曉月有了穿心和尚做主,心裡立時踏實了幾分,向金神君和司空湛拱手道:「兩位前輩請恕曉月逾越了!」
金神君今天也有為而來,此時自然不願意得罪穿心和尚,司空湛也沒了剛來時的銳氣,二人皆向曉月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曉月這時風光十足,就連陸筱月看得都羨慕不已,不由得暗地裡和許飛娘說道:「師姐你看這曉月禪師立教,來得儘是各路的高人,我天魔教立教時不知道可能有這般氣勢!」
許飛娘聽得不由心裡暗自苦笑,先不說那曉月功行深厚,人脈廣博,便是其師哈哈老祖也是一代梟雄,為世間人所共知的幾大魔首之一。天魔教不過才剛剛立教,陸筱月更是修行日短,而且又沒有像哈哈老祖這樣大的靠山,又如何能與之相比。只是說白了又怕傷了陸筱月的積極性,便笑顏道:「師妹放心,到時師姐定然全力以赴,辦個熱鬧的慶典給你!」
曉月清了清嗓音,站在大殿祭壇之前,剛想開始慶典,便見殿外忽然血雲密佈,裹夾著一陣鬼哭神嚎的之音,正急速的湧進大殿。兩旁眾人不禁被這鬼哭之音驚得大駭,功力稍弱一些的更是驚碎了肝膽,那血雲裡就似是有萬千個厲鬼在掙扎咆哮。
穿心和尚剛賣完大話,就有打自己的臉,不禁凝眉冷哼一聲,張手便從手心中射出一道紅光,比絲還細,直接便將整個血雲打了一個貫穿。只見血雲猛的一收從裡面走出一個好似白無常一般的道人來,看見穿心和尚便大罵道:「你這禿賊不守誓言,腆臉出山,現在又為那哈哈老鬼張目,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穿心和尚看到了來人,也終於明白了哈哈的用意,知道自己是上了哈哈老祖的惡當。不過他為人最好名聲,即使知道被騙也要將此事完成,等過後再去找那哈哈算賬便是,而且剛才他大話已經出口,此時不由怒道:「徐完老鬼洒家出不出山還用得著你來管嗎?今日之事洒家已經答應了那哈哈,你若敢再興風作浪,別怪我真將你貶下九幽,去做那白無常!」
穿心和尚早年特立獨行,與這當年的幾大魔首便多有不和,奈何他功法高絕,誰都沒有穩勝他的把握。其中像冥聖徐完和金神君等人就沒少和這穿心和尚爭鬥。只是連番爭鬥下來,次次落敗,好在這穿心和尚也不為難二人,最多就是喝罵幾句。可是二人卻是記在了心裡,當做了平生大辱,但卻又奈何不了這穿心和尚功力高絕。
當年穿心和尚被長眉用紫郢斷去了他一截小臂後,便發誓要潛心修煉,什麼時候功力超過長眉,才肯出關。後來長眉飛昇,穿心和尚又氣又急,本待就要出關。是金神君和冥聖徐完等人到穿心和尚的潛修處,出言擠兌穿心和尚,這才將穿心和尚激住,把自己又封在了山腹裡,打算永不出關。
穿心和尚能修煉到如此高的修為,自然不會是傻子,只是他心性就是如此。明知道這些人與自己有怨,是故意出言擠兌自己,偏偏他就最重名聲,要不是陸重陽無意中驚動了他,不知道還要在那山腹裡,待多少個歲月。他對陸重陽也確實的十分的感激,要不然以當初陸重陽的遁法,想要在他面前溜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便是那朱梅也被他打的狼狽逃竄而走,那也算是朱梅的平生第一大辱。
剛才那一道紅絲正是穿心和尚的拿手絕招赤血穿心箭,冥聖徐完此時看著無大礙,卻被那紅絲打穿了肩胛。好在穿心和尚向來不與左道中人下死手,這才讓徐完只落了個輕傷而已。只是徐完還是十分的驚訝,自思這麼多年,自己一直在北邙山洞窟內潛修,終於讓自己祭煉成了這座血河大陣。本以為此時出世便再難逢敵手,沒想到剛一出來便遇見了老對頭穿心和尚。而且這穿心和尚的功力相比以前更是精進了不少,不由得讓冥聖徐完心裡又嫉又惱。指著穿心和尚便喝道:「穿心此乃是我與哈哈的舊怨,你難道非要與我做對不成!」
穿心和尚卻瞪眼道:「你二人的恩怨洒家沒那個閒心去過問,那該死的殘廢竟然敢算計洒家,此事完後洒家定然要去那野人洞找這殘廢算賬!」說到這又向那冥聖徐完撇了撇嘴,「你與那殘廢不就是昔年那點破事,虧你還一直記在心中。便是你要報仇也去找那殘廢也就是了,虧你也是有名的人物,竟然跑到這裡來尋後輩的晦氣。像你們這般,難怪同道要受那峨眉等正道的欺凌,洒家勸你還是罷手,你現在雖然比以前有所精進,卻還不是那殘廢的對手。他不比洒家我,逼急了他你卻真有可能變白無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