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這為人處世之事,乃是一件大學問,尤其是交朋友拜把子,更需謹慎。有一句話,曰:人配人,花配花,腐女配黃瓜,真乃是天底下最最真理的名言。
梅山天山人間這四個賤人,如果說金大升、朱子真、楊顯湊在一起就是個屎坑,那黃世仁這劣貨就是個攪屎棍子,屎坑頂多熏熏人,有個攪屎棍子,那就要噁心死人了。
厚顏無恥心黑手辣一統梅山,酒宴之上,黃世仁說出要抱人大腿的話來,三個賤人不但沒覺得有半點羞恥,反而是雙手贊成,齊聲應和,真是忒不知羞恥。
「大哥英明!俺金大升不服天不服地,就服大哥這股子浩然正氣!這話說的,真是大氣概!」
「是了是了,大哥真乃俺妖界的一朵奇葩!」
「啥話也不說了,跟著大哥有肉吃!」
三個賤人,溜鬚拍馬,黃世仁洋洋得意。
「大哥,不知這大腿,你打算怎麼抱?」金大升給黃世仁到了一杯酒,問道。
「自然是去截教抱通天教主的大腿,不過呢,在抱大腿之前,我打算遊歷一翻,看看大好山水,順便結交一些朋友,弄一些資貨來,否則拿什麼當見面禮?」黃世仁一句話,說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皮直跳。
娘的,這貨出門,真不知道哪個倒血霉的要碰上了。
「大哥,俺們跟你一塊去!」三人都見識過黃世仁的手段,曉得跟著他絕對有便宜占,一齊要跟著享福。
「三位兄弟,俺們拜了靶子,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哥當。這次出去,凶險無比,說不定遇到個心狠手辣的就要直挺挺死翹翹,四個人上路,目標太大,再說,這天上人間乃是俺們辛辛苦苦搞起來的基業,你我都出去了,留下一幫孩兒們在家,若是哪天有個黑心貨路過,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黃世仁一心不想全都帶上,雖然說人多力量大,但四個妖在一起,很是搶眼,不符合他暗地裡打悶棍的風格,再說,梅山乃是基地,不能丟了。
「大哥說得是。」三人也分得清輕重,只得點頭。
「這樣,大升跟我去,三弟四弟留下看家,待我抱了大腿,就回來,你我兄弟照樣過神仙般的日子,如何?」黃世仁道。
「大哥,老天有眼讓俺們四兄弟聚在一起,這才多少日子,就要分別了,真是讓人心痛。」朱子真這貨,竟然唧唧歪歪地抹起了眼淚,讓金大升和楊顯也是眼圈發紅。
這三人,一直都是飄零獨處,那從有過親情溫暖,黃世仁這貨是黑,但對兄弟起碼還是講點義氣,真要分別,三人倒是由衷地難過。
繞是黃世仁嘴尖皮厚,看著三人這樣子,也有些感動。
「三弟,莫說這渾話,我等又不是沒了見面的日子。」黃世仁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笑道:「我和大升走後,你們兩個好好看家,記住哥哥一句話,什麼也沒有命重要,打得贏就斬草除根,打不贏就腳底抹油,千萬不要傻乎乎地死磕,明白否?」
「兄弟記下了。」
黃世仁點了點頭,有道:「二位弟弟的本領,我是曉得的,我離開之前,煉些法寶給你,哥哥才心安。」
「謝大哥!」一聽黃世仁要給自己煉法寶,朱子真、楊顯二人兩眼放光,黃某人法寶之毒辣,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若是有了,如何不喜。
結束了酒宴,黃世仁入了洞府,將山妖頭目謝頂叫到面前,讓他帶人把烏金老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剩餘金精全部搬到了自己的洞府。
「朱子真鐵齒銅牙,倒不需要什麼暗器,而且這貨的性格也不善於使暗器,倒是他那口寶劍被我毀了,手頭一直沒合適的傢伙,且給他煉個兵器。」黃世仁揉著腦袋,思考該給老朱弄個什麼兵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想了一遍,都覺得太沒創意。
「嘿嘿,有了!」黃世仁靈光一閃,放出太霄正雷,將金精煉化,幾個時辰,生生煉出了一物。
只見此物:黃三自己動風雷,金精親身添炭屑。身妝六曜排五星,體按四時依八節。短長上下定乾坤,左右陰陽分日月。六爻神將按天條,八卦星辰依斗列。舉起烈焰並毫光,落下猛風飄瑞雪。人間那有這般兵,世上更無此等鐵。隨身變化可心懷,任意翻騰依口訣。名為法寶烏金鈀,一心為弟成名節。何怕你銅頭鐵腦一身鋼,鈀到魂消神氣洩!
黃世仁為朱子真煉化這兵器,乃是參考後世天蓬元帥那成名兵器,赫然一根九齒釘耙!
這釘耙用天生烏金精所練,融入太霄正雷雷息,連柄七千零四十八斤,舞將起來,真是呼呼生風,風風帶雷。
黃世仁煉化的手段,越加純屬,一心要煉件好法寶,練完了之後,自己看著也歡喜,小小滿足一下之後,再回頭看一眼金精,暗叫一聲不好!
奶奶的,光顧著自己煉起來爽了,沒考慮材料,弄完了釘耙,剩下的金精也不過幾百斤而已,顯然無法再煉個像樣的法寶了。
「給老朱煉個五千多斤的釘耙,若給楊顯煉個幾百斤的傢伙,楊顯肯定說我偏心,傷了兄弟的義氣。」黃世仁腦瓜子飛轉,呵呵一笑:「既然不能煉個兵器,那就連個暗器罷了。」
楊顯的法寶,乃是口中一道白光,此光乃是羊精的本體妖光,射將出來,讓人雙目不開,便可趁機斬之。所說這白光厲害,但對付高人顯然是不行的,給他煉個暗器,倒是不錯。
看了看剩下的幾百斤金精,大暗器是煉不了了,只能練個小巧的。
黃世仁手結道印,喚起太霄正雷,又將那幾百斤金精煉化了幾個時辰,終於煉出了九九八十一根金針!
好金針!細如發,勢如雷,撲騰騰耀眼一片,滴溜溜難躲飛棉,神來軋神,仙來軋仙!果真是殺人越貨作奸犯科出門旅遊第一良品!
忙活了整整一夜,累得黃世仁口吐白沫,囫圇瞇了會覺,早被眼巴巴等了一夜的朱子真和楊顯叫醒。
帶黃世仁將兩樣法寶交於二人,只樂得二人手舞足蹈,如癲如狂。
「好哥哥!這釘耙比俺那口劍強了無數輩,尤其這重量,更是為俺老朱兩手定做!還有這風格,哥哥英明,曉得俺老朱乃是特立獨行這人!日後,耙他個仙人板板的!」
「哥哥好!這金針勝似俺那白光,一把飛出去,打對手八十一處大穴,就算是蜘蛛蜈蚣,也萬難躲去!低調而內斂,威力無窮而連綿,是俺的追求!日後,射他個一屍兩命!」
這兩個混貨,接了法寶,喜不自勝,對著黃世仁不知道說什麼好,真是把心窩子都掏給老黃了。
此乃天上人間大喜事,免不了擺上酒宴慶賀一番。連喝了三天三夜,黃世仁和金大升收拾了行囊,終要上路。
「好哥哥!出門在外,不比自家,世道如狗,人心險惡,若是碰見好欺負的,金手指爆它菊花,若是遇見比你還不要臉的,趕緊飛飛逃了。不管何時,還要記得梅山有個家,還有,若是碰見仙女俊怪,帶回來一籮筐,大家一起造幾個娃,讓這替天行道的大旗滿山頭插!」
「哥哥好!你臉皮厚肚腸黑俺知道,可人言出門碰釘子,遠遊見冤家,命有一條,如同黃瓜,摘了不長,落了刺花。萬事小心,莫要口誇,敲悶棍要心狠,不要放走了仇家,逃跑要講格調,也要讓人目不應暇。」
「大升弟,我有一言你要牢記,哥哥乃是俺們頂樑柱,莫要讓哥哥死翹翹了去。一心保護在哥哥身邊,半步不離是真言,他若是黑人你跟著幫襯,他若是霸王硬上弓,你需摁住那女的腰身。他喝酒來你擋杯,他逛窯子你付錢,他殺人放火你頂缸,他敲鼓來你幫邊!」
十字路口,四個賤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朱子真、楊顯聲聲囑咐,字字委託,生怕遺漏了任何一處麻煩,說完了黃世仁說金大升,說完了金大升接著說黃世仁,說得口吐白沫,說得眼湧清泉,聽得黃世仁心裡酸酸的甜甜的感慨多味道好,此時才知道何為兄弟情誼。
從日頭升起說到日頭落下,四個賤人才喝了送行酒,分為兩路,一路出去闖蕩,一路回歸家園。
「兩個弟弟呀,一定要保重,等俺老黃好消息,哥哥闖出了名堂,混了出息,定然接你們享福!」看著朱子真和楊顯的背影,黃世仁抹了一把眼淚,帶著金大升,一步一回頭,離開了梅山。
出了山,二人不敢再駕起妖雲,化成了人身,成了兩個青衣飄飄的小道,扛著一隻卦旗,緩緩朝東行進。
一路跨府過縣,看見人間無盡風塵。
但見所過之處,老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果真是人間樂土。
「看來帝乙這商王做得不錯,真是好人間。」黃世仁感慨頗多,見人間百姓如此歡樂,心裡也喜,又一想到幾十年後,紂王無道,戰亂四起,到時候這些老百姓不知道幾人能活,這一個個團圓之家,不知道有幾個能夠圓滿,心頭更是酸楚。
都說紂王昏庸,那定是仙家對其使了什麼迷惑的手法。仙家封神固然重要,可為了這封神,突然讓無數百姓死傷,在黃世仁看來,他奶奶的甚是無道理。
一路之上,仗著黃世仁前世的騙吃騙喝坑蒙拐騙的手段,二人的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快活。
這一日,到了一處山頭,二人累得氣喘吁吁,遠遠地見有一出大驛站,人頭湧動,熱鬧無比,又見有酒樓飯肆,便走進去欲歇息一晚。
到了酒樓跟前,卻見一幫人堵住了街道,紛紛看熱鬧。
「打死這個臭道士!竟然吃俺的霸王餐,還敢調戲俺婆娘,真是狗大膽!小的們,割了這廝身上肉做餡!」只見掌櫃的叉著雙手,手下小二如狼似虎。
「我靠,誰這麼有種,做得比我還牛叉!這不是要蓋我老黃的風頭麼?」黃世仁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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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送上。
下一回,一個牛叉的人物就要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