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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朱仙鎮危機 第七百八十九章 金國的崩潰 文 / 幻新晨

    漢遼兩方都派出了大量探子對居庸關周圍的牧民進行調查,以查找秦檜的去向。根據居民對可疑人員的形蹤描繪。這秦檜竟然沒有向遼東逃竄,而是向漠北蒙古草原一帶逃去了。這讓眾人皆是大吃一驚。

    「看來!秦檜這老狐狸也看出來了,金國覆亡在即,無論是漢國還是遼國皆不可能收留他,只會要他的命,所以便去了他認為還算安全的漠北草原。」岳雲暗忖道。

    漠北草原太過廣大,地廣人稀,其中又有許多不同的部落,秦檜真的藏身於此,想要從中找出他,無疑於大海撈針一般。

    看來,只有以後再找機會把這奸賊找出來了。岳雲歎息道。

    漢國和遼國的兩位皇帝在《燕京停戰協議》上簽字畫押後,雙方軍隊便脫離了接觸。遼軍和漢軍皆開始向東進攻。

    遼軍出居庸關後,襲向錦州。而漢軍則從塘沽下海,通過戰艦在營口登陸,佔領了遼東半島。

    到了九月時,遼軍從北面,漢軍從南面逼近了中京。準備開始發動對金國的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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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中京的皇宮內,金國群臣皆是一片愁容。

    之前被寄予厚望的,挑拔漢遼兩軍大戰的計謀,一開始執行倒也順利,甚至引得漢遼兩軍在燕京及沙河一帶大戰了一場,雙方折損兵力近十萬之多。

    但這計劃也就只到此就截止了。無論是漢國的皇帝岳雲,還是遼國的皇帝耶律夷列,都清醒地認識到,金國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因此這場交戰並沒有讓漢遼兩國就此交惡,兩國很快就停戰了。

    隨後,兩國的探子倒是把燕京屠城事件的來龍去脈挖了出來了。這個計劃的設計者秦檜自逃出居庸關後就不知所蹤,根本沒有到中京來。而計劃的執行者張烈文、紅貓等人卻被漢軍抓住殺了。

    在漢遼兩國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對金國的進攻就更猛烈了。雖然紇石烈志寧、白彥敬、徒單合喜等人皆是智勇雙全的悍將,卻是好漢敵不過人多。更何況岳雲、岳飛、耶律普速完、陸文龍等人的智謀根本不下於金軍一方的將領。在敵人兵力、火器、裝備、士氣皆佔優勢力的情況下,縱使金軍將士上下一心,人人悍勇,卻也不得不嚥下失敗的苦果。

    遼河一戰。白彥敬戰死。十萬金軍在三十萬遼軍的進攻下,傷亡慘重,不得不敗退。

    而錦州一戰,徒單合喜率領的十萬女真騎兵。也被岳雲率領的二十五萬漢軍擊潰。這一場戰鬥是硬碰硬的戰鬥。算是熱兵器軍隊戰勝冷兵器軍隊的一場經典戰例。

    岳雲倚仗一處靠海的山坡排成重重疊疊的密集方陣,最大限度地發揮了漢軍火器射擊的優勢。同時,在交戰區域的右側就是大海,楊月亦派出了兩百餘艘戰艦在岸邊以火炮助陣。

    不過,在敵人如此優勢的兵力和兇猛的火力面前。徒單合喜和十萬女真騎兵也當真將女真人的勇敢和悍不畏死發揮到了極限。面對著槍林彈雨,以及敵人的火炮轟擊、他們毫不畏懼,前面的戰友倒下了,後面的人就立刻填補上去。有的騎兵戰馬被炸死了,他們就提著狼牙棒用兩條腿往前衝,直到被漢軍的子彈或者炮彈擊中,才悶哼一聲倒下。

    在這樣的夾擊之下,縱然徒單合喜手下的十萬女真騎兵再勇猛,亦只能是飛蛾撲火。海灘上全是金軍的殘肢斷臂和滿是彈孔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大海。

    徒單合喜在受重傷後被俘,他堅決不肯學阿離補那樣投降,而是只求一死。岳雲對於這樣有骨氣的對手還是很敬重的。下令將他斬了之後,把屍體還給了金軍,讓金軍對他亦以厚葬。

    完顏亮望著小舅子的棺材。不禁淚流滿面。雖然徒單合喜行事有些衝動,但對他這個姐夫卻是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在軍事上也越來越成熟,甚至擊敗過岳家軍中的岳霖。在後來對抗遼軍的戰鬥中。也勝過幾場。只可惜,幾場小勝根本無法扭轉大勢。尤其是漢軍在遼東登陸之後。金軍就更沒有勝利的希望了。

    坐在龍椅上,完顏亮臉上早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眼中亦是露出失魂落魄之色。年初時,他還信心百倍,認為金軍能夠挫敗漢軍和遼軍的進攻,取得喘息良機,以後再捲土重來。而如今卻是兵敗如山倒。

    在和漢軍的交鋒中,丟掉了黃河以北直至幽燕的大片土地。在和遼軍的交戰中,亦丟掉了上京和東京。甚至連他一向看不起的高麗人,竟然也攻陷了金國不少城池,在金軍背後捅了一刀。

    一時之間,他有一種周圍皆是敵人,四面楚歌的感覺。

    金國眾臣則個個皆在思考如何謀取退路。不少人已經在考慮投漢還是投遼的問題了。甚至有些性急者已經派出使者和遼軍及漢軍中的相熟之人聯繫,商量獻城投降之事了。

    完顏亮望著殿下各懷鬼胎的眾臣,心中是憤懣不已。當初一片歌功頌德,稱大金國無敵於天下,不管是漢軍還是遼軍,皆能輕鬆勝之的,不也是這些人嗎?如今兵敗如山倒,山窮水盡之時,這些人就開始各謀退路了。反正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換了一個主子效忠而已,他們還是當他們的大臣,並沒有什麼不同。

    「陛下,現在漢遼兩國勢大,且又有高麗相助,在我們背後捅上一刀。我軍實在難以獲勝。臣以為,如今當以和為貴,當遣使者前往兩國,商談和議!」蕭裕作為帝師,別人都不敢發言,他卻總算說出了大家都不敢說的事。

    「和談?朕現在還有可能和遼漢兩國和談嗎?」完顏亮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澀。

    他不是沒有想過和談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他在形勢不利之時,不也向完顏稟委曲求全過嗎?只不過,和談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光金國想和談,別人不同意又怎麼辦?而且,現在金國還有什麼本錢跟遼國和漢國和談呢?

    如今,金國控制的地方不過是中京周圍數十里之地。遼軍在北面,漢軍在南面,均紮下了大營,雙方總兵力超過了五十萬,而金軍在遭受了重大損失後,僅餘不到十萬,且多為老弱病殘。這種情況下,遼漢兩國明明可以一蹴而就,將金國徹底滅亡。他們又怎麼會放自己一馬,養虎為患呢?

    蕭裕忙勸道:「陛下切勿灰心,遼漢兩國現在雖然是同盟,但卻相互警惕,都視對方為敵人,且曾經發生過戰爭。只不過,因為兩國皆與我大金有世仇,且之前國力均弱於我國,所以才結為了同盟。如今兩國勢力已大張,且之前我們的挑拔之計雖然失敗,卻也讓兩國損失了兩位重要將領和數萬兵力。要說他們之間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臣以為,可以派人前去遊說,就算失敗,也與我大金無損!」

    完顏亮聽聞之後,也覺有些道理,反正就算派人去求和,別人不允,自己也沒有損失什麼,萬一說得對方同意停戰,哪怕只有一方,自己也就有了希望。

    「好!朕准奏!」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國師認為,應以何人為使呢?」

    蕭裕這時眼珠一轉道:「遼國那邊可由老臣前去,至於漢國那邊,可由銀鈴公主前去!」

    「什麼,銀鈴公主?」不要說完顏亮,就是其他的金國大臣聽了之後,均愣了一下。

    蕭裕毛遂自薦倒也合適,他原本就是契丹人,加上之前又出使過遼國,自然是赴遼國使臣的不二人選。、

    可完顏銀鈴雖然貴為公主,但卻從未象遼國公主耶律普速完那樣,在金國朝廷擔任過任何職務,唯一的一次戰績——十年前的汴京之戰,也是她強行奪取了酈瓊的兵權而干的。所以事後還被兀朮重重責罰了一頓。

    爾後,在金國皇帝完顏稟被刺,完顏亮上台之時,她放走了岳雲。讓完顏亮勃然大怒,將其軟禁了起來。

    後來,在完顏雍叛亂後,更有人為了討好完顏亮,把完顏銀鈴在汴京之戰時救了完顏雍的老帳翻了出來,進讒言說完顏銀鈴和完顏雍有勾結。這讓完顏亮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紇石烈志寧站出來為小姨子擔保,弄不好完顏銀鈴就被貶為官奴了。

    但此事之後,完顏銀鈴和完顏亮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而現在蕭裕竟然提議讓完顏銀鈴去出使漢國,豈是不滑天下之大稽嗎?

    完顏亮當即便眉頭一皺道:「老師,您去遼國也還罷了。可銀鈴這賤婢讓她去漢國,豈不是成全了她和岳雲嗎?她一去就跑了咋辦?」

    在場的金國大臣幾乎都知道完顏銀鈴和岳雲之間的那段感情,聽完顏亮這一說,均覺有理。明知道兩人之間有私情,還讓完顏銀鈴去岳雲那裡,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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