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兵出去以後,宋司令員美美的喝了碗稀飯,又和手下研究起作戰方案來。
過了一會兒,牛大力忽然跑進來道:「不好了,周連長不見了?」
團長李鐵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
牛大力道:「不知道呀,我本來想找他製作土製凝固汽油彈,不料到處都找不到他,連莎拉小姐也不見了。對了,還有那條大黃狗也不見了?」
大家都向黑臉李主任望去,心想,不會是李主任暗中下了黑手吧?
黑臉李主任急搖手道:「你們看我幹嗎?我不是一直坐這裡嗎?你們看見我離開過嗎?」
眾人一想也是,這黑臉李主任,也不像是這種人呀?
這時,李參謀道:「周連長不會是帶著那個什麼莎拉小姐投敵了吧?」
眾人不由都鄙視的看著他,一道道憤怒的眸光差點將他淹死,嚇得他連忙悻悻的退下了。
忽然,宋司令員哈哈大笑道:「這個愣頭青,我知道他去那裡了?」
眾人奇道:「你怎麼知道?」
宋司令員道:「你們去看看,馬營長不?」
牛大力連忙跑出去。
他剛到洞口,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眾人一看正是王芳。
王芳一跑進來就叫道:「不好了,受了傷的馬營長不見了,不會是被敵人搶走了吧?」
眾人都緊張的看向宋司令員。
宋司令員哈哈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愣頭青呀,帶著受了傷的馬營長跑去鴨綠江了!」
眾人不由大驚,不可能吧?
陶副司令道:「我的親娘呀,這到鴨綠江雖然只有140公里,可是要經過敵我犬牙交錯的下碣偶裡,柳潭裡,然後要經過朝鮮人民軍控制的武萍,江界,才能到達鴨綠江,太危險了!」
團長李鐵道:「不好,周小兵還帶著個美國女孩。美東線的第十軍,西線的第八集團軍,原定武萍匯合,合攻江界。因此,朝鮮人民軍此嚴密佈防。這朝鮮人民軍狠美國人入骨。搞不好,周小兵和那個美國姑娘會被人民軍抓起來,暗中槍決了?」
宋司令員大驚道:「這個周小兵,簡直是亂彈琴,還帶個美國女人幹嗎?快來人呀?」
一個機要參謀連忙跑進來,宋司令員道:「快,給我發急電給德洞山口,柳潭裡我軍部隊,注意保護周小兵連長的汽車通過。以我九兵團的名義,給我發電給,告訴他,要是周小兵連長出了事,我跟他沒完!」
機要參謀連忙跑了出去。
此時,去下碣偶裡的路上,周小兵駕駛著繳獲的美軍軍用卡車,正公路上艱難的行駛。幸好這卡車有悍馬般的動力,又是四輪驅動,到也能積雪深達一尺,佈滿冰面的公路上爬行,只是速度不快。
周小兵一邊坐著莎拉小姐,她的腳下蹲著大狗阿黃。
莎拉小姐道:「我們這是去那裡?」
周小兵道:「馬營長發高燒,還算胡話,估計情況嚴重,我不能看著他等死。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那裡有我美麗的祖國!」
莎拉小姐道:「哇,太好了,我也想看看神秘的中國呀!」
周小兵道:「馬營長卡車上,我用繳獲的三個睡袋,大衣、棉被捆上面,應該沒事。但你要小心一點,有槍聲要蹲下來?」
莎拉小姐道:「好,你放心,我也受過訓練。真要打架,三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周小兵向她翻了翻白眼,腳下用力一踩油門,車子如飛而去。
興裡1422陣地離下碣偶裡只有6公里,一會兒就倒了。
周小兵不由心都提了起來。
要是被自己人開槍打死了,那就太冤枉了~~!
要是被美軍陸戰一師抓住了,自己的名聲事小,馬營長就真的完蛋了~!
周小兵滿心恐懼,車越開越慢,漸漸接近了下碣偶裡。
周小兵心想:「太恐怖了,怎麼有上絞刑架的感覺?」
他想著,一手旋開二個手雷的蓋子,放駕駛室上,心想:「實萬不得意,只得與敵人同歸於了!」
車子漸漸接近陸戰一師士兵的哨卡,一群哨兵招手示意停車。
周小兵只得將車慢慢停下,正自心驚肉跳的時候。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哦,你好呀,我們又見面了!」
周小兵仔細一看,原來是上次自己給了小費的那個美軍。
周小兵不由大喜道:「你好呀,今天你值班呀?」
那人笑道:「我叫奧裡佛,你上次給的小費,我軍中小店買了二條極品香煙。哇,我立即成皇帝了,大家都求我給一枝煙過過癮!對了,你的車還要加油嗎?」
周小兵知道,這個奧裡佛是想要小費了,心想:「別的沒有,錢我有的是?上次撿到了德賴斯代爾特遣隊大官的一個包,得了一萬美元,還不知怎麼花呢?」
當下,從包裡拿了300美元,遞過去道:「奧裡佛,幸好你提醒了我,我要去武萍偵察一下哩!」
奧裡佛見是300美元小費,不由喜出望外,飛快的跑了。
一會兒,奧裡佛和二個高大的士兵一人提了一桶汽油過來,將油箱加得滿滿的。
奧裡佛加完油,然後將一個長條形東西插車頭的鐵筒內道:「先生,這麼遠,很危險的。這是我們陸戰隊的旗幟,你插車頭,就不會被德洞山口和柳潭裡的陸戰隊員打黑槍了?」
周小兵一看,這面旗幟是一面藍底白字的軍旗,不由大喜。
這陸戰隊員與一般美軍不一樣,對戰友極為忠誠。有了這樣一面旗幟,估計一路上的陸戰隊員不敢亂開槍打自己了!
周小兵連聲道謝,告別了奧裡佛,飛快的跑了。
這下碣偶裡到柳潭裡有22公里,到德洞山口陣地10公里。
周小兵不由頭大,這德洞山口怎麼過?
周小兵知道,這德洞山口已經打了三天三夜了。志願軍有一個師此,雖然反覆爭奪,兩處主陣地還是被美陸戰一師佔領著,志願軍只佔領了公路兩側一帶的高地。
十公里的距離不久就到了。周小兵向這個德洞山口望去,只見此處是一個上坡地帶,兩邊都是高山。
高山之間,一條簡易公路從中間穿過,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難怪這裡成為陸戰一師與志願軍爭奪的焦點陣地。
可是表面看去,一個人都看不到。
周小兵頭皮發麻,這看不到人,並不表明這裡沒人。暗處裡,不知有多少槍口對準了自己。
周小兵將車慢慢開上坡。
忽然,「碰碰碰」,三聲槍口。
周小兵抬頭望去,根本不知道是那裡打來的槍聲。
忽然,幾個戰士衝了上來,叫道:「不准動,下車!」
周小兵一聽是中文,不由大喜,跳下車道:「我是第二十七軍第80師第238團偵察連連長周小兵!」
那幾個人一聽,連忙敬禮道:「哦,我們是第二十軍第59師的,是自己人呀。我們師長正等著你呢,快快有請!」
周小兵連忙關好車門,和莎拉小姐,大狗阿黃跟著他們向指揮所走去。
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廢棄的礦洞內,此苦戰了三天三夜的第二十軍第58師師前線指揮所就設此。
周小兵知道,由於這德洞山口是天然的險要陣地,是隔絕柳潭裡的陸戰一師的陸戰七團、陸戰五團,陸戰炮兵11團,與下碣偶裡的陸戰一師師部的重要陣地。
所以此作戰的志願軍第59師的第175團、第176團、第177團的上萬名戰士,只能死守陣地上,承受著下碣偶裡與柳潭裡的雙重炮火,還有天上美軍飛機的猛烈轟炸,還得不到任何給養。
這第59師,苦呀!
想到此,周小兵連忙向迎過來的第二十軍第59師師長戴克林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戴師長雙眼佈滿血絲,伸出雙手道:「周連長,你好,接到宋司令員電報,我就組織了大量人員沿路佈置。等一會,他們會將沿路敵情情況報告回來,你就可以過去了!
周小兵不由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們,太麻煩你了~!」
戴師長笑道:「應該的~!」
說著,帶周小兵去觀看他的陣地。
戴師長說道:「這德洞山口主要的陣地,美軍佔了二處,我軍佔了四處。公路控制我軍手中。」
接著,戴師長指著5000米外的一個高地說道:「那裡就是德洞山口,美軍陸戰一師陸戰7團f連,連長巴伯上尉,和陸戰7團1營連,共300多人此據守。」
戴師長又道:「這德洞山口美軍與我軍作戰爭奪的地方還包括那裡,德洞山口的北邊1419高地下的一個無名小高地,此處駐有美軍一個排。」
周小兵問道:「現如何?」
戴師長歎了一口氣道:「這德洞山口,我也知道非拿下來不可。可是,這鬼地方極為陡峭,陡崖高達數千米,遍佈冰雪。只能從山脊攻過去。而且,我師一進攻,兩地美軍就用炮打我們,美軍的火力又極為猛烈。攀爬十分艱難,敵人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周小兵點點頭,可以想像,這戰鬥可真艱難呀!
戴師長又道:「晚上,德洞山口的美軍用照明彈指引下碣偶裡炮兵,美軍炮兵的105榴彈炮對照明彈處實施猛烈遮斷炮擊。白天,美國鬼子航空聯隊又有大量飛機來轟炸支援,美軍還能用—4運輸機向f連空投彈藥。因此,我師攻打了三個晚上,損失人員900多名,凍傷700多人,合計1500多人,也沒有拿下陣地!」
戴師長又說道:「就這樣,犧牲這麼大,又沒吃沒喝的。我----,宋司令員------,還怪我沒有拿下,敵人的陣地!」
說完,戴師長偷偷的抹了抹眼淚,哽咽起來!
周小兵不禁肅然起敬,這短短幾句話裡,包含了多少戰士浴血奮戰的場面呀!
戴師長穩定了一下情緒,又指著前面道:「其實,這德洞山口距公路實太遠,並不能完全控制公路。你看,這德洞山口附近那座高山,距德洞山口約3000米,經測量高達1519米。這座山又高又險,形若一隻老鷹,所以又叫做死鷹嶺。死鷹嶺有一道長長的陡坡,陡坡下就是柳潭裡通往下碣隅裡的公路。那麼,控制這座高山,一樣可以達到控制公路的作用!」
周小兵道:「對!」
戴師長道:「所以我改變計劃,派了一個連爬上了山。又派重兵封鎖了公路兩邊的東嶺脊、西嶺脊,特別是公路西側的1542高地!」
周小兵又點了一下頭,控制公路,這是極其正確的佈置。
戴師長又道:「現,我師第175團防守了公路東側制高點1419高地,及從此通過的公路西側山嶺制高點1542高地,1581高地和1520諸高地。177團防守死鷹嶺及諸高地。不過,這些高地極易受到炮火和飛機打擊,很難防守!」
周小兵點點頭,心想:「這戴師長是指揮官,心情都這般沉重,下面部隊的士氣可想而知有多麼低落。這樣下去,這仗就不用打了!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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