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悄聲道:「周連長,要不來個死不承認?」
周小兵暗想,「恐怕滿不過宋時輪將軍!」
他不由想起已前看過的,作家吳廣峰「排炮不動必是十縱」中關於宋將軍的介紹:
宋時輪,黃埔軍校第五期學生,戰爭年代,宋時輪將軍喜光頭,青筋怒突;喜敞懷,胸肌纍纍;喜腰間挎盒子槍,槍把掛流蘇。
性如炸雷,出口粗魯,動輒揮拳怒吼,部屬皆畏之,上級亦畏之。
初識者,皆不信其為正牌黃埔生也。
上海解放之初,宋時輪任警備司令,將三教九流整得吐血,畏之如虎。
胡立教往訪宋時輪將軍,進門抬手腕,大呼:「宋司令,我的表被偷了。」
宋時輪將軍笑曰:「放心,三日之內,你來取表。」
胡立教走後,宋將軍即召上海小偷幫頭目,限三日將所偷之表上繳。三日後,將軍電話告之,速來領表。
胡立教半信半疑,暗忖:偌大上海,一塊手錶何處尋?到後果然認領了丟失之表。
想到這裡,周小兵嚇得腿肚子發抖,心想:「弄不好被政治部黑臉李主任槍斃了就太划不來了?」
果然,黑臉李主任第一句話就是:「周小兵,你好大的膽子,李參謀說你戰場上殺了三個日本戰俘?可有這回事?」
周小兵麻著膽子道:「沒有,那三個日本鬼子是自殺的!」
黑臉李主任道:「鬼才信,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哈哈哈哈,有意思!」宋司令員大笑道:「周連長,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殺了就是殺了,我華東子弟兵,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走路都鋼鋼的,怕個蛋!」
周小兵被一激,昂然道:「不錯,那三個日本人是我殺的,但我是光明正大的跟他們決鬥的。好吧?槍斃我吧?」
宋司令員道:「好,有種,你說你是以一敵三?」
周小兵道:「是的!」
宋司令中望向鄧團長,鄧團長嚇得半死,立即道:「是的,以一敵三,輪流上!」
宋司令員道:「好,痛快,這小日本拼刺刀技術是超一流的,你一人能玩三個?我不信,演示來我看看!」
周小兵眼見宋司令此,估計李黑臉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膽子也大了。
由是叫道:「李三十,去弄把三八步槍過來!」
李三十叫道:「是,老大!」
黑臉李主任道:「你說什麼?你當我們軍隊是土匪窩呀?」
李三十嚇得毛骨悚然,連忙改口道:「是,是,周連長!」說著,飛一樣的跑了。
一會兒,李三十拿了一把帶著50厘米單刃刺刀的三八步槍過來。
宋司令員說道:「開始吧?」
李三十平端步槍,向前刺來。
這槍連槍帶刺刀,長達一米七五,直指周小兵,雪亮的刺刀閃著寒光。
李三十生怕傷著周小兵,膽戰心驚的持刀一捅。
周小兵雙手持著德國加鋼短刀,大吼一聲,刀背從下往上全力一撩,刀背磕開刺刀,再順勢一刀劈下。
宋將軍不由叫道:「好,當年的東北軍第二十九軍,人手一把大刀,唱著《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與日軍大戰喜峰口,直殺得天地驚、鬼神泣,蕩氣迴腸,感人至深。他們和日軍作戰的刀法就和你一模一樣,使得好!」
李三十又持槍向周小兵胸部心臟刺去。周小兵不躲不閃,一刀向槍身砍去。
宋司令奇道:「停,周連長,你不躲不閃,你的心臟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嗎?」
周小兵道:「是呀,那個鬼子拼刺刀的功夫一流,上來就是一個忽刺,我那裡躲得開?只好與他同歸於,任他刺了一刀!」
宋司令員大驚道:「那你傷重不重?」急上前察看。
周小兵道:「司令放心,我毛事都沒有。這冪冪中,自有菩薩保佑,這日本鬼子一刀,正刺我的打火機上。」說著,掏出身上的「芝寶」防風打火機。
宋將軍順手一打,一股綠色的火焰狂噴而出。
宋司令員奇道:「這叫什麼打火機,怎麼火焰是綠色的?」
周小兵笑道:「這叫zipp芝寶防風打火機,美國極品貨,質量一流。每支打火機都有著不同的編號。美軍人人都有一隻,這種打火機可以用十幾年,任何惡劣天氣、大風下都能打著,甚至有美軍用鋼盔和這種打火機煮稀飯喝。火焰呈綠色,是因為這網罩是純銅的!」
宋司令見打火機上有一道鮮的、深深的刀痕,不由叫道:「太凶險了,果然是好寶貝,還能救主人的命?」
周小兵洋洋得意的道:「當然了,司令員,這寶貝要是您喜歡,就送給你吧?」
宋司令員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不捨得,下次繳獲了再送我吧?」
說著,宋司令將打火機還給周小兵,轉頭對黑臉李主任道:「這周連長是得嚴懲,否則軍紀何存?」
黑臉李主任黑著臉,說道:「對,要嚴懲!」
眾人不由嚇了一跳,陶副司令員道:「老宋-----」
宋司令員揮手制止道:「李主任,給他記個大過,存檔案裡。再犯,槍斃,可好?」
眾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有黑臉李主任黑著臉,無奈的道:「老宋呀,這裡你大,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
眾人不由大喜,幸好有宋司令,將這李黑臉壓住了。
宋司令員哈哈大笑道:「周連長!」
周小兵連忙立正道:「到!」
宋司令正色道:「這次全殲了美軍北上增援的德賴斯代爾特遣隊,相關人員我就不說了。周連長,你將我的四個團長指揮得團團轉,這筆帳就不跟你算了!」
眾人都笑。
宋司令道:「你打下了兩架飛機,還抓了69個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俘虜。本來嘛,我想給你個一等功!不過,你殺了三個俘虜。因此,這一等功不能給你了,你明白嗎?」
周小兵道:「明白!」
宋司令員點點頭,大聲說道:「一隻部隊的首長的精神,就是這只部隊的靈魂所,不管換了多少領導,而這只部隊的血性和精神將永遠存。同志們,我們九兵團,清一色是華東子弟兵,個個和我一樣熱愛祖國,個個都是血性漢子,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周連長這樣無法無天、為了殺敵敢於闖禍的人,正是我華東子弟兵,我九兵團的血性精神所。因此,我決定,給周小兵評個特等功功臣。牛大力等三個人,每人一個三等功!」
眾人不由一陣歡呼。
牛大力一聽自己得了個三等功,不由高興得咧嘴就笑。
他抹著眼淚對周小兵說:「老大,感謝你,謝謝您,我終於立功了。我要把立功證書和軍功章寄回去。就算我犧牲了,我老娘也會很高興,我老娘村裡也能得到好的照顧!」
說得周小兵眼睛酸酸的,說道:「死老牛,說什麼屁話?你給我好好的活著!」
牛大力道:「是,老大,今後我跟定你了!」
政治部的李黑臉,填好一個特等功臣的證書,和一個特等功臣軍功章交給宋司令員。
宋司令員接過,簽上名,親自將特等功軍功章戴周小兵胸前道:「祝賀你,我們兵團立功多的是8大功,看看你能不能超過?」
說著,宋司令員一個立正,向周小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周小兵不由感激的立正,也向宋司令員敬了一個軍禮。
眾人不由一齊鼓掌,紛紛道:「太牛了,一個人得了四次大功?我的天呀,這種人不多見!」
這時,周小兵忽然對宋將軍道:「宋將軍,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該說不該說?」
宋將軍道:「說,怕個**!」
周小兵擔憂的看了看黑臉李主任。
宋將軍大笑道:「有我,你怕啥?」
周小兵道:「我想,我們能不能把抓到的俘虜全放了?」
宋將軍和眾人大驚道:「什麼?你說將我們抓到的俘虜全放了?」
周小兵點點頭道:「對,全放了!」
李參謀跳出來道:「周連長,你這個叛徒?」
周小兵懶得理他,向他翻了翻白眼。
政治部李黑臉的臉也黑了。
宋司令員萬分驚訝的問:「為什麼?說來聽聽?」
周小兵笑道:「我們打了這麼多天,抓到的俘虜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有近400人了吧?」
宋司令員道:「唔,應該是410人!」
周小兵道:「對呀,這些俘虜一個個人高馬大,天天要吃的。而現呢,我們自己都沒有糧食,我們到那裡給他們找吃的?而美軍空軍正實行焦土政策,後送是不可能的。」
這時,李黑臉道:「那也不能白白將他們送回去吧?」
周小兵笑道:「俗話說,這無利不起早,白送是不可能的。同志們,我們看問題,要從全局來看。現,我國的大使伍修權正聯合國大鬧天宮,美國人蔑稱我們國家是『黃禍』,是『赤黨』。各位想想,如果伍修權大使聯合國宣佈釋放一批戰俘,會有什麼效果?」
宋司令員站起來,來回走了幾圈,不由大叫道:「妙呀?太妙了。這樣,即可顯現出我國人民熱愛和平的本質,又可全世界面前,狠狠的打美帝國主義的臉,太妙了!」
陶副司令員也笑道:「送410個戰俘給美國人,美國人民和聞媒體一定會將此事炒翻天,杜魯門總統肯定難堪得下不了台!」
周小兵道:「對,這美國人嘛,對我們中國人不瞭解,有著強烈的牴觸和隔閡。另外,美軍對於志願軍寬待戰俘還疑懼有加,放一批戰俘,能瓦解美軍士氣。因此,我們放一批戰俘,不亞於美國釋放了一顆精神原子彈。」
眾人不由大笑,一個個敬佩的看著周小兵。
牛大力道:「你太牛了,幾個戰俘還涉及到這麼多,這麼遠?」
眾人也一齊稱讚!
不佩服不行呀!你看,周小兵想得多遠,一想就想到萬里之外的美國了,換個人行嗎?還真不行。
宋司令員喜道:「對頭,太有理了。周連長,幸好你提醒得早,來人呀?」
一個機要參謀連忙跑過來。
宋司令員道:「你將我們釋放一批俘虜的意見和意義,詳細擬一份電報出來,報給老毛!」
這個機要參謀連忙跑去了。
團長李鐵連忙招呼宋司令員一行去喝稀飯。
宋司令員感慨的說道:「娘的,你們團的周小兵還真有辦法。現,你們興裡的部隊,有吃、有喝,過著地主老財一樣的生活,我兵團總部都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眾人不由大笑。
笑聲中,周小兵端著稀飯,準備給馬營長送去。
他向大家說了一聲,然後和莎拉小姐、大狗阿黃一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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