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9
半月後,毛用在安化城中為林子默是找到了一處好宅子。雖然賣主不是很情願,但是不得不出手。雙倍的價格不是打動他出賣祖宅的動因,而是變相的威逼促使他沒得更好的選擇。為了自己後院能夠安定的林子默,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這一種不太道德的辦法。
為了照顧雙方的面子和利益關係的林子默,命令毛用帶上媒婆,花轎,一行人等去接納蘭真。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林子默是安排他們在進城前可以適當的熱鬧起來,但是進到城內就得一切低調行事,畢竟自己娶的女子不是正妻,而是妾侍。
他先前答應了楊夢棋和楚寒露,必然要遵守自己對她們兩人的親口承諾。坐在花轎中的納蘭真,腦袋上面的桃紅色的蓋頭和身上的服侍都是經過兩姐妹親自認可才派人送將過去。這一切都要比當初楚寒露嫁入林家門時的色彩次一等。
沒有大操大辦的林子默,自是不能借自己娶妾侍的由頭來收取治理下面各級官吏的禮物。自己深愛楊夢棋和楚寒露,於是考慮到了她們的感受。不想怠慢或者使得納蘭建業感覺到被輕視,使得林子默是不得不選擇大家住在一起,而沒有安排納蘭真等隨嫁人眾住在一處。
再一次穿上新郎裝的林子默,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華麗的紅包套。他叫了趙文軒是過來喝自己的喜酒,反被自己的義弟婉拒。日夜訓練三百騎兵的趙文軒,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軍務上面。他和義兄又不是外人,一直以來都是有話就直說。在自己看來,這類娶妾侍的社交活動根本就不在意。深知自己義弟性格的林子默,曉得他懶得前來,於是不強求。
傍晚時分,抬著納蘭真的花轎進了林子默的新宅子。大廳中主位上面是坐著林子默,而他的左右兩邊是分別坐有楊夢棋和楚寒露。媒婆的一嗓子落轎,四名轎夫是穩穩當當地放下。納蘭真是在自己兩名同族侍女的攙扶下,徐徐地走了出來,逕直的入到大廳內。
站起身的林子默是穩步走到納蘭真的身邊,按照古代的禮儀,自是先行來了一個三拜,然後回坐在專屬的椅子上面,等待她給自己,楊夢棋,楚寒露敬茶。安安靜靜地納蘭真,沒有鬧騰,遵照漢人的規矩,一一地向他們三人是敬過了茶。
接過茶的林子默,面色平靜無異樣,但是內心卻甚是奇怪納蘭真的表現,畢竟這是不符合她的性格才對。楊夢棋雙手端過她送出的茶,面帶微笑的品過兩口,輕輕地放下,然後不忘記送給她一個大紅包,以此表示對新人的認可和歡迎。感覺很是有趣和開心的楚寒露,笑嘻嘻地『咕咚』的喝過茶水,並且給了她一個大紅包。最後,納蘭真在隨行人的陪同下是送進了屬於她院子的房間。雖然院子不大,房舍不多,但是相對的獨立和安靜。
這裡最先的主人是曾經顯赫一時的地方風雲人物,致使整所宅子是由為數較多的小院落組成,而最讓王強等人滿意的地方,便是府中有練武場。楊夢棋和楚寒露最為看中的就是府中的亭台樓閣和花園,而林子默大為滿意的地方,卻是能夠讓自己這三房女人們各自的「班子」獨立開來,畢竟每一房都有自己的丫鬟房和小廚房。
「今夜,相公就去陪這一位納蘭姑娘吧!」保持笑容的楊夢棋,面對林子默是側身道。
「今晚,人家和姐姐會一起好好地吃飯和睡覺的。子默哥,你就安安心心地去陪自己這一位新娘子。」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板栗的楚寒露,咬開其中一個的外殼道。
「不急。」心境平和的林子默,徐徐地站起身道:「為夫陪你們吃完了晚飯,再過去不遲。」
顯得很開心的楚寒露,巴不得一起吃飯道:「嗯,人家就知道子默哥不是喜新厭舊的男子。」
坐在旁邊你的楊夢棋,好意提醒道:「相公,這樣是不是太怠慢了納蘭姑娘?雖然她是外族女子,但是你和她所在部族之間有合作關係在。好事之人要是話傳話,傳進她父親的耳朵裡面,恐怕會影響到兩家今後相關事宜的開展。」
「無妨。」顯得相當坦然的林子默,自信滿滿道:「為夫深知娘子的好意,但是我相信納蘭建業不是笨蛋和傻瓜。他定然是不會被一點兒謠言所蒙蔽雙眼和迷失心智。」
剝掉栗子殼的楚寒露,沒有把果肉放進自己的嘴巴裡面,而是親手餵進了他的嘴巴內,微笑道:「姐姐,你真是的。既然相公說無妨,就是一切都無妨了,那麼我們三人就可以如同平常一樣開開心心地用晚膳。」
興致比較好的林子默,沒有挪動步子,便命下人擺飯。領命行事的奴僕們,自是不敢多話,遵照他的吩咐和安排行事。站在旁邊的采月回稟主人們可以用膳,於是他們圍坐在一起用餐。三人有說有笑,細嚼慢咽的吃了小半個時辰。
吃飽肚子的林子默,又陪她們兩人聊了一回子天,是才緩慢的站起身而去了納蘭真的院子。院內到處可見披紅,完全是一派新婚燕爾的氣氛。伺候納蘭真的奴婢,全是她本族的陪嫁丫頭,使得他看見她們的穿戴與漢家女子們有莫大的出入。
步入主屋的林子默是瞧見納蘭真早就把自己頭頂上面的紅蓋頭給掀開掉。坐在桌子旁邊的她,命令自己的丫鬟們全部關門出去,沒有許可不得進入。她屋內的兩名貼身丫鬟禁不住笑了笑,埋頭走出去之時,順手把門關上。
注意到屋子內只有他們二人的納蘭真,豁然站起身,拔出長袖內藏有的圓月彎刀,指著林子默,面色極為嚴肅和認真道:「雖然我嫁給了你,但是我和你不得同床。如若你對我圖謀不軌,我就用手中的刀剁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左手背在身後的林子默,抬起右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刀刃,冷笑一下道:「你真要是殺了我,恐怕你們部族將不會有一個活口留下。我真希望你這一名頭人的女兒切勿衝動,遇事要三思而後行。」
深知他不是嚇唬自己的納蘭真,腦子裡面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氣得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道:「我不能殺死你,那麼我自殺總可以吧!「
話音剛玩的她,就想用手中的彎刀摸自己的脖子。眼疾手快的林子默,沒有經過詳細的思考,一把就用力的抓住了刀刃。右手掌瞬間就被鋒利的刀鋒割破,而鮮血頓時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沒有想到對方來這一出的納蘭真,面無笑容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面不改色的林子默,十分風趣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何必張口就是死,閉口也是死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好說好商量的,何必刀劍相向呢?放心,我不會強要你的身子。」
納蘭真是已經注意到他流了不少血,於是態度稍微軟和了一下,便直接鬆開了右手,讓對方拿住了刀。完全沒有顯露出驚慌的林子默,左手握住刀柄,看了一下沾滿自己鮮血的刀刃,暗讚是一把好刀。徐徐地把刀放在桌面的他,隨手撕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的左手拿著一塊剛扯下的布條,一圈又一圈的自我包紮右手掌上面的傷口。
面無表情的納蘭真,語氣依舊不和善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我中了你的奸計,於是不得不嫁給你。我們二人勉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都入了我林家的門,又給我說這一個,叫什麼事情呢?」耷拉起腦袋的林子默,雙眼注視這一位比楊夢棋稍小一個月的少女,沒有打算霸王硬上弓道:「男女之事,我不勉強你。不過,你入了我林家的門就得遵守我府上的規矩。你要是答應了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那麼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如果你不肯,牽連出來的人將不會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腦子裡面懷有對他老奸巨猾影響的納蘭真,半信半疑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表現出一幅謙謙君子模樣的林子默,信誓旦旦道。
內心裡面不願意和他同床的納蘭真,持有懷疑態度的點頭答應下來。內心早有盤算的她,反覆的告誡自己,如果對方不老實,言而無信,即便她不殺他,也得閹掉了他。
「天色已晚,你就早一些躺下休息,畢竟累了一天。」轉身就向大門走去的林子默,感覺把內心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邊走邊說道:「我這就先走了。有時間,會來看你。」
納蘭真是目送著他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加快腳下步子的林子默,只得選擇去楊夢棋的院子。除了自己需要一個地方睡覺以外,還得給自己右手掌上面的刀傷敷上金瘡藥。他知道自己的傷不重,但是短時間內是不會痊癒,影響到握筆寫字和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