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8
晚間,不喜歡和林家人一起用膳的韓綵衣,照常是自己的屋子裡面由自己的身丫鬟伺候。至於她的一切用,林子默是按照楊夢棋和楚寒露的標準給予,使得住林家的她,不會物質上面有任何的缺失。他只是把韓綵衣當成貴客來對待,所以不曾有一點兒虧待她的意思。
挨過打的楚寒露,沒有如同過去一樣急跳的第一個跑到飯廳等待開飯。看見她沒有來的林子默,不再像過去一樣縱容和嬌慣她。自己是清醒的意識到,這樣下去的結果將會是害了她。他不想見到自己親近的人,將來會依仗權勢來橫行霸道。
陪坐林子默旁邊的楊夢棋是懂得自己相公的心思,看見楚丫頭沒有來,便先行開口囑咐彩月道:「你去把二夫人請來。老爺等她吃飯。」
領命而去得彩月是去了不多時,便又回到飯廳,回稟道:「二夫人說她不餓,不想吃。」
明顯知道楚寒露耍大小姐脾氣的林子默,沒有顧念她剛被自己打過屁股的心情,而是非要讓她懂得規矩,正色道:「你再去告訴楚丫頭,若是今晚她不來這裡吃飯,今後就別吃飯了。還要告訴廚房一聲,誰要是膽敢私自給她送吃食去,就不要我這裡待了。」
這一次,楊夢棋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便主動起身道:「相公稍微,還是奴家去!」
既沒有表示同意又沒有表示反對的林子默,閉上雙眼是養起了神。明白他默許自己行為的楊夢棋,勻速的就向外面走去,而彩月是緊跟她身後三步的距離隨行。她要是不親自出馬去哄她來吃飯,恐怕楚寒露真就要把她們的相公惹怒了。自己怕那時很難勸住林子默,不再揍她,畢竟她的的確確是有一些不太像話,要不然他也不會對她動手。
面朝下,依然趴床上的楚寒露,沒有再光著身子,而是簡單的穿戴了一下,畢竟她的屁股依然還隱隱地作痛。自己雖然很生林子默的氣,但是小嘴可沒有閒著。她雙手不停的朝零食盒子,拿出自己喜愛的桃仁酥吃。走進了東廂房的楊夢棋,瞧見她還有好胃口,就知道小丫頭是和林子默賭氣。
「姐姐勸你還是趕緊起身去飯廳用晚膳。哪怕你一點兒都不吃,坐那裡也成。」楊夢棋是平心靜氣道:「你真要是打算和相公對著幹,恐怕不會有你的好。我實話告訴你,他是真真地生了氣。若是你還是一味的我行我素,姐姐可不保證他不再懲罰你。」
把手半截桃仁酥放進食盒內的楚寒露,用左手是擦拭了兩下嘴巴,誇張道:「我才不想看見他呢!他真是太狠心,下手特別重。人家的屁股是依然疼。沒有十天半個月,肯定好不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一點兒都不疼惜人家是他的女人。」
「我知道你內心很不開心,但是你可不能就這樣堅持下去。」坐床沿邊的楊夢棋,知道她是耍小女孩子的脾氣,便好心好意的勸說道:「相公打你的小屁股,那也是為你好。你要認識到自己的行為真是過了分,要不然他也不會那樣對待你。聽姐姐的話,起身去飯廳。今晚,我命廚房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餚。」
有一點兒開始經受不住誘惑的楚寒露,唧了兩下嘴巴道:「瞧姐姐的面子上,人家就去飯廳吃飯。反正,我是決心不再和他說一個字了。」
站起身的楊夢棋是微微地笑道:「好,你不願意和他說話,那麼就不和他說話。快一點兒起身,要不然飯菜真就涼了。趁熱吃,才好吃,而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楚寒露緩慢的爬了起來,而自己身丫鬟採蓮的攙扶下,又緩慢的坐了床面之上。半蹲下身子的採蓮,親自為他穿好了一雙粉紅色綢緞面兒的繡花鞋,然後再一次把自己的女主人攙扶了起來。楚寒露紅腫的屁股雖然已消,但是還有一些疼痛。自己要是稍微不注意,動作大了一點兒,就會多增加幾分痛楚。直立站地面的楚寒露,沒有如同平常一樣,歡蹦亂跳的行動,而是依舊讓採蓮繼續攙扶自己行走。沒有故意裝怪的她,慢慢地挪動著步子。
看過楚丫頭「傷勢」的楊夢棋,知道她不是裝矯情,而是的確超過了一個小女孩兒的忍疼範圍。沒有催促她的楊夢棋,慢慢地陪同她一起走去飯廳。沒有著急的林子默,已然閉目養神,而沒有派人去催。他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所以曉得小丫頭確實受了一點兒皮肉之苦。
半柱香的時間,楚寒露出現了飯廳。懷裡還夾著一個軟墊的採蓮,先讓自己女主人站好,然後再把坐墊鋪了她平日裡所坐的位置上面。楊夢棋看見採蓮如此體入微的照料小丫頭,就知道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忠僕。坐下之前,自己吩咐彩月去叫小丫鬟們開始上菜。
睜開雙眼的林子默,注意到楚寒露的不滿神情,一本正經道:「我是要讓你記住今天的事情。今後,你應該多向你楊姐姐學習如何對人接物。」
假裝沒有聽見的楚寒露,雙腮鼓得如同蛤蟆一樣。雖然她的嘴巴上面不饒人的說自己恨他,討厭他,不想見到他,但心底可就真是恨不起來。自己的氣話,恐怕沒有人會當真。
「奴家相信楚丫頭肯定會記住。」打著圓場的楊夢棋,故意岔開話題道:「相公是打算讓韓家小姐我們這裡住多久?奴家不知道她是否住得習慣?」
「韓綵衣願意住多久就讓她住多久。她多住我這裡一天,桂平城就多一天的安全保證。」拿起筷子的林子默,看見她和楚寒露這種姐妹情深很開心道:「煩勞娘子多上心,好生照顧這一個家裡面大大小小地人。」
聽得懂他雙關語的楊夢棋,微笑道:「請相公放心,奴家會照顧好楚丫頭和韓綵衣的。」
頷微笑的林子默,沒有喝酒,而是端起飯碗吃飯。楚寒露看見有自己喜歡吃的菜餚,一時忘記了屁股痛,瞬間就恢復到往日的狀態,揮動手的筷子便大吃起來。林子默是看見她這一個吃相,只是搖了一下腦袋,覺得把這一個小丫頭改造成淑女的任務是任重而道遠。
吃完晚飯的林子默,回到北房是才問自己的娘子道:「楚丫頭的屁股應該沒有大礙!」
知道他是口硬心軟的楊夢棋,原原本本道:「相公請放寬心,沒有任何大礙,只需過兩,三天就會好。奴家反倒是感覺出相公心事重重地樣子。」
沒有打算隱瞞她的林子默,直言不諱道:「為夫欲撮合韓綵衣和趙軒,但是失敗了。我那一個義弟真是一根筋。他真是不會換一個角去想問題,畢竟此事於己於人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可惜,實是可惜的很。」
「男女情愛之事都是天注定。」一下就明白過來的楊夢棋,點破真相道:「奴家知道相公的目的並不是真要強迫自己的義弟做出巨大的犧牲,而是為了成雙一對璧人。以奴家看來,既然月老無意二人成為夫妻,那麼相公就不必再操心這一份兒心了。」
沒有第三人場之下,林子默是和盤托出道:「娘子知其一,不知其二。為夫雖然名義上是韓雍的門生,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師生情誼。我和韓綵衣的父親之間,應該是一種利益合作關係。韓雍需要我當他的馬前卒,而我需要他成為自己的一個依托。」
楊夢棋走近他的身前,伸出手給他撥弄了一絲亂,認真道:「奴家知道相公很是不容易。」
有感而的林子默,說出內心裡面壓住的石頭道:「像我這等既無家族勢力支持又無高人指點的小人物,每走一步就如履薄冰一樣。我雖然能短時間內坐到知府之位,但是就如同沒有根基的浮萍一樣。登得越高,摔得就越重。為夫真是憂慮某一日……事到如今,我到是早看開了生死,就怕你們沒了著落。」
「天降大任與相公,必然就會保佑於你。」懂得他意思的楊夢棋,安靜道:「相公不用擔心楚丫頭和奴家。由於上蒼的安排,使得我們二人跟了你,那麼禍福榮辱都會和相公一併承擔。如果是上天對我們命運的安排,我們都會悻然的接受。」
知道她是寬自己心的林子默,順手就把她摟自己的懷抱當,說出自我的心事道:「旁觀者看見我這一個知府如何的風光無限,卻不知道為夫將要面對多少激流和險灘。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才使得我不得不狠下心來做事。」
「奴家出面去撮合韓綵衣和趙軒如何?」楊夢棋想要為他出一份綿力道。
搖了兩下腦袋的林子默,不是不知道一些內情道:「娘子要是出面,只會糟不會好。我看這事就此作罷,權且當沒有生過一樣。為夫還是非常珍惜自己和軒的兄弟情誼,本就不想強人所難。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麼我還是應該尊重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