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4
實際上,林子默冷靜下來的分析是正確的。劉老虎雖然壟斷了桂平城內的青樓和賭坊,但是他一直以來過的日子都是左手進,右手出的生活。賭坊和青樓的確來錢快,但是決計不是他一個人就能經營下去的,而是需要官府的大力支持才成。
劉老虎每月除了按照規矩,向省府衙門和潯州府衙門的各色人物進行孝敬以外,遇到逢年過節,婚喪嫁娶,又得額外的準備一份厚禮送去。為了威風,個人的安全,自我的享受,他又養了一大堆人,使得每月的餘錢,根本就剩下不了多少。生前心裡面還是清楚的劉老虎,曉得像他們這種混江湖的人,遲早會死於非命,便想活一日就奢華一日。至於自己死後的事情,可就不他所考慮的範圍之內。
重坐回椅子的林子默,瞧見從劉老虎家查抄不出多少乾貨,那麼就得想其它辦法撈銀子。既然劉老虎已經身死,那麼桂平城內的「娛樂項目」總還是需要找人繼續經營下去。他可充分知道青樓的積極作用,畢竟妓女們可以幫助自己緩解城內的一些治安問題。至於賭博,自己是十分的清楚,那絕對是人性的一種充分表現。
林子默是絕對的相信,定然會有人願意接手劉老虎余留下的攤子。只要有人繼續干,那麼財源就有了一定的保證。他想用拍賣的方式,處理掉劉老虎的不動產。自己還是相信這桂平城內總有人願意買下。他前前後後地一算,應該也能聚集到一筆不小的數目。
早就盤算好的林子默,只打劉老虎家的主意,而他爪牙們的家財就留給自己的屬下們去一筆小財。做人和做事都要留有餘地,而貪財也是一樣,不能連湯帶骨頭一起吃完。那樣,定然會招惹旁觀者的眼紅,恐怕會給自己留下沒有必要的隱患。
已經沒有了期待的林子默,留下趙軒這裡繼續監督查抄劉老虎的家產,而自己騎上馬是打道回府,畢竟自己那邊的事情還真是不少。那一些準備去地獄「享受」的人犯,他總得要好好地替他們安排一下一起上路的日程和組織起相關觀眾的到場觀看。
林子默是可沒有耐性等到他們秋後問斬,主要是不想消耗東西來養他們。既然朱皇帝已經委以自己全權處理,那麼他就想越快的解決掉他們越好。即使天天讓他們吃泔水,他已然不願意,還是覺得自己虧大了,畢竟豬養肥了,宰掉就可以吃肉,而他們就是一堆無用的人渣。
……
林子默是依然調動趙軒的隊伍進行相關的「安保工作」,畢竟這是一次桂平城為重要的「活動」。這之前,自己是已經用公的形式將下去,要求城內全部有品級的官員和派得上號的大戶們是必須到場觀看,不得缺席。沒有拿到劉老虎的賬本和書信的他,決定以這種形式對他們是再進行一番敲打,要讓他們認清一個形勢:潯州府的天空下是姓林的。
有一點兒背景的官吏是自然不願意出席這種血腥的場面,站將出來和林子默理論。林子默的態是非常之堅決,並且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誰要是不來就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反正,自己是已經被皇帝懲處過一次,不怕再來第二次。
不過,自己這之前,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留下幾個不願意配合自己的官吏,大戶做墊背的。林子默是用完斯的一面,再表現出了非常暴力的一面。誰還是仍舊膽敢不出席,自己就派人用刀架他的脖子上面給押到現場。至於裝病的人,只要他沒有嚥氣,都會被他抬來。
府衙門內的差役是維護街道兩邊的治安,而趙軒是親自帶上自己軍營裡面的兄弟們,押送八十一個死囚去菜市口行刑。昨夜,他們的殺頭飯是依然沒有出現各色肉食和白米飯,如同平日裡的伙食一個鳥樣。除了難以下嚥以外,飯食還散著一股股酸臭的氣味。
林子默看來,他們都是要死的人,就不必浪費「納稅人」的錢糧了。所以,天還沒有放亮,從睡夢驚醒過來的他們就被人告知所要去得地方,立即嚇得許多人當場就尿了褲子。他們哭喊聲的亂成了一大片,早就沒有了夕日那種挖鰥夫墳,踢寡婦們的囂張氣焰。
林子默和自己所邀請的客人們是先他們一步到了菜市口的「觀禮台」。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不到,他還命人進行了一次現場點名。林子默得知應該到來的人都已經到齊,便端起茶來一邊品嚐,一邊等候死囚們的到來。
死囚們趙軒軍士的押送下是穿街過巷,而站兩旁看熱鬧的老姓們,時不時就朝死囚門當扔出各種東西,破口的咒罵等等。沒有去制止黎民姓的趙軒,只要沒有陷入混亂,權且當沒有看見,畢竟很是理解他們這一些善良姓們此時的心情。將要處決的人犯按照林子默是規定的時間,一個不落的全部出現了菜市口。他們是一個個地被驗明正身,等候午時三刻就問斬。知道沒有生路的他們,目光也變得呆滯了很多,腦子裡面是一片空白。
登上「觀禮台」的趙軒,面朝自己的義兄是雙手抱拳的大聲匯報道:「標下,已經遵照大人的命令,把將要明正典刑的人犯是悉數帶到。」
點了一下頭的林子默是把手的象牙折扇徐徐地展開,微笑道:「嗯,辛苦了。」
回了一聲『不幸苦』的趙軒,轉過身就走下了「觀禮台」,站下面警惕會有賊人出來劫法場。有了他現場鎮守,使得坐檯子上面的林子默,一點兒都不會擔心安全問題,畢竟寰宇之內能與自己義弟匹敵的人,還沒有見到過。除此之外,他的身後還站立著手握刀柄的王強,時刻保持警惕,而高翔和其餘四名狼牙衛隊的成員都留後衙保護主人的家眷,畢竟今日的情況是非常的特殊。
實是坐不住的一個微胖老頭兒是站將起來,左盼右顧道:「有辱斯,實是有辱斯。」
全當他冒酸水和放屁的林子默,手輕輕地搖晃扇子,反唇相譏的笑道:「要是台下的這一幫子人奸-淫對象是你家的妻女,欺辱的是你這等斯人,恐怕你還會說有辱斯。」
一下子就漲紅了臉的老頭兒,找出一個借口想溜走道:「林大人,你也是讀聖賢之書的人,為何做起事情來,卻要如此這般的心狠手辣?老夫實是見不得血,還望你體諒一下我的難處。看到這罪孽和血腥的場面,我一定會昏倒,所以請求你能讓老夫先走一步。」
不為所動的林子默,淡淡一笑道:「你們誰要走,我都不攔。不過,你們要是誰走下了這檯子,個人的性命安全問題就不再我的考慮範疇之內。要是出現不可預見的意外,別怪本官沒有事先告訴過你們。到那時,一切於本人可就無關了。」
檯子上面的人是聽得清楚和明白。自己真要是走下檯子,很有可能就要被他下黃手。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安全,是為了既不得罪林子默,又不至於遭活罪,便明智的選擇不出聲的喫茶,畢竟他們覺得犯不著和老頭兒一起走這一趟渾水。至於林子默的手段,他們是不但聽說過,而且已經開始見識了。感覺到孤立無援的老頭兒,看見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響應自己,便沒有底氣的重坐了下來。
「既然大家這麼配合,那麼此事就可以早了早散。」林子默瞧見沒有出頭鳥,便不想再等那午時三刻,抽出竹筒裡面一支寫有斬的簽牌,便扔到台下,命令自己身旁的傳令小吏道:「叫他們開始行刑,無需再等那吉時。一次殺人,次殺完,來一個歸一。」
得令的小吏是揀起地面的簽牌,就跑下台去傳令。沒有打算一個一個殺的林子默,主要是嫌麻煩,所以才打算選擇速殺。他的將令是剛一傳下去,劊子手們就犯難,畢竟沒有那麼多人手對人犯行刑。他們有人干了將近三十年,都是第一次見一次性的處決這麼多人犯。
「這等小事,你們要是都辦不好,恐怕斷頭台上將會多你們一號人。我可告訴你們,知府大老爺的心情可不是很好。」傳令的小吏,為了快的覆命,不屑他們的死腦筋,便出了一個主意道:「這裡都是拿刀吃飯的人。你們隨便找上幾個雙手沾過血的人就能把這個差事幹利了。林大人可是不喜歡乾等,所以你們快去辦。」
劊子手的頭兒是恍然大悟,對他是深深地鞠躬感謝,而傳令小吏轉過身就小跑回去向林子默覆命。知道差事緊急的劊子手的老大,急急忙忙地就去找官軍的一個戶想要來一個「借刀殺人」。得知情況的一個戶是沒有二話,直接就命自己身旁的名兄弟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