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26
昨夜,林子默和楚寒露是睡了一張床上。受到過驚嚇的她,半夜裡做噩夢,驚醒了好幾次。她的每一次驚醒,使得他也隨之醒了過來。林子默是好生的安慰,然後給她講小故事來轉移注意力。雙手抱住他的楚寒露,內心恐懼是稍微的降低了一點兒。雞鳴之時,折騰累了的她,終才得已睡安穩,而也得了林子默是已經起床的時辰。
林子默是一如往常,只是衙署內待到點鐘左右,便返身回到後堂內院的北房。換上一身便服的他,依然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殷實家庭少爺的形象,畢竟他的長相注定了扮成販夫走卒也不像。沒有帶任何人的他,離開府衙門就去了桂平城的街面上轉悠。自己想親自去感受一些坊間姓們的生活,察看一番城內的治安環境。
手裡拿著折扇的林子默,慢悠悠地走繁華的街道上面,時不時回頭看了看身後,確信沒有人跟蹤,便直接去了各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茶館。沒有坐雅間的他,而是坐一樓大廳靠窗的位置上面,點了四樣乾果和一壺香片,貌似悠閒的打起多餘的時間。
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坐林子默旁邊的一桌突然朝自己的三名同伴是開口道:「你們肯定還不知道,昨天知府衙門內的一個小廝上吊自殺了。」
一個滿臉麻子的男子,面對他是急切的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知府衙門內都死人。」
瘦弱的男子是表現出一副消息特別靈通的樣子,簡明扼要的把整個過程說了出來道:「死的那一個小廝去知府大人面前告劉老虎的狀,而林知府是沒有接,然後就上吊死了。那一個小廝真是犯糊塗,也不想一想劉老虎我們桂平城內是何等的人物?去惹他就是找死。」
搖了搖腦袋滿臉麻子的男子是唉聲歎氣道:「他也夠笨,白白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這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林知府肯定是和劉老虎同穿一條褲子的,要不然不會不接他的狀紙。想要把劉老虎搬掉,恐怕我們的知府大人是沒有那樣的膽量和本事。」
一個頭帶方巾的秀才是喝了一口茶,小聲道:「我可聽說咱們這一位知府大人不但受過平南縣姓們的萬民傘,而且還得到了上面人的賞識,才能短短地時間內,以解元的出身坐到這知府的位置上面。他不但能,還能武,曾經率領平南城幾義勇打敗叛軍幾千人。」
「你所聽到的消息,肯定是謠傳。」吐出瓜子殼的瘦弱男子是完全不相信道:「既然林知府像你所說的如此厲害,那麼他就應該接下那小廝的狀紙,不會白白地讓一條活生生地性命就這樣沒有了。說過來,說過去,我相信林知府不會不知道劉老虎省府衙門裡面有人。你要曉得,他們這一些當官的人打聽這方面的消息是靈通的很。」
滿臉麻子的男子也是不相信秀才的話道:「以我看來,千里做官只為財,想必林知府早就和劉老虎是暗通款曲了。即便他們兩人沒有任何勾勾搭搭,這劉老虎也是我們桂平縣出了名的三大惡人之一。他是無惡不作和心狠手辣。殺官的事情,恐怕他不是沒有做過。」
坐旁邊一直沒有開腔的一個胖子是突然開口提醒道:「你們還是慎言,別讓劉老虎的爪牙們聽了去,要不然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打你們一頓還算是輕的,要是結果了你們的性命那才叫冤枉。要想個自家人給你們喊冤,恐怕都找不到地方。」
三人是立刻住了口,趕緊轉移了話題,談起了風花雪月的事情。聽了一個真切的林子默,知道劉老虎本地是作威作福的「真老虎」。自己是一日不除掉他,恐怕這裡的姓們就沒有好日子過。劉老虎連人頭都敢給自己送來,足以說明或許除了謀反之外,任何事情都敢為。
「說得沒有錯。你們的知府林子默不但貪財而且還好色。」坐四人旁邊的一個年輕後生是站將起來,大聲道:「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真小人。」
四人的胖子是突然站了起來,好心的提醒道:「這一位公子,慎言。」
年輕的後生非但沒有住口,而且還胡編亂造的把林子默是好生的編排了一頓。坐旁邊的林子默,聽得仔細看得也明白。他要不是看見這一位年輕後生雙耳的耳垂上面有耳洞,恐怕都有上前打人的衝動了,畢竟她的話雖然沒有髒字,但是比罵自己帶髒字的話還要厲害十倍。
林子默是瞧出對方女扮男妝的份兒上,便決定不和她一般計較,朝桌面上扔下茶錢,起身離開。他又沒有喜歡被罵的嗜好,總不能穩坐茶館裡面聽對方編排自己。搖了搖紙扇的他,繼續悠閒的逛著大街,準備去酒肆繼續探聽一些關於桂平城內的相關消息。
林子默是經過的街面,還算平靜,貌似一片天下太平的景象。自己知道越是這樣越是虛假。他猜測到或許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控制住了這一切。自己想必不會是劉老虎。雖然他很凶狠,囂張和跋扈,但是給林子默的感覺就是有勇無謀。臨近午,沒有趕回家去吃飯的他,來到一處既不高檔又不低檔的酒肆喝酒和吃飯。
林子默是要了半斤本地所釀造的酒,然後再了一個什錦鴨子湯,一個青紅椒牛肉絲和半隻白斬雞。坐長凳上面的他,興趣仍然不吃食上面,而是樹立起耳朵偷聽起別人的談話。自己要瞭解這桂平城內的民生態,就應該多聽聽自己治理下面黎民姓的聲音。
林子默是再一次聽到小康姓們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的各種污言穢語。他們是把矛頭直指自己和官府,而就是不敢公開的罵劉老虎。這一些人的心目,劉老虎可要比官府是加的可怕,而他已然成為了桂平城內的主事者之一。
桌上菜沒有怎麼動過的林子默,光是去聽別人說話,而真是沒有胃口吃得下去。他帶著滿肚子的鬱悶,支付過了銀錢,滿腦子盤算的回到了府衙後堂。自己的一隻腳是剛剛跨進大門,就被小廝告之,有人客人來拜訪,正和大夫人花廳說話。好生奇怪的林子默,知道封建社會的已婚女子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出來接見來訪的客人,而自己的娘子又是特別的保守和傳統,定然是分的清楚。既然她能出面接待客人,那麼多半就是相與的人。
沒有再去細想的林子默,不能失了當家人的待客之道,便走進花廳看見楊夢棋和自己茶館遇到的那一位女扮男妝的後生公子正說話。兩人的身旁都站了一個人,而客人的旁邊所站的也是一位女扮男裝的丫鬟。
明白過來的林子默,相信自己的娘子定然是一眼就瞧穿來的兩位訪客是女兒身,要不然是不會主動待客的,畢竟女人看同類,很是眼明心亮。雖然對方罵過自己,但是他還不想去湊熱鬧。她們女人聊天,而他一個大男人是定然要知趣,完全沒有必要留下來。
林子默是不想驚動她們,便要轉身離開,卻被坐圈椅的「年輕後生」喊住道:「林知府,那裡去?難不成,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打消了念頭的林子默,顯得有一些無奈,徐徐地走上前來,苦笑道:「我要是不走,留下來繼續遭你編排嗎?既然我們又不認識,那麼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林知府似乎很介意?」坐椅子上面的「年輕後生」,沒有一絲苟笑道:「要是一個年輕未婚女子已經放下了一定的身段和驕傲,還是不被某人搭理。你說,她會有怎麼樣子的心情?即使她恨某一位男子,說出一些編排他的話,也算合情合理!」
聽得話蹊蹺的林子默,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現自己確實還是不認識,認認真真道:「難不成,我們之間曾經生過什麼誤會?我真是記不清楚,還望你明示。」
「林大人是貴人多忘事。你應該還記得一個叫韓綵衣的女子!」韓綵衣是直接表明身份道。
內心喊叫了一聲『不好』的林子默,知道自己面前的喬裝女子就應該是韓雍的小女兒韓綵衣。她跑到自己這裡來幹什麼?難道,她是來報復自己?他覺得這一個可能性很大,要不然她就不會茶館公開編排自己那一些無根據的「荒唐事情」。
韓綵衣見到他沒有說話,便繼續道:「你覺得我們二人應該住客棧,還是林大人的家呢?」
林子默是知道自己這裡可不太平,要是韓巡撫的小女兒有一個閃失,那麼自己定然會遭到韓雍的記恨和抱負。丞大人真要是整治自己,恐怕就只有挨打而沒無還手之力。自己真要讓他住自己家,那又叫什麼事情?他不相信韓綵衣會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還來上演一個「千里追夫」,恐怕她這一次而來,故意搗亂和報復自己的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