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1
夜色的掩護之下,林子默等人很快就從王宅裡面迅速撤離。他們是特意的兜了一個圈才從林府後面進入。四人是把王富貴的獨生子帶進了院北房。為了讓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便把這小子的兩隻手綁好,雙眼給蒙上,嘴巴也堵上,放了王強的床邊。
鬆了一口氣的他們,徐徐地把蒙各自面上的蒙面黑布是摘了下來。彼此看了看,微微地一笑之後,便各自脫去身上的夜行裝,換上了平日裡正常穿戴的服飾。前期任務已經完成的趙軒,不方便繼續林府裡面留下去,和三人告了辭,就從林家的後門離了開。沒有做任何停留的他,一路小跑的回了自己營帳。
出了不少汗的林子默,再一次的叮囑他們道:「這幾日,你們就不用陪我去縣衙門上卯。好好地把咱們的小財神爺看管好,不能有半點兒的差錯。如若走露了風聲,我們真就要成為亡命於江湖上的江洋大盜了。」
滿口應諾下來的王強和高翔,自是不敢大意,商議好了相互看管的時辰。臨走前的林子默,反反覆覆的給二人再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生怕他們會麻痺大意。雖說自己平南縣權勢滔天,但內心還是有所顧及的事情。
如果他們所做的事情一旦東窗事,本縣的士紳和讀書人們聯合起來找自己問罪就完蛋了。林子默是相信看到表象的讀書人,可不會理解和問自己做這一件事情的本質和出點是為了什麼。他們的迂腐和衝動,往往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至於本縣的士紳大戶,準會把許多事情聯想一起來興師問罪。真要是外患未清,內憂又起,那麼林子默是只能走上不歸路。
安排妥當之後的他,出了王強的房間,站院子內,竟然看見秀樓的燭光還繼續亮著。一時心生好奇的他,不急不慢的向秀樓走去,想要一看究竟。輕輕地推開門的林子默,注意到採蓮是爬桌上已經睡著,而忘記了吹滅燭台上面眾多蠟燭。走到一個燭台邊的他,現裡面的蠟燭已經快要燃燒殆,嘴巴裡面吹出一口氣,瞬間就熄滅了。
沒有叫醒採蓮的林子默,把樓下的所有蠟燭都吹滅掉。輕輕上了樓的他,看見樓上的情況和先前樓下的情況是一樣。呼呼大睡的楚寒露,沒有感覺到一點兒不適應火光。吹滅了一半蠟燭的林子默,坐到了她的床沿邊,瞧見她那嬰兒一般的睡容,心生憐愛之情。
林子默的腦子裡面是立刻浮現出一張胖呼呼地天使畫面,感覺到了樓上和樓下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採蓮和楚寒露本都出身寒微,但是享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奴婢,而另一個是女主人。他看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是很有道理,而女人想以嫁人來改變命運也變得完全可以理解。
感覺到有一點兒困乏的林子默,重站起身是吹滅了所有的蠟燭,然後脫去身上的衣衫,爬上了楚寒露的床。腦子裡面沒有**的他,只是雙手抱住自己這一個心肝兒寶貝入了睡。處於深睡眠當的她,完完全全不知道他離開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而再一次睡醒過來的她,原原本本地以為他是乘自己睡了過去就上了床。
睡下不久的林子默,沒有聽見雞啼叫的聲音,而是繼續的擁著佳人入睡。向來都有規律的楊夢棋,準時准點的醒了過來。采月的服侍下,她進行了梳妝和打扮。收拾妥當的她,擔心林子默和楚寒露歡娛過,而忘記了去縣衙門上卯的時辰,於是動身要去秀樓提醒他起床。
楊夢棋沒有叫采月跟著自己,而是獨自一個離開北房,就去了秀樓。瞧見秀樓大門虛掩的她,眉頭是微微地皺了起來。雖說縣太爺的家基本上是安全的,但是麻痺大意不得。自己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畢竟目前的世道並不太平。
進入秀樓的楊夢棋,喚醒了還趴桌面上面睡覺的採蓮。被她喚醒的丫鬟,揉了揉雙眼,心想是誰這麼討厭,竟然把自己從睡夢叫醒。托福於楚寒露的採蓮,可以不像其他下人們一樣早起,畢竟自己的女主人,不到天大亮,定然是不會起床的。
雙眼朦朧的採蓮,看見是當家夫人前來,立刻清醒了不少道:「老爺和二夫人還樓上睡覺。」
「你這個丫頭,怎麼是越來越糊塗?」面無表情的楊夢棋,責怪她道:「如今都什麼時辰?你應該提醒老爺起床。耽誤了老爺去衙門上卯的時辰怎麼得了。」
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當的她,囑咐完採蓮去準備必要的早起物品,然後不快不慢的上了樓。搖了一下腦袋的楊夢棋,走到床起,輕輕地拍醒了林子默,告訴他到了應該去衙門上卯的時辰。沒有完全恢復體力和精力的他,真不想起床「上班」去,畢竟自己可是自覺自願的為黎民姓加了一個班。不過,林子默是為了不旁生枝節的讓他人浮想聯翩,沒有賴床就麻利的起了。楊夢棋是沒有叫醒睡夢的楚寒露,畢竟她是這家裡面閒的人。刷牙和洗臉完畢的林子默,隨同楊夢棋一起又回到了內院北房吃早點。
他是半根油條還沒有吃完,就看見紀小娟是跑了進來,喘著粗氣道:「王富貴,王老爺要求見老爺。他說是十萬火急,務必請你到前廳去見他。」
點了一下頭林子默是把手裡餘下的半根油條塞進了嘴巴。他把油條咀嚼得差不多,再喝了一口白粥,慢慢地起了身,不快不慢的朝外院走。王富貴的來意,自己是早就知道,畢竟那一樁本縣的驚天大案的主謀可就是他。
急得已經是坐立不安,滿頭大汗的王富貴是本想賊人走了就要來找林子默,但是又害怕被賊人曉得他報官,做出一些對自己的兒子和王家加不利的事情來。忐忑不安的王富貴,只得等到天有一絲見亮,是才跑到林府來說明情況。不想多人知道此事的他,早就家裡下了封口令,而想憑借和林子默是有私交身份他,希望他能全力幫助自己找回自己的兒子。
王富貴是一見到林子默的面,滿臉淚水的喊道:「林兄,救命啊!」
實際上,他的年紀要比林子默的年齡大不少,但是之所以如此稱呼他,就是封建森嚴的層級所導致。他們不是按照年紀說事兒,而是遵照考取功名的早晚來劃分。如能同一年取得功名,那麼相互之間稱同年,也能按照真實的年齡劃分。
林子默是自然就能回想起,自己過去看見的影視劇內,相互不認識的官員一坐下來,先是表明自己是某年某科的進士之類。晚一些時日取得功名的人,即使官位高於對方,都有起身先行禮的規矩。林子默是解元出身,高於對方的秀才身份,又兼署一縣的職責,所以王富貴叫他一聲『林兄』,沒有任何拍馬屁的嫌疑。
佯裝出滿臉茫然的林子默,一邊招呼王富貴坐下,一邊貌似認認真真道:「不要急,慢慢地說。我和你的交情是不同於其他人,所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王富貴是根本坐不住,滿臉的痛苦表情,直截了當道:「不知道從那裡而來的四名江洋大盜闖人我家,不但打傷了我的護院,而且還劫走了我的獨生子。他們是要我出二十萬兩銀子,才肯放回小犬,要不然就得撕票。天啊,我那裡會有這麼多銀子給他們。如果我不給他們銀子,這一幫江洋大盜的老大還揚言要血洗我王家上上下下。」
坐圈椅上的林子默,假裝極其憤怒的拍了一下桌案道:「我治理的平南縣內,竟然有如此膽大妄為的賊子,實可惡。你莫要著急,我會派王鵬飛主抓你這一個案子。」
「闖入我家的四名江洋大盜是身懷絕技。一盞茶的工夫不到,就把我重金聘來的十二名護院放倒地。」根本就無法放心的王富貴,急切的徵詢道:「我知道林兄的義弟趙軒是武藝了得,看能不能讓他出馬來……當然,我不會讓他白辛苦。五千兩銀子算是給他的茶水錢。」
林子默是心想,事情都到了這一份上,還想著保全自己的錢財,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王富貴給他們四人所裝扮的江洋大盜都是每人一萬兩銀子,而到這裡就少了一半。既然你心疼銀子,那麼就讓你疼得不行。
「這個恐怕不行。我不是不願意幫你的忙,而是心有餘,力不足。」林子默是佯裝出為難之色道:「城外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義弟的重要責任還是保衛我們平南縣城不被叛軍攻陷。這個時候要是分了他的心,萬一再出現不能預測之事,恐怕我和你全族的人頭都會被朝廷拿走。事實上,王鵬飛的辦案能力還是非常的出色,畢竟本縣的不少要案可都是他破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