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07
直到夜幕降臨,站城頭的林子默也沒有等來反抗朝廷的軍隊。他明白張馳的逃跑決計不是一時衝動的表現,畢竟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而此類消息的傳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反叛朝廷的軍隊為什麼還沒有出現平南縣城的外圍?自己是思不得其解。
既然已經天黑,那麼林子默只得命令屬下城頭打起火把,畢竟還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自己可不能麻痺大意,而全城姓的生死都繫於他一身。林子默借助火把的亮光是第n次的朝城外望去。漆黑的一片,著實是看不真切,而他的內心甚至猜測敵人是早已經潛伏下來,正等待他們鬆懈的時機再行進攻。
左手拿了一隻火把的楚大郎來到林子默的身旁道:「你要不去休息一下,這裡讓我來盯著。」
完全不敢大意的林子默,雙眼注視遠方,警惕城外的動靜,一口回絕道:「不用。」
不過,楚大郎的這一句話,反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意識到大傢伙的內心應該都是緊張了好一陣子,畢竟他們都是沒有上陣殺過敵的人。他要眾人堅持到上半夜應該還沒有多大問題,要是到了下半夜就怕他們熬不住。他知道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各自體力和精力的局限。
林子默是擔心敵人會下半夜偷襲平南縣城,於是命令一半人休息,另一半人堅守崗位。到了下半夜,再輪換過來。他不但讓自己直接率領的眾人如此執行,而且讓楚大郎去王鵬飛那邊傳達自己的指令。哪怕自己這邊守的固若金湯,要是城池的另一邊出現問題就著實麻煩,所以不能讓「短板理論」出現。
夜風吹來,林子默是感覺到很涼爽,呼吸著純淨的冷空氣,反讓大腦是清醒了不少。雖說他的內心依然緊張,但要比先是好了許多。自己是越來越相信生死由命,富貴天這一說。他慢慢的把視線從城外移動到了城頭上站崗的每一個人的臉上,現他們的表情裡流露出自是不希望叛軍到來的神情。
林子默是每走一段距離,就要重複著一句話道:「大家打起精神來,別鬆懈。我們只要嚴防死守,不給敵人機會,那麼他們就不敢攻城。」
他的話是真是假,反倒是沒有人願意去仔細想,畢竟事情要不是逼迫到這一地步,恐怕他們還是不願意爬上城頭來準備和敵人廝殺。而林子默對他們是進行了再一次的鼓動,目的就是不能讓眾人把那一股氣洩掉。
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上半夜到下半夜,然後到濛濛亮的清晨,一直堅守城頭的林子默是熬得雙眼通紅,依舊是沒有現叛軍的跡象。
林子默真是有一些搞不明白,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他們迷路了?」
他們要是再不來,恐怕眾人會生出鬆懈的情緒,而他是怕這一點出現。當太陽是再一次西落的時候,反抗朝廷的軍隊是依然沒有出現他的眼前。至於王鵬飛那一邊的情況,和自己這一邊是如出一轍,絲毫沒有異動。
城頭的火把是再一次被眾人點燃,而林子默的心情反倒是越來越不輕鬆。如若叛軍真要是到了城外,那麼城內的姓自然是心甘情願的擁護他的措施。如今的城外是沒有現半點兒叛軍的蹤影,而自己這種不開城門的舉動是不利於姓的日常生活。
時日一久,消息一走漏,姓們定然是要把矛頭指向自己,畢竟他們的目光是短淺的。林子默是擔心敵人乘隙而入,全城的人那就真得只能成為別人待宰的羔羊。他是萬死都不能贖罪。對此,自己的內心是相當的矛盾,進退維谷。
一整夜過去。太陽是再一次的東昇,而日頭快到晌午之時,身心疲憊不堪的林子默是瞧見一隻隊伍從遠處而來。他遠遠地看過去,雖說沒有看一個真切,但是看得出這一隻隊伍的人數不是太多。不敢大意的自己是立刻命令鬆懈下來的眾人,打起精神,準備迎戰。
手握各種武器的姓和公差,心臟是劇烈的跳動起來,佈滿血絲的雙眼是注視著從遠處開過來的隊伍。這一隻隊伍是越走越近,使得站城頭的林子默是看見隊伍所打出了明朝官軍的旗號。他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畢竟擔心是叛軍的偽裝,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賺開平南縣的城門。
這一隻隊伍一位身穿白色鎧甲,手提長槍,胯下騎了一匹白馬的年輕小將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地開到平南縣城下,並且一字列陣排開。
他們人數不到,但是林子默大意不得,朝城下大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標下趙軒,潯州府的戶,奉命前來平南縣駐守。」趙軒是隻身騎馬上前道:「我這裡有駐防的公,請速速地打開城門。」
林子默是好生打量了一下這一位戶,現他的年紀尚輕:「如今是非常時期,而我又不認識你。那就煩勞你城外稍候,讓我派人下城來取你所帶的公。等我驗證無誤以後,才能放你入城。」
騎著馬的趙軒是爽朗的回了一聲道:「好。」
於是林子默是一面找來一人,利用繩子墮落下城,前去取他的公,而另一面派人回到縣衙找來全部書吏,畢竟他對於這一隻不請自來的官軍總是放心不下。被林子默派人取來的那一紙的公被相關人等是好生的端詳過後,一致認定是真的。
沒有打消所有疑慮的林子默是來回的走了幾趟,停住腳步,依舊不敢相信道:「這一封公是真的?你們確信無誤?」
眾書吏是面面相覷之後,異口同聲道:「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諸位可否用身家性命作保?」林子默是面無笑容的注視他們道。
眾書吏當的一個是立刻改口道:「那就再容我等仔細的看一看。」
「好,你們慢慢看,不著急。」林子默是沒有半點催促他們的意思道。
城下的趙軒現自打公是交上去以後,再沒有一個人搭理自己。騎馬背上的他,有一點兒耐不住性子,牽著馬韁繩,讓馬自己隊伍的頭和尾之間是打了好幾個轉。
「你們打算讓我等到什麼時候?」趙軒是仰起頭,洩式的大聲道。
楚大郎是探出一個腦袋,沖城下喊道:「戶老爺,你就耐心的等著。縣衙裡的各位大人正看你的公。你也知道這是非常時期,所以需要慎重對待。」
翻身下馬的趙軒,站地上高喊道:「我是先到,而你們的縣太爺隨後就到。」
無論他如何喊叫,城頭上面再也沒有人搭話。他們只知道帶領眾人守城的人是林子默,關心全城姓生死的人也是林子默。雖說他們相處的日子不長,但諸人都認定了林子默才是他們的父母官,畢竟這兩日的辛勞是讓守城的姓和公人是看眼睛裡,記心裡面。至於張馳這一位縣太爺,他們的內心是早就不認了。
坐城樓裡面的林子默是一面喝茶,一面等待眾書吏的終結果。這事要是放平常,他們那裡會如此的不自信?林子默是要他們用身家性命作保,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各自萬一真要是一時看走眼,或者是偽造的以假亂真……那麼,他們的性命真就要休已。這一紙的公是被他們看來看去,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真的』兩個字。
一個時辰過去,張馳是重帶著自家的家眷是趕到了平南縣的城下,看見城門緊閉,官威十足道:「快開城門。你們的大老爺,我回來了。」
雖然不是人人都認識張馳,但公門的差人還是識得他的尊容。一看苗頭不對的楚大郎是急急忙忙地去城樓尋林子默。得到這一消息的他是隨楚大郎離開城樓,來到城頭一看究竟。此時的張馳是站城下跳起腳的破口大罵,畢竟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威信已經掃地。
站城頭的林子默是冷冷一笑道:「大老爺,莫要氣壞了身子。我這就命人給你開門。」
他說完這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遠方,沒有現任何異常,才帶人去開城門。
『嘎吱……』城門被慢慢的打了開。
坐馬車內的張馳是滿臉的不悅,領著家眷是率先進了平南縣城,而趙軒是率領自己的部眾也緊跟了進來。站城門口的林子默是近距離的再看了看趙軒,內心是感慨萬千。自己明白他絕對是世襲得到的官職,而要是他換一身書生裝扮,感覺他比自己還要像書生。
趙軒所帶的士兵,林子默也沒有忘記心默數。戶顧名思義是能率領人的武將,而他總共就帶了十八人。至於那三十二人到那裡去了?林子默的第一反應是被這小子吃了空響。這時,他還真是不期盼偌大一個平南縣城就靠這一點兒人馬能守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