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01
王鵬飛算得上是有心人,是講義氣的男人。自從林子默和他提過賈三的事情之後,他每日帶人巡街,總是特別留意林家週遭的各色人。私底下,自己還特別給手下有所交待,要優先辦理林家的事兒。至於街面上那一些混江湖的人,加是被他好好地敲打了一番。
兩日後,王鵬飛是親自帶了一些衙門的公差,幫助林子默是搬家。林家本就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所以搬動起來也是相當的輕巧。除了家的一些細軟和契約外,那就剩下三人的隨身物品和一堆書籍。林子默是一幫人的簇擁下,穿街過巷的來到東大街的家。
王富貴送給他的這一間宅子,著實不錯,像是有一點兒富裕之家的氣象。園子再也不是用籬笆圍成,而是由白石灰色的高牆所圍。大宅門的左右兩邊,分別立有門當和戶對。所謂「門當」是指大宅門前的一對石鼓,抱鼓石坐落於門礎上;因鼓聲宏闊威嚴,厲如雷霆,姓信其能避邪,故民間廣泛用石鼓代「門當」。
而所謂的「戶對」,即置於門楣上或門楣雙側的磚雕、木雕。形狀有圓形與方形之分,圓形為官,方形為武官,「戶對」大小與官品大小成正比。「戶對」1到5品可以為個,6到7品可以為四個,以下只能為兩個,普通大戶人家也可以有兩個。典型的有圓形短柱,短柱長一尺左右,與地面平行,與門楣垂直,它位於門戶之上,且取雙數,有的兩個一對,有的四個兩對,故名「戶對」。「戶對」用短圓柱形是因為它代表了人們生殖崇拜重男丁的觀念,意祈求人氣旺盛、香火永續。
大明朝是以「禮」為核心的宗法制,尊崇的是尊卑有序,內外有別。林子默家的房間佈局就是一個小四合院的形式。園內也很是寬闊,而角落處有一口水井便於取水之用。他對於王富貴送贈的這一所住宅,內心還是比較滿意。當自己慢慢地欣賞的時候,眾人楊夢棋的指揮下,各司其職,進進出出地搬運東西入內。
王鵬飛是來到林子默的左手邊,手摸下顎,面帶微笑的有感而道:「這間宅子真是不錯,應該能值一兩銀子。」
林子默是知道大明朝的房子可沒有虛高的成分,畢竟那時可沒有人做炒房那缺德的事兒。自己是清楚那時全部的房子可沒有公攤面積這一說。對於王富貴的出手大方,自己是心裡有數。自己可不會認為他是一位大善人,而是有非常強的目的性。
「王兄,隨我入房間內瞧一瞧。」林子默是含笑道。
應了一聲『好的』的王鵬飛是隨他進了裡屋。客廳的佈置是典型的明朝流行風格,正前方的牆處是左右兩把圈椅,而圈椅的間是放茶的桌子。進門的兩側,各自擺放了一排椅子,而椅子與椅子之間,放置了一個放茶的明式茶几。白淨的牆面上是掛了好幾副山水畫。雖說這些畫不出自名家之手,但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至於內堂,王鵬飛是不方便參觀,於是和林子默前廳,分賓主坐下,喝茶聊天。楚寒露是帶領父母,兄長和姐姐當起了「小導遊」。楊夢棋從老家附近僱傭了兩名勤快的老婆子和一名手藝不錯的廚子,並且囑咐他們做各自的事情。
「實不相瞞,我不想參加明年的會試。」林子默是看見屋內無人,說出心所想道。
王鵬飛是大驚,完全不敢相信,搖頭笑道:「你一定是和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說笑,而是認真的。」林子默是放低聲音道:「能否高是未知之數?她們年紀還尚小,如若留下她們家,著實讓我放心不下。我想本縣的公門內謀得一個差事,養活全家老小才是正事。」
王鵬飛瞧見他認真的神情,知道此事絕非兒戲,試圖勸解道:「事關重大,我還是希望你能再好好地想一想。近這一些時日,道路上是不大太平,而潯州府的管轄內也鬧起了反抗朝廷的義軍。不過,我想他們還不至於敢攻城掠地。」
「這一件事情,我已經是反覆的想過。」林子默是推心置腹道:「雖說楊夢棋懂事兒,但很多事情是她不能夠掌控的。至於楚寒露,你也瞧見過,完全就是一個沒有長醒的小姑娘。雖然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家有一個男人總是好的。」
「路途不太平是讓人煩憂。」王鵬飛是實話是說道:「若是你前去趕考,定要穿縣過府,安全是一個大問題。除了廣西省境內,其他所經過的省份到是平靜。」
林子默是深知當下的形勢,畢竟前一段日子可沒有躺床上睡大覺,多方聽到了一些消息。王鵬飛這一說,加是做實了廣西省內鬧義軍的事情。
「勞煩王兄多幫忙。」林子默是客套了一下道:「我會把自己的情況以公形式呈交到縣衙,然後經由縣衙轉呈到潯州府,後達到吏部。至於吏部願意委派給我什麼職位,那麼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王鵬飛是感覺到了他態的堅決,著實為他惋惜道:「既然你的心意已定,那麼我一定是全力而為。我保證能讓關於你的公能夠第一時間,並且安全的到達府裡。」
「多謝。」起身的林子默是拱了拱手,真心的表示對他的感謝道。
酒席楊夢棋的張羅下是準時開始。楚寒露和自家人是坐了一桌,而林子默,王鵬飛和前來道賀的秀才是坐了一桌。楊夢棋自然不會忘記給前來幫忙的官差和鄰居擺上了兩桌,而自己是入了鄰居的席。整個林府內是說笑聲,喝酒行拳……是交織到一起熱鬧非凡。等到酒宴散去以後,林子默是留下了楚家人。前廳內坐滿了自己的家人,他是坐圈椅上面,而楚大卻坐他下手的椅子上。
林子默是讓楊夢棋拿來了老家的房契和地契,放楚大的面前道:「我娶寒露過門的時候,應該沒有給過像樣子的彩禮。雖說那三間房有一些簡陋,但是總算容得人住。」
喝得醉熏熏地楚大是雙眼迷離,毫不推辭道:「既然是女婿送給我的東西,那麼我就收下了。我知道你將是能夠飛黃騰達的人,只是希望你能一輩子善待我的小女兒。雖說她不是大家閨秀,也不識得字,但好歹和你是一起長大。如若她犯了大錯,望你念青梅竹馬的情面之上,能夠網開一面,不要休了她。」
林子默是點頭許諾下來,然後吩咐楊夢棋把早就準備好的小禮物是分別給了楚家的其他人。收到東西的楚家人自是歡喜,覺得他是一個不忘舊情的大好人。等到楚家人和幫傭離開林府之後,林子默,楊夢棋和楚寒露這才回到了內堂。
如今有了條件,三人自然是不能再睡到一張床上面。他並不留戀三人睡一張床的日子,畢竟有的事情不方便做以外,三人擠一起睡,的確不太舒服。按照明朝的規矩,楊夢棋自然是和他住上房,而楚寒露只能住東廂房。
回到北房的林子默是坐床沿邊,調笑道:「今夜,我定要和娘子洞房。」
楊夢棋是滿臉的茫然道:「我和相公不是早已經洞房過了嗎?為什麼還要洞房呢?」
林子默是撇了一下嘴巴,似笑非笑道:「娘子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滿腦子迷惑的楊夢棋是張大了雙眼道:「奴家實不解相公的意思。」
帶有幾分醉意的林子默,從她純淨的眼神瞧出了她話的不假。雖然他開始沒有打楊夢棋的主意,但是溫飽過後就會思淫-欲。再說,她確實長得經久耐看,而兩人相處下來,免不得有一些男女之間的念頭。
林子默是壞壞地笑出聲道:「你不知道,不要緊。為夫可以教你。」
楊夢棋察覺出他似乎沒有安好心,但是又不清楚他肚子裡面憋了什麼壞水?自己唯一可以肯定他是決計不會害她。
沒有多想的她是溫柔道:「讓奴家伺候相公清洗,以便躺下休息。」
楊夢棋是準備轉身出屋,想要打來熱水清洗臉和腳。林子默是看見她如此的純潔和賢惠,一時不忍心下手。自己能這裡待多久,完全不知道。他萬一很快就回到二十一世紀,那麼不是害了她嗎?自己清楚那事兒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後面的無數次。
想到這裡的林子默是猶豫起來道:「娘子嫁給我,真不後悔嗎?」
楊夢棋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不明不白道:「相公為何有此一問?」
「我想我們二人沒有談過情就成親,是不是有一些倉促?你會不會感覺有一點兒被強迫?」林子默是匆忙的解釋道。
「恆古直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家能嫁給相公,歡喜還來不及,沒有感覺被強迫。」楊夢棋是以為他喝多了酒,說出一些醉話,完全沒有放心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