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29
次日,一夜未眠的林子默是翻身起床,而三個人也是相安無事的過了第一夜。沒有穿過明朝服飾的他是花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青色的長衫穿戴整齊,而腳上穿的是一雙棉布所制的皂靴。自己覺得收拾的差不多以後,回過頭現楚寒露和楊夢棋仍舊熟睡當。
這時的林子默是決定「實地考察」自己這個家,畢竟他要這裡住上很長一段時日。他考察的結果現,自己是所處一個三間房組成的家。除了正門的前廳以外,左邊是他們的臥室。右邊是一間不大的書房,而室內的陳設也是相當的簡單。
這三間房的牆體,多處已經剝落,並且還有幾處的牆體已經出現裂紋。整個屋子內的傢俱和擺設也只有少數的幾件,並且非常的成舊。房門外有一個被籬笆圍起來的園子,而正門右邊的不遠處是一間草棚子所搭起來的廚房。左邊卻是一個被籐蔓植物爬滿的棚子,而下面擺放了一張粗糙的石桌子和四張石凳子。
站園子內的林子默是好好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深切的感受就是一個字:窮。不過,讓他幸喜的感覺就是空氣很好,畢竟明朝的天空是沒有工業化的廢氣污染。自己是舒展了幾下身體,並且做了一個深呼吸。
「奴家該死,一時貪睡,竟然睡過了時辰。」林子默的身後傳來了楊夢棋的聲音。
回過頭的他看見小丫頭是滿面的羞愧,於是一副不介意的模樣道:「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我看天色還尚早,你應該多睡一些時辰才是。昨夜,你陪我閒聊了很久,睡下的時候已經很晚。快回去睡,免得沒有好精神。」
稍微一愣神的楊夢棋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相公非但沒有責怪她貪睡,反而還讓她應該多睡。內心很是感動的她是掩面跑進了屋內。沒有過多時,手拿著一塊方巾和一把梳子的她是重出現林子默的面前。
「相公,請讓妾身為你整理一下衣冠。」和他相處了一夜的楊夢棋是少了怯意道。
披頭散的林子默是面朝她微笑道:「多謝,有勞娘子費心。」
說完後,他徑直的走到石凳子上面坐下。楊夢棋是邁著小碎步,來到了他的身後,並且十分用心的為他梳理頭。她的臉上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畢竟自己能嫁給這樣一個體的相公是相當的有福氣。不多時的工夫,楊夢棋就已經為林子默梳理好頭,並且給他帶上了秀才身份象徵的方巾。重起身的他是對她表示了感謝。
依舊有些害羞的楊夢棋是朝林子默做了一個萬福以後,轉身就去收拾起園子內的雜物。他知道她臉皮薄,理解她一時不能適應,於是走進了屋內。林子默是沒有閒情雅致跑去書房舞弄墨,畢竟當下現實的問題還是肚子問題。
顧及不到許多的他是翻找起這個家裡能夠讓人填飽肚皮的東西。經過一陣叮叮噹噹地亂響之後,林子默是終找到了枚銅錢,並且現米缸內的米已經快要見底。這個時候,雖說他具有多年的商場經驗,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哪怕自己真要重操舊業,沒有本錢可不行。
坐屋內,桌子旁邊的林子默是失神的注視著桌面上的個銅錢。被一陣嘈雜聲音驚醒的楚寒露,雙手揉著眼睛,一面起身,一面喊娘。屋子外面聽到動靜的楊夢棋是急忙走進臥室查看究竟。腦子清醒過來的楚寒露,這才意識到她已經不自己的家裡了,於是跳下床的她是主動穿好了衣服,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房門口的楊夢棋是坐到了林子默的對面道:「相公,可是為生計愁?」
林子默是毫不掩飾內心的憂慮道:「正是。今後,我們要拿什麼活下去?」
「相公不必煩勞。嫁給你之前,我就聽爹是無數次的讚許過你。」楊夢棋是面色柔和道:「你是秀才的佼佼者,入得縣學,具有資格食廩。算起時日,今日應該是米的日子。」
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的林子默,臉上的愁雲是頓時消散了不少道:「多謝娘子提醒,我這就去把米領回來。哎呀,我的米口袋也不知道放那裡去了?呵呵……這該死的米口袋。」
心情愉快的他,找到自己的米口袋以後,三步並兩步的出了門。走街道上面的林子默是覺得老天爺還是對得住自己,畢竟給了他一條活路,要不然真沒辦法活了。雖說他對平南縣城內的情況還不熟,但是鼻子下面就是路。自己問了幾個人以後,還是找到了縣裡的學堂。
這裡的學堂如同自家一樣,都是年久失修。林子默的興趣是米,而不是於孔老夫子。他盤算到底能領到多少米?能不能養活他們三口人?當他走進縣學的時候,紛紛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問好。雖然自己已經不記得他們誰是誰,但是禮貌的應付了過去。
手拿著米口袋的林子默是經過一段路程,終於來到了領米的地方。秀才們是很有秩序的門外等候。每當屋子內叫名字的時候,門外都會有人答應一聲,然後高高興興地走進去領各自的月米。
「林子默。」屋子內是突然傳出一聲低沉而洪亮的聲音道。
愣了一下神兒的林子默是被旁邊的另一個秀才提醒後,順口答應了一聲『到』,然後才急匆匆地走了進去。他這一時的失神,還是不習慣如今這一個名字,畢竟自己那一個叫李雲海的代號被人叫了四十年,早已經成為了一種條件反射,而的名姓對他還是很陌生。
走進房間內的林子默是按照一定的流程領取自己的月米。由於秀才們參加秋闈的原因,使得他們可以補領前一個月的月米。秀才每人每天是一升米,所以三十天也就是三十升米,也就是三斗米,外加一些魚肉油鹽。同樣是因為考舉人的原因,縣衙門優待秀才,所以他們可以補領到上月1兩白銀的廩膳費。
肌肉記憶還的林子默是瀟灑的簽好了他的大名,美滋滋地把一兩白銀揣進了衣服的口袋,然後把自己所領到的東西是搬了出來。看見這一大堆東西的他,覺得現代人口的窮秀才似乎有誤解。自己曾經身處的二十一世紀,一家三口一月所消費的大米也就四十斤左右。
他好歹一個月也是十斤的大米,雖說明朝人的副食品不多,但餓死人還是不至於,而他還領到了魚肉油鹽,那也是按二個人每月的定量配給。林子默懷那一兩銀子市面上是可以買到2石米。這個斤不是現500克的斤,而是明代5946克的一斤。他所領到的米自然是精米,而不是糙米。明朝國整個封建社會對秀才是好的朝代。
林子默看見如此多的東西,獨自一個人是搬不回去,於是跑到縣學外,想找一個幫手幫忙。站牌坊下面的他,看見一個精壯的漢子走了過來,於是學著古人作了一個揖道:「這位壯士,是否能幫下把這一些東西運回家。我的家離此地不遠,並且就縣城之。你要多少力錢,管開口就是。」
這個漢子看見秀才公如此禮遇自己,多少有些受寵如驚。既然他家就是縣城內,那麼說明不遠。對於他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至於林子默口的力錢,他是完全不要。他的雙手一使力就把兩袋米是拎了起來就朝前走,而雙手拿著魚肉油鹽的林子默是跟了上去。
兩人走過一些街道,一杯茶水的工夫就來到了林家。漢子放下手的兩袋米,轉身就離去。林子默本想招呼他進屋喝一杯水,但是已經找不到人影。讓他感歎這裡民風的純樸,完全不像自己身處的時代,動不動就要談錢。
楊夢棋看見自己的相公已經是把他的月米給領回家,於是和他一起把口袋的白米倒入米缸,然後歸置好魚肉油鹽各自應該放入的地方。
林子默是把懷那一兩白銀摸了出來,交到她的手心裡道:「娘子,收撿好。」
楊夢棋是心領神會,清楚這是他要把這個家交給自己。『恩』了一聲的她是轉身走進臥室內,連帶那枚銅錢一併放入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離開屋子,剛坐園子石凳上面的林子默就瞧見楚寒露蹦跳的出現自己的眼前,笑嘻嘻道:「我老遠就看見你了。午,我們是不是有肉吃啊?」
林子默看著這個小丫頭,免不得要拿她去和楊夢棋比較,現她是完全不懂事兒,沒有長大。自己轉念一想,不能怪她,畢竟他不奢望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能夠非常明白事理。
「你去問楊夢棋。」林子默是呵呵一笑道:「我們家吃什麼,她做主。」
楚寒露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轉過身,歡天喜地的去尋楊夢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