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愛寶園.
頂層豪華套間客廳內,渾身濕透、血水混合的石大海和四妹各躺一張沙發上,羅大夫挽起衣袖,遲疑地看了眼滿臉焦急的楊露。愛藺畋罅
楊露一咬牙:「先救城哥!」
羅大夫手持剪刀正要上前,卻只見石大海緩緩伸出手來擺了擺,輕聲說道:「我沒事,先替她治吧。」
羅大夫知道事不宜遲,多耽擱一秒,兩人就離死神近了一步,便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到四妹身前,俯身解開她的衣服,只見黑色胸罩左下沿,一顆圓圓的彈孔還在不停地湧出鮮血來,紗布一擦下,一枚彈頭尾端隱約可見——顯然,子彈打中了她的肋骨,並沒有鑽入體內破壞到人體器官。
可能是失血過多,也可能是受了海上顛簸,此時四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雙唇發紫,黑色文胸內,鼓脹的ru.房隨急促呼吸不斷起伏,而裸露在外的右胸和左肩處,還有兩處舊的圓孔傷疤,顯然這不是她第一次中槍!
羅大夫嫻熟地給傷口消毒、鑷子取彈頭、敷藥包紮,素姨則捧來一疊乾爽的毛巾毯子來,替四妹小心除去濕衣,再輕輕蓋上毛毯。
測量了下血壓和心跳,羅大夫朝楊露點點頭:「她暫時應該沒事了,不過我估計她的肋骨已經發生了骨折,要等過幾天再給她做一次全面檢查。」
楊露臉色稍緩,轉頭看到石大海臉色愈發蒼白,不由催促道:「羅大夫,快查看城哥的傷勢!」
「好!」羅大夫轉身走向石大海,卻聽石大海閉著眼睛說道:「我身上三處受傷,左肩膀、左腿外側、右腿外側。其中左肩膀和左腿需要縫合,右腿是槍傷,子彈洞穿了。」
如此一來,省卻了查探傷口的不少麻煩,羅大夫朝一旁沉默不語的九妹點頭示意道:「幫我將他身上的衣服全脫了。」
「嗯!」九妹上前替石大海解衣服扣子和褲子皮帶,一旁的楊露潛意識下覺得稍稍不妥,微紅著臉別轉了身體。
九妹很快就將石大海身上浸滿血水的外衣、內衣和外褲脫了下來,只留一條薄薄的白色緊身內褲貼敷在下體,但由於內褲是濕的,看上去比半透明還要透明,石大海那根尺寸傲人的疲軟老二幾乎是無遮無擋地呈現在了九妹面前,看得她心內一陣驚疑不定!
猶豫了下,九妹牙齒一咬,伸手勾住內褲邊緣,往下一拉!那根色澤黝暗、疲軟狀態下長近15公分、直徑約2.5厘米、圓頭光滑而碩大的陽.具便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映入了眼簾,看得九妹頓時變了臉色。
「好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羅大夫將神情恍惚、表情古怪的九妹趕到了一邊,開始了他的針繡活。
「咦?這好像不是刀傷呀!」羅大夫縫著石大海的左大腿創口說道。
石大海仰躺著閉眼冷笑道:「如果我說是被撲克牌劃破的,你能信嗎?」
羅大夫聽了手下一抖,駭然道:「真的假的?這……這傷口深的……都快傷到骨頭了呀!」
這時,素姨又捧來了一條毯子,將石大海的不雅之物蓋上了,楊露才神色自然地轉過身,跟石大海答起話來:「城哥,事情辦妥沒有?」
「嗯。」其實石大海心底並沒有確切把握,畢竟他總共才拿了十來張光盤,為了保命,給他又扔出去了四張,現在只能求老天保佑,千萬別把錄有曹義凱豪賭畫面的光盤給扔掉了。
睜開眼轉頭看了下熟睡中的四妹,石大海誠懇說道,「楊堂主,這趟是四妹救了我,謝了。」雖說對方不是什麼好鳥,但一碼歸一碼,該謝的還是要謝的。
在逃回香港的途中,他得知九妹嘴裡的「四姐」,其實是百花堂的四妹,在堂口的地位猶在九妹之上,只不過因手裡命案太多,所以只能常年躲避在外。這次蒙她相救,實在是機緣巧合——這段時間來,她一直躲在澳門,游跡於各小賭場內,這天正好想起查看郵箱信息,就發現了素姨和九妹的留言,便立即打電話給九妹,竟意外地得知九妹也在澳門,當即就趕到了仙德麗街,和九妹會合,不曾想,沒多久便從金城賭場傳來槍聲!
九妹馬上就猜到,肯定是石大海遭遇險情了,兩人急忙驅車趕去相救,總算將石大海從金城堪堪救了出來。
而不幸中的萬幸是,兩人並沒有暴露身份,因此不用擔心日後新義安找上門來興師問罪。楊露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城哥言重了,此次澳門之行,是我們百花堂負責行程和日程的,出了意外,我楊露心內愧疚不已,還請城哥諒解呢。」
「呵呵。」石大海淡淡一笑,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九妹低著頭走到楊露身邊,顧忌地回頭看了眼正在接受縫針的石大海,欲言又止。
楊露眉頭微微一皺,蓮步輕移,來到套間外面走廊裡,轉身問道:「九妹,你有什麼話要說?」九妹跟了她有兩三年了,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她能輕易讀懂。
九妹一臉的慎重,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姐,事情好像有點不對頭!」
楊露臉色一變:「怎麼了?」
九妹警惕地轉頭四顧,悄悄說道:「昨天我跟他一起前往機場時,聽到他接了個電話,對方是韓龍!」
「韓龍?」楊露神色一緊,蹙眉思索著說道,「會不會……難道……他是韓龍請來專門對付肥雞的?」
九妹搖搖頭:「剛才我在他衣服口袋裡翻到了身份證,偷偷查看了下,他的住址是香港蒲崗村道199號!」
「香港蒲崗村道199號?」楊露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脫口說道:「那裡不是鑽石山火葬場嗎?」
「大姐,這個林舊城真的有問題呀!」九妹猶豫再三,還是咬牙說道,「就在剛才,我……我把他褲子脫下來了……他的陽.具……我覺得好熟悉!」
「嗯?」楊露反倒有些迷惑了,不解地問道,「他的那東西,你怎麼會覺得熟悉?」她還以為對方曾經跟九妹上過床呢。
九妹咬著嘴唇思索了下,抬起頭望著楊露,肅容道:「大姐,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覺到底對不對,但是……我只是想說,這人的陽.具,我絕對很熟悉,它的大小、顏色、尺寸、形狀,甚至連散發出來的氣味,都跟……跟那個人的一模一樣!」
楊露驚問:「哪個人?」
九妹沉聲道:「陳守廉!」
「什麼?!」楊露失聲驚叫,馬上掩嘴壓低了嗓音,「九妹,你說這林舊城,就是陳守廉?」話音才落,楊露便自顧搖頭——這太離譜了,眼前的林舊城分明跟化名為陳守廉的石大海不是同一個人呀!
而且,要知道,眼前這「林舊城」的英俊瀟灑、英勇威武、重情重義,蓋世豪傑般高大形象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現在九妹突然說他就是那個害死她親妹妹的惡棍,她如何能接受?
「不可能!」楊露斬釘截鐵道,「絕對不可能!」
九妹何嘗不希望自己是看錯了呢?可事實擺在這裡:當初那石大海的肉根可是在自己嘴裡進進出出大半個小時的,雖說此刻不是雄起狀態,但憑她對男人的瞭解,完全可以想像到那東西硬起之後的樣子。
「大姐,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要是這個林舊城現在戴了面具,或者說,會不會是當初那個石大海戴了面具……」
楊露手一擺,喝止道:「不用再講了,城哥絕對不會是石大海那個卑鄙小人!」
說完,楊露沉著臉走進了房間,往沙發上看去,「林舊城」一臉失血蒼白,說明根本就沒戴面具。九妹是她最信賴的人,但她此刻不願意相信九妹——男人的生殖器大同小異,城哥的高大全形象豈能讓一根雞.巴給毀了?
「他接了個電話,對方是韓龍!」
「他的住址是香港蒲崗村道199號!」
「會不會是當初那個石大海戴了面具」……
九妹的話仍然在耳邊縈繞不息,楊露竭力找理由來安慰自己,但內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腦子裡竟然憑空浮現出眼前這人和韓龍一起越獄、和譚雲暗地跟蹤自己的畫面來,身體不由一個哆嗦。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否則,我會滅了百花堂!」
「你這輩子還能從監獄裡出來嗎?」
回想起當初探監時兩人的對話,楊露下意識地撫住自己的小腹,眼裡滿是忐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