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色下,風沙無休止地扑打著黃金監獄堅硬的圍牆,圍牆內,潘九明正叼著香煙反背著雙手朝三號監區樓梯走去,樓梯口,正坐在台階上值勤的陸飛耷拉著腦袋,撐著ak74步槍打著盹。潘九明輕咳一聲,陸飛一個激靈,站起來定睛一看,立刻彎了彎腰笑著輕聲喊道:「頭兒,巡檢吶?」
潘九明板著臉「恩」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去。陸飛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猥瑣笑意。
走到二樓,潘九明面無表情地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隻遙控器,對著女子牢房外通道裡的攝像頭輕按了一下,只見攝像頭後邊的紅色指示燈慢慢變暗直至熄滅,潘九明嘴角露出了輕微的邪笑,把遙控器放回口袋,又掏出了張ic卡,放輕了腳步向常秀蓮的牢房走去。
此刻常秀蓮正在睡覺,只聽「嘀——」地一聲輕響,睜眼看去,只見牢房門被打開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走進了牢房。常秀蓮知道又是潘九明來了!
「潘隊,」常秀蓮惴惴不安地輕聲喊道,「你想幹什麼?」
潘九明嘿嘿嘿地輕聲蕩笑著走到她床前坐了下來,大手肆無忌憚地摸上了常秀蓮豐腴成熟的身體,一邊大力揉搓,一邊小聲說道:「這麼多天了,想死我了!秀蓮,讓我爽一下。」
「潘隊,你別這樣!」常秀蓮用力抗拒著那令人作嘔的雙手,低聲叫道,「讓人知道了就糟了!」
「沒人會知道的,寶貝。來,給我親親。」潘九明湊過滿是煙屎味的嘴巴像豬一樣在她臉上亂拱著,常秀蓮頓時一陣反胃,用力推開他乾嘔了一下。
潘九明一愣,隨即臉色突變,眼睛死死地盯住常秀蓮,陰沉地低聲喝問道:「你怎麼了?!」
常秀蓮捂著嘴定了定神,努力保持著鎮靜,輕聲說道:「沒什麼,你嘴裡煙味太濃了。潘隊,我例假來了,身子不方便,你走吧。」
潘九明狐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冷哼一聲走上前來,粗魯地一把將常秀蓮推倒在床上,抓住她的褲腰帶一扯,再往下一拉,赫然發現她粘在褲子上那塊血跡斑斑的衛生巾,臉色這才放鬆下來,嘴裡嘟噥了一句「媽的真掃興」,隨即轉身出去鎖上了牢門……
聽到潘九明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裡,常秀蓮撕下衛生巾提上褲子,心有餘悸地走到牢房門口,輕聲喚道:「雲姐,他走了。」
牆那邊傳來譚雲關切的聲音:「秀蓮,他沒看出來吧?有沒有逼你做齷鹺事?」
「沒有,雲姐,多虧你想出來這個好辦法。」常秀蓮遞過帶血的衛生巾,感激地說道,「還給你吧,我想這幾天內他不會再來了。」
……
夜色中,k698次列車緩緩停靠在鍾祥火車站,乘務員無精打采地打開車門,站台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旅客推搡著向車廂內擠來。五分鐘後,列車又嘶吼著向遙遠的成都方向隆隆開去。
青雲側枕著手臂,看著對面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石大海,小嘴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她六年前就從四川成都范家坡走了出來,一開始在溫州、蘇州、無錫等城市幹過紡織工人、酒店服務員、櫃檯收銀員、公司前台,儘管平時省吃儉用,但微薄的工資在支付了房租和日常開銷後,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寄回老家,每年回家過春節,聽到別人說哪家哪家的閨女大包小包地打車回來了,穿金戴銀的,還給親戚家孩子每人包了幾百塊的壓歲錢了,給爹娘買了全自動洗衣機了,青雲心裡就特別難受,覺得自己這幾年白做了,非但沒有替父母臉上增光添彩,連私房錢都沒存上幾個。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大多從家鄉出來打工掙到大錢的女子都是出賣身體從事小姐職業的,對于小姐職業她並不反感,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做,只是跟大多數人一樣,剛開始她也想靠自己的努力打拼來闖出一番事業,但有句話說的好: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青雲的夢想就是在那幾年打工生涯裡慢慢破滅的,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桓古不變的真理:女人的身體就是她的資本。
對於青雲來說,她的資本無疑是很雄厚的,因此,在連續四年灰頭土臉地回老家過年後,青雲終於下定了決定,不再走彎路、繞遠路了,還是走大家都走的那條路吧!於是,兩年前她來到了常州,正式開始了自己的小姐生涯。這兩年來,青雲見過形形**的男人,有豪邁爽快的大老闆,有溫柔斯文的白領男,有愣頭愣腦的書獃子,有窮酸摳門的小癟三,有飛揚跋扈的公子哥,也有低調內斂的政府官。可以說,對於男人,她自認為是很瞭解的,只要看他們的神情、眼色,就能知道他們心裡想幹啥。但此刻眼前這名男子卻讓她困惑了,因為她實在看不懂他。剛開始覺得他清澈的眼睛透著凜然正氣,帥氣的臉龐刻著堅毅執著,溫柔的語氣裡飽含真摯誠懇;在知道了她是小姐後,也沒有絲毫流露出貶低厭惡她的意思來;但後來央求他假扮成她男朋友時,卻閃爍其辭,遮遮掩掩,連個姓名都不肯坦白,活脫脫一副逃犯相;現在他卻跟母親懷抱裡那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安逸地躺在床上熟睡著,恬靜的臉上掛滿了舒適和滿足。
正當青雲癡癡地看著石大海時,兩名拎著方便袋的寸頭壯漢走到了她包廂門口,拿起手中的火車票仔細對了對號碼,點了點頭就走進了包廂。這兩名壯漢身材都在1米8以上,都是板寸頭,但面相迥異,穿西裝的肥臉大鬍子,小眼鷹鼻;穿夾克的臉上白淨,大嘴大眼,滿臉噴薄著囂張氣焰。只見兩人看了看躺在下鋪熟睡的石大海,又轉眼向青雲望去,同時眼睛一亮,兩人對視一下,就默契地走到青雲床邊坐了下來,把手裡的方便袋放在台上,淅瀝桫欏地從裡面取著雞爪、瓜子、花生米和小瓶裝的勁酒來。
青雲眉頭輕輕一皺,翻轉了身子朝裡躺著,隨手把風衣下擺裹緊了身體。
那兩名男子轉頭看了看青雲的背影,又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輕浮得意之色。接著,兩人開始喳吧喳吧啃著雞爪喝起酒來,時不時地還要碰下酒瓶子。青雲緊皺著眉頭忍受著那兩人嘴裡發出來的聲音,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當下把枕在下面的被子取出來,翻起半邊來摀住了自己的耳朵。這時那夾克男回頭看了看青雲豐腴的大腿,喉嚨裡嚥了下口水,仗著幾分酒膽,身子往床裡面挪了挪,賤手裝作無心地在青雲腿上撩了一下。青雲身子一顫,把捂著耳朵的被子掀開,轉過頭怒視著那兩人的背影,見他們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著酒,當下也不作聲,身子往裡挪到牆邊躺下來接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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