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平無比糾結的時候,一旁的碧霞咂摸了一會,輕聲道:「我曾經聽師傅,不對,聽前師傅說過,在這女巫山這邊流傳著一個傳說,那就是山上住著一位女巫神,尤好唱歌舞曲,每當有過路之人時,必會引頸高歌一曲,如果路人不能接上就必會遭到其百般阻撓,不讓其過去,如若回答的讓她滿意,則會一路順風。」
「不會吧,還有這事?」眾人一愣,趕緊清了清嗓子,想要對歌,但又不知道對什麼好,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亂了方寸。
「我來吧,我唱過山歌,小時候。」修緣急忙舉手,然後開始扯著唱子喊了起來。
說是唱,其實和喊差不多,雖然修緣說話時聲音很好聽,但是說的唱歌,碧霞都忍不住摀住了耳朵,其他幾人也是面露尷尬之色,只有羅平懷著一顆同情的心,保持著微笑。
「我,是不是唱的有點跑調?」唱了半天,修緣發現周圍氣氛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
「也許是你很長時間沒有唱了吧,所以可能節奏的把握還沒有特別的到位,但是不要緊,時間久了就好了,晚上在唱給我聽。」羅平不忍打擊修緣,將其安慰了一番,然後轉頭看向碧霞道:「你就是本地人,你唱一個試試看,說不定會有不錯的效果。」
碧霞想了想,可能覺得自己唱的再難聽,肯定也不會比修緣剛才唱的更難聽,於是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因為是山歌,所以唱的是地方方言,眾人都聽不太懂,而且山歌說白了,也就是扯著對喊幾句,調子曲譜什麼的,大多數都是一脈相承下來的,好不好聽,完全要看歌唱者的嗓子條件,而碧霞無疑屬於路人水準,唱了半天對方也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碧霞又試著唱了幾句,結果只聽到無邊的流水聲,而不見絲毫的回應聲,最後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就不在唱了。
「下一個誰?」羅平轉了一圈,發現龍心在四處躲避自己的眼睛,不禁轉頭看向了陳媛媛,而陳媛媛則乾脆是搖搖頭,她對這個真的是不懂。
「這裡地勢偏僻,向來文化與中原大地頗為不同,故此一些想法可能讓人覺得難以理解,既然這位女巫神覺得我們的歌聲,難以入她的法眼,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去跪舔,大家集中精神,該怎麼走就怎麼走,那麼多困難都過來了,難道還擔心這個嗎?」
羅平說不惆悵那肯定是假的,畢竟這一路上的事情都證明一個道理,這一塊無疑是女魔頭的地盤,雖然沿路上那些人並不都是女魔頭的同夥,或者說是魔教中人,但無疑對於中原大地來的人,都保持著一種侵略性,而且還偏偏個個實力強勁,真要鬥起來,還真不好說。
晚上眾人都沒什麼睡衣,但依舊被羅平趕進船艙睡覺,只留下他一個人在甲板上守夜。
到了凌晨兩三點鐘的樣子,端坐在甲板之上的羅平突然耳朵一動,感受到江面上有一陣詭異的輕風吹過,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去睜開眼睛,因為他也不能確切的判斷出來者是何人,亦或者壓根不是人。
些許時間後,那股輕風開始慢慢朝船逼近,羅平甚至能大概的感受到對方身形大小,初步估計,應該是一位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
「難道是女巫?」
羅平心中一頓,但依舊沒有做聲,他想靜觀其變,反正船身還有那層結界,如果對方能夠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來,他在站出來也不遲。
好在女巫似乎並沒有急著進的意思,圍繞著整個船身又巡遊了一遍,最後趴在離船帆最近的地方仔細看了看。
就在羅平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的時候,突然一直游離在船頂上的影子,一下子飄到了他的正前方,趴在了結界外面。
雖然羅平並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也能夠感受得到對方正在看自己,他還是沒有出聲,像是睡著了一般,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想怎麼樣,反正這裡是別人的地盤,他絕對不會主動惹事。
「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過了大概五分鐘,雙方都處於一種靜止狀態,就在羅平以為碧霞說的可能有些誇張時,結果突然聽到腦海中在不斷盤旋著一句話。
羅平實在是忍不住了,睜開眼望了過去,結果寒毛倒豎,差點驚叫出來,眼前這個女人,一襲白紗,黑色如瀑布的齊腰長髮就這樣垂著,感覺跟貞子在世一般。
可當女人抬起頭看向羅平的時候,羅平又立馬嚥了嚥口水,這女人的容貌讓他想到了一個形容詞,那就是一想之美,什麼是一想之美,簡單點來說,就是自己閉上眼,覺得哪種樣子的女人最漂亮,那面前這個女人就是那飄落。
羅平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人,甚至世界上很難有他沒有見過的漂亮女人,不管是亞洲,歐洲,美洲還是兩外兩大洲,就沒有他沒見過的美女,可是所有這些美麗在面前這個女人面前比較起來,都要落下風。
不過羅平可不是看到美女就挪不動腳步的人,眼看著這位風華絕代的女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下按住好奇心,用心跟對方交流。
「路經此地,不慎打擾,還望女俠見諒!」羅平看對方的身著打扮都像江湖人士,所以賣了個乖,喊了一聲女俠。
女子依舊直勾勾看著羅平,既不說話也不做動作,倒是讓羅平很有些無奈,心想你是要打還是要和,給個准話啊,半夜三更的,趴在別人船上,滲不滲人?
「放我進去……」
終於,就在羅平都快沒有耐心的時候,腦海中又響起了那道聲音,只不過相比於之前,似乎顯得更加急迫一些。
雖然這是別人的地盤,但是這艘船是自己開過來的,再說了半夜三更的,就算是面前這位女人的地盤,也不能無禮到這種地步吧?況且羅平明顯沒有邀請她進來的意思,這樣一二再而三的,似乎有些過分。
「不好意思,我們這是商船,裡面還有女眷,多多不便,還望海涵!」羅平似乎是咬著後桃牙說的,可見他心中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他向來不喜歡自己被對方咄咄逼人。
可能是感受到了羅平的情緒,女人沒有再繼續接著問,可是當羅平又一次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女子竟然露出一絲痛苦的模樣來,一雙眸子似乎要溢出眼淚,教人看了直心疼。
羅平暗想這是不是女孩子的陰謀詭計,並沒有理會這一茬,眼睛一閉,繼續開始打坐,但同時越王勾踐劍已經蓄勢待發,一到對方有什麼小動作,他的劍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我走了……」
女孩看到羅平沒有理會自己,不禁哀歎一聲,然後飄然而去,羅平睜開眼看到女子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於是鬆了口氣,心想這裡的人還真是怪脾氣,讓人難以伺候。
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陣陰風刮過,他還納悶怎麼感覺這陣風這麼熟悉,一拍腦袋立馬站了起來,這陰風可不就是呂清風嗎?
想到呂清風又趕了過來,羅平急忙將船帆升了上去,不管這一次那位將軍還能不能附體,先拉出來亮亮相再說。
「砰!」
就在這時,遠處陡然間傳來一陣爆炸聲,將緩緩流動的江水都攪的一陣天翻地覆,商船更是搖晃不止,羅平急忙大喝一聲,一招千斤墜將船身穩定住,然後急忙升空看向了遠方。
就在遠處不到兩百米的距離,正有兩道身影打得不可開交,其中一人羅平可以確定是呂清風無疑,一身黑衣,在黑暗中仿若隱形人,而其對手則是一身白衣,只是背對著這邊,讓羅平看不清其長相,所以也不好判斷是不是剛才趴在船外的那個美貌女子。
但是不管怎麼樣,羅平這個時候最大的責任,就是要守護船上的眾人,而且外面的局勢有些錯綜複雜,讓他搞不太清楚具體的形勢,所以選擇坐山觀虎鬥,無疑是上上之選,很快睡了沒幾個小時的眾女也穿衣爬了起來,特別是龍心這丫頭,看起來是和衣而臥的,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衝了出來,直到看見羅平站立在船頂,這才明顯鬆了口氣。
外面的大戰非常精彩,雙方經過剛才一番試探之後,連續出了猛招,將原本黑漆漆的天空都數次照亮。
呂清風在跟羅平對戰的時候,明顯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水平,這一點從他現在的打鬥水平就可以看得出來,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的犀利和有殺傷力,看的羅平和龍心都暗暗吃驚,心想呂清風雖然屢次敗在他的手中,但是實力終歸是高出他半籌。
對面的白衣人,剛開始還能抵擋一陣,但是到了後期明顯感覺後繼乏力,特別是在呂清風那恐怖如斯的禁忌之術的打擊下,連連後退,都快要被打入到江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