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你怎麼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秋雨霽關切地問謝芷琪,看看謝芷琪有些不對勁,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謝芷琪連忙搖頭,說自己沒事,可是就連郭少涵都看出她有些不正常,和秋雨霽一左一右扶著她。
羅平回頭一瞧,只見謝芷琪臉上浮上一層不太正常的紅暈,雖然她站著,可是怎麼看都有些不大對勁。再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謝芷琪的兩隻腿在小幅挪動。
難道被下藥了?
羅平對酒吧裡那些齷蹉事很清楚,看見謝芷琪這個狀況立刻聯想到一些事,趕緊把岡田拎到一邊,低聲道,「你們給她吃了什麼?」
岡田還想狡辯,等羅平再伸出手指,趕緊交道說在謝芷琪酒杯裡下了藥。
「混蛋。」
把岡田用力摔在地上,他轉身走到三女旁邊,「謝小姐估計剛才受到了驚嚇,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六子哥,謝小姐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裡才行。」
六子神經粗大,還不明白出現了什麼狀況,拍著胸脯說保證完成任務。
羅平看著他好笑,忙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六子兩隻眼睛慢慢鼓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準備反駁,卻被羅平瞪了一眼。
「傻瓜,現在就你能幫她,難道你想讓她打電話找別人?」
「嘿嘿。」六子摸了摸頭上的板寸,憨笑道,「我就是覺得這樣挺不地道。」
「這是你跟她的緣分,去吧,我會跟安大哥說的。」
六子點點頭,走過去從秋雨霽手裡接過謝芷琪,扶著她離開了包廂。
走出餐廳後,一輛候客的計程車迅速來到他們面前,六子扶著謝芷琪上了車,卻不知道該去哪裡。
六子其實也不傻,在酒吧那段時間他也跟幾個女孩有個一夜情緣。之所有對羅平的提議有不同意見,是因為他真的有些喜歡謝芷琪。
因為喜歡,所以珍惜。他不想因為這次意外害得他失去繼續追求謝芷琪的機會。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他不可能把謝芷琪推進別人的懷抱。
進了計程車,謝芷琪剛剛倒在座位上就再也忍不住了,兩隻腿不停地廝磨,好像有無數只蟲子在身體裡爬動,瘙癢難耐,恨不得拿手去撓才好。
六子大手稍微用力,把她摟在身畔,對司機說道,「去最近的酒店。」
謝芷琪雖然聽到六子的話,卻根本提不出任何反對意見,她聞著六子身上讓她迷醉的男性氣息,已經頭暈腦脹,兩隻手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摸索著。
六子嘿嘿一笑,低頭吻住了她那嬌嫩的紅唇。
……
與此同時,在香港著名的佑安私家醫院裡,一群醫生齊聚一堂,其中不僅有佑安醫院心臟病方面的所有專家,還包括佑安醫院院長,在院長上首坐著的,正是羅平之前見過的那個中年人。
一個中年醫生正站在會議桌前端的屏幕旁講解王老的病情,良久之後,他轉頭看向在座的各位醫生,說道,「根據以上分析,王老的心臟方面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那個中年人皺著眉頭問道,「能夠確認嗎?」
那個醫生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倪先生,這個結論是我們的一致判斷,絕對不會出錯。」
醫院院長笑著對中年人道,「不僅如此,我們根據檢查結果,還發現王老的心臟功能十分健全。打個比方,他的心臟比起很多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要健康。倪先生,請問王老之前是在哪家醫院做的治療?能夠不依靠手術達到這個程度,我們都很好奇。」
中年人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王老到目前為止沒有接受過任何治療,聽說在這次香港之行之後,他就要回美國進行搭橋手術。」
在座的醫生面面相覷,王老曾經在佑安醫院檢查過身體,所以他們對王老之前的病況十分清楚,現在發現王老在沒有接受心臟搭橋手術的情況下恢復了健康,他們都非常驚訝,可以說是幾乎不能置信。
中年人想了想,忽然想起下午在時代廣場的那兩個人,他很清楚地記得那個大個子說那個年輕人正在給王老治療。
難道是他們治好了王老?
可惜的是,當時他為了王老的病情憂心忡忡,沒有來得及問一下對方的聯繫方式。
他向來是一個謹慎的人,這種毫無根據的聯想是不能貿然說出來的,所以他沒有對這些醫生說出自己的懷疑。
十幾分鐘後,會診結束,中年人來到了病房裡。
頭髮花白的王老斜靠在床頭,一名女護士正服侍他喝著稀粥。
「倪震,醫生怎麼說?」
王老精神不錯,胃口好像也挺好,小碗裝的稀粥已經吃了差不多有半碗左右。
名叫倪震的中年人笑著在床邊坐了下來,「醫生說您的心臟比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更健康。」
王老搖頭失笑道,「你別騙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我這顆心臟頂多還能支撐個幾年。」
「王老,我不騙您。」倪震把醫生的判斷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還把自己的懷疑也講了出來。
「你是說那個年輕人給我治療之後,我的心臟病就好了?」王老有些不敢相信。
「這只是我的懷疑,畢竟除了那個年輕人,我找不到其他原因。」倪震搖了搖頭,「早知道是這樣,當時真應該找他們要個聯繫方式。」
……
第二天上午,香港機場。
一架從東京飛抵香港的班機準時到達,過了半個小時,陸續有旅客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戴著茶色眼鏡拖著一個黑色皮箱走出了出站口,左右看了一眼,直接朝著機場出入口走去。
他步履矯健,行走生風,很快就走出了機場大廳。稍做停頓,他朝著一輛候客的計程車走去。
「君越大酒店。」他鑽進計程車後座,抬頭說了一聲。
計程車司機抬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答應了一聲,緩緩發動了汽車,沒多久,就載著他離開了機場。
一路飛馳,計程車距離機場越來越遠,遠處有高樓大廈遙遙在望,中年人一直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忽然,他睜開眼睛,掃視了一圈車外環境,說道,「這不是去君越大廈的路,你想帶我去哪裡?」
司機笑道,「去君越大廈的路堵車了,這是一條小路,路程稍微遠一點,但是更快。先生,我看您一直在休息,就沒打擾您,抱歉抱歉!」
司機回答得很妥帖,但是中年人警覺地意識到似乎哪裡有什麼問題。
他忽然從後視鏡裡盯著司機,「你不是香港人,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安華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還聽得出來內地口音和香港口音,趕緊鎖上車門,猛踩油門。
計程車立刻飛一樣地飆了起來。
「停車,快停車。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中年人氣急敗壞地拉著車門,可是無論他怎麼拉,車門都是紋絲不動。然後他又伸手去奪安華手中的方向盤,卻被安華左手肘一下擊中額頭,頓時跌坐在座椅裡。
幾分鐘後,計程車拐進一條小巷,一輛銀灰色麵包車緊隨其後也鑽了進來。羅平和小順從麵包飛快地跑了下來。
羅平拉開車門,對著中年人說道,「佐籐先生,請下車吧。」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中年人坐在車裡沒有動,緊張不安地看著羅平。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夠回答我,我不會為難你。」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叫佐籐。」中年人冷哼一聲,依然不肯從車裡出來。
羅平笑了笑,回頭朝麵包車看了一眼。從麵包車裡很快又下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神情沮喪的岡田,在他身後,則是秋雨霽。
「佐籐社長。」岡田彎著腰向佐籐微微鞠了一躬,不敢再看他,趕緊低下了頭。
「八嘎。」佐籐大吼一聲,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自己的手下已經把自己賣給了這些人。
沒等他繼續叫囂,小順一把將他從車裡拽了出來。按說這種力氣活最適合六子了,可是那傢伙昨夜風流快活,到現在還沒看見人影,羅平他們也不忍心打擾他的美夢,沒有通知他。
佐籐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照著岡田臉上猛抽了兩個耳光。
岡田被扇得趔趄了幾步,走回來依然低著頭站在佐籐面前,大聲道,「嗨!」
佐籐還要再打,卻被羅平一把抓住了手腕。
「佐籐先生,你要教育手下,等我們離開了再教育也不遲。」
佐籐放下手,看著羅平,冷聲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羅平沒跟他廢話,指著自己的臉問道,「你難道不認識我嗎?」
佐籐瞇著眼睛盯著羅平,「你是羅向東的兒子?」
「不錯,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我們也在尋找他。」
啪!
這一記耳光比佐籐抽在岡田臉上的更加響亮,在佐籐左臉上立刻出現了通紅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