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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軒轅怒 第335章 另有乾坤 下 文 / 西半球X

    狄征見金棺砸來,嘴上冷笑,手中軒轅劍捲起劍氣如滔往金棺斬去。

    但見大殿內血河滾滾,氣浪滔天。大片血光劍氣掠過金棺,金棺頓時一分為二。劍氣去勢不止,奔騰不休地朝著地龍捲去。這妖蟲立刻鍔牙大張,從嘴裡吐出一口如同實質的球形黑霧。黑霧撞在狄征的劍氣上,劍氣紅光頓時慢了數分,待得破開黑霧,地龍已經捉住時機捲上旁邊一根樑柱上得殿頂。

    別看這傢伙個頭極大,動作卻是靈活無比。千足齊動之下,來去如同閃電,那妖蟲在大殿梁木間來回遊走,卻是欲找狄征破綻,好一擊殺之。而它不斷遊走下,亦會殿下諸人製造了龐大的壓力。

    狄徵收劍,屈指一彈,正中劍身。他這一彈,貫注了他全身的精氣神,立刻震得軒轅劍發出龍鳴之聲。

    這是狄征自創的劍法《神龍九變》中的一著,名為龍嘯九天。所謂龍嘯九天,萬物蜇伏。那妖蟲名字雖沾了個龍字,卻全然與龍無關。而妖邪之物最懼者莫過稟天地正氣所生的真龍,而由真龍發出的鳴叫更叫天地萬物蜇伏,無不敢起。

    狄征由劍鳴所化龍嘯,雖非發自真龍,然而軒轅劍乃上古神器,自有鎮壓妖邪之力。雖因狄徵入魔而化血色軒轅,正氣不再,卻魔氣凜然,哪是這區區妖蟲之物可敵。頓時地龍如同聽到天敵的鳴叫般,千足一頓。竟直直朝地面摔了下來。

    這兩丈巨蟲子一摔到地上,不知砸死了多少蟲子蟲孫,倒省去眾人好些力氣。它為龍嘯一嚇,千足僵頓。毒霧不起,幾乎進入了假死狀態。狄征見狀,哪還容它緩將過來,當下兩指併攏,在血色軒轅上抹過。頓時軒轅劍龍呤不斷,狄征全身赤血炎水漲船高,蓬一聲化成一團火球。火球中,狄徵人隨劍走。整個人化成一顆火流星,拖著炎尾直直朝妖蟲撞去。

    行將中途,狄征身上血炎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火焰神龍,帶著無儔氣勢撞上了妖蟲。

    於是山腹間。雲台上,只見血光沖天,整個大殿被爆掉了一角,碎屑紛飛間,血光化龍而去。直遁入山腹頂部巖間始消散不見。而殿中,地龍已經全身燒成焦碳。緊跟著身體滿佈裂縫,當妖蟲身體開裂,其中卻無血水流出。竟是體內血肉被狄征一劍盡焚化灰。只是那身上妖殼為上古之物,十分豎實。才沒為血炎化去。

    狄征臉飛潮紅,旋既消去。剛才那一招。卻是《神龍九變》中的亢龍有悔。所謂亢陽之至,大而極盛,故曰亢龍,然上居天位,久而亢極,物極則反,故有悔也。這是《周易》上一著凶爻,說的是力不可去盡,否則物極必反。狄征以凶爻入武,化出這一式亢龍有悔,此招剛之烈及,擋者披靡。然而收招時卻會內氣逆沖,傷及已身,因此和那一式龍戰於野,皆是狄征不輕易使出的絕學。

    然而亢龍雖有悔,可這一招確實剛猛絕倫,頃刻便將這足以讓修真者也為之頭痛的地龍妖蟲焚於血炎之中。而狄征亦是拿捏好分寸,他只以地品之力使出此招,因此逆沖之氣不甚其劇,兼之他有所備,留有後力化解,故只略微有氣血虛浮之感,但轉瞬盡數平復。

    再觀殿中,戰事也已經落幕。狄征一招亢龍有悔,不但誅殺地龍,連帶的也焚了上百條毒蟲。至於剩下的,妖龍一死,諸蟲群龍無首,又見眾人不好惹,已經作鳥獸散,轉瞬間從大殿的出口處走了個一乾二淨。修羅門諸人見這黃銅為牆,仍給狄征一招轟開巨大的缺口,無不心中感歎。而於懷苦更是面如土灰,心想在山神廟那會狄征要是拿出這式絕學,他於懷苦早變成了灰,哪還能生蹦亂跳到現在。

    若說之前還有報復狄征之意,這刻於懷苦算是徹底死了這份心思。若他仍執迷不悟,那與蠢貨有何區別?

    妖龍一死,毒物盡去,眾人留在殿中也無益,於是狄征等人跳上殿梁,再從缺口離開回到雲台上。再回雲台,許敬聲有再世為人之感。若此行不是有狄征坐鎮,單只是他們幾人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成了地龍的盤中餐,腹中物了。那地龍為上古蠻荒之物,其甲連狄征的赤血炎也無法盡化,就更別說其它人的功夫了。而除去這層妖殼外,這地龍的鍔牙毒霧哪樣不厲害至極,要殺了天位以下的修真者簡直綽綽有餘。

    而這殿中一遇,進而推之其它大殿恐怕也有類似的佈置,務叫盜墓者來得去不得。

    許敬聲趴在雲台邊緣的石欄上,只見九方雲台各有鐵索相連,正是九星貫日中的貫意。可九星雖在,太陽卻不知所蹤,十足奇怪。他心道莫非自己看錯,這並非什麼九星貫日的風水局?但遍思心中所想,除了此局外,卻沒有其它佈局契合眼下的環境。

    他想得入神,又是看著山腹岩層,又是朝雲台下的黑暗深淵處看去。忽然,許敬聲腦海中靈光一閃,跳起來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眾人正在歇息,聽得他大叫均朝許敬聲行起注目禮。許敬聲也管不了那麼多,朝狄征道:「首座可否朝這雲台下的深淵扔一團靈火。」

    狄征不明其舉,卻依言而行。他來到邊緣石欄處,反手就是一團血炎朝下方丟去。雲台高及百丈,山腹中又無光亮,這朝下看去便是黑乎乎的一片。但血炎飄下,一路照亮了雲台山壁,方始看到這九座雲台的壁間竟刻有異像。每座雲台的山壁上都雕刻著不同的蟲獸鳥圖,這些東西形相猙獰,一看便是凶物。只可惜狄征看不到所處雲台山壁,是否就是刻著那上古地龍。不過想來應是不差。那壁上所刻者,該是這九星大殿的守宮邪物。

    再看那血炎直飄下百丈,卻於這九台相拱的地底下,竟有地湖平滑如鏡。血炎沒入湖水之中。尚入水三分,映照得這地湖水光如霞。藉著火光,狄征看清此湖呈圓狀,那火光映照著湖水,從上方看下去,便如一輪日暈。而旁邊的許敬聲已經跳起來,指著那雲台下的地湖叫道:「我一直認為這風水局是九星貫日,但其實錯了。不是貫日。而是貫月才對。日在上,月在下,想陰殿之中又何來的太陽星,因此只有太陰星方是。太陰為月。這地湖塑以圓形,而湖水為陰,不是代表太陰星是什麼?」

    「尋得太陰星便又如何?」狄征問道。

    許敬聲自信滿滿地說:「秦人既以九星相護,那麼這太陰星裡肯定有名堂。敬聲以為,那神鼎必在這地湖之中。」

    這時其它人也走到雲台邊緣憑欄而望。狄征之前扔下的血炎已散,地湖復又為黑暗所遮。於懷苦皺眉道:「這高及百丈,雖地下有湖,可不知水深幾何。又無繩索之物。且壁滑如鏡,卻叫我們如何下去。除非在這紮下去。但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要是水深不足。怕也是會給摔死的。」

    他這話引起眾人共鳴,許敬聲也不好堅持。怕一個不好,倒是被人直接推下去好驗證是否得以入水不死。他看向狄征,卻見狄征雙目生輝,像是在看什麼,便問道:「狄首座…」

    狄征突然打斷他的話,手五指一張,又有血炎生成。狄征悶聲不響將血炎貼著所在的雲台往下扔,只見血炎掠過山壁,一路照亮黑暗中的事物。眾人不解,不料瞬息間竟有張慘白的孩童臉孔出現在血炎的光芒裡。大家看得分明,竟有一個小孩穿著秦代的衣飾,小臉發白地附在山壁之上。被火光這麼一照,孩童發出驚叫,竟朝著下方跳下。

    片刻之後,湖面傳來落水之聲,炎光裡只見地湖旁側蕩起圈圈漣漪,那妖童卻已不見。

    許敬聲等人臉色發白,誰曾想過在雲台下竟有妖童附著石壁,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勾當,可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虧得狄征方覺,以赤血炎驚走了它。可如今它落入湖裡,卻更加讓人不敢輕易下水了。

    眾人正舉棋不定,忽見狄征躍上石欄。狄征轉了個身,對他們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去多半非是坦途,若你們呆在上面,我也不怪你們,只是你們最好自己想妥如何向七夜大人解釋既可。」

    話罷,狄征在微笑中一個後仰,整個人便朝著黑漆漆的虛空倒去。他在半空轉了一圈,當既頭下腳下地直衝而下。

    勁風撲面,狄征心中卻波瀾不起。他料定雲台上那些人不敢不下來,否則這些人多半是要遭殃的。畢竟七夜也好,修羅門的門規也罷,皆非以慈悲為宗旨。果然,他聽得上方破空聲大作,卻是包括許敬聲在內七人皆往下跳。狄征暗自發笑,轉眼地湖已至,當既屏氣閉住呼吸。

    嘩啦一聲,已入得水中。狄征只覺衝力加身,雖有湖水緩衝,卻仍是飛快往湖底沉去。說也奇怪,從上面看地湖一片漆黑,可到了湖中,卻發現底部晶瑩發亮。片刻間,已到了那片光亮處。狄征的勢頭也漸漸緩了下來,卻也能夠觸及那片光亮。沒想一挨到那層光亮處,狄征卻湧出了破出水面之感。

    怎麼會這樣?

    疑問間,如同天地顛倒,狄征已經穿出那層光亮,卻看到了上空佈滿雲母晶石的地層,而他此刻則在一片波平如鏡的水面上。水面之上,飄泊著一方巨舫,有大腿粗的黑鏈為系,將之固定在湖面之上。狄征所在處,正在巨舫一側,左右看去,竟不見頭尾。狄征心想怕是這巨舫直長近千米,幾如一座浮島,卻不知道秦人在湖中設類似天機宮乾坤陣那樣的陣法,讓人穿行不同的空間,爾又在這片空間中置一巨舫又是何意。

    水聲大作,卻是許敬聲幾人也來到了這面空間。看來雲台設百丈高,又無攀爬之物,便是要人從高處跳下,借衝力破入這方空間。設置之妙,實屬天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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