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嶄新。」
「啊?」嶄新怔了一下後,這才回過神,看向喊著自己的范冰冰。
「冰冰姐,怎麼了?」
嶄新卻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朦朦朧朧只是曉得自己剛才在這屋子想歌曲來。
「沒怎麼?你唱的歌真是太好聽了,我此時此刻不能用語言來表達那是一種什麼音樂。但我敢保證,這樣的音樂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它應當是一種靈魂音樂。」
「靈魂音樂?」嶄新蒙了,自己剛才唱歌了?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時候,竟然已經達到了我所想要的靈魂歌唱?
「是啊。冰冰你講的一點沒錯,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靈魂音樂。而且還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絕唱。」
林夕是音樂創作的專家,他所譜曲的藝人遍佈華語歌壇。周渝民,言承旭,王力宏,容祖兒,奶茶,梁詠琪,蕭亞軒,但凡是有著音樂名氣的明星基本上都與林夕有過合作。被林夕如此肯定,嶄新頓時覺得,可能,自己真的做到了。
此時,林夕並沒有給予范冰冰太多陶醉的時間,當務之急,是要趕快把這音樂生產出來,這麼好的歌曲,或者,應當在最短的時間來被人欣賞。
林夕這會把自己早已記下來的曲調和歌詞推到了嶄新手中。
「你看一下,這是我剛才根據你哼出的旋律譜的曲,然後音階下邊是對應的歌詞,前半部分是我替你填的詞,而後半部分,則是我根據你直接唱出來的歌詞填寫的。我覺得,你的詞似乎更美輪美奐。就能讓人看見空中飄浮著一位婀娜起舞的大唐歌姬一般。」
林夕說著,思緒也已經回到千年前的大唐盛世,在那宮闕中,一行舞姬在歌唱,聲音悅耳如白靈。
嶄新看著林夕遞過來的詞,這會記憶也是泛上頭來,沒錯,方才自己是和歌姬傭在一起交流創作,是她給了自己不乏的靈感,然後下一剎,自己就譜出了這人間少有或者本就沒有的歌曲。
看著林夕如同墜入千年前的惆悵樣子,嶄新知道自己演唱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其實嶄新所希望的,也正是如此。他不需要這首歌曲能被多少人傳唱,他只是希望這首歌曲可以帶給人一些遐想,在遐想的世界裡寧靜,然後微笑,直抵內心的舒暢。
嶄新對林夕填寫的歌詞也十分滿意。想想這林夕不愧是玩弄文字的,他的筆下總是可以出現一個又一個的世界。都說作家是一個世界的創作者,看來,也真是有那麼一點意思。
「我很喜歡這填詞和曲調。那麼就以這個曲子作為我的個人ep,製作發行吧!」
嶄新對著林夕商量道。
「好,不如,我們就叫這首歌曲的名字叫絕唱如何?」
林夕推推眼鏡問上。
「絕唱?」范冰冰這會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頎長的身子讓兩個男人同時不自覺看向了她。
用小拳頭錘了兩下自己的小腦袋瓜,范冰冰突然眼前靈光一閃,眼珠滴流一轉道,「我看不如在這絕唱前邊加兩個字,喚作千年絕唱。不知你們覺得怎樣?」
「好,我覺得可以。千年絕唱,嶄新,你覺得呢?」
林夕爭取創作者的意見。
「千年絕唱?千年的大唐煙雨,又蔓上這現代的旅程。驚世不俗的音樂,一千年可能才有這麼一遭,千年絕唱就千年絕唱,也很符合這種曲子的意境。」嶄新也拊掌同意。
「好,好,好!」
敲定之後,范冰冰繼續忙自己的事情,而嶄新和林夕就去到錄音棚裡製作歌曲。
對於別的歌手來說,錄製一首單曲,再加上剪輯和製作,以及配合音效這些,最少也要一兩個月。但是,嶄新那天衣無縫,一無瑕疵的嗓音使得他一遍就通過了繁瑣的錄製,而需要在進行處理的只是後期製作要加上去的一些輔助音調。
嶄新唱完歌曲之後,這會從錄音棚裡出來,身後確是跟隨了幾個范冰冰工作室裡的小妹。
這些小妹子就在嶄新後邊議論著什麼,嶄新很是不解。盼頭問去,方知,這些小妹妹們也是自己在非誠勿擾一役之後的粉絲。嶄新萬萬沒想到,非誠勿擾一行,自己果真已經成了名人。
要不,怎麼一進公司就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看。原來,就如同韓聰慧所言,自己已經是名人了。但這一切,對於自己來說,卻似乎是那麼不知不覺。
錄製完歌曲之後,嶄新又回到范冰冰的辦公室,和她告別之後嶄新想到再去找劉清權看一看。
此次來京北市,嶄新首要解決的就是妹妹劉婉月和劉清權相認的事情。如今,身為京北市財務局局長的劉清權總是很忙,抽不出時間去南一市見劉婉月,自己是必須要給他一點壓力的。劉婉月高考在即,倘若不能因為這一層關係得到一點實惠的話,那麼真的就有點不划算。
想著嶄新開著車就往財政局方向奔去,京北市的財政局是在陽朝區,一個十分古老的城區,在京北市,也是被星光環繞的地方。
當然,天子腳下,可謂是寸土寸金。只能說,陽朝區,有著厚德載物的沉重,作為政治咽喉,自然更是金中之金。
八百年古都,六朝風雨更迭,這座城市,足夠蒼老。而陽朝區,更是這所古城的心臟,在磅礡大氣的風潮中,它帶給這座城市深沉和躁動,它牽絆太多情愫,它攪動太多不安,一種宿命,一種注定的天子宿命,來受四方朝賀。
嶄新趕到財政大樓時候,也是直接去了劉清權的辦公室。嶄新還記得,上次自己就是因為沒有預約被一個叫周眉的小秘書擋在了門外。此刻,自己又是沒有預約就悶頭前往,估計還是會遭遇她的攔截。
但是,自己難道會因為害怕遭到她的阻攔就不去打擾嗎?當然不是。
或者,嶄新更願意和這小秘書逗逗嘴,比起自己的那些女人,周眉算是與眾不同的一個。
雖然皮膚並不是十分白皙,但是看起來很健康。而且,在她身上,永遠看到的是一種政治氣質,沒有一些傷風敗俗的東西。也可以說,就算她今天把衣服脫光了,在財政大樓裡跳脫衣服,也只會讓自己覺得她還是為了政治在奉獻自己,而不會是其他勾當。
嶄新細想著,已經到了劉清權的辦公室前。
但是,這時,嶄新並沒有遭受到攔截,而且,更加讓嶄新意想不到的是,劉清權辦公室的門竟然是開著的。似乎,他知道自己會來一般。
嶄新湊了個頭,此時,劉清權正在電腦前坐著,他的目光也是死死盯著電腦再看,並沒有注意到嶄新已經慢慢鑽進來了身子。
嶄新又一次注意上了這個劉清權。
他雙目微蹙,眉心歡鎖,臉上也是解不開的愁雲。那額頭上一道黑光,讓原本並不老氣的他顯得已經是人到高年。
劉清權大概是在看什麼報告,而他看到報告的內容肯定是什麼難題。
嶄新終於理解了,並不是身在高位,就一定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天子難當,更要統籌江山社稷。
這財政局局長,這一臉的蒼涼,就似乎所有的罪過上天只賦予了他一人。嶄新知道了,劉清權不是不去見自己的女兒,而是他工務實在繁忙。
如果,自己可以幫他解除掉一絲煩惱,那麼也好。但是自己又怎麼瞭解官場之事,又怎麼知道政治之事?
嶄新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與唐三彩的文官俑通靈,假若是的話,那麼自己也一定可以八面玲瓏,博弈官場,試用厚黑。
劉清權突然咳嗽了一下,忙得抓去桌子上的衛生紙,往嘴邊這麼一捂,嶄新更是看到了那白紙一瞬變得血紅。
這?這劉清權是病了?
不,身子都這樣了,他怎麼還這麼廢寢忘食地工作。嶄新一瞬呆住了!不行,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我還要顧及妹妹劉婉月。不能讓我的妹妹剛與他老爹重逢,就為他老爸送終吧。
嶄新想著,快步走去劉清權。
這步風一近,劉清權自然是看到了嶄新,手中的血紙急忙扔在一旁的垃圾桶。推手忙阻止嶄新道,
「誰叫你進來的,快出去!」
原本劉清權不讓別人進自己的房間,甚至是周眉這個秘書也不能進,就是因為劉清權常常有咳血的病纏身,所以他才不想讓外人知道。此刻,嶄新不請而來,看到了自己咳血,劉清權當然生氣。
嶄新笑了笑,站定下來。
「劉局長,你叫我出去,我可以出去。但是我想請問一下,難道您只是因為我看到了您工作到吐血,不想我看到那佈滿血跡的紙張時,我想您不必了。我已經看的是清清楚楚。無論我走出這扇門與我站在這裡,我的態度都是一樣。我只想在想,如果你的女兒看到一個病怏怏的人是她多年來期望的高大威武的父親時,她會是多麼失望。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的女兒終於可以和她的父親幸福快樂在一起,卻沒有幾日就要看著自己的父親撒手人寰,這對她又是多麼的殘忍。」
嶄新慢慢走去劉清權身邊,他也發現劉清權表情的痛苦。是啊,自己苦苦為黨,為國家奉獻著自己,恪盡職守,但是,卻無法平常的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女兒如今遠在他鄉,自己竟然不能有一個假期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