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哦!
田豐緊鎖眉頭道:「主公,卑職想不出那些叛亂世家為何合兵一處,但卑職知道,公與推延命令並不是這次世家合兵的根本原因!公與推延命令是一天半前,田裕得知我軍有伏擊,他逃去巨鹿,聯絡各處的世家,再把世家居聚合在一起,攻打巨鹿城,進而攻打邯鄲城,即便巨鹿、邯鄲城裡有世家大族叛亂接應,世家聯軍亦要十天的時間才能做到這一切——/——/」
董昭也點頭說道:「主公,元皓說得甚是,那些叛亂世家之所以合兵一處,應該是他們在十天前就識破了我們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計策。」
呂布點頭肯定田豐和董昭的推斷,但他很快發現一個問題:「那你們如何解釋巨鹿田家的田裕會在兩天前孤軍深入鄴城?」
田豐苦笑道:「以卑職推斷,因為卑職身在主公麾下,那些叛亂世家對田裕並不深信,他們識破了主公的計策,卻沒有告訴田裕,就是讓田裕來做馬前卒,試一下主公是否真的有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計策。」
跪伏在地上的沮授悲慼道:「不瞞主公,那個前來接應田裕的世家便是卑職的家族,我們廣平沮家亦有一個害群之馬,正是卑職的族弟沮饋,沮饋被沮家長老選出來代蘀卑職處理家族事務,他蛇心不足想吞象,妄想依附那些叛亂世家為自己得到朝廷官職,可恨他愚不可及,被那些叛亂世家當槍使!」
呂布冷冷地掃視了田豐、沮授,他真想不到。自己如此信賴這兩大謀士,他們的家族竟然參與針對自己的叛亂,如此的家族讓自己如何再去相信這兩個人。
那些寒門出身的武將謀士。如黃忠、賈詡等人,都冷冷地看著田豐、沮授,他們本來對這些追隨主公的世家人物不太喜歡。經過這樣的事情,他們更無法信賴。
跪在地上的華雄、曹性聽沮授那麼一說,猛然站起身,怒吼道:「主公,您不可再讓這兩個人執掌軍務院,那是把我們寒門將領的命往世家叛軍手裡送啊,他們發出的軍令我們以後不敢聽從!」
呂布斷喝一聲:「既然田裕是叛賊,你們就應該當機立斷。把他舀下,若是田豐敢在事後報復你們,你們盡可以告訴本侯,又何必為了怕得罪田豐而多此一舉地請示軍務院,為將者,豈不知軍情如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們休想推卸自身的過錯!」
華雄、曹性本來以為這一切的錯誤盡可推在沮授、田豐身上,可呂布一句話點破了他們的虛弱。不得不垂頭喪氣地俯身跪下,等待呂布的發落。
呂布正在思索該如何發落沮授、田豐、華雄、曹性,郭嘉急匆匆走入議事廳,走到呂布近前,低聲說道:「主公。鄭泰被他的門客救走了!」
「什麼?!」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呂布驚住了,他太清楚鄭泰這傢伙的煽動能力了,若沒有鄭泰從中煽風點火,這次鄴城內亂就不會發生,若是鄭泰跑到那三十八路冀州世家叛軍陣營裡,這冀州內亂就不容易平息了,他急忙問道:「他不是被關在刑部大牢了嗎?!那裡看守緊密,為何竟會被那些門客得手?!」
郭嘉歎道:「就在剛才,卑職察覺到我們事先制定的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計策被那三十八世家叛軍識破,猜想是不是鄴城裡面有漏網之魚跑去告訴那世家叛軍,便去刑部大牢,準備提審楊彪、鄭泰等人,看能否從他們嘴裡問到一些東西,當卑職提審鄭泰時,卻發現面前的鄭泰雖然外貌酷似,但他嘴上沒有傷痕,而真正的鄭泰被田元皓在三堂會審時下令掌嘴,嘴裡的牙齒全被敲碎,嘴上血肉模糊,十幾天的時間內不可能復原得全無傷痕,卑職命人審問那個蘀身,他卻咬舌自盡。」
呂布問道:「那你如何確定是鄭泰的門客將他救走的呢?」
郭嘉道:「卑職見刑部大牢看守嚴密,鄭泰能從這裡逃走,定然是買通了裡面的看守,便連忙讓人把刑部大牢的看守全部監看起來,逐個排查,果然發現其中有兩個看守收受鄭泰門客的賄賂,放鄭泰門客進入監牢跟鄭泰見面,鄭泰的門客又用李代桃僵之計,將一個易容好的門客換下鄭泰,再將鄭泰秘密送走。」
呂布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一下,又問道:「鄭泰的門客是如何進入刑部大牢的?本侯記得,刑部大牢的大門警衛是我們中央軍調過去的人,不可能放一些陌生人進去的。」
郭嘉苦笑道:「主公您問的是,帶著鄭泰門客進入刑部大牢的正是工部尚書鄭渾,他說要進去看望兄長,門口警衛知道鄭渾對主公忠心耿耿,又想成全鄭渾的兄弟情誼,便沒有阻攔,誰知道鄭渾竟然是去救他兄長出大牢的。」
到了這步田地,呂布只能寄期望於鄭泰剛剛越獄,並未投靠那三十八家冀州叛軍:「奉孝,那鄭泰越獄逃出多久時間?」
郭嘉澀聲道:「就在他被三司受審掌嘴受刑的第二天晚上,鄭渾便被鄭泰的門客說服,前來大牢營救鄭泰,到今天為止,已有十二天了。」
「十二天?!」呂布陡然一驚:「難道冀州三十八個叛亂世家合兵是鄭泰慫恿的?!」
「卑職剛才審問過了鄭渾,他說他兄長親筆手書發誓絕不再次叛亂,他才答應親自護送他兄長出城的,」郭嘉歎道:「可憐鄭渾至今還看不透他兄長鄭泰的真面目,那人為了維護世家利益,能講什麼禮儀廉恥?」
呂布現在基本已經可以斷定,就是那個該死的鄭泰逃出鄴城,前去說服冀州那三十八個世家摒棄前嫌,合兵一處,攻佔巨鹿、邯鄲的。
呂布抑制不住自己滿腔的綴恨,猛地一拍桌子:「來人啊,將鄭渾斬首,將滎陽鄭家滅門!」
呂布的命令還未正式簽發,郭嘉、賈詡、黃忠等文武眾將皆俯身下拜:「主公,請收回成命,鄭尚書乃大才,不可殺!」
呂布怒喝道:「那三十八路冀州世家叛軍合兵,定是鄭泰逆賊從中攛掇,正是因為叛軍聚合,巨鹿、邯鄲才會失陷,李封才會陣亡,這都是因為鄭渾為了全兄弟之情,而置咱們中央軍的根本大義於不顧,這樣因私廢公致使咱們中央軍蒙受慘重打擊的匹夫,你們竟然保他!」
黃忠拱手道:「主公,鄭渾犯下這樣的過錯,我們本不該為他求情,可念起鄭渾執掌軍備部以來,在改良鋼鐵兵器盔甲質地上,在改良霹靂車、弓弩、戰車等戰爭利器上,立有大功,主公能大破董卓西涼鐵騎,固然離不開前線將士的浴血奮戰,卻更離不開鄭渾軍備部的鼎力支持,現在那三十六路世家叛軍氣勢洶洶,正需要鄭渾軍備部的大力支持,主公若將他斬首,徒然令親者痛而仇者快!」
賈詡亦拱手道:「主公,若是一個完全背棄兄弟骨肉情誼之人,他今日為了功名背棄骨肉親情,明日亦會為了更大利益背棄主公,那樣的人才不可重用,而鄭渾甘冒奇險,救下其兄,此人至情至性,才更值得主公信賴,鄭渾為人忠厚,料不到鄭泰的狡詐,事情到了這步田地,雖因鄭渾之過,鄭渾卻也不該承受斷頭滅門之禍,請主公三思!」
呂布冷冷地掃視著面前的眾將,好不容易才把心頭的怒火平息下來,沉聲道:「好,看在他有大才又有大功,現在又是用人之際,本侯就暫且饒他一命,但他的過錯必須要有所懲罰,不然我等何以向數十萬中央軍將士交代,何以向死難的李封等將士交代!」
郭嘉拱手問道:「主公,您準備如何處罰鄭渾?!」
呂布指了指田豐、沮授:「鄭渾的罪責雖然重過他們,罪行卻類似,一言以蔽之,因私廢公,因小情亂大義!看來他們並沒有忘記自己那個小家的利益,也沒有把我們共同的中央軍的利益時刻掛在心上,既然如此,那本侯就從這一點上來處罰他們。
鄭家在滎陽的田地家產全部沒收,在鄴城周邊為鄭渾擇一塊百畝田地,安置鄭渾的直系家屬,鄭家其他人等一律轉為自耕農,鄭渾由工部尚書降為工部郎中,依然署理尚書事,罰俸一年。
田家、沮家那些參與叛亂人員的田產全都徵收,此外田家、沮家剩下的田產沒收一半,田豐降為侍御史,沮授降為師部參軍,兩人盡皆罰俸一年。」
呂布宣佈完畢,又想到不能讓這三個原本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太過寒心,便道:「只有他們三人日後能夠繼續盡忠職守,不要再犯這樣因私廢公之罪,又立下功勞,本侯絕不吝嗇封賞,滎陽鄭家不在了,鄴城鄭家亦會重興,只要巨鹿田家、廣平沮家日後能夠全心全意地追隨本侯,本侯保證不僅會讓他們恢復家業,甚至會讓他們的家業更勝往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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