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7章你娘好嗎
正當呂布和田疇在呂布府邸裡商議馬政之事,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呂玲綺從一匹小紅馬上跳下來,提著長戟走進書房,大聲喊道:「爹爹,一個男的在糾纏吳姨娘!」
「什麼?!」呂布騰地站起身,對田疇說道:「子泰,我有家事要處理一下,馬政之事咱們明日再議吧。」
田疇知道呂布是一個性情中人,將家人的安危放得很重,便笑道:「馬政之事,不能操之過急,須得緩緩圖之,來日方長,將軍還是以家事為緊。」
田疇繼續留在將軍府,與典農中郎將韓浩一起商討屯田跟牧場的相互配合問題。
呂布則拎著方天畫戟,跨上赤兔馬,又俯身把胖呼呼的寶貝女兒呂玲綺抱上馬,策馬往自己的征北將軍府正門衝去。
因為這個征北將軍府是把原來那個宅子院牆拆掉,又把周圍幾個宅子並進來的,佔地足有八十多畝,靠走路要走一刻鐘,只能跨馬飛奔過去。
出了大門,就見吳瑕一身玄甲紅袍,手提八尺紅纓槍,橫眉冷對面前一位年輕武將:「高幹,當初你們高家跟我們吳家定了婚約,你那母親卻聽你那舅舅的話,嫌棄我吳瑕是妾侍所生的庶女,身份下賤,配不上你,把這婚約毀了,從那個時候,我就跟你高幹再無半點瓜葛,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那員年輕武將方臉大耳,濃密的臥蠶眉下卻是一對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散發出陣陣猥瑣和淫邪的光芒:「瑕兒,我雖然娶了鄭家的嫡女為妻,可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瑕兒,你做不了我的妻,可以做我的妾嘛。」
「高幹,我已經嫁為人-妻,你莫要再糾纏,若是再糾纏,別怪我手裡長槍不認識你!」吳瑕被高幹的無恥給記得渾身顫抖,就想挺起長槍把他刺殺當場,怎奈高幹是陳留世家高家的長子,又是原司隸校尉袁紹的外甥,吳瑕顧忌於此,便沒有下手。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又何必如此絕情!」高幹知道吳瑕槍法精妙,不敢強行上前,只得用言語調撥。
「閉上你的狗嘴,我們還未成親,你母親就把我們的婚約毀掉了,讓你娶了鄭家的嫡女,哪裡來的一夜,你要再敢胡言亂語,我扎破你這張狗嘴!」從前的仇怨和現在的羞辱讓吳瑕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吳瑕以前在陳留的時候,經常聽人家誇讚她未來的夫婿高幹「才志弘邈,文武秀出」,是高家難得的麒麟子,將來肯定能做一方大員,她心裡很是高興。可還沒高興多長時間,她父親病逝,她叔叔吳匡又依附了袁紹,成了袁紹的走狗,吳家一落千丈,再也不復先祖吳起之時的榮光。高幹的母親袁氏就聽從弟弟袁紹的建議,廢掉跟吳家的婚約,讓高幹娶了陳留另外一個大戶鄭家的嫡女。
吳瑕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原來對高幹有過的那一絲朦朧好感全都一掃而空,代之的是滿腔的怨恨,吳瑕的婚約被撕毀,吳家老太在料理完丈夫的後事以後,覺得無顏再在陳留待著,就帶著吳瑕、吳莧和吳班準備前去成都投奔長子吳懿,卻不料在半路上遇到董璜,被董璜劫持,逼迫吳瑕刺殺呂布。
吳瑕被高家悔婚那麼一打擊,當時心灰意冷,心裡對男人產生了憎恨,以為天下男人都是看重權勢的無情無義之徒,所以她為了保住家人刺殺呂布並無太重的心理負擔,甚至想死在呂布手裡,一了百了。
可跟呂布春風一度,吳瑕在生理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心理上對呂布也逐漸地產生了依戀,當對呂布產生了愛戀以後,發現呂布的優點越來越多,尤其是呂布的外貌,英武不凡,實在令她心折。
這一天,她帶著呂玲綺去中央軍駐地參觀,剛剛回到將軍府門口,正好被路過的高幹看到。
高幹連忙上前糾纏,想努力說服吳瑕做他小妾,因為他的嫡妻鄭氏雖是大家閨秀,長得確實太拿不出手了,吳瑕卻是陳留第一美女。
吳瑕看到高幹,根本已經記不得他是誰了,畢竟他們以前在陳留只見過一面,而且相對於呂布那俊朗不凡的外表,高幹長得太其貌不揚了。
「高幹!滾回你的陳留去,若是再敢騷擾我的女人,我必定殺你!」呂布剛剛聽了吳瑕的話,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見高幹不知廉恥地騷擾吳瑕,勃然大怒,策馬上前,方天畫戟側面用力一拍,砰地一聲把高幹掃落馬下。
「呂布,你,哦,原來她嫁給了你!」高幹撲通一聲栽在地上,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呂布,他認得呂布,不敢跟呂布呲牙的,因為呂布這個層次的人物是他那兩個舅舅才能接觸上的,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跟呂布還無法抗衡。
高幹趕緊爬上馬,拍馬就要逃竄,竄了沒幾步,忽然撥馬回轉,厲聲問道:「呂將軍,我記得你的妻子是并州巨商嚴牧先生的長女,什麼時候變成了吳瑕?!莫非你納她為妾?!」
「是平妻,不是妾!」呂布決定他以後的女人都是平妻,不再是妾侍。
可惜,呂布這個說法只有他自己認同,只有在家庭內部互相認同,可在外人看來,平妻與妾沒有分別。
內閣其他五個輔臣全是糟老頭子,根本不接受他的提法,馬日磾直言不諱地說道:「不管是平妻,還是什麼其他的稱號,都改變不了她們的地位,改變不了她們在其他人眼中的地位,她們就是妾侍,不管你再給她們什麼樣的稱號都無濟於事。奉先,你別妄想以一人之力就改變大漢的宗法倫理!」
馬日磾說的是貌似沒錯,但呂布不服輸,他就先從稱號開始,先從自己的態度開始,只要自己不把貂蟬、吳瑕當作妾侍,其他人也不敢把她們當作呂布的妾侍看待。
「呂布,什麼平妻,就是妾侍嘛!我高幹沒過門的妻子,卻被你納為妾!這口氣我嚥不下去!」高幹眼晴瞪得溜圓,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可惜他的眼睛再蹬也就那麼大一點兒。
「干,你娘好嗎?」呂布見高幹蹬鼻子上臉,怒極反笑,帶著一絲壞笑,問道。
「好啊,好的很。我娘好不好,管你什麼事?」高幹詫異地問道。
典韋和那防衛將軍府的五百飛虎軍早就從呂布那裡知道「干,操,搞」之類的字眼有更深刻的含義,聽了呂布和高幹的對話,不禁轟然大笑。
「干,你妹好嗎?」呂布繼續笑瞇瞇地問道。
「好,她好的很。呃,呂將軍,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問候起我母親和我妹妹呢?」在這個時代,國人還沒有對「干,操,搞」之類的字眼賦予更深刻的內涵,高幹的干字意思是國之幹才,曹操的操字意思是操行品行,所以高幹根本不明白呂布為什麼這麼問,典韋他們一群人為什麼轟然大笑。
「干,你母親和你妹妹好嗎?」呂布繼續戲謔地問道。
「你竟敢辱我家人,我跟你拼了!」高幹就是再蠢,也看得出呂布和典韋這群人擠眉弄眼怪異大笑所隱含的意思,提起長槍,直取呂布。
高幹外表看起來猥瑣,但槍法並不猥瑣,憤然刺出的一槍,抖出幾個槍花,綻放在呂布眼前。
呂布雖然一直在拿高幹開涮,但眼睛一直在觀察高幹,發現這小子渾身筋肉結實,氣息渾厚,武功算不上超一流,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在一流末了,對待這樣的武將,呂布想要一合之內把他搞翻是不可能的,可能要三合左右,剛才一戟把他拍落馬下,是因為高幹猝不及防。
面對高幹抖來的槍花,呂布身子稍微往後一側,大戟順勢掄起,來了個海底撈月,從下往上砍在高幹那桿長槍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原來高幹的長槍亦是混鐵打造而成。
伴隨著那聲巨響,高幹虎口發麻,好懸把長槍撒手,不由得暗歎,這呂布好大的力氣。
長槍被大戟一嗑,晃出好遠,頓時走空,高幹剛才那一槍來勢兇猛,一旦落空,身子一踉蹌,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呂布順勢一戟,沿著高幹的長槍,刺向高幹踉蹌的身體,似是要把高幹刺個透心涼。
高幹嚇得趕緊來了一個鐙裡藏身,躲過呂布那致命一擊。
呂布的進攻是綿密的,一招擊空,便迅疾變招,每一個招之間變換自然,沒有一絲破綻。
方天畫戟在呂布手掌裡運轉如意,一旦擊空,撤回方天畫戟之時,便順勢把大戟的月牙勾住高幹的槍桿,用力一嗑,再用力一拉。
高幹正在鐙裡藏身,那桿長槍根本掌握不住,被呂布用力一嗑,虎口崩裂,呂布再用力一拉,高幹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桿大槍橫著飛向呂布。
呂布伸手抓住那桿長槍,砰地一聲丟在地上,然後雙腿一夾赤兔馬腹,赤兔馬猛然策步轉過高幹的馬頭,呂布大戟一揮,方天畫戟壓住剛剛在馬上坐穩身子的高幹,鋒利的戟尖距離高幹的咽喉只有一寸。
高幹睜大小眼睛,嘶吼道:「我舅舅跟你是盟友,你不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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