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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悲慘童年 第二十三章 轉戰文川 文 / 蒼耳

    一騎雷霆獸絕塵而來,獸背上的帝國專員沿途大喊:「緊急軍情!緊急軍情!」兩旁戰士連忙側身,無不猜測著呼蘭巴托河已經平息,又是哪裡硝煙再起。今天真是流年不利,開春後戰爭一場連著一場,得死多少人啊。

    馬利手持帝國文書,召集河西所有團長以上核心人員,宣讀軍事命令:

    「茲聞河西將士奮勇殺敵,拒敵於國門之外,孤王甚感欣慰。然河西雖安,西南危已。榮譽帝國虎視眈眈,趁我國難之時,窺我國土,前日已向我西南邊陲文川進攻。文川乃國之重地,切不可落入他國之手,望各將士再接再厲,同解文川燃眉之急。特令丘*莫將軍為帝國一等伯爵,率帝國五萬精銳奔赴文川,即日出發,不得有違!」

    莫將軍一干人拜謝領命。河西原有守軍兩萬,後增援奴隸兵一萬二千,帝國部隊在增援途中與旭升消耗一萬,在河西陣亡兩萬,現余七萬。兩萬部隊繼續監守河防,另五萬就由莫將軍帶領轉戰文川。

    榮譽帝國這一次出兵也是有預謀的,早在旭升攻打河西時,他就允許其主力部隊過境,造成河西危機,目的就是為了將明日帝國的注意力放在河西。誰料想旭升居然在大好形式下偃旗息鼓,而他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前就已經發動進攻,旭升的動作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國內好多文官正在研究,這是否是旭升的一個陰謀,可戰爭已經打響,必須要有成敗。

    莫將軍受到提拔,一連幾天走路都是飄著的。他這次去文川,除了五萬兵馬,還有九百多奴隸同行,這些奴隸因減員太多,已經無法恢復編製,奴隸軍部已下令由新人重組這三個團。於是阿里他們就成了棄卒,美其名曰獨立奴隸組,實則繼續充當戰爭塞子,直到死亡或是戰爭結束。他們的結果只有這麼兩種,運氣不好就死在戰場上,運氣好的可以在戰後得到特赦,成為自由人。當然了,這個概率是很低的。

    文川城是明日帝國南部的第一大城,守護著南大門。他的對面就是大陸上最強大的榮譽帝國,時常發生小規模衝突,因此帝國對文川相當重視,常年囤兵10萬以上,現在加上兩支援軍,已達二十萬之眾。文川城南郊三十里處,是帝國第一大關文川關,俗稱鬼門關,足見戰況之慘烈。

    阿里他們由於人數少、傷員多,暫時被安置在南方奴隸軍團的營房裡,這裡原來就駐紮著三萬奴隸。

    兩撥隸屬不同的奴隸兵聚在一起,當然少不了好勝鬥勇之心,南軍的人經常藉故找茬,尤其是為首的2046,態度囂張,目中無人。天明曾經和他打過一架,如果不是天明擁有一把好刀,只怕不是他的對手。如此一來,他們就更趾高氣揚了,嚷著要把這些東狗趕出去。這裡邊有個很現實的問題,奴隸們口糧有限,多九百多人,糧食卻沒有增加,伙食自然下來了,這才讓雙方劍拔弩張。

    阿里的興趣可不在這裡,他知道文川關上戰事正緊,十里外都能聽到短兵相接的聲音。他騎上北斗,悄悄前往戰場上空觀看,榮譽軍比旭升軍要精良多了,清一色的滾金鎧甲和長槍,槍頭錚亮,連戰馬也戴著金色的重甲,看上去威風凜凜。相比之下,明日軍要遜色一些,但勝在佔據高位,固守城牆,一時僵持不下。

    這時,榮譽軍中出來一騎火紅的身影,雖著紅色盔甲,但那曼妙的身段一眼便可看出是個女人。她翻上眼罩,露出一雙明眸,向文川關上的守軍喊話:「明日賊,有膽量的出城來和姑奶奶一戰,躲在上面孵什麼鳥蛋?」清脆的聲音一出口就是粗話,顯然在軍旅中待久了。

    阿里剛剛從其他奴隸口中知道,這個女人叫美蒂亞*索非,是榮譽帝國有「軍魂」之稱的華夫*索非的孫女,驍勇善戰,12歲就隨祖父出征大原帝國,拔得頭籌,並因此戰名揚天下,得一「鏗鏘百合」美名。她此次是征伐大軍中的先鋒將軍,立誓要在半月之內拿下文川關。

    城上沒有回答她的挑釁,反倒是一支暗箭無聲地飛向她的眼睛。她輕蔑一笑,手中寶劍輕輕一擋,就將暗箭斬為兩段。她又從身旁親衛手中接過來一把弓箭,瞄準、發射!「嗖」地釘住了城牆上的明日國旗,榮譽軍一片歡呼。

    美蒂亞以劍指天,大聲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明日賊的卑鄙伎倆,兒郎們給我沖,登上他們的牆頭,割斷他們的喉嚨!」

    「沖……」榮譽軍潮水般湧向文川關,攻城梯、投石機,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後面是一隊魔法師壓陣,正聯合念著一個輔助光系魔法,為將士們振奮精神。

    阿里不忍再看,拍拍北斗的頭,示意回去。可北斗卻忽然往東南方警惕地看了一眼,對阿里說:「老大的老大,人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好像有個高手哦,要不要把他吃掉?雖然吃人有損人家的形象,可是為了老大的老大……」

    「閉嘴!快點回去。」阿里以為他又在耍寶,在他大腦袋上捶了一下,北斗只得乖乖地往營房裡飛。

    一走進營房,阿里就發現氣氛格外緊張,2046正帶著人把他們的營房團團圍住,雙方都拿著武器,衝突一觸即發。

    「今天不把兇手交出來,我絕饒不了你們,反正你們都是棄奴,把你們全殺了也不會有人追究。」2046指著19530,惡狠狠地威脅。他說的也是事實,阿里一夥確實沒有籌碼與他們一戰。

    「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自己沒本事還敢挑釁19530,死了活該!如果是我,多殺你們幾個才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南方奴隸軍的一個奴隸對19530出言不遜,打鬥中卻反被19530給殺了,2046這才找上門來。

    「怎麼,我兄弟就白死了?現在把兇手交給我則罷,等會我要你們十個抵一個。」2046蠻橫不講理,擺明了是欺負他們。

    「有種你就試試!」阿里走上前,冷冷地說,他最看不得兄弟們被壓迫。天明、天亮也往前跨了一大步,以示支持,然後所有獨立奴隸組的人都往前走了一步,不屈之意不言而喻。

    2046怔了一下,還是強自鎮定,盯著阿里:「我認識你,1973,聽說就是你把領頭鵠給幹掉的,開什麼玩笑,就憑你?毛還沒長全吧。一群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還敢吹牛去過落鵠山,哈哈……」

    「誰貪生怕死了,你把刀架老子脖子上,來啊,眨眼的就不是你爺爺。」一個從落鵠山出來的兄弟怒不可遏,要衝上去拚命,被天明二人給抱住。

    「這樣就沉不住氣了?嘖嘖。」

    「我們打個賭吧。」阿里決定不再忍耐,有些人只會把你的忍讓看成怯懦,拳頭才是硬道理。

    「行啊,劃出道來。」2046毫不在乎,他的體型比阿里大出兩圈,又在團裡橫行多年,重劍之下鮮有對手。

    阿里同樣胸有成竹:「讓你們最厲害的人出來,向我進攻三次,要是我傷了一根頭髮,19530你儘管帶走;要是傷不著我,你就得叫我一聲三哥,不准再找我們麻煩。」

    「哈哈哈哈,你瘋了吧。」2046大笑,「你要找死,我可不佔你便宜,23117,你來打吧。」他點出一個和阿里差不多年紀、塊頭的人,自己整暇以待。

    「三子,你……」天明擔心地拉他衣角,天亮卻把哥哥的手拉回來,聰慧如他,已經發現了阿里從落鵠山回來以後的變化,認定他必是有十成把握才為之。

    「1973,你別犯傻,老子跟他走就是了,不過爛命一條。」19530也是個急性子,阿里對他淡淡一笑,只說了一句就把他定住了,「相信我,兄弟。」

    阿里讓小彌啟動護體神光,透明的光壁肉眼無法看見。23117使的是雙手大斧,他掄起巨斧,狠狠地向阿里前胸砍去,好多兄弟都扭過頭,不想看到阿里血肉模糊的樣子。誰知道白光一閃,23117竟被震飛了,吐血不止。

    2046這才有些緊張:「白癡!2058上。」

    2058是個高手,他觀察了阿里半天,見他確實沒什麼古怪,才一拳打向他的頭。這一拳力逾萬斤,就算是雷霆獸的頭也要暴了,可阿里那依舊是白光一閃,2058傷了。

    「1973好樣的!」兄弟們鼓掌歡呼。2046不信邪,自己扛著劍過來,他已經擁有銀色鬥氣,重劍灌氣後更是異常耀眼。他凝神屏息,「呔」地一聲,全力進攻阿里,可他期待的局面並沒有出現,反而一股巨大的力氣將他掀了出去。

    「莫非你是魔法師?不可能,魔法師怎麼會來當奴隸?」他懷疑阿里身上有魔法盾,實際上也差不多。

    阿里一字一頓地說:「魔法師為什麼不能當奴隸?別人可以看不起奴隸,但我們自己絕對不行!」

    2046抱拳施禮,恭恭敬敬地說:「三哥,小弟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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