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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悲慘童年 第五章 偷六葉華蓮的後果 文 / 蒼耳

    第五章偷六葉華蓮的後果()

    他的疼痛症越來越嚴重,疼起來哪都不能碰,就像有幾百條蟲子從頭啃到腳,媽媽配置的藥丸已經沒有了,最近兩次他是咬牙硬抗的,每次都是死裡逃生,可吸收魔法元素的速度也更快了。

    就這樣一點一點積累,他終於儲夠了魔法元素,試著發出這輩子第一個魔法——水球術。成功的那一刻,他激動地抱著倆兄弟又喊又叫。兄弟三個都是魔法外行,誰也不知道水系魔法師的第一個魔法應該是水滴,就像當初的玫,只有對水有一定的理解,又能熟練控制魔法元素,才能發出水球來。第一次就發出水球,鬼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玫的爺爺如果看見,恐怕會為痛失好徒弟而扼腕吧。

    魔法學習進行得相當順利,可阿里的老毛病卻是顆炸彈,在平靜四個月後,轟地炸開了,差點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這一次的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阿里不止頭疼、胸口疼、肚子疼,手和腳都疼,渾身上下像被人用釘子在扎,鑽心地疼痛。他起初還能忍下來,不到半刻已是冷汗淋漓,嘴唇發白。天明兄弟見過阿里病發,又聽他說可以增強精神力,以為他這次也能熬下來,可當看到阿里疼得全身痙攣時,他們知道阿里麻煩了。

    短短半個時辰,阿里的嗓子喊啞了,指甲縫裡都是自己的血肉,汗水順著髮梢往下淌。他的眼眶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睛裡找不到一絲神采,天亮剛一扶他,就發出一聲低沉地呻吟。

    「這樣下去不行,小三會死的。」天亮著急地說。

    「他的藥呢,藥呢?」天明去阿里身上找,又觸痛了他,忙把手縮回來。

    「藥早沒了。不知道小三能不能扛過去,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怪病,早晚得……前兩次都沒事,應該不會……」

    天明急得團團轉,一拳打在門上,把原就不怎麼結實的木門砸了個四分五裂。

    「聽小三說他的病只有六葉華蓮可以治,他的藥也是那個配的,就是不知道去哪裡弄六葉華蓮,那玩意兒賊貴。」天亮擰眉深思。

    「六葉華蓮上哪找去,我連禿葉華蓮都沒見過,只怕城主家裡才有這樣的東西。」

    「對啊大哥,這次你可提醒我了,城主府裡一定有,小三有救了!」天亮兩眼放光,就像第一次在青銅城門口看見阿里的樣子。

    「別傻了,亮子,那可是城主府。」天明一臉擔憂,「你以為是尋常人家嗎,能讓你把東西偷走?」

    「副城主家的書我都能偷,城主怎麼了?」天亮已經下定決心,誰也攔不住他。他換上夜行衣,潛入風中。

    此時的阿里在劇痛中昏迷過去,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無數個光點飛來飛去,調皮得很。他覺得自己就成了光點中的一員,想要跟上大家,卻怎麼趕也趕不上,他想大喊,可張開嘴發不出聲音。光點們越飛越遠,眼看就要消失了,阿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股清流進了阿里的嘴巴,直到肚子裡,他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激活起來,一下子有了力量。他終於追上了光點大軍,和他們熱烈地擁抱在一起。

    阿里在夢中度過漫漫長夜,天明卻是在忐忑中度過的。直到太陽升起,天亮才回家,他看上去有些頹廢,還受了傷,好在六葉華蓮是偷回來了,雖然只有半株。顧不得解釋什麼,天亮先把六葉華蓮的花瓣搗碎,給阿里喝下去,終於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阿里夢中的清流即來源於此。

    阿里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也開始恢復血色。突然他的身上發出一道道光芒,無數光點向他身體湧去,越來越亮,晃得兄弟倆睜不開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沒聽說吃六葉華蓮會發生這種現象。」

    「小三會不會死啊?」

    「當然不會!」

    在兩人的一驚一乍中,阿里總算睜開眼睛,他看到兩個哥哥滿眼血絲,一臉愁容,心裡一陣感動。正想問問他們自己昏迷以後的事,門外傳來整齊的馬蹄聲。

    天亮臉色驟變。

    門已被天明打碎,可以清晰地看到門外來了一群鐵甲衛士,拿著錚亮的刺槍,將他們家重重圍住。領頭的是個高級銀甲騎士,長驅直入。

    「終於抓到你了,鬼手天亮,膽子不小啊,城主的東西也敢偷!找你小子很久了,看你今天往哪跑。拿下!」他一揮手,四個鐵衛大步走進。

    天亮這時反倒鎮定下來了:「我跟你們走,天大的罪我一人接著,你放過我兩個兄弟,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閉嘴!你現在被捕了,盜竊城主、禍害城民,剝奪你一切權利,判為奴隸,即刻生效。」

    「不管什麼懲罰,我都和他一起受!」天明斬釘截鐵地往前走了一步,洪亮的聲音不容質疑。

    「我也是。」雖然很微弱,但同樣堅定。

    「你們兩個傻瓜!」

    什麼叫兄弟,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離不棄。

    今夜誰與我一起流血,他就是我的兄弟!

    奴隸是神龍大陸最底層的存在,他們永遠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下井掏礦,奴隸去;飼養魔獸,奴隸去;戰爭塞子,奴隸去。總之,奴隸幹著一切不是人幹的事情,還處處被人侮辱、歧視。

    是的,他們算不上人,因為他們沒有人的權利。在奴隸裡,不只沒有姓,連名也沒有,有的只是冰冷的數字。阿里三人很「幸運」地成了東方奴隸軍第九團七組的1、2、3號,延續著他們大哥、老二、小三子的稱呼,這大概是他們到達奴隸營後唯一值得慶幸的。

    1971、1972、1973,這就是他們現在的名字,深深地烙在左臂上。這是慣例,奴隸都要把編號烙在手臂上,便於分辨,而且徹底烙上他們的身份證明。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永遠叫這個,因為他們一旦死去,就會被新的奴隸頂上,就像他們從前一任那兒接過來。奴隸死去一批,又進來一批,真是鐵打的營房,流水的奴隸,這水流地比呼蘭巴托河還快。

    「三子,你跟大哥不應該跟我來這,這是當奴隸,你以為去喝喜酒啊?湊什麼熱鬧。」天亮一邊砸著石料,一邊抱怨。

    「呵呵,奴隸就奴隸,我們三個在一起,還可以互相幫忙呢,要不你非得累死在這石場上。」天明習慣性地抓抓頭。

    「二哥,你是為了給我偷藥才被抓的,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要是我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我也沒臉叫你二哥了。」阿里搬起三塊石頭,步履艱難。

    「好兄弟!哎,那天一進去我就知道栽了,城主府守得跟鐵桶似的,熊包地烏達克這麼怕死。不過去都去了,怎麼也得把六葉華蓮偷到手,要不怎麼叫鬼手呢,城主怕什麼,照樣偷!」

    天亮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阿里知道那晚一定驚心動魄。天亮沒有武技,每次偷東西都是依靠手快、眼明、耳尖,從不跟人正面接觸。可這一次他受了傷,那半株六葉華蓮也明顯是奪碎的,有這樣的兄弟,夫復何求!

    「其實你不必為我冒險,就算挺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呢?」阿里抬頭,覺得自己的明天就像天那麼遠。

    「呸!只要你當我一天兄弟,我就管!」

    「1972,吵什麼呢?別人搬三塊石頭,你怎麼才兩塊,不想吃飯了?」監工破鑼似的罵聲響起。

    「我替他搬。」天明忙在自己的三塊石頭上又疊了一塊。

    奴隸幹著最累的活,卻吃著最粗糙的食物,常常半夜把人給餓醒。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遲,幹得比牛多,吃得比豬差。阿里三人雖然還是半大孩子,但帝國規定十歲以上的奴隸就要參加勞動。忙了一天又累又困,大家都是倒頭就睡,可阿里還是堅持每天冥想。他的精神領域在上次病發後又擴大了一倍,可以儲存更多魔法元素。另外,他在昏迷中吸收的光點很奇怪,它們不像魔法元素一樣待在精神領域裡,反而在血液中順著血管到處流動。光點的事天亮問過他,可他也說不清楚,因為光點又亮又透明,他乾脆叫它們小亮,引來天亮多次抗議。

    如果說阿里的第一個魔法讓人吃驚,那麼他預備的第二個魔法則令所有人震驚。因為他正琢磨著怎麼把水球變成冰球,這至少是魔導士才有資格研究的,不過他目前還沒有成功。

    「第七組注意,第七組注意。」偵察員乘著雷鳥升空,雷鳥發出陣陣厲鳴,「西北方向有魔獸出沒,級別不明,全力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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