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盧永強的俱樂部的考驗,對眼前的事物,周益豪已經能睜著眼睛強看下去了。但是,沒有葉菲姆他們的那種視別人生死為兒戲的心理素養。他似乎也越來越明白,不同的環境都是需要不同的心態去面對的。勉強忍著看了一場一對一的比較勢均力敵的鬥毆,只能說是鬥毆,沒有藝術,也沒有美感,更沒有規矩,只是雙方都在努力試著把對手打死,就是這麼簡單。
周益豪想提出走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節目開始變換了,原來一次也不會有太多的搏鬥節目,上身掛著數字的艷麗女郎開始登台。男人受到血的刺激,女人的懷抱和身體似乎是最好的安慰地,這個情節,周益豪發現幾乎就沒有變過.
「他們都是國家經過嚴格訓練的雀兒,放心享用吧,你的十萬盧布,可以讓你在這裡盡情享受今晚的美好時光。」葉菲姆沒有再關心周益豪的沉思,選了4個號碼,拍著周益豪的肩膀示意離開,她們是可以跟客人外出的。周益豪卻也看到有當場就辦事的,特別是那些輸紅了眼的人,也許越是上層的娛樂場所,是不是越直接呢,都不需要掩飾人的本性釋放。
周益豪沒有享受葉菲姆的好意,理由也很好找,因為他要為今天的事情找好代理人,負責籌齊款項,葉菲姆對這個的確很上心,沒有勉強周益豪。今天對葉菲姆來說夠好運,意外獲得了收穫,今晚需要好好享受才是道理。
女色對周益豪已經失去了一般意義上的享受,想到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帝王,周益豪覺得也許只是史學家或者小說家的構思而已,找不到好的題材,就放大某些題材,把帝王因為好色說成多情,貪玩說成博愛,不務正業說成是用情專一。
周益豪坐在車上瞎想,葉菲姆派人送周益豪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高正華和盧永強還在互相瞎聊,也許是在等著他。陪著他們中午喝酒的女人還在陪著他們,看來他們還比較多情和專一,看他們的神情,幾乎就是牛郎和織女在相會。
「葉菲姆這個傢伙太偏心了,帶你玩刺激的事情,竟然落下我們,不要再讓我碰到他,否則一定要算算這次的帳。」
包容聽到聲音,從房間裡拿來了毛巾,幫周益豪擦了下臉,還跟周益豪使了下眼色,周益豪回了個收到的信息。
「怎麼樣,現在的蘇聯跟你們那時候過來看到的蘇聯有什麼不同嗎?」
「我沒有看到有什麼大不同,除了來這裡做小買賣的人多了些,還有說著英語的人也多了些外,以前我知道是沒有這樣的享受,現在我其實也無怨了,葉菲姆還是知道我的愛好的,我對他們這裡的姑娘早就有些嚮往了,可是那個年代沒有這麼開放,或許是我們那個時候還小,心裡比較純潔,膽子也比較小,會害羞。」
這樣的人也叫心裡純潔,還會害羞,那麼天下就沒有不心底善良的人了。周益豪聽盧永強瞎掰,也沒有管他,看著高正華。
「銀行多了不少,特別是外國的,好像我也看到了一間我們華人開的私人銀行,服務都是非常熱情,比蘇聯的銀行熱鬧多了,這些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還有什麼嗎?」周益豪沒有正面回答,繼續追問著。
「似乎少了一種秩序和信任,多了一種煩躁和壓抑,這個是我的感覺。」不得不肯定高正華的感覺是非常敏銳的。
「這樣吧,今天我有些累了,明天,我們再商量我們要做的事情,你們就先休息吧,悠著點,不要把身子搞垮了。」對著盧永強的下體看了看,盧永強什麼都沒有表示,拉著他的同伴就去樓上的房間了。
「沒事,我們也就是等你回來,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
周益豪隨著包容走回房間,發現戴佳已經在他的房間裡了,穿著真絲睡衣,躺在床上翻著周益豪整理出來的資料。
「你覺得蘇聯的經濟會崩潰?」跟著周益豪在日本經歷過股災,瞭解周益豪那種骨子裡喜歡冒險的東西,看了他整理的資料,還有對比他所做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還不知道周益豪在做什麼。
「你在國內的刊物上都預測了蘇聯的變化,怎麼還提這個問題?」周益豪有意考她。
「現在蘇聯國內的確有著各種問題,但是,它畢竟是一個超級大國,就軍事力量來說,它都是世界老大級別,你不怕它最後用武力解決問題嗎。」
國內就看到了蘇聯的武裝力量的強大,卻沒有看到他們人心的渙散,特別是上層精英分子的變化,西方的和平演變取代了冷戰,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經歷過一個高度集權和公有制的思維方式後,剛走出來的人會變成兩種更加極端的人,一個非常幼稚,什麼都能相信,一個非常冷漠,什麼都以為能掌控,能改變。
蘇聯的解體肯定有各種原因交織在一起,但是任何一個政體走到結尾都是會有各種原因綜合而致。延續的關鍵,還是要看人們的選擇,不管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或者只是被人操控的。當上層的精英可以隨意揮霍著全民所有財富的時候,當地下的老百姓見識到那種宣傳的東西跟現實的東西差距太大的時候,沒有能力去反抗,甚至訴求無門,他們至少也會選擇消極對抗。當民眾的情緒到了極端的時候,對上層的人也一樣就有了壓力。於是,收買民心,可是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利益拿出來收買別人,就只好選擇國有的東西,用國有的資源換取個人的需要,這個不是他們最拿手的嗎。只是,國有的東西,有一天遲早會用完,枯竭,最後只好大家玩個遊戲,讓這些東西都見鬼去吧,社會就發生變革了。
「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是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去年年底,一個西方人用1.7萬美元註冊的公司,在蘇聯開設銀行,大力吸收存款,然後用遠低於正常匯率的價格,把一千四百億的盧布賣給了黑市,套取了50個億的資金,在倫敦和紐約大肆做空黃金。他一個人的能力可行嗎?當地的政府再短視,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無非是因為這個國家裡面已經千穿百孔,需要有外力幫他們推翻現有的一些東西,才能隱藏他們的東西,制度的改變,國體的改變有什麼關係,他們一樣是統治者。只要有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來搪塞人們就行,至於以後是不是會被拆穿,這個有什麼關係,拆穿的時候,統治人們的是他們的下代人了,你算賬也只能算到他們頭上,可是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
制止了戴佳的開口,「你回去後,就大力發展輕工業,籌齊資金,囤積糧食,煙,酒,生活用品,他們的價值在這個國家會讓你用難以想像的速度在飛漲的。」
前世國內某位有識之士的老闆,用一些小商品為國內換回了2架大型運輸機,就被媒體熱捧了很長時間。卻也被某些人說著這樣的話,蘇聯在國內困難的時候曾經幫過你,但是,你在他們困難的時候,似乎還去搾取他們的財富。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西方國家用借來的盧布購買他們國家的資產,到頭來,還讓蘇聯倒欠西方國家外債一大堆。這個遊戲,周益豪沒有辦法去佈局,這個絕對是天才和瘋子的產物,但是他們成功了。周益豪不能佈局,可是絕對可以去參與和完善。如果形勢好,周益豪不會介意吃下那位做空黃金期貨人的資金的,不過這個就要看他在這次博弈中能獲得多少收穫。資本市場講究的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大魚吃小魚,誰的資金多,誰掌握的資源多,誰就獲勝。
這次似乎是花了七千萬購買下目前一點用處都沒有用的東西,至少短期是見不到效果的,但是,這是通向權錢交易的必須過程,蘇聯的精英分子,對於能多一個選擇,他們也肯定是歡迎的,有競爭,他們才能抬高價格。
「資金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你想好了,盧永強和高正華之所以會過來,就是都想大幹一場,剛好他們的資金就能解決一些你所存在的問題,商品上的事情,你可以讓他們多出點力。你當務之急,就是這個開發區,就算暫時是非法的,或者手續是不全的,你也要建立起來,這個才有溝通的通道,是真正的通向財富之門的,也是你的晉陞之本。」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跟這裡的首府官員已經簽下協議,不過開發區級別上就沒有定位,國內會不會反對就不好預測了。」
「不要管國內的,只要這裡肯劃一塊地象徵性地開放,商品到了這裡,就不是國際貿易,而是他們的國內貿易,不關你的事情,會有付得彪他們這類人來處理,不冒險,想要掙到足夠的錢,真的是比較困難的。」
做了這樣的事情,戴佳可能會暫時受到一下非議,但是針對以後的發展,戴佳的這個業績是誰都不能抹殺的,這個可是真正的進階之路。誰讓她現在年輕呢,不是提倡摸著石頭過河,允許犯錯嗎?
受限於時代環境的限制,人都是有短視的,不可能事事都非常符合事物發展的規律。回來後跟戴佳討論了近2個小時的事情,主要是她主持縣裡經濟的問題,接著還要談談高英紅的事情。
歷史的產物,總是有些不符合現實的發展需要,可是他們不會承認的,任何阻礙歷史進程的人都不會承認是他們阻礙的。針對這樣的人,周益豪還是希望戴佳能及時處理掉一批的,至少不能讓他們呆在關鍵的崗位干擾事情的發展。現在是一個高速發展的機會,錯過了,就後悔莫及,怎麼能讓那些不幹事,就會什麼主義,什麼資歷的人攔住事物的進程,阻礙社會的發展,讓更多的普通大眾為他們的享受買單呢。
戴佳沒有在這裡休息,連夜就回到了國內,清晰知道了周益豪的計劃,她還是不敢確認這個是周益豪制定的計劃。看他不聲不響地待在學校裡,原來考慮的都是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按周益豪描述的那樣,不要說去控制蘇聯的部分產業,就是一些高端產業能獲得一些資料,那對國家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貢獻。可惜這些還不能和人分享,她第一次對周益豪感到內心的真正驕傲,對他的崇拜似乎上升到了她心裡第一的位子了,連她的父親也被挪到了第二的位子。
盧永強和高正華都是這個時代的尖端人物,因為資源和環境問題,他們也會涉及到一些比如社會怎麼發展的考量,但是,在社會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的時候,誰敢保證就是這樣發展的,都會帶著不確定的。周益豪不敢肯定事物是不是就是一定這麼發展的,但是,他肯定比別人多些信心,而且他會有參照物,沒有看到明顯的事物走向的改變,他就能下大賭注,況且他現在也已經下不了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