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飯桌上還多了位人,是高正華找來的,主要負責他公司裡的技術。既然相識一場,周益豪的公司裡也有汽車機械類的公司,那麼談談合作也是可以的。
高正華雖然性格穩重些,但是也和盧永強一樣,不會去管太具體的事情,就連公司裡具體的產品參數都需要技術總工出面解決。比盧永強還不敬業,豪爽是豪爽了,但是卻是一個大甩手掌櫃,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這些人終究都會走向用資金掙錢的套路,真正的只管方向,只管撈錢和花錢。
跟這樣的人結交,周益豪也就不去問他企業太詳細的問題,也明白為什麼盧永強知道高正華有企業,但是卻不知道具體做什麼。對他們來說,基本上都是無本買賣。稍微和這個技術總工談了點業務上的事情,然後許諾給他企業投資一百萬建立技術研發室,具體事務也丟給了專人負責。技術總工聽到有人給他們出錢,還是很高興地走了。
周益豪從身邊人員那裡拿出了一打照片。
「這個是我的同學,被打斷了5根肋骨,還好他身體素質好,挨下來了,我不知道如果讓他繼續留在龍灣江區會有什麼後果。其他的人全部都有傷痕,我不知道執法部門是不是都有必要像他們那般暴力,但是,我看了很震驚。」
吃飽了飯,周益豪才回到了正題。戴佳雖然自己沒有出面,但是要點資料,及時瞭解一些事情還是很容易的。夏璐接機的時候,就把相關的東西準備齊全,交給周益豪,這個是周益豪臨行前反覆交代的。
「我知道你們的親人或者朋友是不會受到這樣的遭遇,你們設身處地為我想想,你們會怎麼辦。」
「你想要什麼樣的處理?」高正華其實在市政府部門裡也掛著頭銜的,是工業局的副局長,真正的體制衙內。
「第一,張福菊必須立刻下崗,第二馬上查清事實真相,給王罡一個交代。」
高正華沒有馬上回答,讓他出面放個人出來,這個是某個方面的好事,他不會拒絕。但是,讓他出面搞一個人下台,這個是得罪人的事情,他就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去做了。到時找他拚命的人就多了,可是,周益豪擺出來的架勢似乎也是不容拒絕的。一公斤的黃金,一百萬的現金,這個代價處理點這樣的小事,一般人都不會拒絕的。他是在考慮怎麼把事情辦了,同時不能讓人把事情記在他頭上。
「事情不難辦,他既然亂用國家給的權力,就有必要受到必要的整治,國家不會給他個人亂用權力的,我們也是要**制的,只是,益豪,有必要立馬就辦嗎?」
「這個我們說生病看療效,當然希望越快越好,最好能明天就看到結果,我想,這個對你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
高正華起身打了個電話,然後琢磨了一會,才對周益豪說道。「行,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依法辦事,國家的強力機關更需要提高素質,也算是對他們進行一個事實教育,還是不錯的。」
張福菊沒有想到他因為討好別人,想要上進,反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可是,這個只是第一步,他沒有了權力和保護身份,周益豪接著找他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不把他逼的走投無路,他就不會明白隨便借助別人的代價上進的路有多少邪惡,被踩的人有多少辛酸和憤恨。
張福菊突然接到放人的通知,還是高他好幾級的廳長直接下令的,他還以為只是小事,他不是就為了討好這位的公子嗎,為他做的何止是這點事情。但是,當他看到執行司法程序的人過來詢問,還有他的直接領導讓他把事情的報告寫得詳細點,還有,警督讓他暫時在家休息,他也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
對上面的人來說,無非是一句話的問題,這裡是絕對的權力,是自上而下的。周益豪不會只做這麼簡單的事情的,公子哥一句話就決定一位處級幹部的任免,他不會管為什麼的,他知道這個對他們很簡單,但是周益豪不是要一個簡單的結果。同時,周益豪還會讓王罡傳話,發動底層人的活動,組織那些被害人上訪,這個壓力,會讓張福菊體會到的。只有把事情鬧大了,很多事情才會被牽連出來。
省政府門前被學生家長圍了一大圈,王罡的組織能力還是不錯的,而戴佳在周益豪回來的前一天,就到蘇聯進行開發區合作建設的訪問,短期是不會回來的。
「還我清白,禁止暴力執法」「國家權力不能亂用」「學生有什麼罪」這些標語被拍成了照片,是包容負責的,她回來後就負責這件事情的策劃,組織這樣的活動,對她來說也是比較刺激的事情。
雖然群眾只是在省政府亮相了十分鐘不到,但是也剛好被經過的日報記者,一些業餘攝影愛好者等人看到了。這些當然也有安排,為了做好這件事情,包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然後就立馬出現在報紙上,還有一家地方台的電視上也出現了這個畫面。
為了配合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周益豪還讓他以前公司裡的負責法律的人給出專業的建議,怎麼統一好行徑,做到能真正有的放矢。把火力集中在能集中的地方,影響到能影響的地方。
這個時候,有關部門的人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張福菊被立刻停職反省,同時,當天晚上,省宣傳部就跟省公安廳合作,製作了教育宣傳片,宣揚了警察的正義使命,對壞人特別是警隊裡的害人之馬絕不姑息養奸。
事實證明,如果能把力量用到一處,那麼什麼組織,在沒有正義的支持下都是會低頭的,弄成血流成河,或者民怨沸騰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能發生。
張福菊最近的日子不好過,除了明確停止了他的工作,通過他以前的下屬和交好的上司,他還知道有人在查他的舊賬。作為一個權力部門的人,而且還是通過一定手段爬上來的,屁股底下怎麼可能太乾淨,這個不是把他往死裡整嗎。
張福菊不想一個人做替死鬼,聯繫上趙志輝,他給他可是擦了不少混賬事,怎麼也要讓他幫著說項一下。通過趙志輝,他也算見到了他的家長,這個系統的老大。
「趙書記,我也就是真的接到有人舉報,然後把他們抓回了警局,而且他們也的確打架了的。」張福菊還是希望上面能網開一面的,這個責任可以背處分,但是,不能把他趕的走投無路。
「就這件事,的確是你有不對的地方,怎麼說你也是越權,漠北縣跟你沒有直接關係吧。這個打到你這裡的電話,如果你不提早準備,在時間上也是很難說的過去的。還有,你也是老幹警了,怎麼不會知道這裡面的關鍵。」看了看他兒子,趙書記兼廳長,他還是能夠猜測出點東西的,但是領導的藝術就是不能隨便點破其中的門面。
「而且對方應該找過比人,你說你打人,也不能這麼過分吧,他們現在就抓住這件事不放,你還是做好思想準備,我能盡力的地方一定盡力,不會讓我的手下無端被人冤枉的。」
口氣很硬,但是,真的會不會執行,還是只是一時的場面話,張福菊也無從判斷。這麼多年的苦心向上,沒有想到在陰溝裡翻船。
趙志輝也算哥們,知道需要安撫張福菊,除了安排他的父親跟他見面,也通過其他門路幫他瞭解信息。可是,其他方面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決。影響已經造成,現在只能想著縮小影響,不要太被動。
可是第二天,張福菊幫人擺平一個少年強姦罪的事情被捅到報紙上,是省日報,而且按報紙上描述,被害人似乎準備再次起訴,準備把事情完全抖露出來。
這件事情,張福菊已經以為沒有什麼遺留問題了,這個也是他幫著趙志輝掩飾的一件事,還是去年的事情,為此,他從隊長升職到副局。當初,這個被害人因為家庭沒有什麼背景,而且這個時候的受害者家庭沒有多少勇氣光明正大告趙志輝,被張福菊一恐嚇,也就息事寧人了。那知道,趙志輝好像在上個月無意中看到她,就又找了她,讓小女孩非常害怕,她家裡人實在忍無可忍,卻也被趙志輝用錢擺平了少女的父母。但是答應的錢只給了一半,只有五百元的一半,二百五十元,對趙志輝來說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的。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她的父母認命了,他們的女兒也被逼到其他縣城上班了。
只是他不應該惹上王罡,對這些人的清醒認識,周益豪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身上的麻煩。一腳踩下去,可能有很多冤死的螞蟻,但是如果一刀砍上這些人,多少都能找出東西的,不會冤死的。聽到王罡講述事情的始末,知道是洪波找人整的他,周益豪就開始僱請私家偵探。國內沒有正式這樣的職業,可是,完全可以找那些有國家公職的,給代價讓他們兼職一下私家偵探也是可以的,他們的能力絕對更大。
只是一天的時間,周益豪就把趙志輝和洪波的底挖了個乾淨,只要肯花錢,還有什麼秘密是不能找到的。況且這些小人物的,只要多問問他的周圍朋友,老師,一番威脅恐嚇,在公職人員講究的國家大義的名分下,包容手上就有了一大疊2個人的資料,讓包容對官家子弟有了更多的認識。她還是有些慶幸被周益豪帶離了那個圈子,要不,以後的這些資料裡就有她被傷害的一個案例。
對張福菊的調查也沒有多少曲折,這個世界,真的要下決心做一件已經存在的事情,真的很容易。張福菊的材料就被實名舉報到省裡,同時好像各級檢察機關也有了一份。還有一份,被某個縣的週報給報導了出來。周益豪和包容都不是官場的人,不會考慮說為了什麼影響而要注意鬥爭的藝術問題。只要有效果就行,至於產生的不好的影響,那些吃這個飯的人是幹什麼的,他們總不能就領薪而不做事吧。
張福菊在家停職了2天,第三天被省裡的其他轄區的警察帶走了,聽說有一件故意嚴重傷人案跟他有關。
趙志輝想溜,他的父親大義滅親,親自把他送到警察叔叔手上。聽說趙志輝的母親因此把他父親責怪了一個月,沒有讓他進家門。至於洪波,他身上倒是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挖,也就因為這件事情被警告了一次。但是,周益豪在查他的時候,卻發現了他母親的一些事情,這個看來還是出動私人情誼幫忙更得力,戴佳以前也早就在收集高英紅的資料,卻沒有包容這次安排的人瞭解的更多,也不知是不是高英紅倒霉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