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綺雲也就是在這裡兼職,她還有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單位裡做美工的,看來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人,生活很忙碌。既然給她顯示了財力,那麼就乾脆多暴露點,這樣可以讓她能比較放心周益豪提供的幫助。和姚綺雲打了個招呼,示意她過來。
「等下,我也要去看看曉梅,你什麼時候下班,我送你過去。」
「我今天主要就是在這裡等你,可以隨時走的。」
「行,我家裡的車今天被我徵用了,一起去吧。」
姚綺雲看到有專門的司機,而且車雖然不知道什麼牌子,後面也沒有掛上車牌,這是部剛買的道奇越野車,這時候的新車可以很長時間不用上牌的,可是看外觀和裡面的空間佈置,還是能識貨的。周益豪還是忍不住在美女的面前顯露一下他的驕傲,哎,男人的通病。
「今天白天沒有讓曉梅上課,她很不高興,讓我把她的書包拿到了醫院,她要自學,不想拉下成績,可是看著她努力的樣子,我心裡就非常難受,我沒有告訴她的病情,今天白天主要給她化驗血,真正結果要明天通知我們……」姚綺雲說著有些哽咽,「我跟她一起呆了14年,我也已經29歲了,我把她當做我的女兒,我甚至都不準備結婚,要結婚也要把她一起帶著。可是……」
周益豪只好把身邊的手巾給她擦眼淚,這時候餐巾紙還不是很好買到,國內還沒有形成市場和觀念,要到國外才能購到。國人用的也多是手帕,手巾這類的。
一路上,周益豪也就只好這麼默默地陪著她,這時候說什麼話都有些顯得不足,要麼矯情,要麼有些殘忍。
「謝謝你,如果你不是這麼小,我真的以為你會有其他的企圖,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親人可以依靠了。」姚綺雲抹著淚,顯得楚楚可憐。
「我是她的同桌,我剛來,她就發生這麼不好的事情,我覺得心裡非常不好受,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承擔些責任,而且我父母告訴我,如果你有能力應該盡量多地幫助身邊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曉梅能身體好起來。」周益豪也就這麼用著一個不是很能成立的理由來打消她的顧慮,人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其實顧慮也就不會是顧慮的。
這是這裡最好的醫院了,收費自然不低,有人說,「白血病人一般要經歷三次打擊」,當一個人被查出患白血病後,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是一次重大的打擊;找不到配型又是一次打擊,因為配型比例非常低;最致命的打擊是,等千辛萬苦找到配型後,卻無錢治療。
方曉梅還是比較高興看到有同學過來看她的,「我姨就是不讓我出院,謝謝你來看我,我太高興了。」小孩無論表現怎麼成熟,總究還是需要時間來累積感受和閱歷的,高興很容易在臉上表現出來。
「你敢跟你姨吵架嗎?」
「不敢,她很辛苦的,而且她對我可好了,我,我父母都在國外,我是跟著我姨長大的。」小孩在醫院裡呆的時間長了,也是會有感觸的。
「那就好好在這裡呆著,聽你姨的話,她肯定不會害你的,是嗎。」
小女孩點點頭,然後2個人開始聊起學校的事情,周益豪知道,小孩還是喜歡聊班裡的事情的,周益豪今天也比較認真聽課,所以給方曉梅做了一次課外輔導,這個對他還真的不是難事。反而是問起班裡的一些情況,周益豪對這個確實有些應付不好,最後還是方曉梅幫周益豪點評班裡的各個同學的優缺點,各個任課老師的特點,看來這個孩子天生有著非常善於觀察人的特點,還能加以總結和條理。
姚綺雲看著2個初中生談的非常融洽,多少衝淡了她心裡的一些憂愁,也許這個小孩的確就是受到家裡的良好教育,就想幫助一個他喜歡幫助的同學而已。
一直到了晚上快10點,周益豪才起身告辭,身邊的幾個人已經在病房門口等著了。姚綺雲送周益豪上了車,她再次反身回到醫院,她今晚想陪陪曉梅。
在車上,周益豪想到,如果他的前世碰到這個情況該怎麼辦?也許只有一條路,就是坐著等死吧。此時他的腦海裡就想到了窮人和富人的區別,一個社會的遊戲規則是由富人制定的,那就必然對窮人不利,窮人要想勝出,可能性就微乎其微。於是窮人就想自己來制定規則,衝突就產生了,革命就爆發了,有的人真的就掌了權,但很快他也變成了富人,他的規則又對新的窮人構成威脅,社會歷史就是如此循環下去的。
話語權在富人手裡!一個社會的遊戲規則是富人制定的,評判標準也由富人掌握。一個窮人永遠也不可能去指導富人怎樣致富,怎樣過上好日子,哪怕他說的都是真理,也無人會聽。
當一個社會的經濟基礎已經形成,主流社會就是那些經濟上的優勢群體。權力一定是與經濟利益聯繫在一起的,一個人哪怕掌權之前是窮人,掌權以後也會步入富人的行列。這時你再期望他為窮人說話是不現實的,他骨子裡已經在維護既得利益了。
周益豪此時雖然有很多的錢,但是似乎這個時候他才真的有些看懂這個社會,於是,他的財富人生就要新的開始了。
「到那邊去看看。」看到遠處似乎是一個森林公園,周益豪想去看看,現在只是剝奪了他的已有財富而已,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麼自怨自艾,最多他找合作夥伴,在幕後操控好了。他分散出去的一些身邊的人,就不是這麼打算的嗎。可是還是不夠,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他這個小人物能真正的變成大人物,他討厭掙扎。
車子在山腳的公園門口停下,一行5人,沿著台階往上走。從山上卻傳來了大喊聲,「我不要做窮人,我要做富人。」
「走,看看,這個喊話的人。」周益豪在車上還在想著這個問題,就聽到有人在這裡大喊窮人和富人的話題,自然引起他的興趣。
這是一座和城市共同成長的公園,南方的旅遊資源相對豐富,什麼地方都可以很容易整出優美的環境。只是現在是接近夜裡11點了,還能有精力這麼大喊的人也不多,特別是窮人和富人的這個敏感話題。
通過微弱的路燈,看到山頂上有6個人,4男2女,沒有辦法分辨出年齡,周益豪幾個人的突然到來,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不過看到2個男的3個女的,他們也就安心了,甚至還給周益豪他們挪了點地方,山頂上的石亭就這麼一座。
因為就是想看看人,也就沒有帶什麼吃的東西來,看到他們明顯是一種聚餐的形式,周益豪不知該怎麼開口說話。不過身邊有漂亮女人就是有優勢,馬上就有獻慇勤的人過來。
「我們好像在那裡見過。」這個開場白在以後是不盛行了,不過現在卻是頭腦靈活者的一個專利,「你不就是那個……」
周益豪朝田春花使了一個眼色,田春花也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嗎,我也感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我是做計算機的,是畢業於江南大學的數學系,現在和我的幾個朋友在申州合夥開了一個公司,如果有興趣的話,你可以到我們公司看看。」周益豪還是有些眼睛一亮的感覺,有誰能比他更加知道電腦和網絡的走向,需要注意點籠絡。周益豪現在缺的就是這方面的人才,而國內此時對計算機行業並不是非常重視。
「是嗎?我還真的對計算機很感興趣,如果有機會一定到你公司看看。」田春花是一個受過專業技能培訓的人,想要打聽一個人的情況那是手到擒來,特別還是一個想要跟她搭訕的人。
田春花此時既有女人年輕的朝氣,也有少婦特有的性感和嫵媚,對這些搞技術的人是最大的誘惑。
有了田春花的連線,2伙人變成一夥人就非常自然了。
「你覺得窮人和富人有什麼區別嗎?」
「小弟弟,你剛才聽到他大喊了吧,怎麼,學校裡有作文佈置,想要完成作業,只要你告訴我你姐的姓名,我就給你解答。」看來泡妞的技術還沒有到家,放著身邊的女人不直接問,卻在女人面前搞迂迴,這不是找抽嗎。
「田春花。」周益豪很老實,這些搞軟件技術的,數學天賦都是非常不錯的,邏輯思維自然非常嚴密,只是對搭訕陌生女人還不習慣而已。
「那我就解釋一下窮人和富人的區別,你作文裡可是別太照搬照抄啊。」他還是認為一個中學生想要一個寫作的素材。
「首先是資源的佔有上,這個社會,資源是掌握在富人手裡的,聽說過二八理論嗎。」接著還解釋了一下這個理論。
「第二人窮志短,這個是不應該抹殺了的。一個人連吃飯穿衣都沒有辦法顧上,怎麼做到要有長遠的志氣和理想。窮人沒法不志短,人窮就必然受制於人,迫於生計,很多時候只能妥協,這一妥協又埋沒了自己的才華,錯過了發展的機會,最後只好隨波逐流,一直窮下去。」或許他還是一個懷才不遇的人。
「第三,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一些浮游營養物質,窮人就是什麼都不是的富有營養物質,處在食物鏈的最末端。但是窮人卻是整個生態的基礎,沒有這些營養物質就沒有蝦米,沒有蝦米就沒有小魚,沒有小魚大魚也活不了。不知名的營養物質是最賤的,春天來了,萬紫千紅,沒有它的功勞。冬天來了,寒風呼嘯,它又成了生命的庇護所,草根藏在泥土裡沉睡,動物躲在土穴裡冬眠,而它則裸露著,默然承受。熱鬧從來與它無關,正如所謂的主流和窮人無關一樣,世界上只要發生了災難,無論是天災還是**,受害最深的都是窮人,而有利可圖的好事,總是被富人們捷足先登。」
「所以,我要做一個富人。」有狼的野性,周益豪對他的評價,同時也在心裡給他補充了一句,窮人永遠處在破產的邊緣,是最禁不起折騰的。
有了刻意的奉承和誘惑對方的籌碼在,談話一直很順利,同時,周益豪的手上也就有了他們的資料,希望這次的偶然邂逅能夠讓雙方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