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7
任我行大手一揮,潛伏四周的魔教弟子全部散開,遠的地方拉弓搭箭,隨時準備著支援。
林寒很詫異,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被圍攻的準備,雖說魔教十大長老很有可能真的已經全部斃命,但是向問天、上官雲等人應該還,不過現看來,情況好像出了些偏差。
將寒冰真氣、赤火真氣全部修煉到四重境大成境界之後,林寒明顯感覺到內功方面強了很多,如果只是按一種真氣的量,或許較之左冷禪還有些微的差距,但他是冰火雙修,兩種真氣相加一起,已經是超出了左冷禪一截。
林寒想來,任我行的內力與左冷禪相當,那麼依此類推,自己的內力同樣要比任我行勝出一籌,只是現,任我行竟然敢單獨面對自己,他有什麼底牌?
辟辟啪啪的柴禾爆鳴聲,任我行開始聚集真氣,銀絲湧動,錦袍紛飛,風,起了……
捲著塵埃、落葉,夜風開始肆虐,熊熊的篝火,泛白的灰燼風飄揚,齊齊聚攏到任我行身邊,漸漸地,越聚越多,這星辰與火焰的照耀下,慘白慘白的。
任我行駢指成掌,雙掌齊齊舞動,出呼呼的嘯聲,盤桓間,那聚攏而來的碎葉、灰燼,仿如一條蜿蜒盤旋的蛟龍,任我行週身環繞,而他的那雙手,就像是蛟龍的頭顱,控制著龍身不停地翻騰。
此時此刻,林寒的神情極為嚴肅,他沒有想到,如此年歲,短短兩年的時間裡,任我行的內力竟然還有進步,甚至是不比自己差,較之左冷禪,已經是完全高出了一籌,這怎麼可能?
林寒知道,以任我行豐富的對戰經驗,加上雄渾的內力,今夜這一戰將會打得非常的艱難,第一次,他對這一戰沒有了十足的把握。
任我行的內力為何會突然高出一截,林寒是來不及細想了,如此局面,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拋卻了留力的念頭,只有先過了任我行這一關,才有可能去考慮之後的功成身退,否則……
『鏘』一聲響,林寒將淚痕劍從劍鞘抽去,右臂一甩,劍鞘飛一般向著身後高台而去,正正地插包裹,但這一細節,卻無人注意到。
眼見任我行的氣勢越來越盛,那盤旋的蛟龍之,已經隱隱傳出一股極強的吸噬之力,像是要將旁人拉了過去,林寒深深地吸一口氣,左手緊緊地拽著淚痕劍,兩眼定定地望著正前方被氣旋包裹著的任我行。
「赤焰……」
舌綻春雷,暴喝聲,一股灼熱的氣勢,林寒的左手綻開,但是,那手臂上卻沒有火焰,突然之間,一股金黃色的火焰淚痕劍身噴薄而出,那股明亮的黃,與旁邊篝火的深紅色大不相同,加的燦爛,也加的危險。
「寒冰……」
又是一聲暴喝,轟鳴聲,林寒緩緩地舉起右掌,前一刻還週身肆虐的夜風,突然間停歇下來,像是被冰冷的氣息凍住一般,再不能移動分毫。
海藍色的冰息,包裹著林寒的手掌,那海水一般的藍色,是那麼的深邃,彷彿只要看一眼,靈魂就會深陷其不可自拔。
左手赤焰、右手冰寒,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就像是兩個極端,直到現,林寒還是沒有找到辦法,使得它們完全融合,但是,卻並不煩礙大限地利用它們。
管沒有把握,但是林寒不得不去試一試,這不成熟的一招,他原本沒有打算今日使用,只是看著氣勢越來越盛的任我行,沒有想到他會一開始就使用絕招,退避已經無用,他只能硬接下這一招。
吸噬之力越來越強,看著風暴心的任我行,幾乎已經完全被碎石、落葉包裹著,林寒心狠,再不遲疑,右掌狠狠地向著淚痕劍抹去。
下一刻,一聲悶響,淚痕劍柄微微跳動,卻被林寒雙掌凌空挾持住,冰火真氣交纏一起,就像體內的冰火螺旋經,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體內、一個是體外,而體外的真氣的控制,比之體內要難了千倍。
雙掌顫動著,林寒不敢讓兩掌合十,又必須要控制住冰火真氣,其的艱難可想而知,這也是他沒辦法隨意出這一招的原因。
眾魔教弟子駭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方是飛沙走石、蛟龍飛騰,一方是冰火交纏、怒劍長空,若是爆出來?
有機靈的魔教弟子已經開始緩緩地向後退去,一丈、兩丈、三丈……,直到再次退卻五丈之外,眾人才微微有些安全感,這才抬眼望去。
高速的旋轉之,蛟龍突然停了下來,昂長嘶,任我行怒目圓瞪,掌心向外,雙掌齊齊推出。
「吸星落月」
蛟龍嘶鳴,嗷叫著撲擊出去,直直地向著林寒撲來。
恰此時,林寒凌空而對的雙掌高速旋動,輾轉間,突兀地向前推持,淚痕劍冰火螺旋勁的加持之下,呈金、藍兩色,攜著滔天氣勢,向著蒼白的蛟龍撞去。
「冰焰螺旋擊」
~~~~~~
砰……
針尖對麥芒,狠狠地撞擊一起,立時間,以心為原點,強勁的氣浪層層推出,向著四方蔓延,氣浪所到之處,無論是碎石、草屑,全部拋飛出去,還不等落地,已空化為塵埃,氣勁的裹挾之下,四下裡飛濺而出,扑打樹木、岩石上,打出點點孔洞。
任我行、林寒同時色變,那沙石的深處,蒼白蛟龍與冰火氣劍死死地頂一起,層層湮滅,竟是兩敗俱傷之局。
為免淚痕劍有所損傷,林寒再顧不得漫天激射的塵埃,以寒冰真氣護體,第一時間向著心撲去。
眼見林寒再一次攻來,任我行臉色一冷,同樣向著心撲去。
終,還是林寒快了一步,提前握住淚痕劍柄,眼見任我行就身前,立刻挺劍疾刺。
撲哧聲,淚痕劍得到林寒的助力,穿透了塵埃蛟龍的阻隔,向著任我行胸膛而去。
冷哼一聲,任我行改抓為拍,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次斜斬,將淚痕劍擋身前,藏脅下的左掌急速躥出,間不容之間,屈指、彈出,『鐺』地一聲,狠狠地敲擊淚痕劍上。
感受著手的力道,林寒臉色微微一變,已是無暇查看寶劍是否有了損傷,第一時間,順著對方的力道,長劍自然下落,寸步一閃,換手握住長劍,急速從任我行身旁掠過。
錯身而過,三丈之外,兩人齊齊站定,背對著背,林寒左手微微有些顫動,虎口之處連連抽動。
三丈開外,任我行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腰間的衣物被開了一個口子,一絲血跡正從裡面溢出。
安靜地站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再次進攻,一時間,場面靜得可怕,旁邊的魔教弟子是屏住了呼吸,有撞了霉運被飛濺的塵埃誤傷的弟子亦是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場的兩人。
昏暗的夜空下,閃耀的星辰比之前加璀璨,像是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此間的打鬥太過於激烈,它們也想要看得加清楚。
辟辟啪啪的爆鳴聲,篝火依舊燃燒,安靜的夜空下,泛白的灰燼再一次飄上天空,有靜靜地落寞下來,無人理會,了無生氣。
「想不到老夫的武功大進,你卻還能傷到老夫,你很不錯!」
緩緩地轉身,任我行開了口。
林寒亦轉過身來,沉聲道:「彼此彼此,原本以為,以我如今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該是天下第二了,想不到」
林寒說的確實是實話,任我行出手之前,他都沒有太過於將這次的勝負放眼裡,因為他以為任我行不是自己的對手,他乎的是殺了任我行之後,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但是現看來,任我行的武功竟然提高了一大截,實是叫人意外,或許,他只是內功方面有了提升?
「哦,按照你的意思,老夫似乎還不是那個天下第一?」任我行很是詫異地問道,「難道天下間,除了老夫,還有誰有這般的功力,配做你我的對手?」
呵呵一笑,林寒玩味地問:「難道任教主這麼快就將華山派風清揚給忘了?」
「你說什麼?」任我行大驚,就待上前追過,突然間又停下來,嗤笑道:「你又何必費心機來攪亂老夫的心境,即便是風清揚親至,也叫他有來無回!」
林寒並不反駁,點頭道:「如果任教主能夠過了今天這一關,或許真的有機會去見見風清揚,以雪當年不戰而逃之恥。」
任我行臉色冰寒,沉聲道:「何必扯那些沒用的,如果風清揚真的還活著,老夫當然要去找他,不過,你未必有機會見到那一天了。」
「哦,任教主就那麼有把握將林某留下?」林寒大笑著問道,「可惜剛才的絕招之下,受傷的似乎是任教主?」
「老夫是受了傷,可你的手不也抖麼?」任我行掃了林寒的左手一眼,嘲笑道,是一點都不退讓。
劍交右手,劍尖斜斜地指著對方的眉心,林寒沉聲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