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8
岳不群惱怒地掃了林寒一眼,冷哼一聲,瘸著腿回到人群,早有寧則從旁攙扶著,焦急地問:「師兄,不礙事?」
「死不了!」岳不群悶哼一聲,倒有找到出氣筒的感覺。
寧則並不計較,擔憂地望著被任我行接過的令狐沖,小心翼翼地說:「不知沖兒怎麼樣了?」
一提起令狐沖,岳不群就來氣,仇恨地掃了一眼魔教眾人,罵道:「還提那個小畜生做什麼?」
任我行細細地檢查一番,確認無礙後,呵斥道:「岳不群,華山派有你這麼一個掌門,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武功又差,竟然敗給自己的弟子;氣量是小的可憐,被徒弟打敗後,竟然趁隙偷襲,真是個十足的『偽君子』。」
「哼!」岳不群強忍著斷腿處傳來的刺痛,並不理會任我行的咆哮。
罵過之後,見岳不群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任我行也覺得無趣,轉向方證問道:「方證大師,這一次總是我們勝了,你們又有什麼話說。」
「阿彌陀佛,你們可以下山去了,希望任教主好自為之。」方證雙手合十,點頭歎氣著說。
就三人背起令狐沖打算離開之時,方證又道:「請任教主轉告令狐公子,就說恆山派的定閒師太曾經傳下話來,交代由他接任恆山掌門人之位,叫他若是有空閒,便往恆山派走一趟。」說到這裡,頗有深意地與沖虛道人對視一眼,然後轉向左冷禪,卻見他一臉的冷漠,並沒有出口反對,他們哪裡知道嵩山派兩師伯侄早就做好了前去攪局的準備。
任我行聽到方證的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將令狐沖給拋出去,好總算將這一天方夜譚般的消息消化掉,點頭道:「老夫會轉告的。」
就任我行一行人再次打算離開的時候,林寒喝止道:「且慢!」
任我行突兀地將令狐沖拋給向問天,轉過身面對著林寒,只見他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右手顫抖著搭劍把上,由此可見他心對於林寒的印象已經非常惡劣,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之勢。旁邊的任盈盈也被任我行的反應嚇得一跳,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下來,要知道此刻還是正道佔得非常明顯的優勢,真打起來,他們可討不到半點好處。
「呵呵」,林寒笑道,「任教主何必那麼激動呢?晚輩不過是想請捎帶個口信,請問問令狐沖,他到底是那一邊的,嗯,就這麼多。」
見林寒沒有再刻意刁難,任我行與向問天對視一眼,輕鬆一口氣,說道:「走。」
望著任我行等人漸行漸遠,終消失視線,殿內諸人亦是輕鬆不少。方證出聲道:「阿彌陀佛,感謝諸位武林同道的相助,少林才躲過這一劫,老衲感激不!」
沖虛笑道:「方證大師太客氣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原本就是應該的,以少林一貫的慈悲為懷,才能得到廣大同道的相助,這是方證大師平日做得好,才會得到這麼多掌門的援助。」
左冷禪道:「方證大師不必客氣,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少林的口碑,自然是無礙的。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很難說得清楚,好少林無恙。」
「阿彌陀佛,萬事皆有因,萬物皆有果。善哉、善哉!」方證歎息著說。
一片恭喜聲,林寒問道:「諸位前輩,是否將這一喜訊告訴門下弟子,也免得他們擔驚受怕?」
方證點頭:「林少俠說得有理,那就請諸位掌門分頭行事。」
眾人漸漸散去,各自回到歇息的禪院。林寒與左冷禪相視一笑,踱步向恆山別院走去。路上,林寒問道:「師伯,不知您對這次的事情怎麼看?」
左冷禪沉吟片刻,笑道:「我們的目的基本達成,黑道一方損失近千人,比及萬人的總數,不過是十之一,但是,其間多有親友目睹他們的死亡,這份怨念便要深得多。少林沒有做到斬草除根,今後必定後患無窮。」
林寒點點頭:「那些人自然不敢攻打少林,但是,禍根已經埋下,若是有條件,那些人絕對不介意給少林上些眼藥。」
「不錯,這正是我們想要的,想必也是其它掌門人想要的。」左冷禪呵呵笑道。
林寒道:「師伯,您看少林與武當之間,也不是那麼和睦啊!」
左冷禪嗤笑一聲,拍著林寒的肩膀道:「小寒,你要明白,沒有誰願意做千年老二的,武當之所以屈居少林之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底蘊不夠深厚,比不得少林的千年傳承。但是,人都是有野心的,這次的黑道圍山,是我們嵩山派的機會,同樣也是其它門派的機會。只要消弱了少林,武當完全有取而代之的機會,像崑崙、峨嵋甚至丐幫,都有可能趁亂而起。」
「那師伯認為目的達到了嗎?要知道少林幾乎沒有死人。」林寒問道。
「呵呵呵」,左冷禪笑道,「從明面上看,少林除了一些建築上的損失外,人員上確實沒有傷亡。但是,你沒看到每個掌門都是眉開眼笑的嗎?」
林寒點頭,他心也有想法,試探著問:「師伯指的是聲名受損以及埋下的禍根?」
左冷禪笑道:「小寒看得也很透徹嗎!」
「弟子並不是很確定。」林寒搖頭道。
「嗯,你畢竟還年輕,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比你師弟可要好得多。」左冷禪頷道,「這一次之後,武林必定會傳揚少林的不守信用,任我行等人的全身而退,對少林的聲威也是極大的打擊。再有就是黑道對少林的仇恨,想必少林弟子之後江湖行走一定會艱難得多。」
「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林寒問道,對於這些陰謀詭計的事,還是要交給專人來辦才是準確的選擇。
左冷禪搖頭道:「接下來,我們什麼也不做,好好地準備五嶽並派之事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你以為武當、崑崙等門派會放過機會嗎?」
「師伯是說他們會立即出來攪風攪雨?」林寒問道。
「嗯,這是一個機會,不久之後,江湖一定會非常熱鬧,我們也要準備好,否則,豈不是浪費了機會?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準備好!」左冷禪笑容滿面地提點著林寒。
林寒點點頭,有些不甘地說:「可惜,少林並沒有戰鬥減員。」
「呵呵,失誤了,沒想到弓箭的效果那麼好。」左冷禪搖頭道,卻並不氣惱。
林寒腦子靈光一閃,問道:「師伯,您看我們嵩山有沒有可能組織一營弓箭隊伍?」
左冷禪擺擺手,說道:「武林有武林的規矩,朝廷有朝廷的規矩,都說俠以武犯禁,可為何朝廷還能容忍?」
「是因為江湖是一個散亂的世界?」林寒不確定地說。
「嗯」,左冷禪道,「江湖有高手,能做到於千軍萬馬取上將之級,朝廷對於這種斬行動是非常害怕的,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敢逼迫得太緊,以免引起反彈。但是,朝廷也絕對不會允許門派有成建制的武力存下去,故而對於弓箭之類的武器是管得比較嚴的。不允許超過一定的數量,而若是數量太少,對付絕頂高手又毫無用處。」
林寒點頭,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武林從來不缺能人,不是沒有人想過,而是不可能成功,想到朝廷的前身,林寒也就死心了,同行是冤家啊。
過不多時,兩人便到達恆山別院,徐錚、非煙、秋離三人正一群尼姑之間談笑著。徐錚的話要少一些,一則是恆山派對除了林寒之外的嵩山弟子並不怎麼待見,另一個則是因為被一群尼姑圍著,實不是什麼好的感覺,要不是因為林寒的吩咐以及是陪著兩個美女,徐錚早就不幹了。
見林寒兩人進來,徐錚眼睛一亮,神情瞬間鬆弛下來,可算是盼到希望了。連忙起身迎接,問道:「師父、師兄,情況怎麼樣了?」
林寒答道:「危機已經解除,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聽到林寒的話,不僅徐錚三人大喜,恆山弟子也是歡呼起來,這些日子裡見到的死亡,比上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得多,此刻聽到能夠回家,都是高興地跳起來。
不過,恆山弟子並沒有興奮多久,便一個個神情低落地耷拉著腦袋,眉宇間多了些悲切。
林寒走到領頭的儀和、儀光面前,說道:「儀和師姐,對於定閒、定逸兩位師太的遇難,我也感到十分的難過,但是你們此次回山,一定要加倍小心,免得奸人所害。至於究竟是誰害死了兩位師太,我心已經有了眉目。」
眾恆山弟子一驚,俱都圍過來,爭相著問出聲來。林寒擺手道:「至於究竟是誰,我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但已經八不離十,不過請諸位千萬不要洩露出去。另外,請一定相信我們嵩山派對你們沒有惡意,特別是兩位師太同意並派之事後是如此,請諸位師姐耐心等待,我嵩山派以及盟主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儀和、儀光等人雖然也曾懷疑過是嵩山派所為,畢竟他們有過前科,但是林寒說的也極為理,明知道定閒、定逸兩人很有可能會同意並派的情況下,嵩山、恆山之間便沒有了矛盾,沒有出手的理由。
這個時候,左冷禪道:「諸位師侄,你們放心,左某此立誓,一定會替你們找出兇手。」
「感謝左師伯。」恆山弟子感激地說。
林寒又道:「還有一件事,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不知為何,定閒師太死前竟然要傳位於令狐沖,叫人大惑不解,希望諸位師姐一定要慎重考慮這件事,或許是有什麼迷惑了定閒師太,以致她不清醒的狀態下做出這一決定。」
對於定閒指定令狐沖接任恆山掌門一事,她們同樣不能理解,雖然令狐沖對恆山有恩,但是以男子身份接任恆山掌門之位,從來不曾有過先例,她們也是半信半疑。聽到林寒的交代,都表示會慎重考慮的。
打下預防針後,林寒便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不打擾了,這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