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02
被外面的響動聲驚醒,劉老伯出來查看,見是林寒,立時大喜:「林家小二回來了!」
林寒連忙上前幾步,笑著問候:「劉伯好啊,小二外好長時間了,回來之後現還是這裡親切,便過來看看大家。」
「好哇、好哇,難得小二還記得常來看看我們這些鄰居,真是難得。」劉伯點頭稱是,看得出來,對於林寒達之後不忘左鄰右舍,他是非常滿意的,雖然未必能有多少實的好處,但那份心思叫人很是欣慰。
「哦,對了,不知您的小孫子有沒有被門派招入門下,我記得是叫劉紀元對?」林寒想到劉伯之前托付自己的事,便問起來。
「有、有、有,已經入門了,現正山上,說起來真的要感謝小二,鄉親們聽說是你提議門派收徒的,都一個勁地誇,說你為大家辦了件大好事。」劉伯樂呵呵地說,滿口讚譽著。
林寒笑著說:「應該的,門派需要鮮血液,而論及對門派的忠誠,又哪裡有人比得上父老鄉親們的。小二不過是順勢而為,算不得是幫忙。」
「你說的有理,但鄉親們還是記著你的恩情。」劉伯搖頭說道,之後見一個貌美姑娘一直笑意盈盈地站林寒身旁,便問道:「這天仙一般的姑娘是誰啊?小二自個相的媳婦?」
一句話將秋離說得滿臉通紅,嬌嗔地看了林寒一眼。林寒也微微有些尷尬,連忙解釋說:「劉伯誤會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崆峒派的師妹秋離,師妹,這位是一直都對師兄照顧有加的劉伯。」
「劉伯好,秋離給您見禮了。」秋離羞怯地躬身一拜。
「好、好、好」,劉伯笑呵呵地點頭,上下打量著秋離,越看越是滿意,說道:「姑娘啊,林家小二可是個好孩子,相貌堂堂不說,還學得一身好功夫,心地善良,為人又穩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秋離大羞,媚眼如絲地望著林寒,水潤的大眼睛眨呀眨地,差點將林寒的魂給勾出來。
林寒暗道一聲妖精,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不頂用,反而弄得火氣大增,連忙別過頭去,腦海召喚出非煙丫頭,才勉強將色相驅逐出去。
劉伯很滿意兩人的反應,只是對林寒的木頭樣有些不滿,出一聲輕哼。林寒苦笑,他的心早就不這裡,況且,對於秋離這樣被師門派出行走於江湖的女子,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障礙,開開玩笑倒是無所謂,但並不想真的招惹上,從而為門派帶來無的麻煩。
「劉伯,您看我們也不能這外面交談而怠慢秋師妹不是?」林寒打岔著說,卻也是說得理。
劉伯拍打著腦門說:「對,對,你看我,是越老越不用了,小二啊,快帶秋姑娘到劉伯家用些茶水,歇歇腳。」說完便前面引路。
尷尬一笑,林寒搖頭對秋離說:「劉伯的那些話,秋師妹不要計較,他也是為我好,竟然還為師兄的終身大事操心呢,讓師妹見笑了。」
「如果師妹不計較呢?」秋離低聲說道。
「什麼?」林寒並未聽清她說什麼,以為她有什麼不滿,開口問道。
「我是說如果我一點都不計較呢?」秋離脫口而出,之後才反應過來說了些什麼,連忙轉過頭去,臉上已是陣陣灼熱。
林寒尷尬地笑笑,不知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心裡有些高興,口卻說道:「不計較就好,不計較就好。」
「小二,你還磨蹭什麼?快帶秋姑娘過來啊。」劉伯前面催促道。
「好勒,就來。」林寒答應一聲,對秋離說:「我們走。」
「嗯」秋離隨林寒身後,跟著劉伯進了屋。屋裡的劉家婆媳正忙碌地準備糕點,見林寒兩人進來,連忙招呼眾人落座,往茶杯注上熱氣騰騰的開水。
雖是山裡,但冬日已到,萬物開始凋零,山間已經見不到時鮮野果,劉家大嫂便端出些曬乾的果脯、蜜餞,以及備置的肉乾、肉鬆等山貨。之後兩人又端出一個大盆子,也裡面注上大半的開水。
見秋離有些疑惑,劉伯捻起一枚乾巴的果脯,投入到開水,然後笑著說:「這是小二明的吃法,他小時候特別貪嘴,夏秋時節就滿山地採摘野果,可是摘得太多,就吃不完了,那怎麼辦呢?他便將野果曬乾儲存起來,到了冬春之際,就像這樣,燒一盆開水,將乾巴的果脯投入水,你看,果肉已經綻開。」說到這裡,劉伯取出盆邊的公用筷將果肉夾到秋離碗裡,示意她嘗嘗。
盛情難卻,秋離支使著筷子,將果肉放入紅唇,細嚼之下感覺酸澀帶著甘甜,下嚥後放下碗筷,問道:「山楂?」
「姑娘好眼光。」劉伯母讚歎著說,「這還是我家孫子夏末時候採摘的,可惜明年再也吃不到了。」
「為什麼啊?」林寒問道。
劉家大嫂笑著說:「小二你忘了,虎頭上山學武,哪裡還有時間做這些。」
林寒笑道:「大嫂說的是,不過,學好武藝可比做這些要強的多。」
眾人連連點頭,又是一陣大笑。秋離輕扯林寒衣裳,問道:「這點子真是你想出來的?」
「應該是!」林寒不確定地說,他就是個『半路出家』的貨,哪裡記得那些小孩子胡鬧的玩意。
劉伯說:「是小二想出來的,他打小就聰明得緊,我們都說他長大後一定會有出息的,果然,沒有辜負鄉親們的期盼。」
林寒只有搖頭苦笑,他是真不記得了,至於什麼打小就有出息之類,他是壓根就不信的,人要是成功了,禍害千里的事都能被人往好了傳,要是失敗了,他人眼裡便成了打小就賊眉鼠眼的貨。
一邊用著吃食,林寒說道:「劉伯,是這樣的,小二這次過來呢,一則是來看望您,另外也是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哦,有事啊,你說,劉伯一直將你當親生兒子看待,有事管說。」劉伯豪爽地說,他這些話確實是肺腑之言,林、劉兩家的住處比較偏,離其它鄉親的屋子有些距離,所以兩家很是要好,也常有往來,林寒的大哥與劉家獨子是相交莫逆,親如兄弟,林寒小時候也經常到劉家來蹭飯,那場禍事後,林、劉兩家第二代便只剩下林寒一人,雖然他不久就上了山,但是劉家還是待他如故,甚至加親熱。
林寒說:「我想要東邊的草坪上修一棟房子,想請劉伯幫著安排,您看行嗎?」
「建房子?為什麼啊?」劉伯疑惑地問,「你既然是門的親傳弟子,大可住山上,而這裡的房子也還能住,為什麼想起要建房子?」
劉家婆媳、秋離都不解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林寒解釋說:「這次之後,我便打算搬下來住,而老房子已經有些年頭,若要翻修,還不如另造一棟。」
「生什麼事了嗎?門派不順心?」劉伯母緊張地問。
林寒笑著說:「哪有,有我師父、師伯,誰敢為難我?就是覺得這裡親近些。」
劉伯見林寒堅持,點頭道:「好,劉伯明天就安排人來辦,相信鄉親們知道是小二要建房子後,都願意幫忙的,十天之內一定完工。」
「那就麻煩劉伯和鄉親們了。」林寒笑著說道。
擺擺手,劉伯道:「沒什麼,不知你有什麼要求?」
林寒道:「那邊不是有一條山澗從山上流下來麼,將房子建山澗旁邊就好,房子可以造的大一些,小二還期待著兒孫滿堂呢,哈哈哈。」說到這裡,林寒自己都笑出聲來。
秋離『撲哧』地笑出聲來,卻不想劉伯掃了她與林寒一眼,笑呵呵地說:「那你們可要努力了?」
「我們?」林寒不解地看著秋離,還沒有反應過來,秋離卻羞得滿面通紅,林寒這才會意,乾笑一聲,走到旁邊,解開包裹,取出一張五兩的銀票,交到劉伯手上。
「你這是?」劉伯拿著銀票不解地問,對於銀票的面額,他並不是很驚訝,要知道嵩山派向來富足,家家都有閒錢,五兩雖多,卻也不是什麼大手筆,劉家獨子世的時候,也時常給父母數十上的銀錢。
林寒解釋說:「雖然山間有樹木,但磚瓦還是要花錢的,而且小二還打算請劉伯弄些桂花、山楂等果樹、花樹栽種四周。」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啊?你這孩子就是愛亂花錢,看來是需要有個人看管著你才好。」劉伯抱怨著說,說完還瞅瞅秋離,好像他說的那個看管的人就是秋離一般。
林寒笑道:「剩下的錢,請劉伯找一個開鏢局武館的師兄,請他幫著置辦一套兵器,佈置一個演武場,如果小二有空的話,也可以指點指點小子們。」
劉伯大喜:「那好得很,要早知道你有這番心思,我就不將虎頭送上山了,直接你門下就好。」
「這可不行,小二也不會有多少時間的,豈不是耽誤了虎頭麼,還是叫他上山正經拜師才是正理。」林寒搖頭說道。
零嘴吃的時候,林寒說:「劉伯,小二要告辭了。」
「怎麼?不山下歇一宿麼?」劉伯問道。
林寒搖頭,說:「不了,有些急事要和左師伯商量。」
秋離的眼睛一亮,暗讚自己賭對了,林寒嵩山派果然是位高權重,竟然如此自然地說與掌門商量事情,『商量』與『稟報』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那我就不留你了,正事要緊,不過,以後常回來,」劉伯點頭說,又補上一句:「好帶著秋姑娘。」
林寒敗退,急忙告辭,領著秋離出門,再次向上走去。
「師兄不是說要師妹收拾屋子麼?」半路上,秋離問道。
「哪能啊,你可是客人。」林寒討饒地說,「要是真把師妹當做苦力,你師父還不跑到嵩山來找我說理。」
「哼」秋離嬌哼一聲,問道:「怎麼想起山下造房子?」
「山下的氣氛好。」林寒敷衍著說,其實,他是為了曲非煙才那麼做的。畢竟,他還是很希望和非煙一起的,但是,對於非煙來說,是嵩山派將他爺爺逼死的,叫她日夜面對著嵩山眾人,那是萬萬做不到的,所以,林寒才會山下建造房子,打算之後就住山下,只是,這些事哪裡能給秋離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