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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九章 問親 文 / 日墜

    時間:2012-06-26

    福州城,福威鏢局,林平之居住的小院。

    林平之一大早就倚立門欄上,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刻苦地練劍,而是蹙眉望著外面的綿綿細雨,不安地想著心事。

    南方的十一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變得寒冷了,特別是一場冬雨後,氣溫是驟降,不久之後,便會路有凍死骨、猶是思歸夢裡人。

    起床之後,就現外面下著淅瀝的小雨,林平之只覺得心裡煩躁無比,想著心裝著的人生大事,想著這不早不晚來臨的冬雨,便加地不安。只是一想到師姐的羞澀笑容,心又湧出一股勇氣,催促著他必須去面對。

    對於師姐,初見時,不過是驚艷於她的美麗以及之後救命之恩的感激,後來被木高峰、余滄海輪番折磨,又經歷了父母的慘死,意外地拜師父門下後,林平之的心裡便多了一份心思。

    意外地博得她的好感後,便使出渾身解數,討得她的歡心。那之後,大師兄的閉門思過是給了他機會,朝夕相處之下,師姐加認同了他這個玩伴。

    人,總是害怕被拿來對比的,就像他與大師兄那樣。對於師姐來說,不是大師兄不夠好,而是兩個人之間太熟悉了,熟悉的沒有了風景,熟悉得產生了愛情卻不自知,只以為那是一種依賴之情。其實,相互依賴,才是真正能夠長久的愛情。

    乘著師姐負氣的機會,自己刻意地引導,竟然真的讓她相信她與大師兄之間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後面的展是陰差陽錯,師姐與大師兄之間不斷地誤解,兩人漸行漸遠。其實,那又何嘗不是因為太乎對方才有的表現呢!

    不斷地誤解,不斷地疏遠,自己又很好地把握了機會,終於成功地師姐的心裡佔據了有利的位置。想到逃亡日子裡的那些時光,林平之出了內心的微笑,雖然有功利成分內,卻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師姐。

    如果不是因為向陽老宅裡的一場意外,或許兩個人便會結婚、生子,或許會去青城山報仇,或許不會,那都將是很遙遠的事情。可是,向陽老宅裡的一場噩夢,將他驚醒,雖然不知道師姐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會被點穴的情況下暈過去,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情,再加上後面師父、師娘的對話,每一次回想起來,心都是一陣抽搐,如果他會絕世武功,如果……

    現,家傳的辟邪劍譜就躺懷裡,只要他願意,不用過多久,他就會成為江湖頂尖的高手,因為兄長說過,辟邪劍譜就是速成的法子,能夠被劍法高明的兄長看眼裡的劍譜,又能夠差到哪去,如果修煉了,或許不久就能親自將余滄海斬於劍下。

    想到這裡,林平之就是一陣熱血沸騰。只是他還必須忍耐,還必須要為林家留下子嗣,雖然那樣會對師姐造成傷害,但也只能今後彌補,不叫她再受半點委屈。

    如果、如果不成功,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只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否則……

    「林師弟,原來你這裡,怎麼沒有去練劍?」一個聲音傳來,將林平之從遐想驚醒。看著撐傘走過來的勞德諾,雨珠順著傘骨無聲息地滑落,他只覺得這個世界好遠,是那麼的不真實,似乎每個人都活面具之。甩甩頭,將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從腦海驅逐出去,林平之微笑著說:「是二師兄啊,平之早上起來時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沒有去練劍。」

    勞德諾關心地問:「要不要去請醫生?」

    搖了搖頭,林平之道:「不礙事,可能是看到外面的雨,想起了從前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快樂,情緒有些低落,便想要偷懶一次了。」

    勞德諾道:「師弟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凡事想開些好,不過,你就是太用功,偶爾偷懶也沒有什麼的。」

    林平之點點頭。勞德諾又道:「你看我,忘記了正事,師娘叫我過來喊你去吃飯。」

    「好的,二師兄稍等。」答應之後,林平之回身取出一把雨傘,便隨同勞德諾前往大堂。

    大堂之內,華山眾人已經落座,林平之急忙上前行禮:「師父、師娘、諸位師兄、師姐。」

    「嗯」,岳不群點頭回應,寧則招呼道:「平之,快來吃飯。」

    待林平之坐好後,岳靈珊連忙問道:「小林子,早上怎麼不過來練劍?」

    見師父、師娘也望著自己,林平之解釋道:「弟子早上有些不舒服,就沒有過來了。」

    「哦,你病了?」岳靈珊關心地問。

    林平之搖搖頭,看著師父的漠不關心,心愈地不安。

    「好了,吃飯。」岳不群開口說道。眾人便不再說話,只顧去埋頭吃飯,生怕觸怒了他。寧則見眾人靜若寒蟬,只覺得心一陣悲哀,丈夫雖然一直嚴格要求弟子,不允許弟子飯桌上說話,但是有珊兒打岔,再加上衝兒、猴兒都是不守規矩的主,吃飯的時候還是能夠聽到些歡聲笑語,哪裡會像現這樣沉悶,猴兒死了,沖兒走了,就連珊兒也不敢多話,寧則深深地歎息一聲。

    每一次吃飯,林平之都是先放下碗筷的,這一次也不例外,見他等著,眾人也不意外,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心的緊張。待岳不群後一個放下碗筷,接過岳靈珊遞去的茶杯後,林平之緊張地望著他。

    「平之,你有話要說嗎?」寧則見他扭捏不安的樣子,出聲問道。

    「師父、師娘,我……」林平之是緊張,手心都冒汗。

    岳不群不耐地說:「有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我」,林平之一狠心,跪地上,快速說道:「我想請師父、師娘做主,將師姐嫁給我。」

    「哎呀,小林子你作死了。」岳靈珊大羞,萬料不到他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就要前去收拾林平之,卻瞥見師兄們的目光都她與林平之之間游移,臉龐立時漲得通紅,連忙躲到寧則背後,扯著她的胳膊撒嬌著說:「娘,你看,小林子和師兄們都欺負我。」

    寧則拍打著她的胳膊,一會看看林平之,一會有看看女兒,或許是想到了令狐沖,深深地歎息著,轉而又點點頭,向岳不群望去。

    林平之雖然跪地上,但是眼睛一直望著岳不群、寧則兩人,見寧則點頭,心一喜,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他知道對於師娘的意見,師父都會尊重的,再加上師姐本人同意,料想師父也不會為難。卻不想,林平之的注視下,岳不群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再也看不到丁點笑容,連半點偽裝都沒有。林平之心裡咯登一下,暗道要壞,臉色瞬間變得死白,但還是有幾分期盼,就那麼等待著岳不群的宣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寧則疑惑地看著丈夫,又望了望欣喜的女兒以及額頭冒著冷汗的林平之,出聲問道:「師兄,我也覺得平之和珊兒很是般配,況且他們的關係又一直都是那麼好,你看,是不是成全他們兩個?」

    「這個、這個」,岳不群遲疑著說,「我原本是同意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林平之低下頭,白的臉色已經轉變成黑色,緊緊地咬著牙關,等待他的『但是』,他雖然是一言不,卻需要雙手的支撐才能直起身來。這件事上,其它華山弟子都沒有話語權,只得安靜地聽著,雖然他們都替大師兄不值,但是小師妹與小師弟的交往,他們平日也看眼裡,知道不可改變,也只能祝福他們,都希望師父能夠快點答應。岳靈珊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緊張地望著她爹。

    岳不群不急不緩地說:「但是,靈珊年歲還小,不必急著出嫁,而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華山派正處危難的時候,實不宜這個時候操辦婚事。」

    「這……」寧則很是為難,丈夫的話雖然不錯,但是多少有些強詞奪理,但是既然丈夫有了決定,她也不願弟子面前駁了他的面子。

    「爹,你怎麼能這樣!」岳靈珊急切地說,已經是有了哭聲。

    「胡鬧。」岳不群大聲呵斥道,「女兒家不知羞,還不快點下去。」

    「嗚……」岳靈珊掩面而泣,飛奔著跑進後院。寧則原本想要追出去,但是看到跪地上的林平之,終選擇了放棄,對著勞德諾吩咐道:「德諾,你去看著珊兒,別讓她做傻事。」

    「是,弟子這就去。」勞德諾答應一聲向後院走去。

    地上的林平之一直瑟瑟抖,聽到岳不群說『不必急著出嫁』時,他只覺得腦『嗡』的一聲炸響,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整個人瞬間崩潰,望著岳不群的嘴巴一翕一動,卻聽不進半個字句,對於後面岳靈珊傷心離去也是毫無反應。

    岳不群兀自說著:「再則,林氏夫婦喪,實不宜這個時候給平之辦喜事。」

    寧則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只是,民間雖有守孝三年的說法,但是武林卻並沒有這等忌諱,不過真要計較起來,也無從反駁,只能點頭。

    輕蔑地看了地上的林平之一眼,岳不群道:「平之,不如再等兩年,如何?」說完之後,卻見林平之毫無反應,心惱怒,大聲問道:「平之,你覺得如何?」

    寧則看出了林平之的狀態不對,連忙走到他身邊,喊道:「平之,平之,平之。」連喊三聲,卻不見他的應答,便他肩膀上輕輕推了一把。

    林平之一個激靈,錯愕地望著寧則,問道:「師娘?」

    「平之,你怎麼了,你師父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寧則問道。

    林平之茫然地望著她,顯然是沒有聽到岳不群的問話。

    寧則只得將丈夫的話又問了一遍,臉色蒼白得可怕的林平之並不看岳不群一眼,輕聲說:「師父說得有理,弟子定當遵從。」

    「嗯,你不反對就好,你先起來。」岳不群滿意地點點頭。

    寧則的攙扶下,林平之直起略微麻的雙腿,躬身道:「師父、師娘,弟子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嗯,你下去。」岳不群冷聲說道。

    再行一禮,林平之轉身出去,經過門欄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地,眾人的驚呼聲,勉強穩住身形,步履闌珊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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