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5
依琳這一路人馬令狐沖的帶領下前往福州,原本是以為定閒、定逸那一路早就到了福州。當她們到達福州城外的無相庵時,卻並未見到定閒等人,打聽之下才知道她們並未到達,心甚是擔憂,只得前去拜會華山嶽不群。卻不想因為令狐沖的緣故,受到岳不群、岳靈珊父女的冷眼,一時氣不過,便回到水月庵焦急地等待,眾人俱是後悔前來支援華山派。
其實也怪不得岳不群父女脾氣差,出了林家老宅那麼一檔子事,福威鏢局的四個當事人心情都很差。其尤以岳不群為,朝思暮想的辟邪劍譜出現了一次後,就像人間蒸了一樣,竟是再沒有丁點的消息,叫他無從下口,只能焦急地等待著,希望有一天會有奇跡出現。寧則卻是憂心丈夫的反覆無常,日夜擔驚受怕著,好岳靈珊經過她的勸說後,信以為真,叫她鬆了一口氣,否則她真怕自己被岳不群父女兩逼瘋。岳靈珊本人呢,母親的開導之下,經過幾天的修養後,也是逐漸從強暴事件的陰影走出來,只是對林平之多少有些怨怒,抱怨他沒有將自己保護好。林平之經過那件事後,對岳靈珊多了一份呵護,就算她使些小性子,也不去計較。雖然感覺到自己的帽子有些綠光,但好沒有生可怕的事,他也勉強能夠接受,況且事情因他而起,也怪他想得不夠周全,竟然還以為福州城裡他就是福威鏢局的少爺,福州城的人都不敢動他的心思,殊不知時代早就變了,魚龍混雜的福州城自然不缺淫賊,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躺地上任人擺佈,稍微有些邪噁心思的傢伙都不會放過,要不是岳不群夫婦趕得巧,呵呵……
不過,這段時間裡,叫林平之煩惱的不是岳靈珊,而是岳不群。他明顯地感覺到岳不群對他的態差了很多,叫他不明所以。其實岳不群還是能夠裝出一副慈愛模樣的,但是經歷過大悲大喜的林平之敏感地察覺到他笑容的不自然。每一個夜裡,林平之都會小心翼翼地取出身收藏的紅色袈裟,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辟邪劍譜,又一遍遍地歎息,始終下不定主意。
就如慕容博曾經對慕容復說的,你曾祖有子嗣,你祖父有子嗣,你父親也有子嗣,就是你沒有兒子,難道你想慕容家你這裡斷子絕孫?林平之當然也不想福州林家再他這一代斷子絕孫,但是想到父母的深仇大恨,想到還青城山逍遙的余滄海,他的心就一陣抽搐。他也想過按照林寒所說的妥帖的方法行事,只是時間半點不由人。
洛陽金刀門的時候,林平之的外祖父王元霸曾經提過將岳靈珊許配給林平之,那時候正是華山派為危急的時候,能得到王家的支援是再好不過,但是岳不群還想待價而沽,以便獲得多,所以雖然話裡話外都是千般肯、萬般願,卻一直不將事情定下來。沒想到不久之後丁勉就來到洛陽,與王元霸秘密會見一次後,王元霸便再也不提聯姻之事,叫岳不群大是懊悔。
直到後來不斷地有嵩山弟子進駐洛陽,岳不群暗道壞了,外傷將養得差不多的時候,領著華山眾人急急轉移到福州,不敢再待洛陽。
這一戰略轉移,自然加倚重林平之,叫他以為春天就要來了,不想這幾天,岳不群的態卻是大變,叫他好生不解,特別是林寒贈與辟邪劍譜之後,心是焦急。他也曾打探岳靈珊的口風,但是岳靈珊雖然嬌羞,對於嫁給他卻是千肯萬肯,那麼問題便處岳不群身上。
終於,一個月光淒涼如水的夜晚,林平之下定決心,找一個機會向岳不群提親,將事情講開了說,如果能成,則是皆大歡喜,他便等待將岳靈珊的肚子弄大後,即刻修煉正宗辟邪劍法,那樣雖然對不起岳靈珊,也只能其它方面安慰;要是出現不想看到的局面,他便不會再對華山派存任何幻想,立即便要揮刀練神功。
扯得遠了,暫不提福州城內的那一灘事,卻說依琳等人無相庵焦急地等待著,終於盼來了定閒等人的信鴿,不想打開之後,竟然是一封十萬火急的求救信。向岳不群求救不果的時候,氣憤的恆山弟子令狐沖的陪同下,立即僱傭車馬前往龍泉,日夜兼程之下,終於是黎明時分到達了龍泉城。
經過一早上的打探後,依琳等人來到了水月庵,敲門之後,見到是定逸師伯親自來開門,雙方都是大喜,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後院眾人聽到定逸師太的呼聲,均是放下心來,相對而笑,便定閒師太的帶領下迎出去。對於令狐衝他們這麼快就趕到,林寒也很是詫異,原本他們應該是要幾天後才到的,他只能感歎是蝴蝶效應,好這對他也沒什麼不好,他倒很像看看令狐沖見到自己時的表情,便充滿惡趣味地跟眾人身後。
當林寒到達前院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哭聲,定逸狂吼著:「田伯光,定逸與你勢不兩立。」
「阿彌陀佛!」定閒也打著佛號。
一眾弟子的哭聲,林寒從人群走出來,問道:「生了何事?咦,怎麼不見定靜師伯?」
「林、林……」,令狐沖瞪大著眼睛望著林寒,顯然,對於這裡見到林寒,令狐沖也是大吃一驚。
「哦,令狐沖,別來無恙,想不到你還敢出現我面前,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林寒冷笑著說。
短暫的驚訝之後,令狐沖便回復了冷靜,聽到林寒的話後,灑脫地笑笑:「令狐沖自認不是林師兄的對手,如果你想要替嵩山弟子報仇的話,令狐沖卻也不會坐以待斃。」
定閒已經知道林寒和令狐沖之間的矛盾,連忙出來打圓場:「林師侄、令狐少俠,不如看貧尼的薄面上,暫罷干戈,可好?」
林寒點頭,說:「既然是師伯吩咐,弟子定當聽從,令狐沖,希望你不要埋沒了風老前輩的『獨孤劍』,要勤加練習才好,否則下一次死林寒劍下就不好了。」
「哈哈,定不會叫林師兄失望的。」令狐沖怒極而笑,一而再地被挑釁,作為獨孤劍的傳人,這麼被輕視,心也是充滿怨氣。
「啊……林、林師兄?」依琳從定逸懷裡探出頭來,吃驚地看著林寒,原來她剛才顧著哭了,取得了水漫金山寺的成果後,才注意到場的林寒,叫人哭笑不得。
「哦,依琳師妹,師兄怎麼了?」林寒好笑地問。
依琳躲定逸身後,指著林寒說:「師叔,他,他……」。
「好了,依琳,師叔知道了。」定逸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且詳細地將仙霞嶺上以及廿八鋪裡的事詳細地給大家講一遍。」
「是,師伯。」依琳答應一聲,哭哭啼啼地講起來,「說來話長了,那一天……」。
林寒搖了搖頭,當日恆山劉府就領教過依琳小尼姑的『說來話長』,當真是戰鬥力驚人,偏偏恆山眾人卻很喜歡她的『短話長說』,叫人頭疼得很,而且這個時候又不適合單獨離開,只能找個乾淨的角落坐下來,無可奈何地忍受著。
好依琳雖然囉嗦,卻能不偏不齊地複述當時的場景,權當是聽故事了,雖然他早知道故事的結局。
半個時辰之後,林寒的綿綿睡意,伴隨著一聲『之後就見到了師叔』,依琳總算是將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定閒看了旁邊的林寒一眼,暗忖:如果是嵩山的人做的,師姐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多不過是脅迫恆山同意五嶽並派,這倒是好辦,同意了之後,師姐也就安全了。怕的卻是田伯光夥同賊人做的,那樣的話,師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定逸師太問道:「依琳,你真的確定是田伯光做的?」
「師父、師叔,弟子不會認錯的。」依琳言之鑿鑿地說,「令狐大哥也場,他可以作證的。」
定逸師太轉向令狐沖,問道:「令狐少俠,你確定那真的是田伯光嗎?」
令狐沖點頭,恭敬地說:「令狐沖不敢撒謊,那人絕對是田伯光,弟、弟子與他很是相熟,對他的聲音,弟子不會聽錯的。」
「哼」定逸冷哼一聲,怨氣沖天地說:「好你個田伯光,好你個少林派,若是不給我恆山派一個交待,定不與你罷休。」
「阿彌陀佛。」定閒師太搖搖頭,知道一牽扯到少林,事情就不好辦了。
「師伯,事情是田伯光做的,關少林派什麼事?」依琳問道,令狐沖也大是不解,疑惑地望著定逸師太。
「哼,幾個月前,田伯光上了少林寺,不知怎麼的,便投了少林門下,取了個不倫不類的法號,叫做『八戒』,現看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哪裡是什麼『八戒』,恐怕一條也戒不了。」定逸喝罵道。
見定閒只是搖頭卻不做聲,定逸師太問:「師姐,我們回恆山時,正好取道洛陽,前去嵩山一趟,找左師兄和方證大師討個說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