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符爆裂威力方達到極致,李青山便悍然出手,趁著萬道光芒,將大師兄與三師兄一舉斬殺,他們二人死不瞑目,最後的念頭是「他怎麼可能擁有紫符!」
任憑他們畫上幾百張畫,也及不上這小小的一張符菉!一個是出自築基修士之手,一個則是出自元嬰修士之手,這二者的差距宛如雲泥。
李青山轉頭去尋二師姐,只見一道青色遁光劃破天際,飛向北方。
二師姐催動「百里遁甲符」,急速遠遁,耳邊猶在嗡鳴作響,心神還未從驚駭中平息下來,「難怪他有恃無恐,紫符的威力簡直太恐怖了。」
若非她離山峰最遠,沒被李青山當做第一目標,恐怕連這「百里遁甲符」也來不及運用,就被擊殺當場。
「想走!」李青山足下浪花湧起,輕輕一踏,身似離弦之箭,直追而去。
二師姐一下飛遁出百里之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雖然只是被餘波所波及,那一張紫符也讓她受了不輕的傷,渾身疼痛欲裂。
「不能停,得趕緊走,必須在他趕上來之前,轉移到其他地方隱藏,否則等他順著軌跡准上來,還是難逃一死!」
她收斂氣息支撐起身子,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正要破空而去。回頭張望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
李青山的身形陡然躍出地平線,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怎麼可能這麼快。是了,他連紫符都有。肯定不會缺遁甲符,可惡!」
二師姐這一下卻猜錯了,李青山沒有刻意的去積累遁甲符,他只是在離開褚丹青的視線之後,揮舞了幾下風火羽翼。
她一咬牙,又拿出一張符菉來,化作一道遁光飛逝逃遁。
「這賤人的遁甲符倒不少,咦。怎麼停下了!」李青山只見那道遁光,還沒飛出他的視線,便停了下來。
原來「百里遁甲符」畢竟難得,二師姐又用的這一張,不過是「十里遁甲符」而已,在這種程度的鬥法中,就沒有太大意義。二師姐停在那裡不再逃遁。彷彿認命了一般。
李青山踏波而行,來到二師姐的面前:「怎麼不逃了?」
「李青山,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二師姐不是不想逃,她是在受傷的情況下,連續使用遁甲符,體內的傷勢發作。真氣亂流,幾乎快要走火入魔。
「跪下來給我磕一百個響頭,再打一百個耳光,我可以考慮一下!」
雖然說了要效仿大海廣大胸懷,但是李青山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修養還很不夠,記仇的很。
「你……」
二師姐望著李青山。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猙獰,這種以強凜弱的戰鬥,不能激發他的熱血與鬥志,甚至覺得有些無趣。
「我怎樣?」
李青山伸出手去,五指屈張,抓向她的左胸,但當然不是動了什麼色心,因為在下一刻,他的五指就將貫穿她那沒多少料的胸部,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來。
虎魔掏心,這一招向來是他的最愛!
二師姐只見他唇角微勾,雙眸似有紅光一閃,一股凶戾之氣直指心間,再想起大師兄與三師弟被殺時的情形:「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像是宰雞屠狗一般!」
恐怖蓋過了一切,雙腿一軟,真的跪下來,以頭觸地,感到一陣深深的屈辱,口中叫道:「別殺我!」
李青山的手懸在半空,很是意外,明明剛才還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怎麼一眨眼就軟成一灘爛泥了,有點築基修士的骨氣好不好,她一副精明相,不知道我是在故意消遣她嗎?
人在死到臨頭,真正能夠視死如歸的並不多,而她顯然就沒有這種勇氣,就算明知道李青山是在拿她方才說的話消遣她,但彷彿溺水之人,就算是一根救命稻草,也要拚命抓住,哪怕是能多活一會兒也是好的。
李青山笑道:「既然你已經有所表示,那我就考慮考慮吧!」
二師姐咬緊牙關,滿嘴都是血腥味,緩緩抬起頭來磕下去,心道:「李青山,今日我若逃過一劫,來日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這一下,反倒是李青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平生殺人無數,也不乏各種殘暴手段,但讓敵人向自己下跪磕頭卻還是頭一遭,如果是男的這麼噁心,他馬上一腳踢過去,但換做這樣一個模樣漂亮,氣質不俗的女修士,就可以稍微忍耐一下了。
我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她不會真的覺得磕幾個頭,打自己幾耳光,我就會放過她吧!
二師姐幾個頭磕下去,最後一點心氣也消逝無蹤,口中連聲呼道:「李統領,賤妾一時糊塗,求你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等你把該做的事做完再說吧!」李青山嘿然而笑,魔心隱隱蠢動。
二師姐磕完頭,又左右開弓的打自己耳光。
李青山又命令道:「抬起頭來!」
二師姐抬起頭來,頭髮蓬亂,淚眼朦朧,滿是乞憐之意,而臉頰更是被打的通紅。
「誰讓你停了,繼續!」
「是……是!」
李青山心中魔性大熾,視線開始變得熾熱而充滿侵略性,幾欲穿透她那一身宮裝,在這種情況下,二師姐反而有意無意的挺起胸膛。
李青山舔了舔嘴唇,想道:「我如果把腦海中的想法,全都付諸現實,那可就有趣了。」
正所謂『法律不准我們做的事通常都很有趣』,如果說絕對的權力造成絕對的**,那絕對的力量就是絕對的暴虐。如若沒有大夏王朝,沒有鷹狼衛,這定然是個魔修橫行的世界吧!
待到二師姐一百個耳光也打完,李青山蹲下身,左手按在她的肩膀,微微一笑:「我認真考慮過了……你還是去死吧!」
右手五指之間握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二師姐低下頭,胸口多了一個血洞,表情瘋狂扭曲,伸出雙手扣住李青山的肩膀,嘶啞著道:「李青山,我詛咒你,咒你不得好死!」
「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不得好死,但至少我死的時候,不會給人磕頭,或者打自己耳光!謝謝你在臨死前給我奉獻了一齣好戲。」
李青山隨手摘下她的百寶囊,之所以沒有憑著那股魔性為所欲為一番,倒不是忽然良心發現,而是褚丹青出現在地平線上,正快速趕來。
「憑褚小子的心慈手軟,見到她這幅可憐狼狽相,多半會於心不忍,等她再磕幾個頭,打幾個耳光,說不定還會替她求情,到時候再殺,反倒顯得我太殘忍了,還是殺了乾淨,不過忽然有點想念羅絲蛛後了,得空再去瞧瞧她。」
褚丹青來到近前,果然是一聲長歎,見二師姐跪在地上,雙頰通紅,忍不住道:「青山,你一招殺了她便是,何必……」
「我可沒那麼無聊,是她自己強烈要求,想讓我放她一馬。別婆婆媽媽了,清理了一個麻煩,快回去喝酒慶祝!」
李青山也不以為忤,笑著拍拍褚丹青的肩膀。每個人都有其性情,如果褚丹青不是那種會對仇敵報以同情的人,也就不會對他如此坦誠。又了卻一段恩怨,他心情很是不錯。
褚丹青默默為二師姐收了屍,「唉,同門相殘,實非我願,他們圖謀不軌,也是罪有應得,青山,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難逃他們的毒手。」
「畫塚之秘,可還有人知道?」李青山又問道。
「這……事關重大,他們應當不會告知他人吧!再說,就算有人知曉,只要不來謀害我,我又怎能因為一個秘密而殺人滅口呢?」
褚丹青見李青山身上殺氣洋溢,只怕他起了殺性,要大開殺戒,連這三位師兄師姐的親人弟子也不放過。
「你想什麼呢?我堂堂赤鷹統領,怎麼會幹這種事情,只是問一問,提前有個準備!」
李青山方才確實動了永絕後患的念頭,但也不過是想想而已。說到底這還是褚丹青的事,既然褚丹青都這麼說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二人回到百家經院,李青山突破築基後期的消息不脛而走,再一次震驚了百家經院,如此修行速度,簡直驚世駭俗,他說要在三十歲之前突破金丹境界,原來不是口出狂言!
李青山應付了一眾前來道賀之人,又叫上花承贊、韓鐵衣等人,在雲虛島的竹林中席地而坐,聚會飲宴。
李青山舉杯道:「上一次閒雜人等太多,又有惡風那群狗崽子來鬧事,喝的不痛快,今日我們幾個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李青山已喝了幾壇,見花承贊屢次欲言又止,將他拉到湖畔:「你是在擔心她吧!」
「嗯,她還好嗎?」
「放心,我已經將她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放心,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等到我真做了什麼,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李青山嘿然笑道。
「不必了,我身上的責任太多,而我卻太弱小了,請你代我轉告一聲,就說……我對不住她。待到來世,願當牛做馬,報答她的情意。」花承贊充滿歉疚的道。
「得了得了,今宵有酒今宵醉,有花堪折直須折,你卻無聊說什麼來世,給我自罰三杯,不,三壇!」